往生者之瞳

一、人生若只如初見

“凡王之血，必以劍終。”

聲音冷漠而殘忍，不帶一絲感情，楚子航扔掉只剩刀柄的村雨，拔出七宗罪依次斬下。

海拉猙獰的身軀凝滯在半空，發(fā)出爬行動物特有的、瘋狂夾雜著嘲諷的長嘶，然后緩緩下墜，縮小，變回了那個純潔無瑕的女孩。

火焰織成她的紗裙，風聲尖嘯著為她祈禱。

龍王已死，而那個擬造的人格留了下來。楚子航收刀入匣，伸手接住了夏彌，佇立在寂靜的月臺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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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銀瓶乍破水漿迸

楚子航推門走進英靈殿會議廳，打斷了舌燦蓮花的芬格爾和副校長。

“我可以證明夏彌的血統(tǒng)是安全的?！?/span>

“北京的任務中，是我篡改了任務報告。夏彌回家探望父母，沒有參與行動，爆炸是龍王耶夢加得引發(fā)的?！?/span>

“蘇醒的兩位龍王，都被我殺死了?！?/span>

“不用提醒我篡改報告的后果，那不是我的雞蛋?！?/span>

聽證會鴉雀無聲。楚子航環(huán)視會場，沒有人敢于與他對視，除了她。

審判席上的夏彌迎著楚子航的目光笑了，容光粲然，眼中仿佛有星河流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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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醉臥沙場君莫笑

六旗游樂園里，風疏云駐，天朗氣清。

昂熱的“時零”在漫天血珠中潰散，鋼骨倏然加速，撞向那團擋在過山車前疾速旋轉(zhuǎn)著的渦旋氣流。

楚子航不愿再等待時機，他猛地把零線火線擰在一起，隨后化為一道模糊的暗紅色影子，掠過軌道，沒入那團氣旋之中。

“中庭之蛇”上，風瞳縱舞，君焰焚城。

…………

楚子航睜開眼睛，沒有什么“陌生的天花板”，只看見天堂里天使低頭親吻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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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此情可待成追憶

“TRY?A?WEEK?WITHOUT?FLIGHT”的橫幅被撤下，芝加哥機場終于恢復了秩序。

候機大廳里，楚子航揮手跟夏彌告別。夏彌以不可思議的靈巧飛快地穿過人群折返回來，一把環(huán)抱住楚子航，抬起頭，眼睛里閃著晶瑩的憧憬和毫不掩飾的愛戀：“師兄，暑假……來北京找我玩呀！”

楚子航愣了愣，伸出的手終究沒有將她推開，只是沉默地摸了摸她的頭，

“那件事完成之后——如果我能活著出來的話，就跟她在一起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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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提攜玉龍為君死

天幕潑墨，雨簾傾江，狂風卷著柳枝死死地糊在路牌上。

空無一人的高架路上，邁巴赫以300km/h的速度刺破雨幕，雨滴砸在玻璃上發(fā)出密集的悶響，好似決戰(zhàn)前的鼓聲。

楚子航瞳中燃燒著太陽般耀眼的金紅，他伸出左手摩挲著傘筒里的蜘蛛切和童子切，再也沒法平靜下來。

那么多年那么多年過去，夏彌的烙印終于給了他進入尼伯龍根的資格。他知道，那個人一直那里等著他，期待著，與他并肩作戰(zhàn)的這一天。

他相信，當他拔出第二把刀，將無人能站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