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周深同人】
非情感主線,不be不he,慎入。 ——————————————————————————— 某本古書上寫——早就沒人信了—— 「古有樂神,初通音律將升神之時,嘗于失親失友之痛,坐若水橋頭奏簫數(shù)曲,其用情凄切者,哀轉(zhuǎn)久絕,悄幽深凝,和風抑雨,乃得飛升矣。然則其音,久居風中凝神而不去,世人謂之余音繞梁,實則其化靈,洄游塵世,觀世千年而化為人形,其無姓名者,為風之子而得通神識,賜名曰周深,后事則世人不曉矣。」 唔……確實,這些話句句屬實。呵……不過,“后事則世人不曉矣”,可太敷衍了。的的確確,我,周深,或是說,我這個名為周深的神之子,在人間混了幾千年,但是,這種形容只是一群所謂的神靈掩人耳目的借口罷了。 我見到了很多東西,誕生之時,自然傳到了我的「母親」,我的「創(chuàng)造者」,樂神大人耳朵里。我曾在她的殿宇中見她。她——所謂的「神靈」,只不過有著掌管音律權(quán)能的賤女人。她長著妖媚的臉,丑惡的嘴臉和靈魂,和十惡不赦無情無義的「神」心。她以居高臨下的眼神將我打量了不久,然后呢—— 然后,她把我扔到了人間,切斷了「神」的意識。 呵…… 那是一個冬天,在下雪。雪很大,像那些人們稱之為屏障的東西一樣。我很冷。我很不理解——后來我才知道,所有所謂的「神靈」,都是踏著無數(shù)人的鮮血攀登而上的「惡人」——那個賤女人,只是趨于所謂「力量」和「理性」,認為我根本不足以以「神靈」之身生存下去—— 說直白些,我不配。 那天真的很冷,我蹲在路邊上,沒有什么路人。天漸漸黑了,橙紅色的光大肆地鋪陳在雪上。 “進來?!?“這年頭可不太平,小心哪戶人家把你這種小孩子弄回去吃了。大冬天的,進來。” 我斜過眼睛,一個大約比我大兩三歲的十三四歲的少年斜倚在一家店鋪的門口,也偏著眼睛看著我,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 有那么幾秒鐘,我們就這樣互相打量著,誰都不開口。 “進不進來?天怪冷的,不進來我可就進去了。”他臉色沒有變化,向我伸出手?!叭?我把手伸到他的掌心。他的手很粗糙。他使勁一拉,將我從地上拉起來,牽著我進了一家酒館。 他有一句沒一句地跟我搭話。他說他叫林兮,父母早就去世了,經(jīng)營著他父親的小酒館勉強生活。他爸釀的酒可是整個州都排的上名氣的,自己只是繼承了手法。 后來,我告訴他我沒有爸爸媽媽,就在他那里住了下來:我和他一起在酒館里釀釀酒,給那些我看得上的客人唱唱戲彈彈琴(憑天賦哦),打掃衛(wèi)生…… 那段時光……可真叫人懷念啊…… 我記得很清楚,有一次,幾個醉漢在這里喝酒,當時快子時了,雖然我們確實沒到收攤關(guān)門的時間——要是酒客多了可以到子時過三刻,但那天那個時候早就沒有人了,他們?nèi)匀皇琴囍豢献?。我用各式各樣的花言巧語誆他們,勸他們回去,偏偏越說越做,還一定要我給他們唱評彈給他們聽,不然就把我們這里掀了。 我和林兮都沒辦法,我跪在他們面前,苦苦哀求,沙著嗓子,一遍遍地告訴他們,我真的嗓子不舒服,唱不了。林兮也沒有辦法,十分無力地替我辯解,于事無補。 呵……哈……然后,呵。 那些人把我和他按在地上,把瓷碗砸在我們臉上。他們把我的褲子扒下來,想對我做一些難以啟齒的事。我縮著身體,將他盡力推開——但是他始終拉著我不松手。午夜寧靜的喧嘩不屬于這家酒館以外的任何人。 “不……不要……”我近乎呻吟。 但這一切似乎在某一刻突然停止了。 “離他們遠點。另外,小兮,三兩酒,謝謝?!?我抬起頭。他我認識,好像姓夏,經(jīng)常半夜神出鬼沒的出來買酒,狀態(tài)也不一樣,但往往十分疲憊,有些時候似乎還有點恐怖;但他為人一向相當好的,尤其是對我們兩個。 他伸著一把長針,橫在那些人的喉口。“我再說一次,你以為你們是誰,也不是什么貴族旁支嘛,離兩個孩子遠點?!?“……” “……” “謝謝?!?“唔……小兮,深深,你們要知道,有些時候,武力雖然不能解決所有事情,但總能解決大多數(shù)事情。還有,看在今天的事上,酒就不用了,三兩酒的錢給你們養(yǎng)一養(yǎng)——深深,你的……” “沒……沒有……我……” “我是指——你的嗓子,是著涼了還是什么?有什么問題嗎?” “沒……沒問題的。我只是不想給那種人開口而已?!?“……你還是這種性格。算了,但以后還是聰明點,這種時候就不要那么犟了。” “……行行行。” “你們兩個也真的是,好的不學,倒是把小兮那一套愛理不理陰陽怪氣外冷內(nèi)熱的性子學的淋漓盡致。好好休息?!?“……” “……” “收拾東西吧?!?后來,他倒也還是經(jīng)常來這里,順便還教我一些防身的手段——必要時可以直接讓對方喪命的那種。他說我很有天賦。其實他不知道的是,我由風而成,自然躍無影,行無音。實話說,我迷戀他身上的味道,血腥帶著一絲詭異的清香。 說實話,我覺得我其實就是一張白紙,正如我所源于的風一般,無色而斑斕。 但是那一天,我此生必不忘懷。那其實不是任何人的錯,說回來倒是我的錯,還更深重一些。但我始終相信,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其實他們都很早就對我講過,這世道,并不太平??上М斠磺姓嬲絹淼臅r候,我似乎還真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那幾天整座城都陷入與恐慌之中。戰(zhàn)爭,是這個世界最深重的罪孽。 “唔……林兮……” “別亂動,你傷還沒好?!彼崎_衣角,給我的傷涂藥。 外面十分喧囂。 “那個……外面不是……” “別管那么多?!?我撇了撇嘴,“為了你的安全著想嘛。臭林兮?!?“……你說如果有一天我告訴你,你有嫂子了,你高興嗎?” “哦?那,恭喜?” “哎呀開玩笑,我還早著呢。” 我們很長時間沒有說話。外面的所有事不對于我們而言似乎也不存在。 他面帶著一絲微笑,動作很輕柔的附在我的傷口上。我靠在他的肩上,哼唱著某首說不出名字的戲折子。 然后。 他突然眉頭一皺,“深深,你先去后院,在那個空陶罐旁邊——最好是里面,躲著,我去外面看看就來找你。快。聽話?!?他不等我反應,拽起我的手,拉到后面,把我抱進大陶缸,然后飛快的帶上門,穿過酒窖,去到街上看。 我一下被他的行為驚呆了,乖乖地聽他的話(可能是嚇傻了吧,我個混蛋)。過了好一會兒,我才猛的反應過來,掀開蓋子鉆出來。 我個沒用的東西。不過,現(xiàn)在自怨自艾也沒有任何用處了。 我只看見了一片火海。盛著酒的缸子東倒西歪,觸目驚心的顏色充斥了一切我目之所及。 我沒有看見他。 連尸體也沒有。 我縮在角落里,火勢蔓延——我們這種窮地方,可燃物就那么一點,燒的真是又干凈又漂亮。我只能在所謂「安全」的地方,看著這個世界,什么都做不到。 我曾游蕩世間時,這種情景雖不多見,但也不是稀罕事,常常就當戲本子看著。那時我突然想,如果有另一個和我一樣或者類似的,會不會此時也隔岸觀火,當兒戲看看作罷。 我甚至連哭都哭不出來,空空的睜著眼睛。我的心里只有無力,以及無邊無際的憤怒。風掠過我的頭發(fā),黑色的衣裳在火光沖擊的氣流中獵獵作響。 “…………” 晚上,天上全是星星,很亮,也很昏暗。我坐在斷壁殘垣之上,玩弄著他——夏公子,送我的兩把銀刺。記得我曾經(jīng)想過,如果一個人每天都用不同的情緒看星星,會不會在某天之后,每天看星星都會有同樣的情感,同樣的百感交集,同樣的五味雜陳。或許,從現(xiàn)在開始,我可以親自證明一下了。 那一天晚上,不是我在看星星,而是星星在俯瞰我。 “我就知道,只要你沒有死,你一定會在這里——我的意思是,要是你不在這里,我倒擔心你的安危?!?我回過頭。果然是他,說話總叫人聽起來不太舒服,但為人確實真誠善良至極——夏公子,亦或是,「師父」。 “師父……” “給你說了不用這么見外。還有……”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來你這這么久,不可能沒發(fā)現(xiàn)你喜歡看星星吧。怎么說呢,林兮他,已經(jīng)死了?!?“……” “你看見了?我是說,親眼看見了?” “……嗯?!?怎么說呢,當時聽到他這個幾乎沒有聲音的嗯的時候,一個東西登的在我心里掉了下來??赡苁菦]有懸念的解脫,也或許是最后一縷希望的破滅。 但他并沒有停下。 “當時他應該和你在一起。他為了不讓那些攻城的軍隊進屋子來劫掠,在外面起火的時候,他到你們屋子和店鋪的中間,那個酒窖,把它們點燃了,把所有能進到后院來的路給斷了——相當是于是為了保全你吧?!?“……” 我沒有回應他。他摟住我的肩膀,把我的頭按在他的臂彎。 “……” “師父?!?“嗯?” “我跟你走吧?!?他看起來有些驚詫,愣了幾秒鐘,看向我,神情很嚴肅的問我:“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嗎?” 這回是我笑了。我?guī)е敲匆唤z苦澀而禮貌的微笑——至少我的情緒是這樣,“嗯,都過那么久了,猜到了八成了?!?于是,我和他一起,帶上那張面具,成了殺手——或者說,用他的話說,人頭販子。似乎,我的技術(shù)比他好的多——沒辦法,來源于風的天賦。我們有時在一起,有時分頭行動,但大多數(shù)時候我們在一起,都不會說太多話??赡苁且驗槲覀兊难凵褚呀?jīng)可以做到心照不宣,也可能是沒那么多好說的。 有時我也會想想那個酒是怎么釀的,當我還很愛笑的時候是長得什么樣子,我以前嘰里呱啦講話的時候又是什么神態(tài),我唱歌是什么聲音。 但都是想想而已。 唔……師父的故事,我不愿意講了。我只能告訴你們,他雖然確實說話嘴挺賤的,但他對我的好根本不亞于林兮對我。他是一個太過于關(guān)心別人的人,以至于他忘了自己。那次……呼……啊哈,我講不下去了??偠灾褪?,他死了。 故事你們可以自己猜——畢竟我不是那種愿意自欺欺人的人。總有那么多人愿意相信,對自己好的靈魂,會下輩子再成一個好人,讓自己安心。但我不愿意。他們有太多未竟的旅途,如果他們愿意,就希望他們乘著哪一縷風,飄入某個愿意接受他們的人的夢里吧。 我的任務(wù)越來越血腥。雖然都是老規(guī)矩,收錢就辦事,但是似乎只剩下我一個人的時候,做什么事都大膽的些。我也不需要別人——倒不是說有多么的孤僻,我只是不信任。對我而言,把自己的后背交給別人實在是件太奢侈的事情了。 然后又一次??赡芄适掠行├咸祝銈儛坌挪恍虐?。那天我只干了一件事情。 滅一家門。 當時我知道,他們并不是什么壞人,但是我畢竟拿了這份錢,不辦到,似乎也過意不去。他們跪在地上哀求我,祈求在這種毫無生機的游戲里面取得優(yōu)越的機會。我當時心中竟然生出一絲共情,又生出一絲憤怒。 最后,我終究低下頭,語調(diào)很溫和的告訴他們:“你們每個人只用一刀,就是我能給你們的最大的尊重了。抱歉,無能為力?!?我清清楚楚的聽出來,我最后幾個字,甚至帶了一絲哭腔。我想起了林兮。想起了師父。我想在他們之間一定還是有好人吧。他們也會傷心,也會憤怒。 但我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 “……” “……” 沒過多久,院子里面已經(jīng)沒有人的氣息了——我當然不算。 突然,房子里面響起了一陣小孩的啼哭聲。 我邁進去。一個六七歲的小孩縮在正廳的椅子背后,用一種很復雜的眼神看著我。我很少看見一個六七歲的孩子是如此復雜的眼睛。 我下意識的把手中的長刺提了起來。 然后我把手放了下去。 “我不殺你,你走吧。別被人瞧見了?!?我很清楚這句話的分量——因為我以前從來沒敢跟人說這句話。 但那個小孩的聲音很洪亮—— “你留了我一命,我理當報恩。但你殺了我父母家人的千百條命,我可不能就這么放棄。” “……”我一時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語言回復他。 “抱歉,我無能為力。我所能做的已經(jīng)做到了,就是給你的爸爸媽媽留了最后的尊重?!?“……” “但你還是殺了他們?!?“你要知道,有些事,并不是我想不做就不做的?!?“但你的手長在你的手上?!?“……” “小家伙,你再不走,你的脖子就一起斷在這把刀下面了。” “……” “我跟你走?!?“……!” 后來嘛,那也算是一段不錯的時光。我住在我?guī)煾敢郧暗脑鹤永锩?,給林兮和他立了兩個冢,是用林兮給我講的祭拜生父之禮所建。我教那個小孩防身的方法——必要的時候可以取人性命的那種,順便教他讀書寫字。有時按著以前的方法釀釀酒,哼哼歌,出去干人頭販子的勾當。日子并不寬裕,但是有個人在這里總要吵很多——熱鬧很多。 那個小孩始終不肯叫我哥哥——他始終對我對他們家做的事情耿耿于懷。他叫我?guī)煾?,一聲一聲的語氣像極了我叫我?guī)煾傅恼Z氣。有時我也覺得有這樣一個孩子陪著我倒也不錯,不至于什么話都不說。 現(xiàn)在想來,那也是很不錯的時光。如果說林兮給我的是兄弟情,師父給我的是來自父親的關(guān)照,那么這個小家伙給我的就是更廣義的家的感覺。每當我的刀上染滿血,邁進家門——我愿意稱之為家,的那一刻,我心中便不會再有那些利益的牽扯,只會驅(qū)使著我的身體走進房間問候他幾句,給他做飯,然后一起吃飯,有些時候還能逮到他偷喝我釀的酒。小孩子嘛。 “師父,你說的那兩個人,他們都是怎么離開你的?” “嗯?怎么突然問起這個?!?“沒什么,就是感覺如果他們真的有什么讓師父不開心的故事,師父現(xiàn)在做這些事情似乎也情有可原?!?“師父并不是情有可原。師父只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殺手而已。每個人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事情,各種各樣的人。道路都是自己選出來的,自然也沒有被別人寬恕的理由?!?“那……師父也不能原諒自己嗎?” “……” “對不起……” “嗯?” “是我讓師父想到不開心的事情了?!?“……” “你知道嗎,師父也有一個曾被師父稱為師父的人。當時我和他可不像你和我,我們當時可是在一起的時候說話不超過三句。” “唔……那么少嗎?我感覺師父還挺喜歡講話的嘛?!?“是嗎……” “……” “……” 后來,有一次我回到家里,抱著我給他的生日禮物——他最喜歡的所謂市面上的禁書,還有冰糖蓮子,鍛煉了好久自己笑的樣子。推開門。 他毫無生氣的躺在了地上。 我當時整個人就麻木住了。我經(jīng)營且經(jīng)歷了那么多次死亡,把林兮的和師父的也算上,從來沒有一次如此猝不及防。 我很快恢復了冷靜。探了探他的鼻息,確定他無藥可救后,繞了幾條巷子,假裝不經(jīng)意的問某一家店的老板:“你最近看到那家小孩子了嗎?怎么最近沒看見他?” “看來你不知道啊。本來說的是那個孩子身體有病,說是暴斃而亡。但我給你講,這根本不是真的原因。那孩子為人可正直了,你要知道他這種年代自然會得罪那么多人。好像那天是把我們這邊駐軍的長官,那個尚書的外甥還是什么,給惹了,人家可是有背景的人了,回頭找爪牙什么的把那孩子給藥死了?!?“當真?!” “當真!你可以問街坊鄰居,我從來不說謊,而且這件事情他們不少人也知道,只是沒幾個人敢講?!?“你們當時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沒有做過什么阻撓嗎?” “沒有,誰敢???!那可是尚書的外甥,背景大著呢。而且那反正也是人家的孩子,據(jù)說還是個什么孤兒,關(guān)我們屁事啊?!?“哦……這樣啊。謝了?!?“不謝叻?!?“……” 我走在回去的路上,把我所有聽過的惡毒的臟話全都罵了一遍?!且呀?jīng)不被我稱為家了,那只是住所而已。他的身體早就涼透了,表情也沒什么異樣。我本來想用針挑開血管看一看,是不是被毒死的,但是我還是沒有動手。這是我所有愛過的人里,唯一一個見到了遺體的人。如此這般,似乎見不到遺體才更適合我一點——不會過分想念。 黃昏,小販們一個接一個收攤了。戰(zhàn)爭似乎并沒有打亂這個世界的作息,不管明天自己還有沒有活著,人們想的都還是明天的生意怎么做,明天幾點鐘起床,幾點鐘收攤。 嘎吱的一聲,我推開門,走了出去。 我很熟練的摸到一個地方。 那個殺害稱我為師父的人的人——他們所有人住的地方。 我把面具摸起來帶上。熟悉的質(zhì)感,熟悉的形狀。袖口一抖,兩只鋼刺順從的被我捏在手里。 過不了一刻鐘,整個偌大的院子,沒有了任何人的氣息。我在動手的時候,突然有些猶豫??赡苊恳粋€喪命在我手下的人,也有自己愛的人,有愛他們的人。他們也會像我一樣憤怒,絕望,無奈。那一刻我突然在想,我為什么而存在?;蛘哒f,支撐我做這個行當做到現(xiàn)在,我的動力究竟是什么。 一定不是外界使然。 或許真的是那個老套的說法。 因為愛吧。 或者說,我太希望被愛了。所以失去才會顯得更加深刻。 但是除了風聲,沒有任何事物給我回應。 我突然有點想林兮,想師父,想那個小家伙。我何嘗不喜歡那種無憂無慮,有人陪我的感覺。 “……” 一瞬間,一股熟悉的感覺涌入腦海。 那是——聯(lián)通神靈的感覺。 我突然覺得很諷刺。當我真的無瑕的時候,他們趨于力量摒棄了我。當我真的和他們一樣,踏著血路,走到那一步,羽化為神,我卻真的認為,我不配。 我憎恨這個世界上的神,這個世界上的人類。我被他們所有的神和人拋棄,最后卻被那些所謂的神靈「撿拾」回來,被邀為他們的同類。 我捏了捏手中的金屬,仿佛在揉擰著每一個墊在我背后的生命。 那把趁手的武器突然顯得如此沉重。 “……” 你以為我會用他們抹斷自己的脖子?然后和我所愛的人去一個世界?這的確很浪漫,但是太老套了。我也不是個浪漫的人。 自殺可是懦夫的做法。 我把刺拿起來,細心的舔了舔上面的血漬。血腥味很香。但是沒有當年釀的酒那么香了。 我微微睜開眼睛。開始被一種熟悉的感覺所包圍。 “初次見面,亦或是,好久不見,賤男人和賤女人們。做個自我介紹吧。我叫周深,是樂神那個賤女人半夜吹笛誕生的風之子,然后被扔下來的。我要說的話也不多—— ——你們熱衷于力量的迂腐可憎舊神靈的時代,該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