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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

2023-10-11 12:35 作者:戒不掉的電視劇  | 我要投稿

機場是個每天上演著大同小異離別和重逢戲碼的地方,和所有的車站一樣。每個人都有說不盡的理由離開,也有最簡單的理由來到這座城市。站在人群中,無論自己的思緒多么川流不息,都抵不過來來回回從身邊路過的腳步。

昨天被踢到的地方化了濃,換季的時候就會感冒。榮納穿著蓬蓬寬松的裙子,勉強可以走路??吭诤蚩蛥^(qū)的護欄上舉著“木村輝,歡迎來鹽城”的日文歡迎板。也不知道這個大周末被從床上叫醒來接的這個“木村輝”是不是自己曾經(jīng)認識的哪一個。

“腿好點了嗎?”張曉旭從榮納手中拿過歡迎板。

“嗯。這個你拿行嗎,會不會給公司掉價,好歹也是總裁特助?!?/p>

“今天接的是公司自己的股東,第二大股東。”

“自己人呀?那你幫我拿著吧,我沒吃早飯沒力氣”榮納從口袋中掏出塊巧克力塞到嘴里:“你吃嗎?”

“自己吃吧。不過是不是自己人,要來了才知道?!?/p>

“什么意思?”

“以后你就知道了?!?/p>

凌晨從后面的休息區(qū)走到兩人身邊,剛要跟迎面而來穿著一身休閑裝,脖子上掛著深藍色魔音耳機,戴著褐色墨鏡,背著旅行包的人打招呼。誰知帥哥直接從他面前飄過,抱起正在和張曉旭低頭聊天的榮納原地轉了好幾個圈,毫無防備的大家都嚇了一跳,無論是迎接的人,還是被迎接的人。凌晨愣在原地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從小到大所有的出其不意都讓他不舒服,除了十年前那個女孩。此刻讓他更不舒服的是被抱著的Summer由開始的驚訝不知所措變得坦然自若,再轉最后一圈的時候她竟然對著木村笑了,對他沒看錯,她的確是笑了。其實他更希望出現(xiàn)的畫面是她給他一巴掌,為什么除了自己抱她的人她都可以坦然接受,唯獨自己不可以,視線停留在她旋轉起的裙角露出的化膿的傷口。

五十多歲模樣,白襯衫,一身黑西裝,經(jīng)典的日本上班族裝扮的山下正一,最先打破這尷尬的局面,走到剛剛把榮納放在地上的木村身邊“少爺,凌總裁來接您了(日語)。”

木村就跟沒聽見似的,摘下墨鏡看著榮納“哈納(‘花’的意思?日語)你怎么會在機場,林嘉呢?”

聽到這個名字就會被戳到疼處,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你跟我上次見你的時候不一樣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們以后再說吧,現(xiàn)在在凌海集團做日語翻譯,今天是來接公司股東,雖然名字一樣,但我沒想到真的是你?!?/p>

“你為什么會在凌海上班,你的花房呢?林嘉怎么會讓你出來做翻譯,你……”

“有機會我們私下聊,你先”指了指旁邊站著的一群上班族。

木村看著身邊的凌晨和張曉旭還有幾個公司的董事“又不是我爺爺來,凌總太興師動眾了?!?/p>

“一個小時后是我的航班,順便而已。木村先生的中文講的真好”凌晨冷冷的看著對面的這個放蕩不羈的公子哥。

“畢竟繼母是中國人,十年前嫁給我爸爸,我想應該給凌總造成了很大的困擾。”

周圍的人大氣都不敢出的聽著兩位少主的冷言冷語,周圍嘈雜的聲音似乎都被自動屏蔽在這個寒冷的北極圈外,兩個人身高相仿,目光相向,絲毫也不避諱彼此的鋒芒,本該圓滑充滿人情世故的場所卻鋒芒畢露。

“我派人送你們?nèi)ゾ频辍!?/p>

“不必了,木村在鹽城還是有別的企業(yè)的,早就等在那邊了,不麻煩凌總了”木村用手指了指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榮納身后幾個上班族:“不過,凌總為我準備的日語翻譯,我很滿意。

“她是柏崎核電項目的翻譯,不是私人翻譯。”

“哦,也就是不為我所用。不過我記得今天是周末,公司休息?!?/p>

“加班時間?!绷璩坎恢獮楹我徊揭膊幌胱?,本不該計較這么多的。

山下在木村的耳邊耳語了幾句,聽后木村對凌晨說了句“OK?來日方長”,走到榮納旁邊“改日見?哈納,今天我還有點事情要先去處理。”

“你先忙就好?!边@種場合下,凌晨和木村已經(jīng)不是自己各自認識的同學,朋友。他們承擔著不同的期許,身為對立面的他們雖然都不是壞人,可這個社會畢竟不是根據(jù)人的好壞劃分朋友圈,最終主導的還是利益。

凌海集團也不像自己看到的那么平靜,工作了幾個周之后,榮納也依稀察覺出暗波洶涌的局面,除了與其它幾個類型公司的競爭,還有公司股東內(nèi)部的爭權奪利,凌晨和木村輝的對峙是早晚的事。

“凌總,張?zhí)刂私拥搅耍业墓ぷ骶徒Y束了,那我先回去了?!?/p>

凌晨拽住站在自己身邊轉身要走的榮納:“忙著見不同的男人?”

榮納:“這是私事,請您以后別隨隨便便動手”榮納看著凌晨,用手指了指他抓著自己胳膊的戴著紅繩的手。

凌晨:“曉旭,給Summer買張機票,跟我們一起去天京?!?/p>

“遵命,Summer,身份證”一臉壞壞的樣子向榮納伸出了手。

榮納沒想到凌晨會如此隨心所欲:“我并沒有接到出差通知”。

“現(xiàn)在你接到了?!闭f完走向VIP候機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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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京的霧霾名不虛傳,只是沒有陽光的悶更讓人覺得窒息。走到哪里都和鹽城一樣人山人海,看不到?jīng)]有一輛車的馬路,有線電車從自己站的拐角處經(jīng)過,就像還在鹽城一樣。只是周圍說話人的口音變得有棱角,氣溫變得有些冷。榮納還是一次坐商務艙,只要吃了感冒藥可以連軸睡24個小時,才美美的睡了兩個小時就被凌晨拽下了飛機。

天京地區(qū)的總裁助理王樂樂早在候客區(qū)等候,看到隨行的榮納似乎有些驚訝。

“總裁,昨晚接到的通知只有您和張?zhí)刂獊?,所以我只準備了兩位的外套,實在抱歉沒有準備女士的?!?/p>

榮納剛要客氣一下,就被凌晨霸道的打斷:“認識一下,這位是鹽城負責此次柏崎核電項目日語翻譯的Summer?!?/p>

感冒藥的藥效讓榮納明明睜著眼睛卻感覺自己仍處在睡眠狀態(tài)下,仿佛不是用自己的腳站著,用自己的腿走路。聽到的聲音也仿佛二重奏一般,朦朦朧朧。只是有些涼爽的空氣還能讓自己稍微清醒一點。

簡單打過招呼,一行人坐在通往市區(qū)的高架橋高速的小車里開始討論今天的行程安排。榮納好像找兩個夾子把自己的上眼皮夾在眉毛上,這樣就不會一次又一次沉沉的落下。只要停下,只要坐下就昏昏欲睡,更何況車子還這么舒服。王樂樂邊開車邊跟凌晨和張曉旭匯報天京凌海公司一些新變動,一句一句都變成了榮納的催眠曲,榮納想著就睡五分鐘,一低頭醒來還是王樂樂的聲音,好像再說凌海的游輪項目,再睡五分鐘,再低頭醒來聽到了國家核安全局的字樣,頭不知靠在誰的肩膀上,想睜開眼睛,可是無論自己怎么努力都睜不開。

凌晨讓不停低頭瞌睡的榮納靠在自己肩膀上:“先去酒店,之后我們再去見核安全局的人?!?/p>

?

“是,總裁?!?/p>

張曉旭擺弄著手機瞄了一眼反光鏡榮納靠著凌晨睡得一塌糊涂,凌晨翻著資料看的畫面:“凌晨,你不會忘了樂樂也懂日語,我們這次好像不需要日語翻譯,剛剛你在機場不是還說她是柏崎項目的翻譯,不是私人翻譯的嘛。她好像感冒挺嚴重,都睡了一路了,你把她拽來干嘛?”

凌晨淡定的翻著資料:“讓她跟王助理認識一下?!?/p>

王樂樂和張曉旭聽完瞬間覺得像被踩了一個急剎車一般,不由自主往前傾,想笑也不敢笑。這個時代認識一下,有很多種方法,企鵝,微信,電話,F(xiàn)aceTime……好像不必千里迢迢見一面。

“說不定有需要她的地方,以防萬一?!?/p>

“對呀,木村輝畢竟不會飛到天京來找她過周末”張曉旭跟王樂樂互相使了個眼色。

“工作需要。”

“對呀,對動作如此一絲不茍的凌大總裁真是練就了一身本領呀,都可以倒著看資料了,而且還看了半個多小時,閱讀能力簡直逆天呀?!?/p>

凌晨合上資料扔到一邊:“今晚約好和日本核安全局的飯局是幾點?”

正在偷笑的王樂樂清了清嗓子:“總裁,晚上六點,我國國家核安全局的人也會參加?!?/p>

“他們是下周二到鹽城,參加周三的簽約儀式,在天京呆的這幾天,好好安排,他們的要求都盡量滿足?!?/p>

“明白。額,總裁我只訂了一個套房,不過有兩個臥室,原本您只說要和張?zhí)刂^來,需要再訂一個房間嗎?”

“不用,去酒店先把她放下,之后我們直接去公司。”

凌晨抱著榮納進了房間,把她放在床上,摘下眼鏡,蓋好被子,摸了摸她的額頭,不太熱。剛要離開,又忍不住倒回去幾步,輕輕掀起榮納的麻布裙,看了一眼她腿上化膿的燙傷。從他第一次看到這個疤開始就莫名其妙得心疼,每次看到都會感覺誰拿著針扎著自己的眼睛,刺痛得眼圈泛紅,也好奇到想在她清醒時撩起她的裙子,讓她講講這塊傷疤的故事。他摸著她的頭發(fā):你到底什么時候才想告訴我。

?

天京的夜很難看見星星,空氣也不怎么清新,凌晨搖下車窗,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凈化污濁的空氣??粗饷鏌艋鹜鞯幕鸩窈校瑒倓倧泥须s的飯桌逃離,雖然此刻看的不是什么絕世美景,那份安逸也讓自己陶醉。車堵得簡直可以被在路邊遛狗的人鄙視,這速度,感覺走到天亮也走不到酒店的樣子。

“聽說木村那邊的人已經(jīng)和柏崎接觸了,和我們料想的一樣,木村這老家伙的確想負責這次的核電項目,畢竟是他們?nèi)毡镜暮穗娬?,近水樓臺”張曉旭看著ipad里最新收到的他們打交道的照片。

“柏崎的人什么反應?”

“目前還沒有動搖,畢竟你給小林理事發(fā)了那封郵件,眼皮底下流氓女職員,你可要感謝我,沒有我善于抓拍的能耐,你現(xiàn)在還能這么淡定的在天京看夜景,全心全意招待安全局的人嗎?”

“他應該感謝柏崎讓他做了這次項目的負責理事,不然他現(xiàn)在早就不能逍遙快活了?!?/p>

“也是,誰讓他摸了凌總看上的女人。”

凌晨這次沒有反駁他的話,只是看著車外一個個琳瑯滿目的櫥窗。

張曉旭看著照片接著說:“不過木村那邊只有那個山下正一的露面張羅這些事,木村輝就像來度假一樣,昨天下午就背著相機在珞珈大學轉悠,還去了個花店?!?/p>

“才第一天,是狐貍總會露尾巴的,有了這塊石頭,早晚會起浪?!?/p>

“你說的是公司,還是Summer。”

“王助理把車開到商場下面,我去買點東西”凌晨看了眼手表‘21:30’應該還營業(yè)。

王樂樂停好車,回頭問凌晨:“總裁,您需要什么,我去幫您買吧。”

“不用,在這等我就好”凌晨正準備下車,轉身對也打算下車的張曉旭說:“你也在這等,別跟著煩我?!?/p>

張曉旭很聽話的坐回去:“那麻煩凌大總裁幫我?guī)Ш蠧ondom,中號的,這次走得太著急忘帶了,你應該記得那個牌子,就是……”

“砰”很重的關門聲。

張曉旭從車窗伸出腦袋:“Thank You?!?/p>

凌晨先去藥店買了幾盒常用的感冒藥,一罐燙傷膏,一包棉花棒。然后想著剛才張曉旭拜托的事情,看著眼前正對著自己滿眼冒小星星的售藥小姐,實在不好意思張口。

“請問,這個怎么看大小號”凌晨指著柜臺上擺著的五顏六色的小盒。

顯然,這個問題讓剛才對自己服務很熱情的女士很不舒服,自己也搞不明白為什么要幫他買,就當為了晚上陪他鬼混的那些姑娘積點德好了。一個大男人30歲還沒用過,分不清大小號的確也是一個很尷尬的問題。

“在盒子側面畫著圖,您需要什么型號的我給您拿吧”售藥小姐有點鄙視的語氣。

凌晨有點結巴的說:“中號”恨不得拿根針把遞過來的小盒里的套套全扎透,讓那個混世魔王天天鬼混。笑了笑又抬起頭:“小姐,請幫我換個小號的,謝謝?!?/p>

眼看就要到十點關門的時候了,凌晨快步跑到剛剛堵車時在路上看到的櫥窗里的那件衣服的店面。不是很厚的碎花外套,沒有底色,無數(shù)花,花瓣重疊成這件衣服的顏色。是花卻不俗氣,還有搭配在模特身上的碎花套裙,她應該會喜歡的。這個城市的9月份已經(jīng)開始冷,路上甚至還有零星的落葉,她穿著單薄的衣服過來,的確需要一件外套。

結賬的時候,收銀小姐眼尖的看到凌晨手里塑料袋里拎著的小盒,把包好的衣服遞到他手中時,發(fā)自貼心的說了句:“先生,祝您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p>

凌晨很尷尬的清了清嗓子:“謝謝”,老處男還是臉皮有些薄,一句很簡單的話就他耳根發(fā)紅,天天和張曉旭這個浪蕩公子住在一起,也沒什么改變。雖然冷冰冰的,臉皮比保鮮膜還薄,這么多年不知為誰‘守身如玉’的羞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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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納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臥室,窗外是昏黃的天空宣告一天即將結束。渾身有些酸痛,乏乏的,嗓子干得生疼。從被子里爬出來渾身起滿雞皮疙瘩,冷得打哆嗦。看來是發(fā)燒了,感冒的時候一到晚上就會發(fā)燒。

披著床上的一條小絨毯,赤腳走到落地窗邊,這個充滿霧霾的城市里稀有的晚霞。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天京。床邊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鞋,是酒店還是凌晨在天京的房子。榮納赤腳走出臥室,發(fā)現(xiàn)了很寬敞的客廳。從沒住過套房的的榮納誤以為這是他們在天京的房子,好奇的每個房門都敲門:“有人嗎?”沒有回應便打開看了看,直到打開一扇門,發(fā)現(xiàn)有條鋪著絨毯的小走廊,不知道通向哪里。

正想著,松開了門把手“?!遍T關上的聲音,嚇了榮納一跳,一回頭看著門上寫著“皇冠酒店?2302”等榮納反應過來再去擰門把手時,一切都是徒勞。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赤腳,昏昏沉沉的頭費力的想著辦法。

“您好,我是2302的住戶,剛剛我出門的時候忘記帶房卡,能不能麻煩讓工作人員幫我開一下門”榮納左右腳交換站在冰涼的大理石地板上靠在前臺詢問著服務人員。

“可以,不過請您出示一下身份證?!?/p>

“我的東西都被鎖在房間里,手機也被鎖在房間了?!?/p>

“那您說一下你的身份證號,我查一下入住記錄?!?/p>

“370###############”

前臺小姐吧嗒吧嗒敲了會鍵盤,然后一成不變的八顆牙的微笑:“對不起,沒有您的入住記錄,您必須跟我說一下訂房間的身份證號才可以?!?/p>

“可我不知道他的身份證號,你們有訂房人聯(lián)系電話嗎,用前臺的電話確認一下可以嗎?”

“當然可以,您稍等?!鼻芭_小姐撥打了記錄里的預留手機號,是王樂樂的手機號。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現(xiàn)在不方便接聽您的電話,請稍……”

“好像關機了”前臺小姐很無奈拿著話筒看著靠在服務臺上的榮納。

“那應該沒辦法給我開門了,我在那邊休息區(qū)的沙發(fā)那等一下,2305的人回來的時候麻煩通知我一下。還有這條絨毯是套房里的,可以借我披著嗎?”

“嗯嗯,非常感謝您能理解我們的工作,我一會兒給您送杯咖啡。”

榮納披著絨毯蜷縮在沙發(fā)里,旁邊水池里的錦鯉在她腳邊游來游去,落地窗旁邊的小水車隱藏在一些五顏六色的仿真花草中,從遠處看頗有一番田園風味。仿真花草里除了德國藍鳶尾,黃色馬蹄蓮之類的還陪襯著蒲公英,尤加利,還有矢車菊。

窗外不知誰最先亮起的霓虹燈,之后一條街都亮起了燈,掩蓋了漸漸消失的自然光。自然光被霓虹燈完全取代的時候,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一滴一滴拍在玻璃上之后再向下流動一點,就像女人戴的水晶耳墜,隨著高跟鞋的節(jié)奏晃動。

榮納聽著偶爾傳來的雷聲,睜開眼睛,發(fā)燒的緣故,眼睛很澀,每次擠眼睛摩擦的眼珠火辣辣的干澀。走到落地窗前,站在花叢邊,聽著流水的聲音,不覺伸手摸了摸玻璃外面的那些滑落的水珠。這場景好像一年多以前,也是這個樣子,自己站在花房里摸著玻璃上滑落的雨滴,等著林嘉回來。

或許燒的太過厲害,嘴里特別苦,咽下的口水都泛著苦味。是不是自己做了一個夢,現(xiàn)在還是那天晚上,根本沒有這時間停止般的一年多的時光,站在這里等,林嘉就會回來接自己。

“您好,一會兒給2305的送份晚餐”王樂樂按照凌晨的囑托來跟前臺打招呼。

“您好,您終于回來了,那位小姐不小心把自己鎖在門外我們也一直未能與您取得聯(lián)系,所以沒辦法給她開門,她在那等好長時間了?!?/p>

正往電梯方向走去的凌晨和張曉旭停下腳步,看著前臺小姐指向的方向。榮納沒戴眼鏡,披著一條絨毯赤腳站在花叢邊,額頭靠在落地窗的玻璃上,手不停的順著雨水拍打下落的方向撫摸著掉到眼前的雨滴。

張曉旭問:“她什么時候下來的?”

“下午6點左右的時候,一開始是在沙發(fā)上等的,從開始下雨她就一直站在窗邊等了,估計是擔心您吧?!?/p>

凌晨松手,包裝袋掉在地上,似乎有些生氣,為什么不給他打電話求救,朝著那個單薄的背影走去。

榮納聽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微笑著睜開眼,然后回頭,看著向自己走來的模糊的身影。模模糊糊什么也看不清楚,不知是不是又引發(fā)了鼻炎的緣故,干澀的眼球里徘徊著滾燙的液體:“林嘉,你來接我了”沙啞干澀的聲音。

凌晨聽著這句話,停頓一下又走近了最后一步:“你……”兩片滾燙的嘴唇湊到了自己唇邊。榮納踮起腳尖,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絨毯滑落到地上。能覺察到她的體溫高的可怕,閉著眼睛,燒得通紅的臉卻堆滿幸福。她的舌頭偷偷的伸進自己嘴里,溫柔的撫摸著自己的牙齒,從里到外,直到自己的舌頭和她的糾纏在一起,才乖乖停下。凌晨忘掉剛才聽到那個‘林嘉’的驚愕,緊緊抱著踮起腳的榮納。陶醉在不屬于自己的糾纏里,與其說陶醉,不如說是淪陷。

張曉旭把站在一邊目瞪口呆的王樂樂打發(fā)走,自己各個角度抓拍著照片,拎著包裝袋站在原地津津有味的欣賞著眼前的吻戲。

矢車菊在隨著水流的流動左右搖擺,池水里,落地窗上都倒映著兩個人緊緊擁抱在一起的身影。一個灼熱又漫長的吻,泛著苦味。凌晨貪婪的吮吸著榮納滾燙的舌尖,即使口水泛著苦味,也像正在舔著好多年沒舔到的檸檬糖。直到榮納急促的呼吸著從自己的口中逃離,然后閉上眼靠在自己胸口:“林嘉,今天我很想你??赡慊貋淼锰?,明天你做飯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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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是個每天上演著大同小異離別和重逢戲碼的地方,和所有的車站一樣。每個人都有說不盡的理由離開,也有最簡單的理由來到這座城市。站在人群中,無論自己的思緒多么川流不息,都抵不過來來回回從身邊路過的腳步。 昨天被踢到的地方化了濃,換季的時候就會感冒。榮納穿著蓬蓬寬松的裙子,勉強可以走路。靠在候客區(qū)的護欄上舉著“木村輝,歡迎來鹽城”的日文歡迎板。也不知道這個大周末被從床上叫醒來接的這個“木村輝”是不是自己曾經(jīng)認識的哪一個。 “腿好點了嗎?”張旭從榮納手中拿過歡迎板。 “嗯。這個你拿行嗎,會不會給公司掉價,好歹也是總裁特助?!? “今天接的是公司自己的股東,第二大股東?!? “自己人呀?那你幫我拿著吧,我沒吃早飯沒力氣”榮納從口袋中掏出塊巧克力塞到嘴里:“你吃嗎?” “自己吃吧。不過是不是自己人,要來了才知道?!? “什么意思?” “以后你就知道了?!? 凌晨從后面的休息區(qū)走到兩人身邊,剛要跟迎面而來穿著一身休閑裝,脖子上掛著深藍色魔音耳機,戴著褐色墨鏡,背著旅行包的人打招呼。誰知帥哥直接從他面前飄過,抱起正在和張旭低頭聊天的榮納原地轉了好幾個圈,毫無防備的大家都嚇了一跳,無論是迎接的人,還是被迎接的人。凌晨愣在原地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從小到大所有的出其不意都讓他不舒服,除了十年前那個女孩。此刻讓他更不舒服的是被抱著的Summer由開始的驚訝不知所措變得坦然自若,再轉最后一圈的時候她竟然對著木村笑了,對他沒看錯,她的確是笑了。其實他更希望出現(xiàn)的畫面是她給他一巴掌,為什么除了自己抱她的人她都可以坦然接受,唯獨自己不可以,視線停留在她旋轉起的裙角露出的化膿的傷口。 五十多歲模樣,白襯衫,一身黑西裝,經(jīng)典的日本上班族裝扮的山下正一,最先打破這尷尬的局面,走到剛剛把榮納放在地上的木村身邊“少爺,凌總裁來接您了(日語)?!? 木村就跟沒聽見似的,摘下墨鏡看著榮納“哈納(‘花’的意思日語)你怎么會在機場,林嘉呢?” 聽到這個名字就會被戳到疼處,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你跟我上次見你的時候不一樣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們以后再說吧,現(xiàn)在在凌海集團做日語翻譯,今天是來接公司股東,雖然名字一樣,但我沒想到真的是你?!? “你為什么會在凌海上班,你的花房呢?林嘉怎么會讓你出來做翻譯,你……” “有機會我們私下聊,你先”指了指旁邊站著的一群上班族。 木村看著身邊的凌晨和張曉旭還有幾個公司的董事“又不是我爺爺來,凌總太興師動眾了。” “一個小時后是我的航班,順便而已。木村先生的中文講的真好”凌晨冷冷的看著對面的這個放蕩不羈的公子哥。 “畢竟繼母是中國人,十年前嫁給我爸爸,我想應該給凌總造成了很大的困擾?!? 周圍的人大氣都不敢出的聽著兩位少主的冷言冷語,周圍嘈雜的聲音似乎都被自動屏蔽在這個寒冷的北極圈外,兩個人身高相仿,目光相向,絲毫也不避諱彼此的鋒芒,本該圓滑充滿人情世故的場所卻鋒芒畢露。 “我派人送你們?nèi)ゾ频??!? “不必了,木村在鹽城還是有別的企業(yè)的,早就等在那邊了,不麻煩凌總了”木村用手指了指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榮納身后幾個上班族:“不過,凌總為我準備的日語翻譯,我很滿意?!? “她是柏崎核電項目的翻譯,不是私人翻譯。” “哦,也就是不為我所用。不過我記得今天是周末,公司休息?!? “加班時間?!绷璩坎恢獮楹我徊揭膊幌胱專静辉撚嬢^這么多的。 山下在木村的耳邊耳語了幾句,聽后木村對凌晨說了句“OK來日方長”,走到榮納旁邊“改日見哈納,今天我還有點事情要先去處理。” “你先忙就好?!边@種場合下,凌晨和木村已經(jīng)不是自己各自認識的同學,朋友。他們承擔著不同的期許,身為對立面的他們雖然都不是壞人,可這個社會畢竟不是根據(jù)人的好壞劃分朋友圈,最終主導的還是利益。 凌海集團也不像自己看到的那么平靜,工作了幾個周之后,榮納也依稀察覺出暗波洶涌的局面,除了與其它幾個類型公司的競爭,還有公司股東內(nèi)部的爭權奪利,凌晨和木村輝的對峙是早晚的事。 “凌總,張?zhí)刂私拥搅?,我的工作就結束了,那我先回去了?!? 凌晨拽住站在自己身邊轉身要走的榮納:“忙著見不同的男人?” 榮納:“這是私事,請您以后別隨隨便便動手”榮納看著凌晨,用手指了指他抓著自己胳膊的戴著紅繩的手。 凌晨:“旭,給Summer買張機票,跟我們一起去天京?!? “遵命,Summer,身份證”一臉壞壞的樣子向榮納伸出了手。 榮納沒想到凌晨會如此隨心所欲:“我并沒有接到出差通知”。 “現(xiàn)在你接到了。”說完走向VIP候機室。 天京的霧霾名不虛傳,只是沒有陽光的悶更讓人覺得窒息。走到哪里都和鹽城一樣人山人海,看不到?jīng)]有一輛車的馬路,有線電車從自己站的拐角處經(jīng)過,就像還在鹽城一樣。只是周圍說話人的口音變得有棱角,氣溫變得有些冷。榮納還是一次坐商務艙,只要吃了感冒藥可以連軸睡24個小時,才美美的睡了兩個小時就被凌晨拽下了飛機。 天京地區(qū)的總裁助理王樂樂早在候客區(qū)等候,看到隨行的榮納似乎有些驚訝。 “總裁,昨晚接到的通知只有您和張?zhí)刂獊?,所以我只準備了兩位的外套,實在抱歉沒有準備女士的?!? 榮納剛要客氣一下,就被凌晨霸道的打斷:“認識一下,這位是鹽城負責此次柏崎核電項目日語翻譯的Summer?!? 感冒藥的藥效讓榮納明明睜著眼睛卻感覺自己仍處在睡眠狀態(tài)下,仿佛不是用自己的腳站著,用自己的腿走路。聽到的聲音也仿佛二重奏一般,朦朦朧朧。只是有些涼爽的空氣還能讓自己稍微清醒一點。 簡單打過招呼,一行人坐在通往市區(qū)的高架橋高速的小車里開始討論今天的行程安排。榮納好像找兩個夾子把自己的上眼皮夾在眉毛上,這樣就不會一次又一次沉沉的落下。只要停下,只要坐下就昏昏欲睡,更何況車子還這么舒服。王樂樂邊開車邊跟凌晨和張旭匯報天京凌海公司一些新變動,一句一句都變成了榮納的催眠曲,榮納想著就睡五分鐘,一低頭醒來還是王樂樂的聲音,好像再說凌海的游輪項目,再睡五分鐘,再低頭醒來聽到了國家核安全局的字樣,頭不知靠在誰的肩膀上,想睜開眼睛,可是無論自己怎么努力都睜不開。 凌晨讓不停低頭瞌睡的榮納靠在自己肩膀上:“先去酒店,之后我們再去見核安全局的人?!? “是,總裁。” 張旭擺弄著手機瞄了一眼反光鏡榮納靠著凌晨睡得一塌糊涂,凌晨翻著資料看的畫面:“凌晨,你不會忘了樂樂也懂日語,我們這次好像不需要日語翻譯,剛剛你在機場不是還說她是柏崎項目的翻譯,不是私人翻譯的嘛。她好像感冒挺嚴重,都睡了一路了,你把她拽來干嘛?” 凌晨淡定的翻著資料:“讓她跟王助理認識一下?!? 王樂樂和張旭聽完瞬間覺得像被踩了一個急剎車一般,不由自主往前傾,想笑也不敢笑。這個時代認識一下,有很多種方法,企鵝,微信,電話,F(xiàn)aceTime……好像不必千里迢迢見一面。 “說不定有需要她的地方,以防萬一?!? “對呀,木村輝畢竟不會飛到天京來找她過周末”張旭跟王樂樂互相使了個眼色。 “工作需要?!? “對呀,對動作如此一絲不茍的凌大總裁真是練就了一身本領呀,都可以倒著看資料了,而且還看了半個多小時,閱讀能力簡直逆天呀。” 凌晨合上資料扔到一邊:“今晚約好和日本核安全局的飯局是幾點?” 正在偷笑的王樂樂清了清嗓子:“總裁,晚上六點,我國國家核安全局的人也會參加?!? “他們是下周二到鹽城,參加周三的簽約儀式,在天京呆的這幾天,好好安排,他們的要求都盡量滿足?!? “明白。額,總裁我只訂了一個套房,不過有兩個臥室,原本您只說要和張?zhí)刂^來,需要再訂一個房間嗎?” “不用,去酒店先把她放下,之后我們直接去公司。” 凌晨抱著榮納進了房間,把她放在床上,摘下眼鏡,蓋好被子,摸了摸她的額頭,不太熱。剛要離開,又忍不住倒回去幾步,輕輕掀起榮納的麻布裙,看了一眼她腿上化膿的燙傷。從他第一次看到這個疤開始就莫名其妙得心疼,每次看到都會感覺誰拿著針扎著自己的眼睛,刺痛得眼圈泛紅,也好奇到想在她清醒時撩起她的裙子,讓她講講這塊傷疤的故事。他摸著她的頭發(fā):你到底什么時候才想告訴我。 天京的夜很難看見星星,空氣也不怎么清新,凌晨搖下車窗,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凈化污濁的空氣??粗饷鏌艋鹜鞯幕鸩窈校瑒倓倧泥须s的飯桌逃離,雖然此刻看的不是什么絕世美景,那份安逸也讓自己陶醉。車堵得簡直可以被在路邊遛狗的人鄙視,這速度,感覺走到天亮也走不到酒店的樣子。 “聽說木村那邊的人已經(jīng)和柏崎接觸了,和我們料想的一樣,木村這老家伙的確想負責這次的核電項目,畢竟是他們?nèi)毡镜暮穗娬?,近水樓臺”張旭看著ipad里最新收到的他們打交道的照片。 “柏崎的人什么反應?” “目前還沒有動搖,畢竟你給小林理事發(fā)了那封郵件,眼皮底下流氓女職員,你可要感謝我,沒有我善于抓拍的能耐,你現(xiàn)在還能這么淡定的在天京看夜景,全心全意招待安全局的人嗎?” “他應該感謝柏崎讓他做了這次項目的負責理事,不然他現(xiàn)在早就不能逍遙快活了?!? “也是,誰讓他摸了凌總看上的女人?!? 凌晨這次沒有反駁他的話,只是看著車外一個個琳瑯滿目的櫥窗。 張旭看著照片接著說:“不過木村那邊只有那個山下正一的露面張羅這些事,木村輝就像來度假一樣,昨天下午就背著相機在珞珈大學轉悠,還去了個花店?!? “才第一天,是狐貍總會露尾巴的,有了這塊石頭,早晚會起浪?!? “你說的是公司,還是Summer?!? “王助理把車開到商場下面,我去買點東西”凌晨看了眼手表‘21:30’應該還營業(yè)。 王樂樂停好車,回頭問凌晨:“總裁,您需要什么,我去幫您買吧?!? “不用,在這等我就好”凌晨正準備下車,轉身對也打算下車的張旭說:“你也在這等,別跟著煩我?!? 張旭很聽話的坐回去:“那麻煩凌大總裁幫我?guī)Ш蠧ondom,中號的,這次走得太著急忘帶了,你應該記得那個牌子,就是……” “砰”很重的關門聲。 張旭從車窗伸出腦袋:“ThankYou?!? 凌晨先去藥店買了幾盒常用的感冒藥,一罐燙傷膏,一包棉花棒。然后想著剛才張旭拜托的事情,看著眼前正對著自己滿眼冒小星星的售藥小姐,實在不好意思張口。 “請問,這個怎么看大小號”凌晨指著柜臺上擺著的五顏六色的小盒。 顯然,這個問題讓剛才對自己服務很熱情的女士很不舒服,自己也搞不明白為什么要幫他買,就當為了晚上陪他鬼混的那些姑娘積點德好了。一個大男人30歲還沒用過,分不清大小號的確也是一個很尷尬的問題。 “在盒子側面畫著圖,您需要什么型號的我給您拿吧”售藥小姐有點鄙視的語氣。 凌晨有點結巴的說:“中號”恨不得拿根針把遞過來的小盒里的套套全扎透,讓那個混世魔王天天鬼混。笑了笑又抬起頭:“小姐,請幫我換個小號的,謝謝?!? 眼看就要到十點關門的時候了,凌晨快步跑到剛剛堵車時在路上看到的櫥窗里的那件衣服的店面。不是很厚的碎花外套,沒有底色,無數(shù)花,花瓣重疊成這件衣服的顏色。是花卻不俗氣,還有搭配在模特身上的碎花套裙,她應該會喜歡的。這個城市的9月份已經(jīng)開始冷,路上甚至還有零星的落葉,她穿著單薄的衣服過來,的確需要一件外套。 結賬的時候,收銀小姐眼尖的看到凌晨手里塑料袋里拎著的小盒,把包好的衣服遞到他手中時,發(fā)自貼心的說了句:“先生,祝您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 凌晨很尷尬的清了清嗓子:“謝謝”,老處男還是臉皮有些薄,一句很簡單的話就他耳根發(fā)紅,天天和張旭這個浪蕩公子住在一起,也沒什么改變。雖然冷冰冰的,臉皮比保鮮膜還薄,這么多年不知為誰‘守身如玉’的羞澀。 榮納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臥室,窗外是昏黃的天空宣告一天即將結束。渾身有些酸痛,乏乏的,嗓子干得生疼。從被子里爬出來渾身起滿雞皮疙瘩,冷得打哆嗦??磥硎前l(fā)燒了,感冒的時候一到晚上就會發(fā)燒。 披著床上的一條小絨毯,赤腳走到落地窗邊,這個充滿霧霾的城市里稀有的晚霞。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天京。床邊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鞋,是酒店還是凌晨在天京的房子。榮納赤腳走出臥室,發(fā)現(xiàn)了很寬敞的客廳。從沒住過套房的的榮納誤以為這是他們在天京的房子,好奇的每個房門都敲門:“有人嗎?”沒有回應便打開看了看,直到打開一扇門,發(fā)現(xiàn)有條鋪著絨毯的小走廊,不知道通向哪里。 正想著,松開了門把手“?!遍T關上的聲音,嚇了榮納一跳,一回頭看著門上寫著“皇冠酒店2302”等榮納反應過來再去擰門把手時,一切都是徒勞。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赤腳,昏昏沉沉的頭費力的想著辦法。 “您好,我是2302的住戶,剛剛我出門的時候忘記帶房卡,能不能麻煩讓工作人員幫我開一下門”榮納左右腳交換站在冰涼的大理石地板上靠在前臺詢問著服務人員。 “可以,不過請您出示一下身份證。” “我的東西都被鎖在房間里,手機也被鎖在房間了?!? “那您說一下你的身份證號,我查一下入住記錄?!? “370###############” 前臺小姐吧嗒吧嗒敲了會鍵盤,然后一成不變的八顆牙的微笑:“對不起,沒有您的入住記錄,您必須跟我說一下訂房間的身份證號才可以。” “可我不知道他的身份證號,你們有訂房人聯(lián)系電話嗎,用前臺的電話確認一下可以嗎?” “當然可以,您稍等?!鼻芭_小姐撥打了記錄里的預留手機號,是王樂樂的手機號。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現(xiàn)在不方便接聽您的電話,請稍……” “好像關機了”前臺小姐很無奈拿著話筒看著靠在服務臺上的榮納。 “那應該沒辦法給我開門了,我在那邊休息區(qū)的沙發(fā)那等一下,2305的人回來的時候麻煩通知我一下。還有這條絨毯是套房里的,可以借我披著嗎?” “嗯嗯,非常感謝您能理解我們的工作,我一會兒給您送杯咖啡?!? 榮納披著絨毯蜷縮在沙發(fā)里,旁邊水池里的錦鯉在她腳邊游來游去,落地窗旁邊的小水車隱藏在一些五顏六色的仿真花草中,從遠處看頗有一番田園風味。仿真花草里除了德國藍鳶尾,黃色馬蹄蓮之類的還陪襯著蒲公英,尤加利,還有矢車菊。 窗外不知誰最先亮起的霓虹燈,之后一條街都亮起了燈,掩蓋了漸漸消失的自然光。自然光被霓虹燈完全取代的時候,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一滴一滴拍在玻璃上之后再向下流動一點,就像女人戴的水晶耳墜,隨著高跟鞋的節(jié)奏晃動。 榮納聽著偶爾傳來的雷聲,睜開眼睛,發(fā)燒的緣故,眼睛很澀,每次擠眼睛摩擦的眼珠火辣辣的干澀。走到落地窗前,站在花叢邊,聽著流水的聲音,不覺伸手摸了摸玻璃外面的那些滑落的水珠。這場景好像一年多以前,也是這個樣子,自己站在花房里摸著玻璃上滑落的雨滴,等著林嘉回來。 或許燒的太過厲害,嘴里特別苦,咽下的口水都泛著苦味。是不是自己做了一個夢,現(xiàn)在還是那天晚上,根本沒有這時間停止般的一年多的時光,站在這里等,林嘉就會回來接自己。 “您好,一會兒給2305的送份晚餐”王樂樂按照凌晨的囑托來跟前臺打招呼。 “您好,您終于回來了,那位小姐不小心把自己鎖在門外我們也一直未能與您取得聯(lián)系,所以沒辦法給她開門,她在那等好長時間了?!? 正往電梯方向走去的凌晨和張旭停下腳步,看著前臺小姐指向的方向。榮納沒戴眼鏡,披著一條絨毯赤腳站在花叢邊,額頭靠在落地窗的玻璃上,手不停的順著雨水拍打下落的方向撫摸著掉到眼前的雨滴。 張旭問:“她什么時候下來的?” “下午6點左右的時候,一開始是在沙發(fā)上等的,從開始下雨她就一直站在窗邊等了,估計是擔心您吧?!? 凌晨松手,包裝袋掉在地上,似乎有些生氣,為什么不給他打電話求救,朝著那個單薄的背影走去。 榮納聽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微笑著睜開眼,然后回頭,看著向自己走來的模糊的身影。模模糊糊什么也看不清楚,不知是不是又引發(fā)了鼻炎的緣故,干澀的眼球里徘徊著滾燙的液體:“林嘉,你來接我了”沙啞干澀的聲音。 凌晨聽著這句話,停頓一下又走近了最后一步:“你……”兩片滾燙的嘴唇湊到了自己唇邊。榮納踮起腳尖,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絨毯滑落到地上。能覺察到她的體溫高的可怕,閉著眼睛,燒得通紅的臉卻堆滿幸福。她的舌頭偷偷的伸進自己嘴里,溫柔的撫摸著自己的牙齒,從里到外,直到自己的舌頭和她的糾纏在一起,才乖乖停下。凌晨忘掉剛才聽到那個‘林嘉’的驚愕,閉上眼緊緊抱著踮起腳的榮納。陶醉在不屬于自己的糾纏里,與其說陶醉,不如說是淪陷。 張旭把站在一邊目瞪口呆的王樂樂打發(fā)走,自己各個角度抓拍著照片,拎著包裝袋站在原地津津有味的欣賞著眼前的吻戲。 矢車菊在隨著水流的流動左右搖擺,池水里,落地窗上都倒映著兩個人緊緊擁抱在一起的身影。一個灼熱又漫長的吻,泛著苦味。凌晨貪婪的吮吸著榮納滾燙的舌尖,即使口水泛著苦味,也像正在舔著好多年沒舔到的檸檬糖。直到榮納急促的呼吸著從自己的口中逃離,然后閉上眼靠在自己胸口:“林嘉,今天我很想你。可你回來得太晚,明天你做飯洗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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