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猩合]從未盛開,但成灰燼
這是一個關于允猩合的小故事
最近重新回顧有感而發(fā),有點小虐
是本人自己莫名其妙的臆想,描寫很垃圾www
有參考真實事件,但是總之還是脫離現(xiàn)實
沒必要上升真人,看個樂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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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么,要讓我走……”允星河用哭腔說著,王瀚哲就站在他的對面,卻什么也說不出口,甚至他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只能看著允星河背對著他消失在背景的一片白光下,不管王瀚哲怎么大喊怎么用力追逐,都無濟于事。
猛地睜眼,感受臉上仍然溫熱的淚水,王瀚哲從床上坐了起來。從頭部傳來的劇烈悶痛讓他不禁皺眉,手揉著腦袋,看著滿地的酒瓶,他無動于衷。
如今是允星河消失的第三年。
王瀚哲終究還是下床,從這無從下腳的地面麻木地走向衛(wèi)生間,期間就算是踢倒了酒瓶,互相碰撞發(fā)出刺耳的噪音,他也仿佛聾了一樣,自顧自地走著。
他洗了把臉,看著鏡子里那個頭發(fā)雜亂,黑眼圈嚴重而面頰消瘦的可怕的自己,就這么沉默著,那雙不知道從何時沒了光的眼睛沒有聚焦地看著鏡子的重影,過了很久。
他打算再去開一瓶酒,路上卻踩到了什么玻璃渣,即使刺痛了腳掌,他也沒什么感覺。
他沒想低頭的,但是他還是看到了那張被他踩著的照片,和允星河唯一的合照。
他眼里終于有了多年以來從未有過的情緒。他緩緩彎腰,撿起那張泛黃的,已經(jīng)被他的血污染了一角的照片,看著照片里笑的開心的自己和同樣笑著但深情望著自己的允星河,他似乎想到了以前。
……
“王瀚哲!你這輩子不會有第二個兄弟!”允星河嬉皮笑臉,捂著胸爆錘王瀚哲。
……“它好可愛!我們領養(yǎng)了吧!”允星河蹲在地上,看著面前膽怯而發(fā)抖的小奶牛貓,轉頭看向王瀚哲,眼中的期待仿佛閃著光,照亮了王瀚哲的世界。
帶著小貓回家的路上,允星河開心到甚者跳了起來,王瀚哲看著他傻傻的可愛的樣子,也忍不住哼起歌。
……他記得在那次默契挑戰(zhàn)之后,允星河笑的很肆意,一邊擦眼淚,一邊拿著紙巾擦著他身上被自己惡作劇弄的蛋液和蜂蜜。允星河就這么站在他面前認真清理,小小的身子剛到王瀚哲的下巴,他能聞到來自允星河頭上飄出的洗發(fā)水清香,感受他纖細的小手在自己身上輕輕撫過,從上到下……那天王瀚哲紅著臉跑走了,卻沒看到允星河在他身后同樣耳根通紅,心臟仿佛要跳出胸膛。
“下一次我來做手好不好?!蹦蔷湓掚m然被允星河笑著懟了回去,但是卻讓允星河期盼許久,卻從未兌現(xiàn)。
“水瓶座永遠喜歡雙子座?!蓖蹂茉诮o直播的允星河送水時,聽到這句話,正要敲門的手頓了頓,靠著門待在原地。大概這就是心動的感覺嗎,他不知道說完這句話的允星河就聽到了門外的動靜,他不知道如何面對王瀚哲,他怕自己一廂情愿,他腦中瘋狂尋找著借口,即便這句話明明沒什么特別的。后來他的直播一直心不在焉,他等著王瀚哲進來質問,卻沒有等到,不知道是松了口氣,還是失望。他打開門,看見放在地上還有一點點溫熱的茶水,上面貼著的藍色便利貼有些發(fā)卷,似乎有點潮濕,不知道被王瀚哲握了多久,才會這樣。上面草率的字體寫著:“別累著了”。允星河摘下便利貼,輕輕放在唇上,閉上眼睛,想要輕嗅屬于王瀚哲的味道,卻嗅不到。他不知道寫這張便利貼的時候王瀚哲是什么心情,就如他從來沒搞懂過王瀚哲的想法一樣。
但王瀚哲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想法。
那些該死的心動,他常常按著胸口,責怪心臟太不爭氣。他無法控制住自己靠近允星河的想法,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友情早就變了質。
他記得那天允星河生日,自己開車帶著他來到了郊區(qū),租了個民宿,打算住一晚上。
吃完晚飯,王瀚哲和允星河喝了好幾瓶,王瀚哲終于鼓起了勇氣,解開了自己的領帶。
“干嘛,你要非禮我?。 痹市呛影V癡地笑著,似乎也醉了,但是心中竟然有了一點點莫名的期待。
“跟我走?!彼杨I帶綁到了允星河的眼睛上,攙扶他站起來。
“搞什么神神秘秘的啊憨憨”允星河一路上不停叨叨,其實是為了掩蓋自己心中的緊張。
王瀚哲沒說什么,他用自己溫熱的大手包著允星河纖細白皙的小手,慢慢扶著他走到院子里,柔軟的觸感從掌心傳到心臟,警報聲在他的內心再次響起。
“該死。”王瀚哲暗罵自己不爭氣,大口呼吸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過了不久,王瀚哲讓允星河坐下。允星河感受到來自夜晚野草上濕潤而冰涼的露水觸碰自己的身子,他知道他們現(xiàn)在在院子里。
王瀚哲終于摘下了領帶,允星河緩緩睜開眼睛,卻看到墨色夜空中散落著如同璀璨碎寶石一般的星,他睜大了雙眼,看著滿天星斗,感動的說不出話。
王瀚哲脫下了風衣,輕輕披在允星河身上,卻仍舊不發(fā)一語。
兩個人就這么沉默著看著美麗的星空。
“3”王瀚哲低沉的聲音在耳畔突然響起。
允星河疑惑地看著王瀚哲,他卻正看著自己的手表。
“2”
“1”
……一顆星星墜落了,接著又是一顆顆星星在天上劃出白色的墨痕,轉瞬即逝,上千上萬顆星星不斷地劃過天空,就像是允星河毫無意識地,眼角滴落的淚痕。
千年一遇的流星雨 就這么被他給碰上了,還是和愛的人一起。
王瀚哲看著允星河滿眼星光,不知道是醉了酒,還是是那深邃眼眸讓他沉迷,他感覺全身輕飄飄的。明明一切都早就計劃和演練了很多遍,他甚至找他的學霸朋友老番茄問清楚了流星雨的具體時間,一切都應該很完美,允星河的反應也如他所料,那為什么他從帶他來這里以來,一直在緊張呢。
“生日快樂?!彼琅f用低沉的嗓音靠近允星河的耳朵,悄悄地說。
有些寒冷地夜晚,允星河耳邊卻是王瀚哲暖暖的哈氣,搞得他一陣臉紅。
他被王瀚哲的心意感動到心花怒放,王瀚哲真的送了自己,一片星河。
允星河身上披著的外套全都是屬于王瀚哲的味道,讓他全身心仿佛都融入了面前這個高大而浪漫的男人身體里。
或許是酒精作祟,他忍不住湊了上去,輕輕地貼住了王瀚哲冰涼的唇。只是輕微一碰,他看見王瀚哲愣在原地,紅著臉一下子跑走了,跑回了房間里,把紅的發(fā)燙的臉埋在枕頭里試圖降溫。不知道過了多久他仍然無法入睡,卻聽到了開門聲。他不知道為什么選擇裝睡,大概是怕王瀚哲追究剛才的事吧。但王瀚哲只是給自己蓋上了被子,就悄悄離開。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啊?!彼谕蹂茏吆蟊犻_雙眼,心事重重,一夜無眠。
而王瀚哲,在那天往后總是下意識地摸著自己的嘴唇,似乎那時候他薄唇的甜味,依然存在。
那天的事,后倆兩個人誰也沒有再提,很默契,就像是兩個人真的喝醉了,開了玩笑而已。
后來王瀚哲的人氣一路飆升,他需要搬到離公司更近的地方,他計劃著搬家的一切事宜,但是卻忘記了允星河。
他要搬走的時候,還是允星河幫他收拾的行李。
知道自己將要離去的消息的允星河,比他想象的要平靜許多,只是愣了幾秒,就笑著說他厲害,還主動提出要幫他收拾東西。
他大概是太忙了,他后來經(jīng)常這么嘲諷自己,從沒有看出來允星河常常一個人坐著發(fā)呆,不知道在想什么,滿眼落寞,有時候會撞到桌角,卻不為所動。
而允星河從沒有告訴他,他在幫他收拾行李的時候,偷偷拿走了幾樣東西,放在自己的床頭柜里,一直珍藏。
王瀚哲確實越來越紅,他認識了更多的人,擁有了更多的粉絲,他每天就像是明星一樣,做綜藝,化妝,做直播,熬夜剪視頻。他很忙,忙的不記得那個原來小小的出租公寓,不記得那個曾經(jīng)的“室友”,甚至那只他們兩個一起領養(yǎng)的小貓,那年少輕狂時的微微心動,也似乎早已淹沒在時間的長流中。
后來他終于有了時間,打算去看看他。他帶著買好的禮品,大包小包地回了那個熟悉的地方,他還在猜測著看到自己而驚喜的允星河是什么表情,卻很快愣在門口。
面前指揮著裝修隊的陌生男子,他不認識。他沖到那個人面前,用自己意想不到微顫的聲音問到:“請問這里原來的租戶呢?!?/p>
“他一個月以前就搬走了啊?!泵媲暗哪腥擞悬c疑惑地看著面前失魂落魄的人。
“那您知道他去哪了嗎?”他繼續(xù)詢問,得到的也是男人無奈地搖頭。
“我在他搬走后就聯(lián)系不上他了,前幾天來這里收拾發(fā)現(xiàn)了他的本子都沒法給他?!蹦腥擞行o奈。
“那就請您給我吧,我是他朋友?!蓖蹂苣玫搅怂墓P記本,跟男人道過謝之后離開。
他沒有很快翻開那個本子,而是繼續(xù)忙自己的事情。
終于在某一天再一次閑下來后,他才想起來這事,打算先給他打個電話。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冰冷的機械提示音一遍一遍循環(huán),他疑惑地放下手機,隨手翻了翻那個寫滿了字有些發(fā)皺的黑色筆記本。
“2016年7月15日,來到上海生活,我認識了我的室友,他叫王瀚哲,他好高啊……”這是允星河清秀的字體,王瀚哲一瞬間就認出來了。
似乎是他的日記,雖然看別人的隱私不太好,但是王瀚哲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或許是當年的遺憾,他決定繼續(xù)繼續(xù)看下去。
他終于命白了一直以來允星河的心意,他對自己的感情,絕不比自己的心動少,甚至更深刻。
“2017年1月21日,最近頭很疼,在爸媽的強迫下,我去醫(yī)院查了查,原來是慢性視網(wǎng)膜脫落啊……看來我能看清世界的時間不多了……”
王瀚哲的腦子轟地一響,他才知道在他生日的那個晚上,他流著淚用力去看星空,試圖記住每一個細節(jié),就是因為他或許以后,再沒機會看到了。
“……他要搬走了,我不能傷心,他會變得越來越好,我應該高興才對的?!边@幾個字墨水有些暈開,皺著而輪廓泛黃的水痕不明顯,卻刺痛王瀚哲的雙眼。
“我的視力越來越差了,但是我還沒好好記住他的樣子……”
……“父母讓我回家住,我也無法照顧自己了,可是要是他找不到我了,怎么辦……”王瀚哲甚至能想到那個傻的可愛的男孩子無助的樣子,但是自己那時候卻太忙了,忙到都忘記了他。
日記戛然而止,他打開手機再次撥打那個熟悉的號碼,卻仍然是禮貌而冰冷的提示音。
他想給允星河的父母打電話問問情況,才發(fā)現(xiàn)自己從來沒有記過他父母的電話號碼,甚至連他老家在哪里都不知道。
他自詡很了解允星河,知道他不能吃辣,知道他比起狗更喜歡貓,知道他最討厭胡蘿卜……但是他卻從不知道他的老家在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意,更不知道他的病情。
他終于感受到那種深深的無力感,想找一個人,卻連下手的地方都沒有。他才明白自己早就深愛著那個男孩,但是他不配啊,他沒有允星河愛的深沉,甚至自己完全不了解,也從未想過去了解他,現(xiàn)在卻又后悔莫及。
……
回過神來,那張照片上兩個人的微笑依舊那么燦爛,但是招牌上那個瘦弱白凈的少年,早就消失在了王瀚哲的世界里。一如懵懂而深刻的感情,如同玫瑰,火紅的顏色,從未盛開,卻已經(jīng)枯萎而化為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