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底色——伏虎的人生
伏虎,也就是我的筆名。
伏虎在很久以前就有一個愿望:讓我寫下一篇文章交代一下自己的一生
不是伏虎的一生,而是我的一生。
鑒于忙碌和半信半疑的徘徊,就像我人生中許多被擱置的事情一樣,這件事自想法誕生的那一刻起,便無限期的被拖延至今。
然而現(xiàn)實里不可計數的突兀,可預知或未料想,使我難以與之咀嚼。近來,我對生命的體味難以用文字具象。我的神志似乎寄生于某位黑死病患者,它迫使我無時無刻不能逃出那股甜絲絲的空氣的裹挾之中。我開始明了命運的不可捉摸,也開始意識到這篇文章的擱置的無期限,也許會帶來的難以預料的巨大后果。
于是,接下來,是我的人生。
一、①
我的出身不高不低,不洋不土。是邊陲小鎮(zhèn)的中心,是普通小城的中產,是階級排位中不高不低的尷尬。我的經歷與見聞使我時常產生唐·雪利式的無所適從的難歸屬感。既不能說從容,也不能說窘迫,一邊傲慢一邊露怯。眼高手低的徘徊時常縈繞著我。中小城市的孩子被夾在大都市和鄉(xiāng)村的中間,常常會有在“有一點又不多”的處境中產生“我是誰”的天問。
二、②
水彩筆畫滿的卡通圖像、老套但永不厭倦的抓人游戲、風露相逢的欣喜、悠哉燥熱的青春、渾噩混沌、隨波逐流的坦然、延遲反芻的醒覺、形同陌路的割裂感,形單影只的悵惘,壓抑繁瑣的應試,組成了我的生活。
過往的舊事,是庸常的枯燥,是瑣碎的麻煩,是命運的不可捉摸,是大起大落后的難以言表,是粗糙的亂麻,是日暮時的高鐵上,伸進褲袋里掏出的一耳機線的結。
原諒我無法也不情愿把他們一絲一縷地攤開直面、梳理洗凈。舊事,就是是壘起房子的一塊塊磚。打碎了夕陽,模糊的遠遠觀望。偶然回首,望見自己的過去并不空乏。知覺自己未來將面臨的情感與先前所熟悉的并無二致,找尋一種經驗的擁簇,大概是舊事所存在的意義。
三、紀實回憶錄
筆速放緩,以另一個身份,講講我作為一名“創(chuàng)作者”的所想所感,我的互聯(lián)網生涯③真正意義上始于2017,那時接觸各社交軟件的順序是 最右 抖音 b站。
當時最右的社交形式和貼吧很像……
寫到這里時,我特意下回了原來的社交軟件,登錄了封塵已久的社交賬號??吹搅艘恍┦挛锏淖冞w。思緒變換。所以接下來不知不覺與先前相較寫偏了些,不過不重要,誰又真正會在意呢。?
以下,是接下來的續(xù)文:
昨天寫完那句話之后,重新下載了最右,結果發(fā)現(xiàn)……我離開的這段時間里,發(fā)生了太多難以預料的事情。
想了很久,感觸很多。
但要逼著自己 將這種平淡的憂傷和縈繞的困惑記錄下來,總不知該如何下筆。
倘若僅僅是不可避免的時過境遷,也許只會在我的心頭浮起空虛和感傷。但是無法回轉的天人兩隔,總讓我……無法平靜,無法用某刻的遲頓阻礙腦海中回憶的翻涌,掩蓋現(xiàn)實故事的……無力。
人總是在失去后才會懂得遺憾的,若未經歷過事物的消逝,就不會明白事物存在的本身有多么美好,倘若不親眼見證生命的逝去,我們便無法理解時空的不可逆。
長大要接受有些事就是徹頭徹尾的結束了,一些門就是被鎖死了,不會再“一切皆有可能,我想要的事就更有可能”了。我們太容易低估人和事的高聳,總覺得那些事能想象得出就一定能實現(xiàn)。
不。你能想像出你想要的人出現(xiàn)在你想要的地方,那些人完全按照你的想要去說話和做事……但它的迷惑性就在這里,一種上帝般的幻覺——你能輕松想象得出來,但現(xiàn)實里就是不可能。
依我看來,“人定勝天”都有可能,但人永遠無法勝人。人和事有時候是和太陽從西邊出來、種一朵無法被火燒壞的玫瑰、石頭如棉花般軟那樣的存在,我們可以輕松地承認石頭不可能像棉花一樣軟,但卻總不相信離開了的人就不會再回來了?!叭宿D個身不就回來了嗎?”——我們就是會有這樣的天真,就是會被這樣的天真所誘惑。不是這樣的,我要說的是,人沒有這么簡單,人和自然一樣難,人比自然還難。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慢慢與從前的圈子割裂開了。理所當然的變遷,不是么?但變遷所帶來的,跳脫不出的孤獨感也是真的。宏大下的事實,渺小中的自我擁抱。
苦難是人生的底色么?我現(xiàn)在越來越這么想了。當你接觸的生命數量與日俱增,你很難不以其中體會出……澀澀的不甘。他們不奢求生命中其余美好的一切事物,僅僅是渴求活著本身,苦難也不讓他們嘗到任何甜頭。
病房里身患絕癥的老人不比環(huán)游世界的旅者更熱愛生活嗎?
所以我想,
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的愛,
往往是無法得到等量的回應的。
四、
我存在的價值與證明源于我的思想,然而此時此刻的痛苦和無助似乎成了我思想的本源。像我曾與你談起過無數次的抉擇—— “我受夠了友情的不堪” 。我的大部分思索都是在這些搖擺不定的翻來覆去中消耗的。
但是感性本身也是人之本性不是么?清晰和隱約的交織,幫我理解透這個世界,理解透這個世界中的人性。
五、
我所處的人生階段,讓我對這個世界的見解,亂且頭緒不明。我的思緒就是我的傳記。來日方長,不可估量,止步于此。

腳注:
①當真要提筆開篇時,心底倒泛出一絲悔意:為何不早些開始呢?現(xiàn)在的我看過去,總是帶著混沌和遺忘的濾鏡,每落下一個字,筆鋒里都隱隱藏了些對從前自己的輕視與譏笑。傲慢的旁側附著了懊悔,以這樣的姿態(tài)寫下的文字,難免欠缺了某塊不可言說的部分。
②不想以一板一眼的套話,記述我的童年。
③感覺“生涯”這兩個字太氣派了,我有些撐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