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坂美琴的消失(四)
坐在桌子對面,愉快說著近來趣事的帆風(fēng)潤子陡然一語不發(fā)。食蜂操祈即刻發(fā)現(xiàn)異樣,可原因卻來自于她舉起的右手,本應(yīng)該放在挎包里的黑塑料遙控器不知為何對準(zhǔn)了帆風(fēng),下達(dá)了讓她一動不動的命令。
那絕不是來自于自己的主動意志,食蜂比任何人都確幸這點,并馬上回過味來,找尋到了真相,以及始作俑者。
她皺眉回首。果不其然。
“你什么時候才能停止這種無聊的惡作劇?!?/p>
雙手插在薄外套兜里的少女用戲謔的笑意反問,“以前的你不也樂此不疲嗎?”她絲毫不在意食蜂低沉、隱含怒意的語氣。
來人身著與食蜂同樣的常盤臺高中制服,全身上下沒一處不在散發(fā)爛漫陽光般的歡快躍動,仿佛她身周開滿了春夏季節(jié)的花朵。
“今天有何貴干?”
少女無視食蜂咬人的視線,拉開白色的椅子坐下,環(huán)顧四周,確認(rèn)露天咖啡店沒有其他客人后,她再度展露友善的笑容。
“又來了又來了,你明明知道的?!?/p>
她抓起食蜂面前的銀色叉子,一把奪過她面前才品嘗兩口的蛋糕,舉到嘴邊,一口咬掉三分之二。
食蜂怒目圓睜,幾乎要從椅子上跳起來,可又無可奈何。面前無禮的少女可以說是她的天敵,不僅能完全防御她的超能力,現(xiàn)在還能反制她,簡直就像那個人留給自己詛咒似的。
少女名為御坂美琴。食蜂更愿意稱其為貌似是御坂美琴中的一位。通稱5號,繼承了原人格與食蜂孽緣的人格,不知出于什么原由,自誕生就無師自通了捕捉、操控腦電波的能力。雖說僅限于操控別人的肉體,但借食蜂操祈為中轉(zhuǎn),便能強制共享她大部分能力,堪稱超能力界的黑客。
食蜂沒有馬上解開作用在帆風(fēng)潤子身上的能力效果,金色的眼眸蒙上一層陰霾,聲音纖細(xì)卻堅決。
“我說過很多次了,我不會那么做。這是最好的選擇,也是結(jié)局。無論對上條同學(xué),還是對我?!?/p>
她抬起頭,瞳眸中藏起悲傷,涌現(xiàn)少許釋然。
御坂美琴停滯了幾秒,接著加速咀嚼。她們有兩個人格通過不同的方式知曉食蜂操祈的秘密,但只有她不斷拋出直球,期望食蜂不要停留在原地打轉(zhuǎn)。
咽下蛋糕,御坂像小孩子般不滿、任性地撅起嘴巴。
“為什么不行,反正他又不會記得,就算失敗了,也只是回到了起點……”
“我會記得,而且上條同學(xué)沒你想象地那么笨……他是個不可思議……”食蜂撇開視線。
“就是這個眼神?!庇喑缘羰O碌牡案?,收斂笑容,板起面孔,有意無意散發(fā)出來的氣場竟彌漫恐怖的壓迫?!澳忝髅鳑]一點愿意放棄,為何要欺騙自己呢?只是忘記而已。即使永遠(yuǎn)無法復(fù)原,就如同你所說,你會記得。不斷疊加的心意也許會引發(fā)奇跡……你放棄的道路前方,你不肯踏向的未來可能并非一片黑暗?!?/p>
“那只是你一廂情愿的想象罷了。說到底,若是真到那個時候,你還不是會草草編撰一個滿足讀者的結(jié)局,然后跟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繼續(xù)無憂無慮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