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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渣翻】「死神少女と最期の初戀」 第一章

2023-08-30 23:26 作者:ウキョウさん  | 我要投稿

侵刪。

作者:水城水城。

1.Day before:the death of me

那家伙第一次來到我身邊,是在四月份的末尾,大學二年級生的春天。那是某個,帶著冬季回味的夜晚,晚風拂過,伴著些許寒意,感覺很是涼爽。

“晚上好。波多野景先生?!?br/>
便利店的兼職結(jié)束,我剛剛回到家,一道與夜晚同樣帶有冷意的嗓音叫住了我。

“......”

我沒有立即做出回應。并不是因為長達八小時的勞動讓我疲于開口。只是,如今我獨自居住于一棟二層小區(qū)的一樓,而我并不認識這個站在我家——一零一號室門前的人。

“那、那個......不好意思。你是?”

熒光燈照出對方的身影,我眉頭微擰,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對方的年齡大約十五來歲,二十以下。身高像是在一米五左右。

眼尾低垂,顯出困態(tài),鼻梁偏細,薄唇上不見血色。一頭柔順的烏發(fā)至腰部往上,蒼白的肌膚細膩如陶瓷。

整個人都散發(fā)出一種死氣,感覺比起人類,更像是一個等身大的人偶。

似乎要看穿我的黑色瞳孔如玻璃一般,不染一絲雜質(zhì),她漠然的表情始終不變,這一點也與常人不同,使我本能地感到恐懼。

“我是......”

少女看著目露懷疑的我,緩緩說道。

她的聲音很細,漸漸變得更輕,周遭又歸于安靜,我凝神等待她再次開口。

“——「死神」”

“嗯、嗯?”

我一時茫然。從她的發(fā)色到她的連衣裙,再到她的皮鞋都統(tǒng)一為黑色,這一身黑倒是符合人們對于死神的印象。

我想這大概是一個玩笑,但她的表情一本正經(jīng),眼神也異常認真——這是一個各種意義上都很危險的家伙。我毫不猶豫地退后半步。

“今日我來此,是有一件事要告知于您。波多野先生......”

少女向我靠近了半步。

“關(guān)于你的大限?!?br/>
“大限?”

少女點點頭,不知從哪拿出一本黑色的手帳。封面上沒有印任何花紋,配年輕女孩顯得有些樸素。

“據(jù)這本「死神手帳」所記載......”

“死神手帳???”

仿佛是在過去流行的少年漫畫中會出現(xiàn)的道具,我不禁提高聲調(diào)。

少女翻著手帳,一板一眼地為我進行說明。

“是的。這本手帳記載著會在不久的將來——具體來說是會在七日內(nèi)死去之人的情報。名字、年齡、性別、住所、死亡時間與地點等等巨細無遺。而我們死神的工作,便是每日確認書上的內(nèi)容,找尋符合條件者,回收其靈魂。比方說......”

少女的聲音與翻閱的手指一齊頓了頓。

“這之后,零點二十八分四十九秒——在名為「庫洛卡西斯」的樂隊中十分活躍的歌手——小早川凌人先生會騎著摩托車,在名古屋市中心的十字路口處,與從左邊駛來的卡車相撞。約一小時后,也就是一點六分二十七秒,于醫(yī)院身亡。享年三十一歲......您知道庫洛卡西斯嗎?”

“不,我沒聽說過這個樂隊。很出名嗎?”

“......究竟如何呢。我并不清楚,不過他若是一位頗有名氣的人物,那么明日便會引起人們的熱議吧。請將我方才說的話好好記在腦中?!?br/>
是預言嗎。連秒數(shù)都精準地說了出來,真是自信滿滿。我滿臉狐疑,少女又翻過一頁。

“波多野景先生。而您......”

少女用虛無的眼神瞥了我一眼,如此宣告。

“將于五月一日的晚上二十二點五十分三十八秒——正是七日后呢。在夜晚的街道上遭遇歹徒,被其刺殺身亡?!?br/>
“......真的假的?!?br/>
“千真萬確?!?br/>
少女面無表情地點點頭。我撓撓頭,嘆了一口氣。

“這樣啊,還真是......大受打擊啊。我都還不到二十歲呢?!?br/>
“請您節(jié)哀?!?br/>
少女冷淡地說道。我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我明白了。感謝你特地來告訴我我的死期,死神小姐。那么,晚安了?!?br/>
我笑著說完后,輕輕推開少女,站到自家門前。

少女微微蹙眉。

“這個態(tài)度......您是不相信我嗎?”

“那不廢話嗎?!?br/>
我一邊從口袋里翻找鑰匙,一邊惡狠狠地說道。

“誰會相信你的胡言亂語啊。這個世界上就不可能存在什么死神好嗎?!?br/>
“......”

“而且啊,如果想增加可信度,就像剛才那樣,說我是死于交通事故,或者是更加常見又凄慘的死法啊,說什么刺——”

“波多野先生。您知道這個嗎?”

少女打斷我的話。伸出的右手上已經(jīng)不見手帳,取而代之的是別的什么東西,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拿的。

“???刀子......”

“沒錯?!?br/>
“啊......”

我的口中泄露出一聲短促的尖叫。鑰匙“啪”掉落到腳邊。

少女握著的刀長約十公分。兇器反射熒光燈的燈光,刀片閃著光輝,少女單手握刀,扯動著臉頰,浮現(xiàn)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那笑容極其扭曲,像是強行擠出來的表情極為不自然,令人不寒而栗。

“那、那把刀......喂喂過分了。那是假的吧?”

“貨真價實哦。”

少女拿著刀,面帶毛骨悚然的微笑,向我靠近。

要快點逃——盡管腦子明白這點,但身體卻無法動彈。少女嗤笑一聲,像是炫耀一般揮舞刀子,猛地刺向我的鼻尖。

“這是真家伙。是輕易便可劃破肌膚、讓人血流不止的利刃。您明白吧,波多野先生?”

粘上血跡的刀尖泛著妖冶的光芒。我吞了吞唾沫。

“用這個......”

少女調(diào)整握法,反手握住小刀。下一個瞬間。

“——這樣做?!?br/>
少女雙手握刀,用力地將刀刃刺入自己的腹部。

“......???”

眼前的一切實在難以置信,我呆立在原地,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而眼前弓著腰的少女緩緩抬起頭。

少女收起剛才蘊含著瘋狂的笑容,又恢復一臉淡然的模樣。

“如何?您很驚訝吧?!?br/>
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少女平靜的詢問。我呆在原地,凝視著少女中刀的部位,此時刀子仍牢牢地插在少女的腹間,整個刀刃部分都刺了進去。我絞盡腦汁,總算擠出了不成句的回復。

“你、你......血......”

“是的。我并沒有流血呢。當然了,我也沒有受傷?!?br/>
少女用右手拔出刀子,又用另一只手輕撫腹部。她穿著的連衣裙也完好無損。

“我們死神作為半靈體,人類制造的道具,無法對我們的軀體造成傷害。”

說罷,少女輕巧地握住光潔的刀身,將刀柄遞給我。

“嗯......這把刀沒有動過手腳?!?br/>
我愣了一下,隨后一邊防范著少女進行突襲,一邊接過小刀。少女一動不動。

我仔細端詳小刀,刀刃部分按不下去,也沒有找到設有機關(guān)的痕跡。

試著用大拇指劃了一下刀口,一陣刺痛傳來,隨之從傷口處滲出鮮血。

“......這么一回事啊?!?br/>
我瞪著自己的指尖,又瞥了眼少女安然無恙的肚子,繼而看向少女冷漠的雙眸,開始做深呼吸。

“我說啊?!?br/>
舔了舔出血的手指,盡量保持冷靜地詢問。

“可以換個地方談談嗎?我想知道更多關(guān)于你——來到我身邊的死神的事情?!?br/>
“當然。沒問題?!?br/>
少女首肯,滿意地瞇起眼睛。

讓人聯(lián)想到人偶的慘白面頰,美麗得令人感到恐懼,她渾身都飄散著非人的氣息,使我背脊一陣惡寒。

——————

“隨便來兩杯飲料。”

從距離自宅徒步大約五分鐘到的地方,有一家家庭餐廳。我與少女正坐落于這家餐廳角落里的位置,我簡短地點好單。工作日的晚上十一點,此時店內(nèi)比較冷清,附近都沒有其他客人。

“那么,再讓我重新確認一下?!?br/>
我率先打破沉默,正對面的少女將原本環(huán)顧四周的目光落到我身上。

少女半耷拉著眼瞼,顯露出困意,我聚精會神地看著她,開口說道。

“你,真的是死神嗎?”

“是的。這段時間有幸成為您的擔當死神,我叫供花。供奉之花的供花。”

“這名字真不吉利啊......”

“因為我是死神。”

少女不以為然地回道。供花是指在葬禮上獻給死者的花,確實與她的身份很相稱。

我注視著面前這個自稱是死神的少女,繼續(xù)問道。

“供花。如果你說的不是假話,那么七天后,我就會在夜晚的路上被別人用刀捅死,對吧?”

“是的,如您所說。五月一日的晚上二十二點五十分三十八秒,同現(xiàn)在的時間正相近。我不清楚被刺的具體位置,或許是胸部,也有可能是腹部......不過犯人所使用的兇器,大概與我準備的那把小刀類似?!?br/>
供花的臉上不帶一絲感情,做了一個用刀捅人的動作。我回憶起十幾分鐘前,在自家門口的經(jīng)歷,神色鐵青。

那之后小刀就交由我保管了,我將它放到了房間里。手上的傷口處貼了一個新的創(chuàng)可貼,我看著它,想象自己被刀刃貫穿時的情景......不禁打了個寒顫。

“就不能避開未來的死局嗎?”

“可以的?!?br/>
——原來是可以的嗎。供花看著消沉的我,淡淡道。

“假設七日后的晚上,您選擇閉門不出,那么便不會遇到歹徒,那理所當然的,您也不會被殺害......想要回避被歹徒刺殺的結(jié)局并非難事?!?br/>
“......也就是說我能得救了?”

“很遺憾,并非如此?!?br/>
供花無情地對我加以否定,將我剛萌生的希望扼殺在搖籃里。

“最終的死亡不可避免。因為——我會親自殺死您?!?br/>
供花的神情變都不變,用一種毫無起伏的音色靜靜對我宣告。

“我會在您本應喪命的時刻,親手奪取您的靈魂,將其回收。此乃您的命運,亦是我等死神的職責?!?br/>
我的腦海里幻想出死神鐮刀的樣子。那巨大的彎刀貫穿我的身體,將我一分為二,最后再取走我的靈魂,這真是好不凄慘的死法。

“靈魂啥的......那、那是不是很疼???”

我膽戰(zhàn)心驚地問道,“不?!薄倥畵u了搖頭。

“您不會有所感覺的。我一瞬間就會將您的靈魂從肉體當中剝離出來,不會讓您受到任何痛苦。與被歹徒捅死比起來,這稱得上是安樂死吧?”

“這樣啊......”

“嗯?!?br/>
“那我也無所謂了。死就死吧?!?br/>
“......無所謂了?”

少女仿佛感到不可思議般眨了眨眼,重復我剛剛說出的話。雖然很細微,但她此時的反應終于有一點像普通人了。

“您不畏懼死亡嗎?”

“誰知道呢?”

“您這是何意......”

我聳聳肩,隨意回答道,供花作目瞪神呆狀。

她玻璃般的瞳孔流露出了一絲情緒,但轉(zhuǎn)瞬即逝。

還想再看一眼這難得閃過的色彩,我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故作輕松道。

“說實話我還沒搞懂狀況呢。就算你突然跟我說我要死了,我也沒什么實感。本來死亡對我來說是件過于遙遠的事情,我從沒思考過死亡意味著什么,實在是想象不出來。”

而且這還是由連是否真實存在這一點都存疑的死神告訴我的,就更加難以接受了。老實說,我到現(xiàn)在都沒有完全相信這個叫供花的少女真的是死神。

她肚子挨了一刀都還能安然無恙這確實讓我大吃一驚,但冷靜想想,說不定只是我沒有看穿她私底下的手法而已,或許她是利用類似于醫(yī)生給患者看的X射線照片之類的東西,營造出一種死掉的假象。

也是因此,我才能在聽說自己大限將至之后,繼續(xù)保持現(xiàn)在的這份平靜吧。

比起曖昧的死亡預告,吃刀子這件事更讓我害怕。

那時感到的恐懼,并不是對死亡本身,而是對于被刺傷時的痛感感到恐懼。

尖銳的刀鋒刺穿腹部,從傷口處血流如注,劇烈的疼痛,不可抑制的恐慌,這些都不需要親身體會,就可以生動地想象出來。

“不過——”

——正因如此。

“我討厭疼痛或是痛苦,也很害怕......我不希望自己會遭遇那樣的事情。重傷而亡或是死于重病,我都不想要?!?br/>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對于波多野先生而言,死亡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與之伴隨而來的痛楚與苦楚——是這樣嗎?”

供花了然地點點頭。剛剛所展示的生氣如曇花一現(xiàn),轉(zhuǎn)眼又回到了一開始面無表情的人偶供花,我略帶遺憾地笑了笑。

“是啊。身為死神,你能讓我安詳?shù)刈邌???br/>
“好的。”

“那就沒問題了。我不想尋死,但也沒有一定要活下去的理由。如果不管怎樣掙扎都無法擺脫死亡的命運,那我就老老實實地接受吧?!?br/>
并沒有想太多,一半認真一半玩笑識圖讓自己放棄希望的話語當中,或許也混雜著我的真實想法。

我無力地攤坐在椅子上,拿起放置于餐桌一隅的菜單——突然感覺好餓啊。

“說起來我晚飯還沒吃呢......你要點些什么?”

“您隨意。”

供花滿不在意地應道。我意氣昂揚地翻開菜單,開始挑選菜品。

平時都盡量不在外面吃飯,但既然現(xiàn)在我只剩七天可活了,就也不必再省吃儉用了。來吃個痛快吧。

“......您看上去心情很好呢。”

供花喃喃道。我的目光從一份標價一千五百日元,包含牛排和漢堡肉,再加上炸雞的混合套餐上面上移,不失樂觀地說道。

“因為我的人生只剩下七天了啊。不趁著最后的時間享受享受的話,就太虧了不是嗎?”

——假設供花真的是死神,而我會在七天后死去。

那么與其將寶貴的時間浪費在自怨自嘆上,不如索性破罐子破摔,在生命的最后盡情玩樂,這樣才能保證身心健全,心情愉快。

對討厭的事閉目塞耳就好了。直到最后的最后,由死神親手終結(jié)掉我的生命為止。

這樣一來,我多少也能以平和的心態(tài),給我的人生落下帷幕。

“你也吃點吧。我請客?!?br/>
“不用了。我們死神無需用餐?!?br/>
供花把菜單推搡給我,我沒有順勢放下,而是繼續(xù)問道。

“你吃不了東西嗎?”

“吃是能吃的?!?br/>
“那你就也點些菜吧。只有我一個人吃的話,總覺得心里不舒坦。你要點什么都行?!?br/>
“哦?!?br/>
供花興致缺缺。她不情愿似的接過菜單,漫不經(jīng)心地翻閱。她的眼珠向上瞟,偷偷看著我,小聲道。

“......奇怪的人?!?br/>
——————

“——「消除留戀從而安心升天的宣傳活動」?”

我叫來了店員,點了二人份的菜。供花拋出了一段意思不明的話,我皺起眉頭反問道。

“是的。這是死神界的一次創(chuàng)新嘗試,本次是初次將這付諸實踐?!?br/>
“死神界是指死神的世界?還有這種地方嗎?!?br/>
“有的哦?!?br/>
“......在哪?”

“靈界。靈體的世界,靈界。”

供花伸出食指指了指上空,回答道。我輕哼一聲,以示附和。

雖然還想知道更多有關(guān)于靈界的信息,但現(xiàn)在所談論的正到關(guān)鍵處,更讓我在意, 我無聲地催促供花。

“死神的工作是回收死者的靈魂,要對這點進行說明的話......通常,死神并不會有機會與生者接觸。獲取死神手帳上所記載的情報,趕赴現(xiàn)場,見證生者走至生命的盡頭,最后快速地取走對方的靈魂才是過去普遍的做法?!?br/>
“不會告訴對方死期將近嗎?”

“原本是不會的。不過,如今開設了新的項目——提前宣告對方的死亡,讓對方度過一個相對有意義的余生——這是我們特別舉行的活動?!?br/>
供花滔滔不絕。如果這一切只是她的妄想,那她口才是真好。

“本次是值得紀念的首次開辦,人選有限,波多野先生......您很光榮地被選入其中了哦?!?br/>
“啊是嗎,榮幸之至?!?br/>
我叉起店員端過來的蔬菜沙拉,回道。

“怎么選上我的呢?”

“我并沒有直接參與選擇,但是......「即便事先知道死亡也不會對他人的生死造成影響的人物」——據(jù)說是以此為前提條件進行選取的?!?br/>
“他人的生死?”

“是的。比方說,即便波多野先生提前知道了自己死亡,在七日后采取了不同的行動,躲過一劫,也絕不會有其他的犧牲者代替您成為歹徒的刀下亡魂。”

“......憑什么能這么斷言?”

我停下手中的叉子問道。

“因為在我們死神界,有可以預知死亡未來的人。若非如此,我們也無法在生者的生命進入倒計時時趕到現(xiàn)場?!?br/>
供花回答完后,拿出了黑色的手帳。

——死神手帳。上面登載著將死之人的情報,對于死神而言不可或缺。供花將它攤開來,邊翻頁邊道。

“我不知道預知的詳細內(nèi)容,所以以下僅為我的個人推測......若您沒有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歹徒的惡行最終便會以犯罪未遂收場,也或許從一開始歹徒便不會做出犯罪行為。因此,高層的人員判斷即便告訴您也沒關(guān)系?!?br/>
“......原來如此啊。”

“供花的解釋姑且站得住腳。歹徒未必就能殺死人,如果不會把其他人害死,死神們也不用擔心會增加自己的工作量。”

“但如果那天沒有人實施犯罪,不就意味著那個歹徒就是沖著我來的了?我可不記得我招惹過什么人?!?br/>
“不是我自吹自擂,我的人際關(guān)系干凈得如同一張白紙。沒有關(guān)系深到會恨上我的人,也沒有正在交往的女朋友。后者的可能性應該不大?!?br/>
進行一番探討之后,供花“啪”蓋上手帳。

“——本活動的內(nèi)容便是這樣。最后還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要告訴您?!?br/>
“什么啊。還沒完啊......”

“是的。這對您是有益的。”

“有益的?”

“沒錯。為了紀念消除留戀從而安心升天的宣傳活動首次開催,現(xiàn)準備了特別服務——限定一人一次讓擔當死神實現(xiàn)自己愿望的機會。”

“嗯哼,愿望啊......真的假的!?”

我驚得險些弄掉叉子?!笆钦娴呐??!薄┗ㄖ毖哉?。

“素日承蒙人們的惠顧,作為回報,我們將盡可能地讓對方死得舒心,這算是某種感謝活動呢——傾聽人們的希望與心愿,不留余力地幫助他們消除遺憾?!?br/>
“......免費的嗎?”

“是的。相對的我們會收取對方的靈魂?!?br/>
“相當高昂的代價啊......”

“遲早要被奪走的靈魂,等同于無償不是嗎?”

“那么說也行吧?!?br/>
光是能夠知到自己的死期,就應該千恩萬謝了。更別提現(xiàn)在居然還可以向死神許愿,這些死神真是親切友善啊。

“......心愿。想要實現(xiàn)的事情......是嗎?!?br/>
我放下叉子,雙手環(huán)胸,開始琢磨。

“只能許一個對吧?”

“是的。順便一提,愿望的內(nèi)容不允許牽涉到他人的生死。無論是救人性命,還是害人性命都是被嚴禁的?!?br/>
“那如果我說我希望增加許愿次數(shù)呢?”

“這個明面上未被禁止......但會對我造成很大的負擔,所以不行。具體允否視情況而定。作為您的擔當死神,我說可以便可以,說不行便不行。”

“欸。那讓我的眼睛變得可以發(fā)射激光?”

“做不到?!?br/>
供花想也不想就回答了,連眉頭都沒有動一下。

“我們死神不是魔法使。請您認為,我們所能做的也像您一樣,都需是屬于正常人類范疇的事情。眼射激光?不知您是出于何種目的說的。莫非您是想發(fā)泄情緒,將這座城市毀個稀巴爛?若是如此,那就必須請您即刻去死了?!?br/>
“我、我就開個玩笑......”

沒人真的會干出這么無法無天的事情。我沐浴著供花冷酷的視線,冷汗直流。

“話說你也不能殺我吧。我陽壽還未盡呢?!?br/>
“不。根據(jù)情況不同,提前奪取對方的靈魂也是被允許?!?br/>
“......還能這樣?”

“是的?!?br/>
點頭稱是的供花,看上去一點不像是在說笑。

“比如,得知自己將死的您自暴自棄,揚言‘既然我都快沒命了,那我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陪葬。嘿嘿。’,并在背地里謀劃一場無差別大量殺人事件?!?br/>
“別鬧了,這什么離譜的假設......”

別說臺詞了,笑聲也特別棒讀。

“那么這時,為了預防出現(xiàn)無辜的犧牲者,我必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您收拾殆盡?!?br/>
“......這樣啊,所以你才對激光兩個字起這么大的反應。是因為這玩意殺傷力太強了啊。”

“正是如此。今后我也會睜大眼睛監(jiān)視您您,一旦發(fā)現(xiàn)您做出了可疑的舉動,那么我便當場殺了您,請您務必謹言慎行。”

“我都嚇破膽了?!?br/>
“不過,如此一來我便可以跳過實現(xiàn)您的愿望這一步驟,直接收割您的靈魂,這倒是省下了不少功夫,我現(xiàn)在反而有點希望您繼續(xù)作死了?!?br/>
“哈哈。你在說笑吧?”

“......”

“是玩笑話對吧?。俊?br/>
供花一言不發(fā),面容嚴肅,而就在我準備進一步逼問她時。

“——讓二位久等了。這是混合鐵板燒和配套的米飯,還有奢華草莓巴菲。”

是店員送來了我們點的食物。我面前放的是滾燙的鐵板燒,而供花的則是甜點。我吐出一口氣,從椅子上站起來。

“我去拿些喝的。也給你帶一份,你要什么?”

“都行?!?br/>
供花注視著眼前的巴菲,答道。我回了一句“了解。”,而后在我即將走開時。

“——波多野先生?!?br/>
供花叫住了我。她將視線移向我,說道。

“您不必急著向我許愿。還有七天的時間......可以供您仔細思考您在最后真正想做的事?!?br/>
她的眼睛依舊跟玻璃一樣清澈,雖然凜若秋霜,但是感覺不到絲毫惡意。捉摸不透的家伙。

我隨口說好,心下嘀咕這真是個奇怪的死神。

——————

我叉住占了將近半個鐵板的牛排,用刀把肉切下來,送到口中。咬下去的瞬間,肉汁在口中四溢,油脂的香氣充斥著口腔。要比想象中的還要燙,肉質(zhì)很柔嫩。放入了洋蔥的日式醬汁口味偏濃,但味道不錯,跟牛肉很搭。

味道居然這么好,是我之前小瞧家庭餐廳了。漢堡肉和炸雞也是中規(guī)中矩的好吃。我一口接一口地吃飯。

“......那什么。你不吃嗎?”

我嫌總是要停下來切肉太麻煩了,干脆先把肉多切成幾份,邊切邊問道。

供花完全沒有進食,只是端莊地坐在那里,百無聊賴地看著我吃。

“冰淇淋要化了哦。”

“冰淇淋?”

“就是上面那坨白色的?!?br/>
巴菲最頂上淋著滿滿巧克力醬和生奶油的香草冰淇淋已經(jīng)有些化了。

供花不感興趣地“哦”一聲。

“是呢。您是要我吃掉那個嗎?”

“對啊。我說過吧,只有我一個人吃太別扭了。你看我點都點了,你就吃吃看吧?!?br/>
“唉......”

供花盯著巴菲,就那樣保持不動了。

我嚼著牛肉,暗暗猜測原因,對她問道。

“你是不知道該怎么吃嗎?”

“我知道?!?br/>
供花的聲音很用力。是錯覺嗎,感覺她好像有點生氣。

“......這點小事我還是明白的。用這個......然后這樣對吧?”

供花拿起放在巴菲前邊的細長勺子。她取下裹著勺子頭部的餐巾,接著又展示給我看。供花從上方抓住勺子,她的握法很像小嬰兒。

“嗯——真可惜。不過,基本上沒錯?!?br/>
“是嗎。那便沒問題了?!?br/>
供花點點頭,挖起一大勺冰淇淋。感覺量多得很難一口吃下,但供花還是一股腦往嘴里送——

“......???”

下一個瞬間,供花雙目圓睜。

供花的臉頰被撐得鼓鼓的,她一點點咀嚼著,臉上的驚訝之色漸漸消失。

不過取而代之的,品嘗到美味的供花,從唇邊綻放出了一抹微笑。

跟拔刀時露出的恐怖又僵硬的笑容截然不同。這次的是含蓄但很自然的微笑,溫暖而富有人味。

“欸。原來你也能做出這種表情啊?!?br/>
“這種表情是指?”

“笑臉啊??蓯鄣男δ??!?br/>
我笑得見牙不見眼的。供花復讀了一遍“可愛的笑臉......”后,趴下身子。然后又突然抬起來,表情扭曲。

“是這樣嗎?”

“不僅不可愛還很嚇人!?”

我一句真話脫口而出。

供花露出的笑容怪異得就像是強行被拉住臉部肌肉生拉硬扯出來的,眼里也笑意皆無。完全不可愛,根本不開心。

“你真不擅長笑啊......”

“——嗚?!?br/>
供花再次回歸面癱臉。她語氣有些消沉,道。

“不擅長嗎......我本人還以為不錯呢?!?br/>
說完,供花又笑了笑。我轉(zhuǎn)移視線。

“住手吧。已經(jīng)夠了。我看不下去了?!?br/>
“......糟糕到如此地步嗎?!?br/>
“嗯,簡直慘不忍睹。你當初掏刀的時候也是這樣的,表情不自然到讓人害怕。特別空洞?!?br/>
“我那時并非是想嚇唬您,只是想讓您放松才笑的。”

“那完全起到反效果了。我當時還以為你是從哪個精神病院里跑出來的?”

“這、這樣嗎......對此......我感到很抱歉?!?br/>
供花耷拉著腦袋,向我道歉。我苦笑一下,鼓勵道。

“但是你剛才吃巴菲時的笑容就很棒哦。感覺非常自然。是率直的笑容,我認為很有魅力?!?br/>
“......誒?!?br/>
供花眉頭微蹙。她掐著自己的臉,嘟囔道。

“是嗎。但我并不記得我那時有笑......”

“這正是原因吧?笑容啊,是強求不得的。順其自然就好,大概?!?br/>
“唉。是這樣嗎?!?br/>
“嗯。不過對你來說很困難?!?br/>
“......”

供花緘口不言。我笑笑,示意她再吃點巴菲。是因為剛才的笑顏嗎,總覺得這位不茍言笑的死神突然變得可愛起來了。

“好了,多吃點。家庭餐廳的巴菲,意外地還不賴吧?”

“......是呢。”

供花表示贊同,又挖起一勺。上面盛著生奶油、草莓,以及玉米片。

“味道,不錯。”

供花的聲音清亮動聽,雙頰因為巴菲鼓鼓囊囊的。

那之后我與供花沒有再交談,都沉默地用餐。

我在腦中思考關(guān)于最后想做的事、想要實現(xiàn)的事,眺望正在吃巴菲的供花,她還是那副面癱臉。她這次沒有做出反應,仿佛吃巴菲對她來說只是一件工作,嘴角粘上了冰淇淋、生奶油和巧克力,臟兮兮的。

先一步吃完的我,將胳膊撐到桌上,小口喝著已經(jīng)沒了氣的可樂,注視著供花,忽然意識到。

(她又不笑了啊。)

還想再看看她第一次吃巴菲時,所展露的自然而又美麗的笑顏。

——我不由自主地如此希望。

這想法并不強烈,隨著時間推移,便會跟碳酸一樣溶解。這飄渺不定的情感根本不值一提。

然而與內(nèi)心想法背道而馳般,我——

“供花?!?br/>
“......嗯?!?br/>
融化的冰淇淋和生奶油像是胡子一樣粘在供花的唇上,她聽見我叫她的名字,不咸不淡地應了一聲。

我目光炯炯地看著她露出倦態(tài)的眼睛,說道。

“關(guān)于我的愿望......”

“嗯?!?br/>
“可以跟我交往嗎?”

——————

“哈啊,飽了飽了!”

我摸摸鼓脹的肚子,走在夜晚的路上。

蒼藍色的夜空一望無際,被城市街燈奪去使命的群星發(fā)出點點暗芒。冷冽清爽的空氣讓人感覺天空愈發(fā)遙遠。

汽車駛過泊油路時發(fā)出的胎嗓,電車從遠處傳來的聲音。供花以一種隨時都會被其他雜音蓋過的音量對我問道。

“您要回去了嗎?”

“嗯,我也累了。今天就先回去休息了。你呢?”

“在將您送到家后,我也要回去了。我還需要寫報告書?!?br/>
“欸。寫報告啊......”

談話間,我走到供花的身側(cè)。供花點頭道是。

“將有關(guān)于您的事情進行一個簡單的匯總。由于本次是初次實施消除留戀從而安心升天的宣傳活動,我需要將過程記錄下來整理成資料,在活動結(jié)束后提交給上級?!?br/>
“真辛苦?!?br/>
“與平時比起來算是輕松的了。這個國家每日都有三千名以上的人殞命。為了回收這些人的靈魂,我們死神都忙得團團轉(zhuǎn)。”

“三千多人......”

“像供花這樣的死神不知道還有多少,但不管如何,這都是一個驚人的數(shù)字。”

“嗯,如今最為優(yōu)先的工作便是本次的宣傳活動——監(jiān)視兼觀察您的一舉一動,實現(xiàn)您最后的遺愿,我基本上不用再參與那邊的回收工作了。這之后的七日間,我的時間都應該相當充裕?!?br/>
“哦?那么就......”

“嗯。”

我們并肩漫步,供花抬頭看向我。

“我們交往吧?!?br/>
白色的街燈照亮供花的臉。美麗得如同人偶一般的面孔,一如既往地不帶感情色彩,嗓音也同樣冷淡無情。

“若這是您所期望的話,那便請讓我奉陪到底吧——直至您到達生命的終點?!?br/>
“......好啊?!?br/>
我輕喝一口氣,停下腳步。我站到供花的對面,朝她伸出右手。

“那么,之后就麻煩你咯。雖然我還沒想好具體要做什么?!?/p>


我對供花說出了我的愿望——能否在之后的七天里跟我在一起,陪伴我度過余生。


并不是戀人間包含愛意的告白。只是希望對方可以與我共同走過最后的時間,字面意義上的交往。


——三十分鐘前。


聽到我說出愿望的供花歪了歪脖子。


“交往......是要去哪里?”(經(jīng)典日語梗)


供花如此問道。得知我愿望的她決定先保留答復,在調(diào)整好日程表后,再談答應與否。


最終,我順利得到了同意的回復。供花忽視我伸出的手,嚴肅地看著喜形于色的我,頷首允諾。


“為了能使您不留遺憾地逝去,我也會獻上綿薄之力。波多野先生?!?/p>


“叫我景就好了。后面不要加上先生。聽起來怪別扭的?!?/p>


“......景?!?/p>


供花仿佛萬般艱難地喊出了我的名字。我心滿意足地“嗯”一聲,收回了手。我重振精神,勾勒出一個微笑。


“請多關(guān)照,供花!讓我們充分享受接下來的七天時光吧?為了我能夠笑著迎來最后?!?/p>


我朝著供花揚起拳頭,興致高昂地向前邁進,供花微微嘆氣,在我后面離著幾步遠的地方跟著我,小聲道。


“我無需享受......只要您最終能死而無憾,于我這個死神而言便是無上榮幸了呢。之后請多多關(guān)照,景?!?/p>


我回頭朝供花看去,嘴角揚起。


供花蒼白的面容在月光的照射下若隱若現(xiàn)。我開始思考——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讓這位作古正經(jīng)的死神少女展眉解頤。

二零一八年四月二十四日的報告書?!ǘ嘁熬暗膿斔郎窆┗?。


名古屋市名東區(qū),我在目標的住宅前與目標初次接觸時對他宣告了他的死亡。


那時,我以朝自己腹部插刀的方式,向?qū)Ψ阶C明了我并非人類的事實。之后,我們移動至附近的餐飲店,我對于目標的死亡、我等死神的職責,以及本次「消除留戀從而安心升天的宣傳活動」都進行了一番簡單的說明與答疑。


目標除開看到我拿出小刀以外,始終保持著平心定氣。據(jù)目標所言,他不畏生死,只是對與死亡同行的疼痛與痛苦懷有恐懼之情。此人性格通透溫和,就目前看來,他并非是危險人物,但他曾許愿說想要獲得眼射激光的能力,我認為應該還是要對他稍加防范。


目標在深思熟慮之后提出的愿望是「希望作為擔當死神的我可以陪伴他直至死亡」,而對此我亦頷首允諾。


備注:因目標的命令,我被迫吃了名叫「奢華草莓巴菲」的食物。雖然我并不習慣直接進食......但意外地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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