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藝×瑪麗珍〗戀愛腦與瘋批之間的雙重博弈
·建議配合《203寢室生存》和C女士的背景故事一起看。 我死了。 死在了見到瑪麗珍的那一天。 — 媽媽帶著我來到了完美市。 我進了完美市的秀衡中學—這是一所普通的公立學校,本來媽媽想把我送進更好的私立學校,但由于學費太貴負擔不起就放棄了。 媽媽很辛苦,她在一家小公司上班,拿著微薄的薪資,干最苦的活兒,還要負擔我的學費。 你以為她是個善良、愛孩子的母親? 媽媽確實很愛我,但她經常因為工作不順或者我在學習上做的不夠好而打罵我,猙獰的笑容是她發(fā)怒的前兆,她刺耳的咆哮聲令我感到害怕,那種感覺是永遠無法忘記的。 上一世,媽媽被辭退的那天,我見到了瑪麗珍。 在學校里她叫陸行舟,那時候她初二,我初一,她很漂亮,有著一頭烏黑色的長發(fā)和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眸,我的視線黏在了她身上,好一會兒才戀戀不舍的挪開。 這個舉動被我失業(yè)的媽媽看到了,我起初不明白她為何暴怒,直到她按著我的頭往墻上撞開始咆哮我才明白一切: 我五歲的時候媽媽和父親離婚了。 媽媽看到了父親望著那個小三許久才轉頭。 媽媽看到了我想到了出軌的父親,把所有的氣都撒在了我身上。 “你個賤人,你跟你那個畜生爹一樣,有了新歡就不要舊愛了!??!我怎么生下了你這個白眼狼,我工作那么辛苦,就為了掙那點錢養(yǎng)你,我容易嗎??。?!小兔崽子不好好學習學會去勾搭外邊的女人了,你對的起我嗎??。。∧阏f?。。?!你說?。。?!” 這個時候我已經氣若游絲了,視線開始模糊,我的頭上流了好多血,流在了衣服上,流在了地上,我?guī)缀鯖]有力氣再說話,因此沉默不語。 我是被她按墻上活生生撞死的。 在我死前媽媽跟瘋了一樣,又撞又打,直到我死了她才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在幾秒的錯愕過后,她開始痛哭:“藝藝,你怎么了?藝藝,你醒醒啊,你怎么流了這么多血,媽媽錯了,媽媽對不起你,你醒醒好不好?藝藝,媽媽求求你別嚇媽媽,媽媽每天那么辛苦得給你賺錢,供你吃喝,你不能就這么死了啊,……” 很離譜的舉動,可我卻習以為常。 因為每次媽媽打完我都會和我道歉。 我叫李嘉藝,媽媽每次都會柔聲喊我藝藝,我很珍惜,因為這是她少見的溫柔。 哪怕我死了,她依舊是這樣,她總是用這種方式讓自己不那么愧疚—“你看,我對我兒子好吧,我還安慰他呢?!?— 我重生了。 重生成為了完美市白家的養(yǎng)子。 重生后,我發(fā)現(xiàn)我可以看見人的靈魂。 他們并非像鬼片那樣恐怖,他們與正常人幾乎無異,只不過沒有影子和重量。 他們有些在茫茫人群中,有些在房屋中,他們在任何地方,這些地方或許就是他們生前所牽掛的地方。 人們害怕的鬼,卻是別人日思夜想的人。 令我疑惑的是,有些人的靈魂和身體,是兩個樣子。 — 我的養(yǎng)父有個女兒叫白貞伊,她的姐姐是市里最差的中學的學生,因為意外身亡。 我轉進了秀衡中學,并和瑪麗珍一個班。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她叫瑪麗珍,我一直以為她是真正的陸行舟。 因為養(yǎng)父對我的要求十分嚴苛,能讓我轉進一所普通學校已經很寬容了,因此除了校內的課程,我回家還要上家教的課以及一些特長班。 可我真正想要學的,是靈魂學。 因為我能夠看見人的靈魂,所以我對此感到好奇,我想要探討靈魂的奧秘,了解更多關于靈魂的內容。 我經常在空余時間瀏覽一些關于靈魂學的內容,但這些在我養(yǎng)父看來卻是不學無術的東西,他斷了我的網刪了我下載的內容,燒掉樂相關的書籍。 我表面上態(tài)度良好,心里卻并不服氣。 養(yǎng)父很滿意我的外在表現(xiàn),這個時候,白貞伊找上了我: “你以前叫什么名字?” 我愣了一下,然后努力回憶了一下原主的記憶,道:“劉瑞?!?“你騙的了父親,但你騙不了我?!彼淅涞目粗业溃澳悴皇撬??!?“姐姐,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莫非她知道我重生的事情了? “你生前的名字叫什么?” “姐姐,你在說什么啊,我是白簡,我沒死啊?!?白貞伊死死的盯著我道:“白簡?他可不會喊我‘姐姐‘。” “不過你倒是比他安分一點,代替他也未嘗不可。但我要提醒你,別和一些不好的東西搭上關系。少做缺德事?!彼辉俣⒅?,轉身離開道。 原主劉瑞父母雙亡,在孤兒院生活,被收養(yǎng)后沉迷于享樂,頂撞長輩,辱罵同輩,連他的養(yǎng)父都一度想放棄他,時常嘲諷白貞伊“學習好有什么用,我是男生,遺產最終會落到我手里?!?但白貞伊鳥都不鳥他,在原來的劉瑞記憶里,在白貞伊初中的時候經常神神秘秘的,在初二時成績下滑嚴重,養(yǎng)父大怒,把她接回了家,從此再也沒住過宿舍。 — 我在學校里空閑時,經常望著瑪麗珍。 她很漂亮,舉手投足都是優(yōu)雅的,就是說話總是不說全。 她發(fā)現(xiàn)我看著她的時候,有時候會溫柔的笑一下。 窗外的陽光灑在她臉上,襯托出她姣好的面容,那是我見過的最美的畫面。 可我不知道應該怎么跟一個女生拉進關系,也不敢和她說話,只敢遠遠望著她。 上一世,媽媽不允許我有朋友,不允許我跟別人玩,這一世,我學業(yè)繁忙,沒什么時間跟人交往。 我不知道我究竟為什么喜歡她,或許是在繁忙的學業(yè)中只有她會給予我真摯的笑容,上輩子我從未感受到,這種感覺自我重生以來第一次感受到的,就連養(yǎng)父和白貞伊都沒有給過我這么好的臉色看。 我回家后就問了白貞伊:“姐姐,怎么追求一個女生啊?” 白貞伊聽到我這句話不禁輕笑一聲,道:“白家可不容許早戀的存在。而且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姐姐,我記得你初中時不是有一個男朋友叫陸謹嗎?” “陸謹?關系好的同事……啊不同學罷了?!彼?,“戀愛影響我學習,他就是我成功路上的絆腳石。” “哦……” “反正我已經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你要喜歡就喜歡吧,別讓父親知道就行?!?我點了點頭,道:“嗯,我明白了?!?— 我還是沒有得到可靠的建議,所以我決定是網上搜。 無痕瀏覽無所畏懼) 加聯(lián)系方式、送禮物、聊二人的共同話題…… 我看到了很多,但我不敢去實踐。 說白了就是只敢暗戀不敢明戀。 我已經做好了被養(yǎng)父責罵,拿著準備好的禮物趁著大家還沒回來悄咪咪的塞進了瑪麗珍的課桌里。 我不知道她喜歡什么,就送了個最近很火的藥??形狀的筆袋掛件,上面還有個可愛的小表情。 等她回來了,我小心翼翼的看著她打開課桌,拿出那個掛件,她一開始很驚訝,隨后臉上露出厭惡的神情,掛件拆都沒拆就被她扔進了垃圾桶。 突然她的目光落到了我身上,我慌忙轉過身回避,避免直視她的眼睛,而她徑直向我走來,冷聲道:“最討厭,藥?!?說完她走了。 — 放學時,我攔住了她。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討厭藥,我不知道你喜歡什么,不小心踩了你的雷點,我不奢求你的原諒,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幫助的,盡管和我說……”我低聲道。 她站在原地看了我許久,然后道:“你,喜歡我?” 我愣了一下,然后道:“嗯……” “那你喜歡的是我的靈魂,還是我的皮囊?” …… 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并且對她突然說了一句完整的話而感到驚訝。 準確來說我確實是被她的外貌吸引的,但這樣回答會不會讓她覺得我是個膚淺的人?我沒有回答,沉默之際她又說:“你我處在兩個不同的階級,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我們不合適。如果你覺得我能夠和你談戀愛是你對我的施舍,那更說明我們不合適?!?施舍? 怎么會是施舍呢,我們明明是平等的。 “不,你誤會了,我們生來就是平等的……不存在施舍這一說?!蔽医忉尩?。 “你能夠把我當成一個有靈魂的人這很好,但我們不合適這是事實?!?“哦……行,不好意思浪費了你的時間?!蔽尹c了點頭,問了最后一個問題,“我能問一下你怎么突然開始說完整的話了?” 她噎了一下,回答道:“我樂意。平時懶得說,尤其是面對這群自視甚高的人。” “沒事。還有,我不希望你的目光總是在我身上,你應該把目光放在課本上。”她說完就走了。 — 初三下的時候,我被一所學校提前錄取了。 我的成績優(yōu)異,穩(wěn)居年級前十。 但我還是想繼續(xù)研究靈魂學。 或許是老天開恩,一個非官方組織找到了我,他們自稱是“基金會”的人,能夠幫助我研究靈魂學,他們會肩負起我的剩余學業(yè),也可以滿足一些我的要求。 一開始我還遲疑了一下,畢竟這種來路不明的組織貿然進去很危險,但當他們說他們可以幫助瑪麗珍的時候,我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哦,我這該死的戀愛腦。 (作者評價:戀愛腦) 這大千世界不看也罷,我能繼續(xù)研究靈魂學,瑪麗珍也能受益,豈不美哉! (作者:又是一個被基金會騙進去的孩子,還是個戀愛腦) 我提出我希望能夠在瑪麗珍中考結束后的暑假后再走(就是她高中開學時走)他們也同意了。 — 在之后不久,瑪麗珍因為得罪了新來的轉校生而被車碾斷了右手。 同時,基金會告訴我,瑪麗珍的真實身份—她并非陸行舟,而是當年基因編輯實驗的產物,為了避免可能被銷毀或者一輩子被禁錮在實驗室的命運設下了局,頂替了陸行舟。 知道這個真相的時候我是震驚的,但我沒有多想,不管她什么樣我都喜歡她,不論是深城府還是單純少言,不論她做了什么,如果她想繼續(xù)學習生物或者研究什么,我也會盡可能的幫她。 瑪麗珍被碾斷時我正好在場,我還沒來得及阻止車就已經開過去了,車開走了,我第一時間把她送進了醫(yī)院。 醫(yī)生說她右手半年內不能寫字,可是她馬上就要中考了。 她父母來的時候我很驚訝,這不是陸氏集團的陸總和陸夫人嗎?在我震驚之際,這對夫妻說出的話更讓我震驚。 陸總說,她要是安分一點也不至于此。 陸夫人說,她當初就不應該把她(瑪麗珍)接回來。 我氣得起身想和他們爭論,卻被瑪麗珍攔住了。 瑪麗珍和陸總他們回去了,而我很快在kol(Kindness online,娛樂交友軟件)上收到一個陌生賬號的好友申請。 我同意后,對方發(fā)給我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是陸行舟,你不必報警,我自會處理。」 我有些奇怪,為什么不報警?完美市警察再無能這種事多少還是能管一點的吧? 我發(fā)了條消息過去:哦,好。你是左手打字嗎?不過我還是很好奇為什么不報警? 「報警也沒用。謝謝你。不用給我回消息?!?— 第二天我去看了她。 到了她家小區(qū),發(fā)現(xiàn)她在喂流浪狗。 周圍沒有其他人,她似乎沒有發(fā)現(xiàn)我,一邊哼歌一邊喂狗。 “剁成碎,打成粉,狗狗吃的香的很……” 我走了過去,她注意到了我,抬頭道:“你聊天記錄刪了嗎?” “啊?沒……” “算了,你不刪也沒事。”瑪麗珍繼續(xù)喂狗,“你沒有報警吧?我昨天說的很清楚。” “沒。” “那就好。你不會把這事說出去吧?” 我點了點頭。 瑪麗珍笑了笑,突然在我臉上親了一口,然后笑盈盈的說:“我相信你。你可不要辜負我?!?“什么都不要說哦?!?我的臉頰瞬間變紅了,看著她充滿笑意的眼睛,我扭過頭結結巴巴的說: “哦,好,我、我不會說出去的?!?…好耶她親我了欸(?˙▽˙?) “你將來想做什么?”瑪麗珍突然問道。 “研究靈魂學。”我毫不猶豫的回答說。 “挺好。那人死后靈魂會到哪兒去呢?” “嗯……我也沒研究出來。”我尷尬的笑了笑,“可能會歸于陰司吧?!?我上一世死的時候,靈魂脫離肉體的那一剎那,我看見了白無常,甚至看見了陰司的大門。 但下一秒我眼前一黑,醒來就重生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切都很突然。 我醒來時是在醫(yī)院,醫(yī)生說本來我呼吸心跳什么都沒了,還以為我死了,結果下一秒我就從床上坐了起來,恢復了正常。 我想可能本來劉瑞就死了,被我正好撿了漏。 “你們家不是管的很嚴嗎?你怎么有空和我在這兒聊天呢?”她又問道。 “最近養(yǎng)父比較忙,不太管我?!蔽艺f。 “我好像沒怎么見過你和別人說話?!?“不太會打理人際關系?!?“那你怎么會和我說話呢?我既沒有出眾的外表,也沒有萬里挑一的靈魂?!?“可是你很善良啊,如果你不是個心善的人,你怎么會在這里喂流浪狗呢?” 瑪麗珍看了我許久,才說:“如果我說,我喂流浪狗并不是心善呢?” “但至少你做了善事?!?“那我應該收養(yǎng)他們?!彼?,“不過我已經收養(yǎng)了一只,父母不讓我再養(yǎng)了。我收養(yǎng)的那只叫小白,因為它的毛色是白色的。放心,我不是在內涵你。小白一條腿斷了,但它很活潑,每次我回家都粘著我?!?“小白能夠遇到你真是幸運?!?“是我運氣好,才能夠遇到小白?!爆旣愓湔f,“畢竟,世界上本沒有誰是天生就比別人高貴。只是運氣好而已。” 我和她又聊了一會兒,她有事先走了。 — 沒有人天生就是高貴的,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只是運氣好和運氣不好的問題。 我們所擁有的品德、才華、外貌,并不是我們肆意妄為、看不起人的資本。 在這一點上,我和瑪麗珍的觀點保持一致。 我們的價值觀在大體上是一樣的。 — 在基金會的幫助下,我開始深入學習靈魂學。 他們說,等我去了,甚至可以親手做實驗。 我一邊學習高中的內容,一邊翻閱著基金會給的關于靈魂學的書和一些實驗報告。 我和瑪麗珍經常聚在一起討論高中的內容,有一次她問我: “如果我說,我一直在騙你,你……會怎么樣?” “……接受?”我愣了一下,然后思索道,“畢竟你已經騙了?!?我也騙了她。 “你會討厭我嗎?” “不會啊?!?“如果我說我不是什么好人,你會嫌棄我嗎?” “不會。” “為什么?” “因為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未經許可擅自占據(jù)他人身體,算不上什么好人。 瑪麗珍笑了笑,沒再繼續(xù)說話。 —(瑪麗珍視角) 我聽到他的回答時,我是驚訝的。 我從始至終沒有告訴他,我的真名是瑪麗珍,我頂替了陸行舟的身份,我的一切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模仿真正的陸行舟,模仿她,成為她,代替她,從我被收養(yǎng)后我就一直在精心策劃如何坐穩(wěn)“陸行舟”這個人設,可是白簡的出現(xiàn),卻讓我差點亂了陣腳,不過我估計這是個戀愛腦,戀愛腦就好辦了,我可以利用他。 但我也有過良心不安的時候,比如現(xiàn)在,我騙了他,他還不生氣,他說他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我想我們可能是一類人。 我們都是從窘迫的地步跨越到一個富貴的家庭,一個養(yǎng)子,一個假千金,我們的生活得到了物質上的飛躍,卻從來沒有在精神上與真正的千金少爺們齊平過(人話:融入不了圈子),所以我們盡可能的用已有的資源去提升自己,哪怕這些資源本不屬于我們,我們自知在完美市我們就像陰溝里的老鼠,即使能夠和人類一同上餐桌仍舊改變不了老鼠的本質,所以我們才會拼命的去學習,讓自己擁有比原來更多的才華,即使我們沒有姣好的容貌與美好的品德,我們也能夠有在這個畸形的城市的一席之地。 — 我們是一類人嗎? 我思考過很多次。 代替陸行舟其實是b計劃,a計劃是賣慘讓陸家收養(yǎng)我,沒想到陸家姐妹自相殘殺全噶掉了,就順理成章執(zhí)行b計劃嘍。 那他有計劃嗎? 我不清楚,大概是學習吧。 —(切回李嘉藝的視角) 中考前,那位轉學生死了。 我目睹了他的死亡,但那個時候瑪麗珍似乎沒有發(fā)現(xiàn)我,我飛快逃離了現(xiàn)場,回到家后,我沒有報警,因為我知道我報警了,瑪麗珍就會進局子。 我想通過基金會幫她處理尸體,但又想維持在瑪麗珍面前單純、堅強的人設。 說到底,我們都是維持人設維持習慣了的人,不會輕易打破,就像瑪麗珍不會顯示自己城府深,以不擅長溝通和單純的人設示人;我永遠在瑪麗珍面前維持著單純、堅強、學習好的人設,不會把自己內心最深處的陰影和脆弱的一面展現(xiàn)在她面前。 如果我直接過去幫她,那我單純的偽裝就要破了。 哪個單純的人會單純到幫殺人犯處理尸體呢。 不過她可不是殺人犯,她是正義的執(zhí)行者。 — 我戴上了面具和變聲器,穿上一件黑色的連帽衛(wèi)衣就去找了她。 我告訴她,我可以幫她處理尸體,我也可以引薦她加入基金會完成她的夢想。 她一開始沒有答應,當我準備帶尸體走的時候,她突然一把摘下了我的面具,因為突如起來的力量,我被拽到了她面前,目光正好與她對視上。 “你騙不了我?!爆旣愓淇粗业?,“果然是你。” “不是,瑪麗珍,你聽我……啊不是,行舟,你聽我解釋……”我有些語無倫次道。 她的瞳孔猛然放大,強行讓自己平靜下來后,聲音顫抖的說:“你知道……你都知道?” —(瑪麗珍視角) 合著我才是那個小丑。 我自以為偽裝的天衣無縫,自以為他是戀愛腦可以輕松拿捏他。 沒想到還挺有腦子的。 我的老底估計已經被那個基金會查的連條苦茶子都不剩了。 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的人,一般我會選擇直接殺掉。 因為我不知道如果我不殺掉哪一天我就會被出賣。 但看著眼前的人,我卻有些猶豫。 他待我自然是極好,只是不知道是他讓基金會查我的身份還是基金會主動查我的身份。 這個基金會聽起來挺好的,或許我可以考慮一下。 “是你主動讓基金會查的,還是你自己查的?”我冷冷的看著他道,“別撒謊?!?“應該是他們自己查的……我只是想讓他們在你有困難時幫你?!彼е嵛岬恼f。 “那你在基金會的身份是什么?” “……中間人吧?!?—(李嘉藝視角)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職位,慌亂之下就隨便編了一個中間人。 “啊,那個……”我剛想解釋那個中間人是自己隨口亂說的,就被瑪麗珍打斷了,“中間人,嗯。你不用多說?!?她的目光更加冷冽了,說:“你真的是白簡嗎?” —(瑪麗珍視角) 你 撒 謊?。。?什么鬼中間人,不想跟他多逼逼。 我調查過他,車禍后性情大變,不學無術的紈绔子弟變成了勤奮好學的好學生,總感覺其中有貓膩。 正當我思索時,白簡說:“其實,我是重生的……我重生到了這具身體上?!?我起初很驚訝,這種小說里的事情竟然真的會在現(xiàn)實里發(fā)生,但又轉念一想他騙我都不臉紅,這次可能又騙我,我道:“那你上輩子叫什么?” “李嘉藝?!?我大驚,這不是一年前死掉的那個學生嗎? “真的?別拿死人博同情?!?不過,這樣自證下去也是無底洞,我指著尸體說:“你不是要幫我處理尸體嗎?來吧?!?—(李嘉藝視角) 我把尸體了交給了和我對接的基金會成員。 瑪麗珍已經開始不相信我了。 但我真的是一心為她好,不然我也不會救她。 不過這個節(jié)點順利過了。 我重生過兩次,第一次我不敢和瑪麗珍搭話,也沒有送禮,她的手被碾斷時我并不在場,我在家里。 我加入基金會后,在幫她處理尸體時,面具不小心掉下來了,我?guī)退幚硗晔w后沒幾天我就因為一場突如其來得車禍死了。 這一世我一定能平平安安的跟她過下去,趁著去基金會之前再刷刷好感,好想把她也一起帶過去啊,這樣就能天天見面了。 —(瑪麗珍視角) 好糾結啊,想殺個人。 可他畢竟救過我,祖母教過我,不能茍待自己的恩人,要知恩圖報。 可誰知道他和那個基金會在想啥。 聽他講基金會我挺心動的,反正到時候再說吧。 重生什么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話,那性情大變也正常。 我本來以為是個戀愛腦,好控制,結果我倒成那個傻子了。 覺得我城府深也好,覺得我多疑也好,我就是這樣的人,沒有一個精明的大腦哪能平安活到現(xiàn)在。 要騙就騙吧,我愿意跟他周旋。 我要改變我的命運! —(李嘉藝視角) 我本以為那個轉校生的事情會到此為止。 但是,意外出現(xiàn)了。 該死的警察。 原來那個已經夠煩了,現(xiàn)在又來個裴政。 我明白這日子再這樣下去沒法過了。 我和瑪麗珍說了一下,她也認為再待下去遲早出事,于是就答應了加入基金會避難。 —(瑪麗珍視角) 我們坐上了去往基金會的列車。 這是一輛特殊的列車,在完美市最大的車站那邊,每當午夜十二點時,會開來一輛紅色的列車,只有你手持對應的紅色車票,才能上車。 外面漆黑一片,在車廂里,我問李嘉藝:“你喜歡我的靈魂還是我的皮囊?” “當然是你的靈魂。”他毫不猶豫的回答說。 “為什么你會想帶我走呢?” “有個人陪著就不會那么孤單?!?是嗎? 沒關系,你再也不會感受到孤獨了。 我依偎在他懷里,笑著說:“你做我男朋友好嗎?” “好。”李嘉藝把我抱的更緊了,我繼續(xù)說,“你永遠不會離開我,對嗎?” “當然,我永遠不會離開你?!?“那你會永遠聽我的話嗎?” “會?!?我懷住他的脖頸,往他臉上親了一口:“嘉藝真乖呀?!?說著,我取出袖子里的美工刀,對著他的脖頸處刺了下去。 血噴的我滿手都是,衣服上也濺到了好多。 李嘉藝先是一愣,然后僵硬的轉過頭,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我,道: “瑪麗珍,你……” “乖,聽話?!蔽胰允且荒樞σ?,摸了摸他的頭,然后揪住他的頭發(fā)把他的頭往后面的玻璃上撞。 撞了好幾下,我查看了一下,死透了。 好久沒殺人了,上一次是上輩子讓李嘉藝出車禍,上上次是在實驗室為了有一口飯吃打死了其他孩子—為了測試我們,實驗人員不惜讓我們自相殘殺,活下來的才有飯吃,為了不死,為了有口飯吃,我親手打死了那個孩子,那具鼻青臉腫渾身是血的尸體我到現(xiàn)在才記得。 我看著前面站著的列車員,笑著問道: “您會幫我,對嗎?爸爸?!?列車員點了點頭,道: “歡迎來到基金會,瑪麗珍。” — 我也重生過。 第一世,我與李嘉藝并不熟,只是見過,他的出現(xiàn)讓我多疑的毛病又犯了,于是我設計害死了他,結果他那個養(yǎng)父居然查到了我頭上,我被開車撞死了。 這一世,我謀劃好了一切,從李嘉藝送禮開始,我就一直在釣他,利用他,讓他把我引薦到基金會,我假意與他套近乎,再假裝破防,懷疑一下,然后我上了車,告訴他我想成為他女朋友,給個巴掌再給顆甜棗嘛,接著趁著他不注意直接噶掉,所有流程一氣呵成。 至于我為什么知道這個列車員是我父親,因為我在逃出去的前一年里,我見過他。 我的記憶里只見過兩面的父親,把我送進地獄的惡魔。 恨?我當然恨。 那我更得好好利用了啊。 — 我又立了個新人設。 靠著中間人引薦而來的溫順乖巧的天才。 至于中間人? 嘻嘻。 我不告訴你。 — 下一個死在我手里的,會是誰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