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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翻譯)受害者之舞

2023-09-19 20:37 作者:機兵蒼熊式  | 我要投稿


就是在Phalakan學院辯論大廳的薄殼屋頂下,狼群第一次見到了他們的獵物。那些異星人身上衣物的顏色不停變換,招惹著人們的注視。它們翻著跟頭,踮起一只腳尖飛身旋轉,如此移動著;它們總是在舞蹈,哪怕是在小心穿過遍地坑洼的庭院,進入破碎的大廳時,也是如此。

“你數(shù)出了多少個?”獵群領袖亨吉爾德問到。

小隊中的老兵——堂喬斯特修士將多功能目鏡舉到眼前,瞇著眼看了看。這支太空野狼獵群中的五名成員,連同符文牧師“冰爪者”烏爾里一起,占據(jù)了異星人下風處的位置。他們藏在學院天文臺的天體儀和星圖之間,能良好地觀察到敵人可能的接近角度。

“難說,”堂喬斯特回答到?!爱愋蝹冊谒奶幈膰}個不停。這是哪門子的作戰(zhàn)方式?”

“你猜他們最多有幾人,堂喬斯特,”亨吉爾德說到。當獵群中的其他成員彼此爭吵打趣時,亨吉爾德的話語總是簡短而切中要害的。

“不到十個,”堂喬斯特回答到。

“每人還分不到兩個啊,”賽希姆納爾修士說到,語氣中帶著股惺惺作態(tài)的傷感?!拔疫€以為這會很有趣哩。”

“他們中有一名巫師,”符文牧師說到。他與亨吉爾德獵群中的其他成員都大不相同,后者們會在狼牙堡的大廳中胡吃海喝、狂歡作樂,直到狼牧師們被迫上前阻止他們的爭吵胡鬧,而冰爪者則是寡言少語、惜字如金之人。

“你能確定嗎?”亨吉爾德問到。

“我能嗅出它的氣味,”烏爾里說到,對太空野狼而言,氣味信息是準確無誤的。

“你可能必須去干掉它,符文牧師,”亨吉爾德說到?!拔覀兛梢源┻^南側的回廊,在它們找到此地之前發(fā)起進攻。我們已經(jīng)事先偵查過了,而且知道地形路線,但它們沒有。讓我們利用起這個優(yōu)勢,將那群異星人變成一堆死尸。亨吉爾德獵群,你們要去狩獵嗎?”

“我就沒有哪天不要!”獵群的重爆彈槍手——福爾岡修士回答到。他的臉上頭上須發(fā)眉睫全無,而且遍布燒傷疤痕——在Phalakan戰(zhàn)役的初期階段,他挨了一枚艾爾達等離子手雷。

“福爾岡,你去占領南側回廊的屋頂。其他人跟我一起上。我們倒要讓它們看看,戰(zhàn)士對上舞伶是怎樣一番場面!”

辯論大廳曾是一座由巖塊和硬木構成拱頂建筑,但現(xiàn)在它的屋頂被撕開了一道巨大的咬痕狀破口。煽動家和政治家們的塑像被擺在高處,他們?nèi)嫉皖^注視著講臺上的演講者;大廳各處還整齊坐列著另外二百尊雕像,他們仿佛是在聚精會神地聆聽。對于那些在這間學院中修習Phalakan政治之道的學生,人們希望其能滿懷激情地發(fā)表演說——哪怕他們僅有的聽眾僅僅是巖雕。

堂喬斯特輕手輕腳地向前走去,他一只手端著自己的爆彈槍——“芙蕾雅”,另一只手握著格斗刀。此地的異星人臭氣極為濃重,那是一股散發(fā)著自命不凡和非人類氣息的發(fā)酸體味——堂喬斯特非常清楚,這就是艾爾達人身上的惡臭。

獵群成員們圍成一圈,準備向前撲去。而丑角劇團也在分散環(huán)繞在中央講臺周圍,它們的領隊臉戴一張沒有視物孔,也毫無表情特點的面具——這只異星人正在觀察儀式的進行。其余艾爾達人身穿帶著紫白黃三色格子裝飾的兜帽披風,而領隊則手持一柄細長的銀矛——它便是那名巫師,被身處學院另一端的烏爾里能嗅出了味道。

“去撕開它們的喉嚨,”獵群領袖亨吉爾德在通訊頻道中下令。

堂喬斯特自掩體后一躍而出。距離野狼最近的那只異星人身穿紅黃兩色的衣物,上面的色彩隨它的移動而蕩漾變幻著。它臉戴一張骨白色面具,纖細的四肢與精瘦結實的肌肉在微光之下隱約可見。一柄尖銳的武器被佩戴在它的某側手背上,其末端是一根被削尖的管子,樣貌與其說是一柄利刃,不如說是一支超大號注射器。

堂喬斯特對準異形脖頸與肩膀的連接處,猛然揮刀刺下。這兇狠的一擊能夠刺穿刺穿肌肉和骨骼,扎破肺部和心臟。

但這一刀刺了個空。異星人并未身處此地,閃耀在其周身的色彩,將它的身形輪廓折射并拆散開。

堂喬斯特雙腳落地,他順勢下蹲,準備揮刀向上砍去。但艾爾達人憑借不可思議的一躍,從他頭頂飛跨而過。直覺告訴野狼,那柄尖銳的武器將會瞄準其背部,他便轉過身來,要用握住爆彈槍那支胳膊的肘窩,夾住艾爾達人伸出的手臂。

艾爾達武器噴出一團不斷擴張的螺旋形銀色細絲。當絲線接觸到堂喬斯特的面龐時,他只感覺到了些許疼痛。這團細絲就和堂喬斯特格斗刀的鋒刃一樣,是單分子結構體。腎上腺素刺激著他的兩顆心臟,防止疼痛影響到他的身體動作,但堂喬斯特知道,當這場戰(zhàn)斗結束時,自己將會身受重創(chuàng)。

前提是他還能幸存下來。艾爾達人的動作更為迅速,在那團風暴般飛速移動著的色彩中,堂喬斯特找不到任何可供他襲擊的身體部位。

在辯論大廳各處,獵群中的其他成員也都沖入了這場殺戮。艾爾達人們則早有準備,它們以哪怕星際戰(zhàn)士都不可匹敵的速度做出反應。某只異形手中熔銀色的弧形長劍一閃,便斬下了因扎爾修士的一只手。另一只異形踮起腳尖飛身旋轉,躲開向其沖來的亨吉爾德,某尊塑像因此而被獵群領袖撞到在地,摔為一灘碎石。

異形們的領袖——那名巫師張開雙臂,身體離地懸浮。光明與黑暗閃爍在其周身。符文牧師烏爾里奔向它,手中符文戰(zhàn)斧上的紋章放出白熾光芒。巫師手中長矛燃起火焰,它飛快地用武器劃了個弧,但這只是虛晃一槍——巫師做了個手勢,釋放出靈能力量,讓吉爾達斯修士懸浮在空中。

異星人們做好了準備,而且它們的行動太過迅速。

堂喬斯特身旁的異星人再度出擊,用武器刺向星際戰(zhàn)士;太空野狼閃向一側,但艾爾達人接著便甩出一記新月側踢,堂喬斯特被正中太陽穴,他只覺昏頭轉向。再一次,太空野狼憑著直覺本能端起“芙蕾雅”,以全自動模式朝著艾爾達人的方向連射出爆矢彈。異星人飛旋翻轉,躲避開襲來的子彈,彩色碎片散落在各個方向上。異星人未被擊中,但堂喬斯特就知道會是如此——當艾爾達人躲避爆矢彈,沒有極力去除掉他時,太空野狼就已經(jīng)為自己爭取到了片刻時機。

在大廳的中央,吉爾達斯修士被拋向某座雕像那向上伸出的手臂,巫師施展出的力道足以迫使那具石掌刺入太空野狼的腰部,然后再從其腹部穿出。吉爾達斯的腦袋向后垂下——他的脊柱斷裂了。

烏爾里撲向巫師,他揮下手中戰(zhàn)斧,意圖將對方斬首。符文牧師周身閃爍起藍色的電光,與此同時,巫師正極力將一道靈能閃電注入野狼體內(nèi)。烏爾里動力甲的靈能回路吸收了這些能量,并因發(fā)熱而變?yōu)闄烟壹t色。烏爾里憑借自己的意志抵御住了這波進攻,他的頭顱周圍閃爍起一道熊熊燃燒的能量護盾。

巫師用矛柄砸向烏爾里頭部的一側。符文牧師雙腳站定,并未摔倒,但巫師(它現(xiàn)在正懸浮在烏爾里上方一米處)的攻擊仍然令太空野狼頭暈目眩。

猛烈的火力進攻突然從上方降下。福爾岡提起重型爆彈槍進行了一波連射。在最初的這幾秒中,太空野狼迅速且猛烈的突襲未能令其取勝,它們現(xiàn)在需要得到火力掩護以進行重整。

一只艾爾達人死于野狼之手。那具異形尸體被掛在了一座雕像上,周身的彩色光影閃爍著暗淡下來,顯露出一道深深的傷口——野狼(的武器)撕開了它胸前的數(shù)層多彩織物,殺死了它。堂喬斯特看向異星人的面具:除了一枚三角形的目鏡,再無其他特征。

一直在與堂喬斯特纏斗著的艾爾達人快速閃開,射向其的三枚爆矢彈擊中了旁邊的雕像。堂喬斯特感覺碎片飛濺到了自己面龐和動力甲的各處。他撲向了烏爾里,而符文牧師正要被巫師用長矛釘在地板上。隨著又一陣猛烈的連射襲來,兩名太空野狼從巫師身邊翻滾躲開。

“快去回廊!”亨吉爾德在通訊器中喊到?!霸讵M窄空間里重整并面對它們!快走!快走!”

這是個精妙的計劃?;乩仁寝q論大廳和學院博物館之間的通道。在狹窄空間中,爆彈槍的射擊或許能擊敗艾爾達人的雜耍。

堂喬斯特奔向了大門口,他一面前進,一面開火射擊。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擊中任何目標,但這足以令艾爾達人忙于翻滾躲避自己的射擊,好讓野狼們突圍撤離。在一片混亂中,堂喬斯特看見獵群領袖在與某只艾爾達人纏斗——異星人手持閃閃發(fā)光的雙刃,跳落在亨吉爾德面前。

獵群領袖格擋住一柄利刃,又用肩甲抵擋住另一柄的進攻,并將鏈鋸劍刺入對手的喉嚨。隨著鏈鋸齒撕穿鎖骨和脊柱,艾爾達人的腦袋也從其脖頸上滾落。另一只艾爾達人蹦跳到亨吉爾德身后,用手背上的尖刺狀武器捅入其后背。

堂喬斯特之前幾乎曾為同類型武器所害,后者噴射出的是一團單分子絲線。隨著絲線在亨吉爾德體內(nèi)展開,切碎了內(nèi)部臟器,獵群領袖臉孔松弛僵硬下來,他跪倒在地,雙眼中漲滿鮮血。

“亨吉爾德倒下了,”堂喬斯特一面奔跑,一面在通訊頻道中呼喊。“獵群領袖倒下了!”

幸存的星際戰(zhàn)士們——堂喬斯特、符文牧師烏爾里、賽希姆納爾和受傷的因扎爾——抵達了門口處,福爾岡修士也從外面的樓梯上跳下,手中重型爆彈槍的槍口硝煙都尚未散盡。

艾爾達人并未跟來,其中的某只異形將亨吉爾德的尸體靠在中央講臺旁,它抽出一柄嗡嗡作響的水晶利刃,割開了星際戰(zhàn)士胸甲側面的密封處。僅僅幾秒鐘之后,亨吉爾德就被移除了胸甲,袒露出的胸膛上縱橫分布著手術疤痕。艾爾達人之前曾做過這種事項。

巫師用長矛刺穿了亨吉爾德的胸膛。其他艾爾達人也做出了回應,它們旋轉著跳起舞來,好像五彩斑斕的玻璃碎片飛速盤旋在這番場景周圍。

“堂喬斯特?”因扎爾問到,他正靠在墻上,掐住自己手腕處的殘肢以止住出血。

現(xiàn)在,堂喬斯特是小隊中軍銜最高的成員,要由他來選擇眾人之后該如何作戰(zhàn)。他們可以沖過去奪回自己兄弟的遺體,同時也送掉自己的性命。這會是一項英勇壯舉,但星際戰(zhàn)士的性命不能被隨意浪費掉。

“撤回植物園,”堂喬斯特在通訊頻道中說到?!坝行蛐袆樱3稚鋼?。我們還會回來,奪回兄弟們的遺體,而且芬里斯的怒火也將隨我們降臨?!?/p>

Phalakan學院曾是培養(yǎng)這顆星球統(tǒng)治者的殿堂,寡頭們將子弟送來接受政法、戰(zhàn)爭和領導力的相關訓練。在這個社會秩序僵化的世界上,一個人的地位責任是由其出身決定的,只有因做出偉大貢獻而受到獎勵,或者因犯下重罪而遭到懲罰時,個人的身份才會改變。一個世界能存續(xù)如此之久而不出現(xiàn)社會崩潰,這是令人欽佩的,帝國也從當?shù)亟y(tǒng)治階層中選拔了很多能干的海軍和帝國衛(wèi)軍軍官。

然后,該星球的社會就和未被收獲的水果一樣快速腐爛了。整個社會各階層都變得孤立和墮落,各種姓群體之間近親繁殖,生育出了在任何文明中都沒有立足之地的畸形人。叛變與不和此起彼伏。之后艾爾達人就來到了此地,至于其中的緣由,則沒有帝國人能夠猜出。該世界的衰落或許就和艾爾達人有關,但帝國中也有很多星球都是憑借一己之力,將自身拖入了凋亡。

而聳立于此的Phalakan學院,便是對于該星球社會中那曾經(jīng)引以為傲的秩序和(等級)結構的見證。寡頭們將其保留下來,用作自身優(yōu)越性與統(tǒng)治權的象征。在戰(zhàn)爭前期,艾爾達人便從軌道上轟炸了這座建筑,襲擊了這個有助于讓分崩離析的社會團結起來,共同抵御異星人入侵的標志。相比于這座教學綜合體的大部分區(qū)域,植物園受損最為嚴重。玻璃制的拱頂和穹頂被炸得粉碎,軀干龐大的古樹倒地曝尸。昔日供人們休憩沉思的優(yōu)美人造森林,現(xiàn)在已淪為了丑陋的雜草叢。在這片如同死亡世界叢林一般密實的叢地上,戰(zhàn)斗很難展開,因此也就非常適合星際戰(zhàn)士們進行防御。

“我看到了它心中的想法,”烏爾里說到,他靠在一段倒下的樹干旁,不斷監(jiān)視著前方。

堂喬斯特坐在他旁邊,正檢查著自己的爆彈槍?!澳敲讕焼??”

“我只窺見了片刻,”烏爾里說到。“它的心智與人類的并不相似。人類的心智,哪怕是被腐化過的,其中特有足夠的人性以供我們探查。艾爾達人的心智是陌生怪異的,不過…不過我覺得自己知道它們是為何而來?!?/p>

“為了在我們戰(zhàn)線后方暗中破壞?”堂喬斯特問到?!盀榱吮O(jiān)視我們的部隊?”

烏爾里搖搖頭。“為了舞蹈,”他說到。

“舞蹈?”因扎爾修士問到?!澳拈T子的戰(zhàn)士奔赴戰(zhàn)場,就是為了跳舞?這是何種的侮辱冒犯?我現(xiàn)在的怒火,幾乎就和這里的傷痛一樣劇烈。”因扎爾抬起自己被切斷的手腕。血液已經(jīng)干凝成了一層暗紅色的厚痂,傷口也不再出血,但他臉上的表情仍舊寫滿了痛楚。

“這是一場儀式,”烏爾里繼續(xù)說到?!八鼈儼缪萏帥Q者,獵物則是受害者。在舞蹈的高潮階段,它們會一下子刺穿受害者的心臟,將其處決。這就是它們對亨吉爾德所做的,但后者當時已死,我感受到了異形們因舞蹈不完美而生出的失望。它們正在尋找下一名受害者,以重演該部分內(nèi)容;在找到目標前,它們不能返回去參戰(zhàn)。”

“老子就是因此而丟了一只手,”因扎爾低吼到。

“如果所有人都是像我們這般戰(zhàn)斗,銀河系都會變得更為美好!”福爾岡修士說到。“就像英靈大殿(Kjaalhalla)中的鬼雄們那樣,依靠誠實的怒火而戰(zhàn)。我們征戰(zhàn)沙場是為了奪取勝利,為了令黎曼 魯斯之名增光添彩,不是為了講故事!”

“回憶起黎曼 魯斯對于我們的教誨吧,福爾岡兄弟,”堂喬斯特說到,“雖然怒火是必要時的最好武器,但戰(zhàn)爭并非是魯莽的泄憤。有些時候,我們必須接受敵人對自己造成的任何傷害,再以彼之道,還之彼身。我們寡不敵眾,而這些異星人也是個中翹楚,如果我們豬突猛進,就要吃敗仗。這并非是祭奠亨吉爾德與吉爾達斯的良策。思考這些艾爾達人給了我們哪些東西,可用于對付它們。異形領袖曾在某一秒放下過戒備,而且我們現(xiàn)在也知道了它們的意圖?!?/p>

“那你打算怎么辦,堂喬斯特兄弟?”因扎爾問到。

“福爾岡說,我們打仗不是為了講故事,”堂喬斯特說到。“但在我看來,事實也并非向來如此?!?/p>

艾爾達人們一直停留在辯論大廳中,亨吉爾德與吉爾達斯(戰(zhàn)死前)噴濺到雕像上的血跡,也都已干結。異形們邁著無盡的舞步,好像分形的光片那樣,圍繞著兩具尸體飛奔旋轉。巫師則懸浮在兩名死者上方,伸展出雙手,注視著舞蹈在自己面前展開。

隨著一聲長嘯回蕩在Phalakan學院各處,巫師歪過頭,望向一側。嘯聲中同時包含了哀悼與憤怒,既是向敵人發(fā)出挑戰(zhàn),也是為逝者而哀呼。

巫師做了個手勢,艾爾達人們停下了舞步。這篇故事——處決者神話——的轉折點到來了,只需一名受害者,這篇故事就能完成。巫師飄落到地板上,領著艾爾達舞伶?zhèn)冏叱鲛q論大廳,向狼嚎傳來的方向直奔而去。

舞蹈很快就要完成了,艾爾達諸神會為Phalakan世界上的戰(zhàn)爭賜下祝福。

堂喬斯特孤身站在學院的博物館中,嘯出了最后幾秒的狼嚎。在完成這番舉動之后,他低著頭,長長地深吸一口氣,保持著戰(zhàn)斗前的冷靜和警惕。

此處的博物館是一座紀念Phalakan統(tǒng)治階級的紀念館,后者們以此來絕望地展示出自己的優(yōu)越性,仿佛這樣就能阻止他們的世界淪入混亂無序。館內(nèi)的藏品——刻有紋章的武器、保存良好的戰(zhàn)馬(標本)、權杖、王冠和年輕王子斬下的野獸頭顱——中間彌漫著一股悲劇色彩?;蛟S有些人能花費足夠的時間,欣賞這些虛假的粉飾,以此來相信Phalakan的貴族制度尚且存在意義;但當他們走入這顆星球的真實社會時,這種想法也就煙消云散了。

博物館躲過了最嚴重的轟炸。天花板的一角塌陷下來,將某件用于展覽的古代甲胄砸成了散落一地的碎片,但除此之外,其余展品全都完好無損。堂喬斯特就站在大廳中央,他一側的玻璃柜中擺著失去光澤的黃金飾品,另一側陳列著某只麋鹿狀巨獸的標本。

艾爾達人小心地向著太空野狼接近,它們在掩體間移動的速度極快,以至于讓人看不清它們的身形,但見一團光影碎片。異形們在房間的邊緣處翻躍,在包圍住星際戰(zhàn)士的同時,也與其拉開距離。堂喬斯特直直地瞪住徘徊在門口處的異形巫師。太空野狼收好了自己的爆彈槍,兩柄格斗刀則全被收入鞘中。

“你有個故事要講,”堂喬斯特說到,“我們也是如此。你們用舞蹈來講述,我們則是傳唱先祖?zhèn)兊氖吩?。狼牙堡中的每一位太空野狼,都是十萬里挑一的芬里斯勇士,我們征戰(zhàn)沙場,是為了變成自己史詩中的主角英雄。斯凱爾馬格大王在長蛇之海峽灣中的壯舉,可有哪個艾爾達人做出過嗎?何等的戰(zhàn)舞才能容納他的榮耀和勇武?然而,他的事跡也不過是我要講述的百萬故事之一,而這一切要么是記錄在他們墓穴石堆的葬石上,要么就是存在于那些記載其功績的奴隸們腦海中!”

現(xiàn)在,艾爾達人們已經(jīng)在堂喬斯特站為一圈,完全包圍住了他。就算異形們理解了太空野狼的話語,它們也未有絲毫流露。巫師站在門口處,可能是在聆聽,也可能是在打量著太空野狼,盤算著讓他扮演受害者角色。

“斯凱爾馬格,他是朋友們的及時雨,敵人們的天煞星,”堂喬斯特繼續(xù)說到,他仍然沒有端起“芙蕾雅”,或者抽出自己的格斗刀?!邦愃朴谒娜擞泻芏?,但他就是我要講述的人物。斯凱爾馬格是他臣民們的君王,他在長蛇之海的岸邊迅游,為生存而對抗著海上掠奪者與游牧部落。長蛇們則是他最強大的敵人,這些巨型猛獸們自芬里斯的深海而來,它們會撲上沙灘,飽餐一切擋在自己面前的靈魂。斯凱爾馬格望向自己的臣民,高舉手中的利劍與堅盾,大吼到:'只要長蛇之海中的畜牲們還活著,便是對于我——世間最偉大征服者的嘲弄。就算我能讓戰(zhàn)場上血流漂櫓,那又有何意義?'”

這是一樁陳年舊事,所有太空野狼和仆役都知曉其內(nèi)容。它只是眾多故事之一——實際上,狼牙堡的大廳中流傳著無數(shù)關于榮耀和戰(zhàn)斗的故事。但堂喬斯特經(jīng)常講述斯凱爾馬格的故事,因為這是他自己的最愛。

“斯凱爾馬格如是說到,”堂喬斯特繼續(xù)講述?!八虅η娑?,漫步在峽灣中,最終遇到了一塊向俯身凝望著大海的巨石——那塊磐巖仿佛在怒視著膽敢沖刷自己的海浪。臣民懇求大王歸來,他的妻子甚至說,如果他繼續(xù)這種愚蠢的行為,自己便要投海自盡。但斯凱爾馬格未曾聽進絲毫!對他而言,征服與榮耀的意義勝過任何靈魂——哪怕是他所愛與愛他之人。”

巫師飄近了些許。它手中的長矛閃閃發(fā)光,矛頭仿佛燃起火焰。

“長蛇從深海中鉆出。那家伙的嘴的寬度堪比一條長船,牙齒就和冰原山谷中的橡樹一樣高。它生著一百只眼睛,口中的舌頭就像另一只長蛇那樣,在下顎中扭動著,嘶嘶低吼。巨蛇張開大嘴,吞下了斯凱爾馬格和他腳下的巨石,并喝掉了峽灣中的一半湍流!失去君王的臣民們哭叫哀嚎;斯凱爾馬格的妻子一邊尖叫,一邊撕扯起自己的頭發(fā),這位王后發(fā)誓自己要用指甲活剝下巨蛇的皮,或者是在這一過程中死去?!?/p>

“但是,就在長蛇轉過巨大的頭顱,睥睨著海岸上望著自己的眾人時,它雙眼后翻,嘴巴大張。它仰起頭,而且是只仰起了一次,所以人們才得到看到它長滿藤壺的修長腹部——上面掛滿了沉船和早已被溺死之人的骸骨。之后,那家伙栽倒在岸上,咳出一陣血潮,死掉了!當臣民們前來屠宰掉長蛇,取骨為矛,剝皮制盾時,他們發(fā)現(xiàn)斯凱爾馬格大王的利劍仍然嵌在這畜牲的大腦中。這就是關于斯凱爾馬格大王,以及他如何殺掉峽灣野獸的史詩。”

堂喬斯特抽出兩柄格斗刀,擲于地板上?!败嚼傺拧币脖蝗酉隆!拔乙呀?jīng)講完了自己的神話,”他說到,仍然凝視著巫師那毫無表情的面孔?!艾F(xiàn)在,該你們了?!?/p>

堂喬斯特解開肩甲之下的搭扣,將之從肩上甩下。之后他又卸下了手鎧和臂甲。最后,他解開胸甲,當甲胄被移開時,許多線纜和神經(jīng)插口暴露出來。他將腰部以上全部卸甲,拆下的動力甲部件就躺在周圍的地板上。堂喬斯特的前胸和后背寫滿了他的戰(zhàn)斗經(jīng)歷——皺巴的子彈貫穿傷、凸起的暗紅色刀傷和粗糙的火焰與酸液灼傷。至于臉孔,則更是新傷疊著舊傷。而戰(zhàn)爭創(chuàng)傷之下,還存在著改造手術留下的疤痕——在一代人的時間之前,堂喬斯特被剖開軀體并植入了器官,由凡人轉變?yōu)樾请H戰(zhàn)士。

艾爾達到收緊了包圍圈。巫師漂浮到了堂喬斯特面前,用雙手握住長矛。異形們已經(jīng)將亨吉爾德的遺體擺成了跪姿——堂喬斯特現(xiàn)在做出了同樣的姿勢,跪在了自己丟下的武器中間。

巫師擺出了長矛突刺的姿勢。艾爾達人以非人類的優(yōu)雅舞蹈著,困住堂喬斯特的包圍圈變成了多彩光環(huán)。當長矛向下刺出時,眾異形也將頭后仰。

矛頭捅入了堂喬斯特的胸膛,正好將心臟從中央處貫穿。矛頭最終從太空野狼后背穿出,這是極其干凈利落的一擊,以至于銀色的矛尖上都全無血跡。

巫師舉起雙臂,眾異形跪倒在領袖面前;受害者已被奉上,舞蹈最終完成了。

堂喬斯特的雙臂垂蕩在身體兩側,手中輕輕擦過身邊格斗刀的刀柄。

舞蹈結束了,在那一秒鐘的時間里,艾爾達人沉浸在將自己的故事獻于諸神的榮耀中。這項神圣的任務極少能被完成到這般完美。異星人將戒備放下了片刻,因為它們的戰(zhàn)斗現(xiàn)在結束了。

堂喬斯特握住了刀柄。他睜開雙眼,一只腳蹬地發(fā)力,撲向了巫師。

艾爾達人是一個古老的種族,而且曾見證過銀河系的歷史,因此它們所知甚多。但它們也并非全知全能。它們知道太空野狼是勇猛且無情的敵人,讓此類角色在自己的舞蹈中扮演受害者是最好的預兆。但它們不知道堂喬斯特胸腔內(nèi)部的情況,也并不了解那些被移植進入太空野狼體內(nèi)的額外器官——就是那些物件令阿斯塔特們超越了凡人。

異形不知道星際戰(zhàn)士有兩顆心臟,而巫師那一矛也刺得極其精準,保證自己扎穿了堂喬斯特的心臟——但也只穿透了一顆。

堂喬斯特動作比巫師想的還要快。他堅齒禁咬,怒目圓瞪,將格斗刀由巫師頜部之下悍然刺入,捅穿了那張無貌的面具,用刀尖扎入異星人的大腦。

接下來幾秒發(fā)生的一切,(在堂喬斯特的眼中)就像是以慢動作播放的影像。為了補償失去主心臟所造成的影響,太空野狼的軀體將大量腎上腺素灌入自己的各生理系統(tǒng)。堂喬斯特抽回自己的格斗刀,同時用另一只手將異形的長矛從身上拔出。死去的巫師遺體還未落地,他便轉過身來,面對著撲上來復仇的艾爾達人們。

他向著異形們咧嘴一笑,口中牙齒被自己的鮮血染得一片斑駁。

艾爾達人們滿心所想的,唯有殺掉這名膽敢玷污其舞蹈的人類——太空野狼違背了他作為受害者的角色設定。在這數(shù)次心跳的漫長時間中,它們又一次放下了戒備。

博物館下方是一座用于清理和存放展品的儲藏室,這條積滿灰塵無盡狹長房間中的住戶,是那些被遺忘的傳世珍寶——它們在等待著永遠不會到來的修復。亨吉爾德獵群的野狼們就是潛入了此地,并將自己剩余的手雷綁在了天花板上。爆炸聲陸續(xù)在博物館各處響起,隨著窗玻璃被震碎,古代甲胄的殘片也被拋向四周,太空野狼們撕碎地板,從下方出擊。

賽希姆納爾率先殺出。他掄起戰(zhàn)斧,砍入距離自己最近那只異形的后腦。這位阿斯塔特進攻的力道是如此強悍,以至于武器的斧柄都斷裂開;斧刃也深深嵌入對手體內(nèi),以至于異星人的軀體從頭顱到腰部被劈為兩半。

因扎爾修士用完好的手握住爆彈槍,并將武器架在另一條胳膊的肘彎處。三枚爆矢彈轟入另一只艾爾達人的軀干,將其身體撕得大開。

烏爾里騰躍上博物館的地面,將某只艾爾達人撲倒在地。他順勢將符文戰(zhàn)斧砍入對手的軀體,并爆發(fā)出一股靈能力量,撕裂開異星人的靈魂。

艾爾達人被殲滅半數(shù)。堂喬斯特用巫師的長矛刺穿了另一名敵人的腹部,再度拿下一殺。銀色長矛在他手中憤怒燃燒著,但堂喬斯特幾乎沒有感覺到。

福爾岡修士也拎著自己的重型爆彈槍,從地板被炸開的破口鉆出。但他還未來得及架好武器,一只靈族便如風暴般沖來。太空野狼轉而用武器砸向異形,對方則做出一記與其說是踮腳旋轉,不如說是摔跤擒拿的招式,將重型爆彈槍從星際戰(zhàn)士手中奪過。福爾岡將異星人攔腰抱住,將其壓倒在地;與此同時,賽希姆納爾抄起地上的重型爆彈槍,將彈帶中的半數(shù)爆矢彈射向那只仍在向堂喬斯特逼近的艾爾達人。

這場戰(zhàn)斗只持續(xù)了數(shù)秒,但在之后的歲月中,堂喬斯特總能回憶起(參戰(zhàn)者們)做出的每次動作、流下的每滴鮮血和用掉的每發(fā)爆彈。那些并未死于最初幾秒(戰(zhàn)斗)的艾爾達人們發(fā)起了反攻,但由于巫師已經(jīng)被殺,其劇團成員也隕落半數(shù),太空野狼令這些異形難以應付。當艾爾達人躲避星際戰(zhàn)士的爆彈射擊時,身上的色彩投影場為其爭取了片刻時間,但它們現(xiàn)在既沒有了人數(shù)優(yōu)勢,也失去了領隊巫師,無力扭轉局勢。

這便是人們在Phalakan學院學到的最后一課:哪怕是艾爾達人也無法永遠起舞。

堂喬斯特領著獵群穿過了操場——在此處的森林與起起伏伏的草坪上,星球未來的統(tǒng)治者們將學會狩獵和決斗。此刻,該地的娛樂設施和夏日別墅都化為廢墟,而彈坑則遍布各處。

太空野狼們是依靠氣味進行狩獵。

“它無法藏住自己身上的臭味兒,”賽希姆納爾說到,他正沿著觀賞湖岸邊的小路前進。獵群的重爆彈被拎在他手中——福爾岡在最后的混戰(zhàn)中折斷了胳膊,武器也就被交由兄弟進行保管?!八鼜乃写┻^,試圖以此消去體臭,但我們會找到它的?!?/p>

“在那兒,”因扎爾說到。他用殘缺的手腕做出一個手勢,仿佛忘記自己已經(jīng)失去了手指。湖泊對岸的一塊色彩碎片,正在飛奔進入可為其提供掩護的樹叢中。

賽希姆納爾和因扎爾向著那名最后的艾爾達人開火射擊,在那些前來這座學院完成舞蹈的異星人中,它是僅剩的幸存者。

樹干被轟為了成團的碎片。

“我們干掉它了嗎?”福爾岡問到,他側目眺望著湖泊對岸。

“我說不好,”賽希姆納爾回答到。

“我倒希望他活下去,”堂喬斯特說到。獵群成員們不可思議地看向他——自從重新披上動力甲,加入兄弟們追捕幸存者的隊伍后,這位老兵幾乎是一言未發(fā)。

“那只異星人前來此地,是為了講述它自己的故事,”堂喬斯特繼續(xù)說到?!岸F(xiàn)在,它故事的內(nèi)容是關于太空野狼受傷后,如何對敵人加倍奉還,以及我們?nèi)绾巫寯橙耸忠幻?。如果它能回到同類中,異形們就都會知曉當自己將太空野狼選作受害者時,將會發(fā)生何事。”

野狼們走出了殘骸區(qū),硝煙也已然散盡。異星人消失不見了。但它無論是死掉或是逃走,教訓都已經(jīng)被吸取了。舞蹈結束了,受害者拒絕死去,這個故事再也不能被講述了。

(小說翻譯)受害者之舞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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