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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偵檔案錄·一:第一案:雨夜迷途

2022-01-01 13:17 作者:翡冷翠orz  | 我要投稿

清晨,空氣清新。


王云隨身攜帶了8000元的工資,準(zhǔn)備前往安臺縣城的農(nóng)業(yè)銀行存錢。


這是他兩個月的工資,雖然被媳婦克扣了一半,但在他眼中,卻依然非常重要。這些錢是他生下孩子后用來養(yǎng)育子女的錢,可不能有什么閃失。


王云家住在城東郊外,要去縣城的銀行,必須乘坐公交車,在離家不遠(yuǎn)的公交站坐上8路車到環(huán)城停車場下車,還要再走一段路才能到達(dá)他心中的目的地。這段旅途在他看來不是很艱險,但注定是曲折的。當(dāng)時是清晨拂曉十分,準(zhǔn)確的來說是早上的5點50分,天還沒完全亮,在這座南方的小縣城,此時太陽還沒能從地平線以下艱難的爬上來,東方的天邊出現(xiàn)了一絲絲曙光,把一小片天空映的金黃,那象征著希望。


當(dāng)走到離公交站不遠(yuǎn)的地方時,他突然看見有一個什么東西倒在人行橫道上,他懷揣著巨款向前又走了幾步,猛然間看見,那是一個人!一個渾身是刀傷,滿臉血跡的面目全非的人,一具尸體!


他驚呼一聲,嚇得后退了幾步,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機(jī),撥打了110報警。


不到10分鐘,第一支警察隊伍就到達(dá)了現(xiàn)場。這十分鐘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對于剛發(fā)現(xiàn)一具尸體的人來說卻是煎熬。警察在現(xiàn)場周圍拉起黃白相間的警戒線,隨后,幾個資歷深厚的警察掀起警戒線急匆匆的跑了進(jìn)去。第一隊來的一共有8個人,領(lǐng)頭的是警察隊長徐宋昌,他的身后是幾個全副武裝的下手。哦,對了,另外還有兩名身著白大褂戴著淺藍(lán)色頭套和腳套的法醫(yī),一男一女,男的名叫劉峰,是當(dāng)?shù)胤浅S忻姆ㄡt(yī),擅長傷痕分析和現(xiàn)場痕檢,旁邊跟著的那個女法醫(yī)是他的徒弟,張曉慧。


劉峰手提一整箱的痕檢器械,領(lǐng)著曉慧靠在了尸體旁邊,他蹲了下來,用粉筆畫下了死者躺倒的位置,又用記號筆和標(biāo)牌記下了周圍的滴落狀、噴濺狀、拋灑狀血跡,隨后又輕輕的撥動了幾下死者的衣服,仔細(xì)鑒定死亡時間和死因。


旁邊的徐宋昌也沒閑著,吩咐幾名小警察拍照進(jìn)行現(xiàn)場取證,自己則開始對王云——報案人錄口供。


徐宋昌手拿黑筆,左手扶著一塊手寫板,這上面有一張白紙,他不戴眼鏡,衣著齊整,直直的站里在王云的面前?!澳憬型踉剖前?”王云盯了他一眼,像看傻子一樣。過了半晌,才怯懦的點了點頭 。徐宋昌:“幾點發(fā)現(xiàn)的尸體 ?”王云閉著眼想了一會,答:“大概是5點50分左右?!?/p>


徐宋昌手上的筆寫的飛快:“哦,那你出來是干什么的?”王云看了看手中緊握著的紙包,不屑的答道:“我干啥的你猜猜哈?”


“快說!”徐宋昌有點惱火,吼道:“不要妨礙我們工作,請你配合!”


“存……存錢??!”王云低著頭。


這樣漫長而無聊的對話過后,徐宋昌手中的紙已經(jīng)記了滿滿一整頁。而劉峰這邊,也初步完成了對現(xiàn)場的痕跡檢驗,尸體已經(jīng)叫人送回研究所了。


劉峰站起身,回頭在徐宋昌的耳旁嘀咕了幾句,徐宋昌連連點頭,聽罷,揮了揮手,收拾東西也準(zhǔn)備打道回府了。


劉峰帶著初來乍到的法醫(yī)曉慧來到了研究所,擺在他們面前等待解剖的是一具面目全非的尸體:尸身一共被捅了32刀,其中胸前上部一處刀傷貫穿肺部,胳膊,臉上,腿上也有眾多刀傷,死亡時間在前日也就是3月7日22:10分前后。經(jīng)過石膏模型檢測,這些傷口并不是一把刀造成的,至少有6種銳器傷,一名兇手不可能攜帶多把兇器去殺一個人,所以很有可能這是一起多人謀殺案,按一人一把刀推算至少有6人參與行兇。在尸體脖頸處,有一段很細(xì)長的割傷,致使舌骨折斷,像是什么很細(xì)長的絲線造成的,疑似致命傷。


在現(xiàn)場共發(fā)現(xiàn)三種血型,分別是O型,AB型,B型,其中AB型是死者的血型,則說明該案中的兇手或與此案相關(guān)聯(lián)的人物有兩人受傷,這兩種血型中O型在現(xiàn)場的候車亭長椅上,外圍地面上有滴狀分布,而B型血主要集中于死者衣服背部,和候車亭長椅后面,根據(jù)絲線勒人的位置大體判斷B型血的兇手是致命傷的造成者。


死者口袋內(nèi)發(fā)現(xiàn)一本筆記本,但最新近一頁之前的一張紙被人暴力撕掉了,留給劉峰的是幾行潦草的字:3月7日,22:20,花園路興城路公交站,六人幫。另外,死者口袋內(nèi)還有自己的身份證件:齊盛春,1983年10月4日生人,安臺縣后宅嶺鎮(zhèn)齊水村164號。


根據(jù)走訪得知,他是當(dāng)?shù)乇容^有名的老黑子,在安臺縣竟有一家地下賭場!


徐宋昌這邊,調(diào)查分兩路走,一隊調(diào)查案發(fā)公交站的在前日晚21:40起的公交車駕駛員,詢問他們有沒有看見什么異常;另一路調(diào)查死者所開設(shè)的賭場,探尋死者的人際交往線,了解他有什么仇人,重點調(diào)查六人幫。


調(diào)查公交車這一路小警察查看了一下公交站牌:


花園路興城路站


8路車,5:20分首發(fā),21:15末班,環(huán)城汽車站——海盛物流——環(huán)城汽車站環(huán)形


因為兇案發(fā)生于末班車之后,所以直接排除。


12路車,5:30首發(fā),22:35末班,埠西峪——羅圈里


比較符合案發(fā)時間,所以幾名警察就將調(diào)查重點放在了這上面。


埠西峪在縣東郊,路途稍遠(yuǎn),到達(dá)時已經(jīng)11時了,幾名警察在給警衛(wèi)室捎話后,看門的老大爺就披著外衣給他們開了鐵門。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調(diào)查,他們找除了案發(fā)時間左右經(jīng)過該站點的幾名公交司機(jī):


分別是王師傅和華師傅。


其中一名警察問道:“請問您是在什么時候經(jīng)過的花園路興城路公交站的呢?”


王師傅搶先回答道:“大概21:55分左右,”他撓了撓頭,說道:“應(yīng)該就是這個范圍左右,我當(dāng)時還看了一眼表來著?!?/p>


“請問您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嗎?”


“也沒有吧,那天晚上下著大暴雨呢,路上也沒幾個人,我本來打算跑完這趟回去交車睡覺了,但誰知道又出了這么個大事!”他嘆了口氣,搖搖頭:“我記得當(dāng)時我過公交站的時候候車亭一共有兩個人,一個坐在長椅上玩手機(jī),還有一個站在雨中抽悶煙。滿臉愁容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p>


小警察笑了笑,有轉(zhuǎn)而問華師傅:“那問一下您是幾點經(jīng)過公交站的呢?”


“22:15分!”華師傅堅定而毫不遲疑的說。


“請問您為什么那么確定呢?”


“CCTV12你最喜歡看的是什么節(jié)目呢?法律講堂?一線?普法欄目劇?”


“天網(wǎng)!”小警察訕訕地笑笑,問:“請您如實回答!”


“我最喜歡看體彩開獎,每期必看,必對,短短10分鐘的片子看得我熱血沸騰的,我是末班司機(jī),昨晚我到站時車上的移動小電視正好播放體彩開獎片頭,我記得很清楚,每期必22:15開獎,我還在開車呢就把那十幾位數(shù)字硬記下來了。”華師傅頓了一下:“四十歲人了,記性可一點可不差……哦對了,我當(dāng)時到站時聽到一聲罵怎么說得來,“他媽的!”,一個人影跳到樹叢里跑了,但奇怪的是旁邊長椅上還坐著一個呢,耷拉著個頭,末班車都來了也不看一眼,好家伙出來流浪了屬于是!”


“哦,謝謝,請問您們能說一下那兩個人的相貌嗎?”小警察追問。


“那個坐著的挺瘦,頭發(fā)不長且烏黑,個子中等?!蓖鯉煾狄е种浮!澳莻€跑了的,就那個,挺壯實的,穿一身黑衣服,一看就一副兇神惡煞樣的?!比A師傅插嘴道。


警察手中的筆快沒水了,字也記了很多,密密麻麻的擠在一起,甚至有點看不清。


“謝謝您們的配合,我們一定會抓住兇手的?!本靷兤鹕砭狭艘还?,離開了訪客室。


另一路通過知情者才勉強找到了賭場,那是一個大廠房,外面圍著一層高高的院墻,里面是大院,再進(jìn)去就是賭場。齊盛春死后,賭場失去了心腹,莊家沒了,新的操盤者也很難干。墻角的小桃樹不知道怎么枯了,樹葉焦枯,彎曲著身子。一顆柳樹被砍倒了,樹梢的嫩葉剛剛露頭,便栽在泥土里。狗棚搭建簡陋,用了幾塊木板粗略的搭在上面,蓋上塑料紙防雨,里面有一條發(fā)了霉的粉紅的毯子,和一條生了病的黑狗,狗不叫了,也不吃東西,面前是一個破陶瓷碗,臟兮兮的,里面盛滿了不知道是肉湯還是稀飯的混合物,散發(fā)出一股臭味,讓人難受。鳥在叫,太陽照著大地,河水在河道中流淌,風(fēng)在人間蕩漾,時間一去不復(fù)回。溫暖的陽光似乎照亮了時間的每一個角落,但在不為人知的暗處,一只老鼠正在教子孫打洞。

目前賭場由齊盛春的養(yǎng)子三子照看,這孩子又矮又小的,挺瘦弱的。似乎有些營養(yǎng)不良,佝僂著身子,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三子對徐宋昌說:“知道嗎,我是孤兒,即使我不是,但我是,我認(rèn)為我是。我的父母生下我來就將我拋棄,是我干爹把我養(yǎng)大的,但他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我受不了……一定要幫我找到兇手,行嗎?求求你了!”他眼中含滿淚水,似乎溺水的人抓住救生圈一樣緊緊抓住徐宋昌的手,如同抓住這救命稻草,不肯放手。“行是行,但你也要配合俺們的工作啊是不是!”徐宋昌有些敷衍的說道?!霸捳f你干爹這開賭場的,仇人一定很多吧!”徐宋昌轉(zhuǎn)而問道。“嗯,是有一點,畢竟賭場嗎,法律都得管著,啥地方啊是不!”三子說道。


“我們警察這一行呀,只講這一速度,”徐宋昌隨便找了把椅子坐下,三子急忙端來茶壺給倒?jié)M了一杯,放在徐宋昌面前?!绊ジ傻蛞故浅鋈ヒ獋税??我們在他的衣服內(nèi)發(fā)現(xiàn)了一張紙條,請問六人幫你知道是誰嗎?”徐宋昌喝下一口茶,說道。


“是呀,六人幫?那不!”三子點了點頭,又用下巴輕輕指了指前方不遠(yuǎn)處賭桌前圍著的一群身穿黑衣的賭徒。徐宋昌轉(zhuǎn)過身去,之間那六個人豪賭正嗨,桌旁放著一瓶開了蓋的啤酒,翹著二郎腿,有人抽著一支煙,吸兩口,在肚中醞釀一會,吐出幾個灰色的煙圈。那幾個人不像是什么正經(jīng)人物,聲音特別大,絲毫沒注意一名沒穿警服的警察正在不遠(yuǎn)處如同饑餓的貓盯著耗子一樣死死的看著他們。徐宋昌笑了笑,朝三子打了個手勢,便靠了過去。


“呦,你們幾個這運氣不錯啊,三把贏兩把了!”徐宋昌起了個話茬?!笆前?,這地方咱哥幾個熟得很?!逼渲幸粋€人頭也不抬的說道。“哈哈哈,這狗賭場老板還真遭報應(yīng)了,叫人給殺了呢,咱幾個賭債是不是就能不了了之了?”其中的一個胖子戲謔。三子聽到此處猛然抬起頭來,不大的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那幾個熟悉又陌生的人,無法移開?!澳銈兙褪橇藥褪前??!毙焖尾腿徽f道?!澳阏l?。俊弊谡虚g的一個短發(fā)男人抬頭看了看這個陌生的面龐,有些不耐煩:“新來的吧?懂點規(guī)矩哈,不需要俺們再替你老師管教你了吧?”


“那可是,”徐宋昌說著,在上衣口袋里摸索了一下,掏出了警官證:“警察,沒什么好說的,昨晚你們在干什么?”那人一看見那藍(lán)皮子的警官證有些慌了,忙解釋道:“原來是警官大人啊,您也能來咱這鬼地方可真是抬舉俺們了?!彼税杨^上的汗,說:“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不要與我一般見識,昨晚俺們也沒去哪里,就是照常打完牌回家歇著了,下大暴雨呢,誰愿意在外邊待?!薄叭鲋e!齊盛春的紙條上白紙黑字的寫著,三月7日,22:20,六人幫,解釋什么?”徐宋昌聲音瞬間提高了一點,喝道:“你們怕是犯了罪殺了人又不敢承認(rèn)吧?”


“那可沒有,我發(fā)誓,我們真沒有殺他!”剛才那人聲音軟弱了下去,眼神卻不由自主的往旁邊一個人的手上瞟。徐宋昌順著這目光看過去,那是一個中年人,頭發(fā)不是很長,穿著一件棕色夾克,左手捂著右手,坐在桌角?!鞍咽帜瞄_!”徐宋昌下達(dá)了第二道指令,那個中年人一驚,下的一哆嗦,左手抬了起來。


在他的右手上,有一道紅色的利器所割的傷口,不是很深,卻非常明顯?!皞膩淼?”徐宋昌問道?!扒胁饲械倪€不行?”那人聲音小的可憐?!澳愀艺f你切菜能切到手背中央?!”徐宋昌質(zhì)問,“不用我?guī)闳プ鰝阼b定和驗證血型吧?現(xiàn)場的AB型血或B型血就是你留下的吧?”“我真沒有??!”他使勁狡辯,眼睛一直往旁邊看去,不敢正視徐宋昌?!霸僬f?還不承認(rèn)?昨晚沒殺人?這傷口可是新形成的!”徐宋昌繼續(xù)說。


“哎,我說我說,”先前與徐宋昌頂撞的人匆忙答道:“我們這賭博,也沒什么好說的,輸多贏少,欠了一屁股外債。昨晚是齊盛春讓我們?nèi)ス徽緭Q他賭債,一共二十萬,不多不少一紙袋子,可苦了俺幾個,煩死了,為了這幾十萬賭債被抄了家,老婆孩子都跑了,這賭博是不好,可上癮??!”他嘆口氣,說:“這錢我們雖然不想給,但也準(zhǔn)備好了,還帶了每人一把刀,那狗玩意要是敢耍賴俺幾個就能當(dāng)街砍死他!”


徐宋昌問道:“你們就只帶了刀嗎?沒帶點別的兇器像是琴弦,風(fēng)箏線之類?”“沒有啊,真沒有,我們幾個哪敢騙你?!睅ь^的老大說:“我們幾個丟商量好了,結(jié)果到那那家伙已經(jīng)死了,被人勒死了,哎,這死鬼死也要拖累哥幾個!”老大嘆了口氣。整個賭場大廳陷入沉默?!鞍硯讉€只是泄憤,有給那死鬼補了幾刀,也真沒殺人?。∵@種該怎么罰啊?”老大思索了半天,問?!拔耆枋w罪,最高三年有期徒刑,罪行不重,但這賭博嘛,不好說,這地方禍害得很,得關(guān)!”徐宋昌不假思索,幾個人再次陷入沉默。良久,徐宋昌憋出一句話:“這幾個先帶回去吧,具體怎么判看法院,我繼續(xù)留下來行了?!迸赃厧讉€跟隨的警察隨后帶著幾人走出了這個隱秘在地下的暗角。


徐宋昌低著頭走回三子身邊,說:“齊盛春就只有這幾個人有矛盾嗎?看樣子此案很復(fù)雜啊。”“不是吧,”三子撓了撓頭:“還有一個叫曹明松的,是齊盛春的好友,手足兄弟呢?!毙焖尾矍耙涣粒溃骸澳侨耸遣皇情L得又高又壯,而且還挺胖的?”“是啊,他以前經(jīng)常來賭場玩呢,咱老板對賭客一視同仁呢 他也欠下了將近三十萬呢!”三子說道:“哦對了,他昨天好像也是要找齊盛春還錢的,見沒見著面不清楚,很有可能就是這人……”三子情緒有些激動。


“不要太過悲傷了”徐宋昌安慰三子,“你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嗎?”


“不,不清楚,可能還會再來,但也有可能會,會出去避風(fēng)頭了?!比佑行┻煅?。


“如果他還來的話請立刻通知我們,并把他看住了,別讓他在跑掉,我們這是在替你干爹找到兇手呢!”說完,徐宋昌隨手抓起一張破紙,在上面寫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凝視了三子一眼,一人走出賭場。


無人來送,正如無人來迎。


劉峰帶著曉慧檢查完了尸體,放下了工具,走出了房間,站在空蕩寒冷的走廊中,感受風(fēng)的存在,一會,找到了工作人員借來一支削尖的鉛筆,找到齊盛春的筆記本,在有字的最后一頁,斜著用石墨輕輕摩擦,不一會,一些白色的痕跡顯現(xiàn)出來,這些字跡潦草,有時間地點,數(shù)字,還有和后一頁紙重疊的名字,有些看不清,但卻能勉強推算。劉峰笑了笑,放下筆和筆記本,拿起手機(jī)拍了張照片,發(fā)給了徐宋昌。隨后頭也不回的走了。


讓我們把視角來到這本黑皮筆記本上面,在有字的那一頁上,分明的寫著一些雜亂的字:3月7日,21:50,花園路興城路公交站,曹**(字跡過于模糊,無法讀出),賭資金額:45萬……


忙忙碌碌的一天很快過去,太陽升起又落下,強則照耀大地,弱則散露余暉,給世界帶來光明。


上世紀(jì)末的一個偏僻的小山村,夕陽映在正西,幾戶人家的炊煙慢慢升起,余暉映著村旁的竹林,村口空地的大柳樹,回家吃放的農(nóng)民,一片片的農(nóng)田,和兩個放學(xué)的孩子。


他們走在鄉(xiāng)村道上,手拉著手,并肩走著。大點的叫曹明松,小一些的則是齊盛春,他們是手足兄弟,是朋友,是鄰居,是玩伴,是同學(xué),是有共同語言的人,是共同為了上鄉(xiāng)第一中學(xué)而奮斗的同伴,也是不可避免的競爭對手。


上世紀(jì)時,他們是形影不離的好友,而在21世紀(jì)的二十年開始之初,他們反目成仇。


這兩個孩子,背著破破爛爛臟兮兮的書包,書包中有撾折的課本,兩支筆,一塊橡皮,一把尺子。還有什么呢?兩人互相贈送的紙飛機(jī)。


柿子樹的果實紅了,滿樹的紅燈籠掛在樹梢,伸出農(nóng)家磚壘的院墻,為了防止小偷摘走自家的果實,還纏繞了一些鐵絲網(wǎng)。兩個小孩,一個個子高,一個身材瘦,大的那個指指樹梢上紅透了的柿子,踮起腳尖,夠到兩個,給了身旁流著口水的朋友一個,自己留下一個。兩個孩子沒見過什么世面,他們只知道偷吃東西和玩耍,沒有游戲機(jī),電視,電腦,什么都沒有,他們是怎么過來的呢?


抓小雞,偷鴨蛋,摘柿子,搬西瓜,彈彈珠!


齊盛春停下了腳步,抹了抹柿子表皮的灰,吹一口氣,把它掰成了兩半,一半被他輕輕的放進(jìn)兜里,一半被他攥在手里,兜里的那一半要留給娘吃,娘一輩子也沒出過門呢,能吃上水果就是享福。剩下的這僅有的一半,又被他輕輕掰開,給了身旁這個高個子,自己只剩下了四分之一,聞了聞這香甜的氣味,又看了看身旁的伙伴,一張口,吃了下去,柿子汁水流了一手,抹了一臉,兩個孩子暢快的笑起來。


笑聲如同隨風(fēng)飄蕩的花香,順著夕陽的晚風(fēng),飄散到更遠(yuǎn)的地方……


社會是險惡的。


每個孩子來到社會之前,沒人會告訴你應(yīng)該如何更好的生活下去,養(yǎng)活自己,更何況是兩個來自農(nóng)村,走出大山的娃。


兩人因為貪玩和貧苦,都沒能考上高中,高個子孩子離開家鄉(xiāng),乘坐長途火車來到省城當(dāng)農(nóng)民工,在人來人往的大集上,學(xué)到了一下本事,學(xué)會了如何刮膩子,如何刷油漆,地磚怎樣拼才能美觀,不干膠該怎么使用。他和其他上了年紀(jì)的老人爭生意,和其他人一樣,在馬路拐角,放下自己的招牌:刮膩子,貼瓷磚,刷油漆……盡可能列舉自己的強項,希望用工者能夠想挑選牲口,選擇奴隸一樣看上自己,給自己一條活路,吃下嗟來之食,得之則生,弗得則死。


社會是不公正的。


齊盛春的境況比曹明松好得多,他也沒能上得起高中,反而帶上一點錢南下,來到南方城市打拼。他并沒有流落街頭,成為乞丐,也沒有當(dāng)一名農(nóng)民工,他和幾個社會人待在一起,喝酒打架搶劫,什么事都做,什么事又都做得好,他進(jìn)過兩次局子,但都出來了,他死性不改,混不下去后,籌集了一些錢,帶著一些多年的好兄弟在郊區(qū)大院開了一間私人地下賭場,靠著剝削賭客的資金,過上了更好的生活。


曹明松干不下去了,他不想再被別人當(dāng)狗一樣看待,他要找回尊嚴(yán)。他投奔了齊盛春,這個開著賭場吃香喝辣的惡人。兩個因為命運分開的好友有同樣因為命運重新走到了一起……


“是,徐警官嗎,跟你說,那家伙自己竟然來了!”電話那邊,三子的語言中帶著些驚詫,著急的說:“快來啊,那家伙就在我這?!薄芭?是嗎,我就知道。把他給我看住了!”徐宋昌說完,帶著幾個健壯的警察立刻驅(qū)車趕往賭場。再次走進(jìn)這熟悉的胡同,熟悉的油漆斑駁的鐵門,上次看見已是三天前了。幾個人急忙走過了大院,直奔廠房里屋,沒人注意到黑狗已經(jīng)病死了,狗窩棚還在,卻沒了靈魂?!皠e動!”徐宋昌推開大門,大聲斥道:“你就什么名字?”他對著坐在角落的一個壯實的人喊道。


“曹明松!”那人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面無表情,甚至還不緊不慢的喝口茶:“我就知道事情不會瞞太久的?!?/p>


“想說什么等進(jìn)局子再聊!把人給我?guī)Щ厝??!毙焖尾疽馀赃厧讉€警察立刻把他反手摁住,帶上手銬,推上了藍(lán)白相間的警車。


審訊室


“曹明松是吧,3月7號那天晚上21點你在干什么?”徐宋昌坐在審訊室對面,盯著坐在審訊椅上的低著頭的曹明松。


“……”曹明松低垂這頭,看著空蕩蕩的桌面,一句話也沒說。


“快點!”


“我去找齊盛春了!”曹明松突然吼起來。


“哈哈,那家伙可真茍啊,隱藏的很深。我經(jīng)常去那破廠子,久而久之就欠下了一屁股債,三十萬,數(shù)字不小啊,我好不容易貸款到了錢,拆東墻補西墻籌好了款,那家伙竟然變卦,要我給他45萬,世界可真魔幻啊!”曹似乎打開了話匣子,一下子說道:“我不給,他就威脅我,要把我欠的債務(wù)全部公布出去,讓我的媳婦好好看看她丈夫是個什么人!”


“所以,所以你就殺人?”


“是,我準(zhǔn)備好了風(fēng)箏線,這是我準(zhǔn)備自殺用的,卻被別人用了。我當(dāng)晚去找他還債,要跟他撇清關(guān)系,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但他不但給我加錢,還說我和他已經(jīng)一樣了,一條繩上的螞蚱,跑不掉……”


曹明松沉默了一會,說:“那雨可真大啊,沖刷著大地,沒有人能夠躲過這一劫。我和他沉默了很久,想不通我是那一步錯了,可惜了,我這一根風(fēng)箏線。這家伙力氣還挺大,勒完人我的手也受傷了,被這鋒利的繩子割了好幾道口……”說完,伸出了一直蜷縮著的雙手,手上,血痕累累。


“哎,真該死,殺完人,我感覺心腹大患似乎除掉了,我走出候車亭,走到雨中,茫然的看著這個千變?nèi)f化的世界不知所措。不知過了多久,一輛公交車駛過,我扔下坐在長椅上的尸體,遁入草叢,跑掉了。”曹明松說完,深吸了一口氣,掃視了在座的所有警察一眼,說出一番富含哲理的話:“我曾想改變這個世界,以自己尖銳的棱角,與刺骨的寒風(fēng),冷冽的冬雨,狂怒的閃電斗爭,但為了活下來,繼續(xù)斗爭,這里讓一步,那里退一步,當(dāng)我真正有能力改變這一切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在這不知不覺中被這險惡的世界所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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