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1.1
“你單腿抬起來,側(cè)下腦袋,蹦一蹦”,
我的耳朵進水了,光著身子做著她教我的奇異動作。
我干嘛總聽她的,剛剛讓我雙臂抱膝,沉到澡堂里,也是她,
想到這里,我感覺自己是腦袋進水了。
抬手拽了浴巾,邁了出去,
她應該在喊我,我聽不見,耳朵里都是水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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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媽有一次鄭重地問我,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還沒有吃飽,所以不能打個哈哈走掉,
只好一邊扒拉著飯,一邊解釋下我對于婚姻的態(tài)度并不影響他們把我培養(yǎng)得很好的,這個后果。
父母倒不是那種“帶不回來個人,你也不要回來”的類型,
我夾了一塊脆骨,扔給狗子,
它是個開心的家伙,我可以滿足它任何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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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了下東西去火車站,每個月一次的探親,加給狗子洗澡,除了不用自己做飯,我很累。
縣里的候車室很小,我看著男人對那個小朋友講要聽奶奶的話,然后繼續(xù)刷自己的手機,
我認識他,我把帽子往下壓一壓,假裝不認識,
高中的時候,他坐在我的前面,給我看他寫給文科班女生的情書,字跡工整,紅色的印記,說是割破了小臂,
我和他說,下次找個大頭針扎下指尖就行,不疼,出血量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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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上信號不是很好,我接了電話,只能聽到朋友著急的語氣,不知道具體說了什么事情,
“你給我發(fā)信息”,我把電話掛掉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發(fā)來個地址,我家樓下的烤肉店,好的,收到,我回信息一向很快。
“今天真冷啊”,出租車的師傅總喜歡聊點天氣,
“嗯,好像又要下雪了”,
一到冬天,這座城市都是灰塵,落在雪里,白天化掉,晚上結(jié)冰,被汽車壓成反光的鏡面,踩了剎車,都要往前竄1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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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光臨,幾位?”,
我把上了霜的眼鏡摘下來,“朋友在里面”,
大概的方向往里走,其實什么都看不清楚,“喂,這兒呢”,好在他能看到我。
“喝什么?”,
“1900”,
“常溫?”,
“嗯”,
我抽了紙巾蹭了下眼鏡,開始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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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記不記得我們公司搞了個項目?”,
“哪個?”,
“特秘密的那個”,
“不記得,黃了?”,
“怎么會不記得,還在你們行申請貸款,沒批過那個”。
哦,還是我找的融資部幫忙聯(lián)系了下,同事聽完項目介紹,回來和我說,凈是瞎扯淡。
“后來不是找了個合作伙伴,錢不是事兒那種?”,
“嗯”,
“項目后來被叫停了”,
“哦”,
我是對這些沒什么好奇心,拿起夾子把要焦的五花放在空盤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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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密了嗎?”,我點了根煙,串一串嘴里的蒜味兒,
“沒有”,
“那你和我說什么?”,
“好像也不涉及解不解密了,老總找不到了,公司黃了”。
煙霧繚繞里我拼齊了這件事情。
早上朋友上班時,收到了人事的郵件,被裁掉了,問題是所有人都被裁掉了,允諾了一大筆遣散費,會馬上到賬。
大家群情激憤地去找領(lǐng)導,人不在了,人事部門說也只是按照要求群發(fā)了郵件,吵個不停時,錢到賬了,每個人核實了幾位數(shù)后,開始收拾自己的雜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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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朋友是主管后勤的,除了自己的雜物,他還有公司的雜物。這些事情上他一直很聰明,能給這個數(shù)字的公司,就不會在乎倉庫里還有幾臺辦公設(shè)備的存貨。
他走進去時,聽到有人應該有一樣的想法,
結(jié)果看到一地狼藉,那人像瘋了一樣翻找什么,一邊找,一邊砸,嘴里不停地說,“藏起來了,藏起來了”。
“喂!你干什么?”,
“是不是你藏的?”,
“什么?我都不知道你在干嘛,你再砸我報警了!”,
“我在找人”,
對面人把掛牌摘下扔了過來,
所在部門,研發(fā)部,姓名,陸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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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發(fā)部不和我們一起辦公的,他們有單獨一個辦公樓“,
朋友拿起啤酒發(fā)現(xiàn)只剩了個底,招手又叫了一箱。
”我和他說別鬧了,公司不是給遣散費了嘛,研發(fā)部估計比我們這些負責綜合的給的更多“,
新起來的啤酒因為動作有點大,撒了泡沫出來,
”我以為他在找老總“,
朋友抽了紙巾墊在酒杯下面。
””算了,已經(jīng)沒了“,研發(fā)部的說完這句就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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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鬧騰一圈后,值錢的東西所剩無幾,朋友費了大半天的時間整理到天都黑了,剛要拽個推車,又聽見什么聲音。
這時候辦公樓里人應該都走完了,空曠下來,有一點兒聲音都很明顯。
”誰還在呢?“,朋友喊了一聲,覺得怪慎得慌的,順著聲響走過去,媽的,一個姑娘,光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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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媽的鋪墊這么多,講鬼故事呢?“,
我承認,煙酒過后,我這個人會和平常有些許不同,
”我沒有,而且這姑娘你認識,我也是因為你認識才認識的“,
”誰啊?“,
”啥也別說了,今天你請客哈,媽的,你是不是有病“,
我聽他說了個名字后開始穿我的大衣,戴我的圍脖,叼著我的煙找服務員結(jié)下賬,
”妹兒,查下瓶子,沒喝的幫退了哈“,
我交待完開始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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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信我?“,
朋友晃晃悠悠地跟出來,
”我他媽明天上班呢,又不像你!“,
”你跟我來“,
朋友拽著我往地下車庫走,還把鑰匙塞給我,
”我也希望我有病,打開“,他指了指車門,
我一副看傻子的樣子把車門打開,
”陸地“,身后忽然有人說話,
媽的,一個姑娘,光著的,我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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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年前,我和女友分手了,
她要留學,我不相信跨國戀,我們平和地不像是剛畢業(yè)的人,可能是裝的。
那時大宋陪我喝了很多酒,他罵我沒出息,眼淚不在女人旁邊掉,不像他有心眼兒,回到這個城市轉(zhuǎn)眼就娶了高中的初戀。
我那時咬牙切齒地發(fā)誓,這輩子絕不在愛情上浪費一個細胞,我正式宣布我永遠熱愛且衷心于昭和時代的那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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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吧,你昭和時代的姑娘?“,
我脫了大衣胡亂披在車里女子的身上,
”怎么回事?“
”我哪里知道?“
”不可能??!“
我靠在車上,頭要炸開了,回頭去看她的臉,沒道理啊,怎么淚痣都是一個位置。
”陸地“,她伸手來拽我的襯衫,
”什么?“
”她在找他“,大宋扔過來一個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