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轉載自上海人民出版社1973年 僅供學習參考】

2、改造中小資本

? 無產階級奪取政權以后，必須對資本主義經濟實行社會主義的國有化。但是，無償沒收并不是唯一的途徑。馬克思主義認為：“在一定條件下，工人決不拒絕向資產階級贖買。”[1]在無產階級掌握政權和國家經濟命脈的條件下，迫使資本家屈服于無產階級的意志，接受無產階級的贖買政策，給資本家以一定的贖金，將資本主義企業(yè)逐步地轉變?yōu)樯鐣髁x企業(yè)，這對于無產階級是有利的。因為，這樣可以在對資本主義經濟實行社會主義國有化的過程中，不致使生產中斷，避免或減少突然變革中可能引起的損失和混亂。

? 十月革命勝利以后，在無產階級掌握國家經濟命脈的條件下，列寧曾經試圖通過國家資本主義經濟的形式，對一部分資產階級實行贖買，以便迅速地恢復和發(fā)展大工業(yè)生產?！?strong>既然無產階級緊緊掌握著政權，緊緊掌握著運輸業(yè)和大工業(yè)，這里也就沒有什么使無產階級政權可怕的地方。”[2]但是，當時俄國的資產階級抗拒無產階級的贖買政策，因而蘇聯的國家資本主義經濟沒有得到很大的發(fā)展。

? 毛主席在領導我國社會主義革命的過程中，根據我國民族資本主義經濟的特點，總結了我黨在革命根據地所實施的工商業(yè)政策的經驗，對不同于官僚資產階級的民族資產階級（中小資本家）進行了深刻的科學分析，規(guī)定了不同的政策，發(fā)展了馬克思列寧主義關于無產階級在一定條件下可以對資產階級采取贖買政策的思想。

? 我國的民族資產階級具有兩面性。在資產階級民主革命時期，它有革命性的一面，又有妥協性的一面。在社會主義革命時期，它有被迫接受社會主義改造的可能性，又有強烈要求發(fā)展資本主義的反動性。民族資產階級所經營的資本主義工商業(yè)，從整體上來看，都屬于中小型的資本主義企業(yè)，是以數量多、規(guī)模小、經營分散為特點的[3]。民族資本主義經濟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后的國民經濟恢復時期，具有兩方面的作用。一方面，由于我國原來是一個經濟落后的國家，民族資本主義經濟在國民經濟中是一個不可忽視的力量，在無產階級專政的國家已經掌握了國家經濟命脈的條件下，允許有利于國計民生的資本主義工商業(yè)在一定時期內存在和一定限度的發(fā)展，在增加工業(yè)產品生產、擴大城鄉(xiāng)經濟交流、維持勞動就業(yè)等方面，客觀上具有一定的積極作用。另一方面，資本主義經濟由于其剝削工人、唯利是圖的本質和生產的無政府狀態(tài)，對社會主義經濟建設和人民生活必然要產生不利的消極作用。根據民族資產階級的兩面性和民族資本主義經濟的兩重作用，毛主席制定了對民族資本主義工商業(yè)實行利用、限制和改造的政策，即利用資本主義工商業(yè)的積極作用，限制其不利于國計民生的消極作用，逐步地把它們改造成為社會主義國營經濟。在國民經濟恢復時期終結的時候，民族資本主義經濟的消極作用進一步暴露了，它越來越阻礙著我國社會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建設的進行，越來越阻礙著社會生產力的發(fā)展。因此，毛主席提出了黨在過渡時期的總路線，“在一個相當長的時期內，逐步實現國家的社會主義工業(yè)化，并逐步實現國家對農業(yè)、對手工業(yè)和對資本主義工商業(yè)的社會主義改造。”[4]這條總路線的實質，是解決生產資料所有制問題，即通過對私人資本主義經濟和對個體經濟的社會主義改造，使社會主義的所有制，即國家所有制和勞動群眾集體所有制，成為我們國家的唯一的經濟基礎。

? 我國對資本主義工商業(yè)進行社會主義改造是通過各種形式的國家資本主義進行的。

? 在資本主義社會，國家資本主義是資產階級國家直接支配的一種資本主義經濟。它是為資產階級服務的。無產階級專政條件下的國家資本主義，就是無產階級專政的國家“能夠加以限制、能夠規(guī)定其活動范圍的資本主義”[5]。它是社會主義國家用來改造中小資本主義工商業(yè)，把這一部分資本主義私有制逐步變?yōu)樯鐣髁x國家所有制的一種過渡的經濟形式。

? 我國無產階級專政條件下的國家資本主義經濟，按照它們受國營經濟的領導和受國家、工人階級監(jiān)督的程度，區(qū)分為初級形式和高級形式。

? 國家資本主義經濟的初級形式，在工業(yè)中有加工、訂貨、統(tǒng)購、包銷；在商業(yè)中有代購、代銷等形式。

? 初級形式的國家資本主義，已經使資本主義經濟接受社會主義國營經濟的領導，同社會主義國營經濟在流通領域內發(fā)生了聯系，迫使資本主義經濟在生產和經營的方向、剝削的程度、價格和市場條件等方面受到了一定的限制，使企業(yè)的生產和經營在不同程度上納入了國家計劃的軌道。

? 但是，這種初級形式的國家資本主義經濟畢竟沒有改變資產階級的生產資料私有制。企業(yè)的生產資料仍然屬于資本家私有，企業(yè)的經營管理權依然掌握在資本家手中，工人仍然處在受剝削的地位。因此，國家資本主義的初級形式不可能根本解決社會主義經濟和資本主義經濟的矛盾以及資本主義經濟固有的矛盾，仍然束縛生產力的發(fā)展，必須向高級形式的國家資本主義過渡。

? 國家資本主義的高級形式是公私合營。國家對實行公私合營的企業(yè)，委派干部去擔任企業(yè)的領導工作，依靠工人群眾和按照國家計劃來管理企業(yè)。這樣，社會主義成份就在企業(yè)內居于領導地位，使國家能夠控制企業(yè)的整個生產過程，把企業(yè)的供、產、銷納入了國家計劃。在公私合營企業(yè)中，資本家實際上已失去了對企業(yè)的管理權，資本對勞動的剝削受到了很大限制。這種高級形式的國家資本主義，在我國的實踐中分為兩個發(fā)展階段，即個別企業(yè)的公私合營和全行業(yè)的公私合營。

? 個別企業(yè)的公私合營，具有取得經驗、典型示范的意義。但是，在個別企業(yè)的公私合營階段，在各個行業(yè)中，一般只有少數規(guī)模較大的企業(yè)實行合營，還有數量眾多的中小企業(yè)沒有實行合營。在這種條件下，國家不能在整個行業(yè)的范圍內全面貫徹國家計劃，并根據國民經濟的需要對整個行業(yè)進行統(tǒng)籌安排，全面調整。同時，在個別企業(yè)合營的階段，資本家是按其資本在企業(yè)資金總額中的比例參加利潤分配的，資本家所獲得的利潤隨著生產發(fā)展而不斷增加，這對于工人積極性的發(fā)揮和國家資金的積累也是不利的。個別企業(yè)公私合營階段的這些矛盾，表明對資本主義工商業(yè)的社會主義改造還必須進一步向前發(fā)展。

? 在毛主席提出的黨在過渡時期總路線的指引下，一九五五年底、一九五六年初，全國范圍內基本上實現了農業(yè)合作化。由于社會主義占領了廣大農村陣地，最后割斷了資本主義經濟同個體經濟的聯系，工人農民兩頭一夾攻，迫使資產階級不得不接受改造，走上全行業(yè)公私合營的道路。

? 根據1956年6月底統(tǒng)計，全國實行全行業(yè)公私合營的工業(yè)企業(yè)占1955年底八萬八千多戶私營工業(yè)的97.3%，職工人數占97.7%，產值占99.1%。

? 全行業(yè)公私合營以后，國家對資本家實行了定息制度。資本家只能在一定年限內，按照企業(yè)在合營以前的資本總額、按照固定息率（一般為年息五厘）領取股息，即定息。資本家的剝削收入不再隨著企業(yè)生產的發(fā)展而增加。這就解決了在個別企業(yè)合營時期資本家按股額比例分取企業(yè)利潤所產生的矛盾。同時，實行全行業(yè)合營和定息制度以后，資本家對生產資料的所有權，只表現在按私股份額取得一定的股息上，而同生產資料的支配權完全分離。生產資料的支配權完全屬于國家。國家可以對全部合營企業(yè)按照整個國民經濟發(fā)展的需要進行統(tǒng)一的經濟改組，如合并、轉業(yè)等等，加強了國家對整個國民經濟的計劃領導。

? 全行業(yè)公私合營是把民族資本主義企業(yè)改造為社會主義國家所有制企業(yè)的具有決定意義的步驟。全行業(yè)公私合營的實現，標志著國家對資本主義工商業(yè)的社會主義改造已基本完成，公私合營企業(yè)基本上已經是社會主義性質的了。在[-]中，由于支付資本家的定息經過延長的年限已經屆滿，國家根據廣大人民群眾的意愿，已停止支付定息。這樣，公私合營企業(yè)就轉變成為完全的社會主義國家所有制的企業(yè)了。

? 在無產階級專政條件下，用贖買的辦法，通過國家資本主義來改造私人資本主義經濟，決不意味著取消階級斗爭，而是無產階級專政條件下階級斗爭的一種形式?，F代修正主義者捏造我國對民族資本主義工商業(yè)進行社會主義改造是所謂“和平過渡”，這是故意把工人階級要不要用革命暴力奪取政權的問題，同工人階級在用革命暴力奪得政權以后，能不能運用無產階級專政的力量對私人資本主義經濟進行社會主義改造這樣兩個根本不同的問題混同起來，以販賣他們的修正主義謬論。事實上，正是由于無產階級有了強大的國家機器，民族資產階級才不敢造反，才有可能迫使他們接受社會主義改造。而這種改造本身也是一種新的階級斗爭形式。列寧指出，國家資本主義“也是一種斗爭形式，是階級斗爭在另一種形式下的繼續(xù)，而決不是用階級和平來代替階級斗爭。”[6]我國在對資本主義工商業(yè)進行社會主義改造的整個過程中，始終貫串著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之間極為復雜和深刻的階級斗爭。這種斗爭，是一種限制和反限制、改造和反改造的斗爭。其中主要的是一九五〇年春天為了穩(wěn)定物價而反對投機活動的斗爭，一九五二年反對資產階級行賄、偷稅漏稅、盜竊國家資財、偷工減料、盜竊國家經濟情報的斗爭，一九五六年公私合營高潮時期反對資本家抽逃資金、高估資產總值以抗拒社會主義改造的斗爭，以及包括一九五七年反對資產階級右派猖狂進攻在內的一系列經濟、政治、思想領域里的斗爭。通過這些斗爭，打擊那些堅持不法行為和堅決反對社會主義改造的少數資產階級分子，使之在人民群眾中陷于完全的孤立，迫使大多數資產階級分子接受工人階級和共產黨的領導，接受社會主義改造?，F在，資本主義所有制方面的社會主義改造雖已基本完成，但是，生產關系方面的資本主義傳統(tǒng)或痕跡仍然存在，還需要逐步地加以肅清；對資產階級分子的改造也還沒有完成。要把原來的剝削者改造成為自食其力的勞動者，使之實現脫胎換骨的轉變，還是一個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之間的長期的斗爭過程。

? 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之間的改造和反改造的斗爭也必然會反映到黨內來。在對資本主義工商業(yè)實行社會主義改造的問題上，黨內一直存在著以毛主席為代表的無產階級革命路線和以[-]及其一類騙子為代表的修正主義路線的斗爭。[-]及其一類騙子和社會上資產階級遙相呼應，內外發(fā)動，他們大肆贊美“資本主義是一匹剽悍的惡馬，騎上去可以走路如飛”，“要大大的發(fā)展”。[-]在我國由新民主主義革命階段轉變到社會主義革命階段的關鍵時刻，竭力制造資產階級“剝削有功”的反革命輿論，叫嚷要“讓資本家存在和發(fā)展幾十年”，“可以和國營企業(yè)并行發(fā)展”，猖狂反對毛主席提出的對資本主義經濟實行利用、限制、改造的正確方針。當對資本主義工商業(yè)的社會主義改造在無產階級革命路線的指引下節(jié)節(jié)勝利展開的時候，[-]一伙又大肆美化資產階級，胡說資本家是“自愿走社會主義道路的”，贊美資本家和資本家代理人“聰明”，應該把他們當作“先生”、“寶貝”加以重用，妄圖使資本家繼續(xù)掌握企業(yè)的領導權，以達到保存資本主義的目的。在生產資料所有制的社會主義改造基本完成以后，[-]一伙又竭力鼓吹階級斗爭熄滅論，硬說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的矛盾已解決了，資產階級已沒有兩面性，不需要再改造了。[-]及其一類騙子的修正主義路線，雖然每個時期的表現形式不同，但萬變不離其宗，目的總是為著保存、發(fā)展和復辟資本主義。這條修正主義路線，同生產關系一定要適合生產力發(fā)展的客觀規(guī)律是完全違反的，是違背歷史潮流的，而歷史潮流總是阻擋不住的。

注：

[1] 《論“左派”幼稚性和小資產階級性》?！读袑庍x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548頁。

[2] 《論糧食稅》。《列寧選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539頁。

[3] 據1953年統(tǒng)計，全國私營工業(yè)企業(yè)約15萬家，其中雇傭工人在50人以下的工廠占全部私營工業(yè)企業(yè)總數的96.26%，500人以上的只有164家，占0.11%。

[4] 轉引自《紅旗》雜志1971年第7-8期。

[5] 《俄共（布）中央委員會的政治報告》?！读袑庍x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627頁。

[6] 《論糧食稅》?！读袑庍x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521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