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Story著魔-重均傾慕(22)
美術館外烏云蔽日,這場雨將買了票的沒買票的都擠進了美術館,館內(nèi)渲染的藝術氣息讓人不敢大聲喧嘩,忙碌的人奔跑的人到了這里也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美術館是個很奇妙的地方,李慕白雖然不愛這種沉悶的地方,但只要進來了,藝術素養(yǎng)仿佛都增添了幾分。
原本約好的人已經(jīng)被拐跑了,看江勁騰那副生人勿進的模樣,李慕白不敢再跟上去做電燈泡,最終這場約會還是只剩他跟雷重均兩人。
“怎么悶悶不樂的?”雷重均望著李慕白那愁眉苦臉的樣子問道。
難不成還能是因為邵逸辰被江勁騰帶走了所以不高興嗎?雷重均這樣猜測。
李慕白沒搭話,眼睛在兩幅風格迥異的畫間徘徊,學著用藝術的眼光欣賞,欣賞了半天得出一個結(jié)論:他沒有藝術細胞。
行內(nèi)人看畫看什么李慕白是不會懂的,但是李慕白這個外行人看畫除了看得懂用色好不好,其余的難以理解,就好比吃飯喝水哭笑都是很直接的表達形式,但藝術就是彎彎繞繞的迷宮,你得去揣測作者要表達的意思,然后從中得出自己的感悟,更別提還要注重色彩的調(diào)和,線條及陰影的處理等等專業(yè)性的東西。
不過這也是藝術引人入勝的神秘感吧。
“小白目,你理理我?!北粺o視的雷重均努力刷著存在感。
要不是小白目看畫看得認真,雷重均早就把人拽走了,剛還暗自高興這個約會只剩他們兩個,結(jié)果沒有邵逸辰,小白目的注意力還是不在他這里,這讓雷重均有點小失望。
“館內(nèi)請勿喧嘩?!崩钅桨装牙字鼐鶐У金^內(nèi)提示牌面前指了指上面的文字。
就說句話也能稱作“喧嘩”,雷重均暗自在心里的小賬本上記了一筆,等著日后一起跟小白目算。
其實小白目說的那些話雷重均也有回去反省過,只是改一時間是很難改的,跟男女相處雷重均向來不會拿捏分寸,但自認為人際交往的手段用得也算游刃有余,喜歡他的很喜歡,不喜歡的雷重均也不在乎,當然被人報復也是常有的事,只不過這并不能成為他的苦惱,因為解決辦法的手段他也多得是,只是不屑做而已,但如果有需要的話該下狠手的他也不會心軟。
好不容易真心喜歡一個人,這樣的性格反而成了交往障礙,這也是雷重均沒想到的,反正小白目的人他是一定要的,但最后結(jié)果究竟是他先做出改變還是小白目先臣服以后見真曉。
目前來說雷重均已經(jīng)照李慕白說的反省過了,但并沒有悔改的打算。
雷重均像跟屁蟲一樣緊跟在李慕白身后,李慕白挪一步他挪一步,李慕白止步看畫他就安安靜靜的一旁陪同。
李慕白在美術館里繞了一圈,又遇到了邵逸辰,見他正和一個陌生男人在畫前討論著什么便沒有過去打擾,瞟了一眼他們面前的畫,或許是這幅畫的支離破碎感太過強烈,只一眼李慕白便被畫吸引住了,輕聲嘆了口氣,卻吸引了身旁人的注意。
雷重均順著李慕白的目光望向剛從他面前走掉的邵逸辰,“怎么,你擔心邵逸辰會因為江勁騰受傷害嗎?”
李慕白聽完雷重均說的,白眼翻到天花板,對邵逸辰跟江勁騰的事情他從未擔心過,不然早在兩年前他就制止邵逸辰了,他這個朋友是呆又不是傻。
李慕白沒接話,雷重均便以為他猜對了李慕白的心思,聽見李慕白又嘆氣,雷重均想開口安慰,卻發(fā)現(xiàn)沒有任何安慰的話語可以說。
江勁騰這個人從小就心思復雜,明著打架雷重均還能跟他打個平手,來陰的還真不及他四五分,應該說雷重均連那四五分也是從江勁騰那學來的,記憶中,雷重均跟江勁騰吵得最兇的時候,說過最難聽的一句話不是粗鄙的臟話,而是:你這個人就不配有人疼。
結(jié)果,很長一段時間,江勁騰連架都不屑跟雷重均打,那個時候雷重均才知道那句話確實傷到他了,但話雖傷人,卻也沒說錯,所以雷重均覺得李慕白的擔心不是多余。
“走吧,回家?!崩钅桨渍f完扭頭就走。
雷重均屁顛屁顛的跟上去,走到門口,發(fā)現(xiàn)雨大得傘都撐不住,想讓李慕白晚點再走,結(jié)果還沒來得及回頭跟李慕白說,李慕白已經(jīng)撐著傘沖進了大雨里,雷重均無奈的只好也撐起傘跟上。
兩人走到公交站牌,等了好久都沒等到公交車,的士也攔不到一輛,衣服已經(jīng)被傾斜的大雨還有過往車輛濺起的水花打濕了,李慕白今天穿的白色上衣儼然印上了一副山水畫,跟美術館里的那些藝術畫比顯得隨性張揚。
雷重均看著兩人這身狼狽一臉苦笑,“雨這么大,那么急著回去干嘛?”
“畫都看完了?!贝蟀雮€美術館的畫李慕白都仔細看過了,再不走假期就要浪費在這了,李慕白可不想,頂多淋濕了回家沖個涼換身衣服躺在床上更舒坦。
“那現(xiàn)在車都等不到怎么辦?”雷重均這么說著的時候公交車就到了。
李慕白給了雷重均一個不屑的眼神便上了公交車。
好不容易到家,結(jié)果李慕白發(fā)現(xiàn)爸媽出去了,他還沒帶鑰匙,在門口徘徊了好久,給爸媽打了電話確定他們今晚不會回來之后又給邵逸辰打了電話發(fā)了信息,結(jié)果沒接也沒回,李慕白只好作罷,余光撇了雷重均一眼,那個家伙真的是過于安靜了,在旁邊待了這么久竟然沒發(fā)出一點聲響。
要去這混蛋的家嗎?李慕白暗自思忖。
“去我家吧?!崩钅桨走€沒考慮好,雷重均就開口主動說道,邊說邊往回走,頭也不回,似乎看死了李慕白一定會跟上一樣。
李慕白遲疑了一下,匆匆忙忙跟了上去,聽到背后匆忙的腳步聲,雷重均偷偷的笑了。
雷重均從衣櫥里拿了兩套干凈的衣服,往李慕白懷里塞了一套順帶著把人塞進浴室,“你先去,洗快點。”
李慕白“哦”了一聲,鎖上了浴室的門。
兩人洗好澡,舒舒服服在床上各躺一邊,中間的距離寬得可以再躺進來一個人,外面的雨嘩啦嘩啦的敲打著玻璃窗,窗上的水珠未經(jīng)逗留就成了蜿蜒的水流,許多的水流再逐漸匯集從八樓傾瀉而下不知何蹤。
這么大的雨,也難得爸媽還有興致出門,李慕白心里吐槽道。
難不成今晚要在雷重均家過夜,一想到這里李慕白就腦殼疼。
兩人小睡了一會,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了,雷重均叫了外賣,兩人相安無事,甚至是平靜得不尋常的吃完了晚飯,緊接著雷重均就忙得沒停過。
李慕白也實在看不懂雷重均,明明那么忙,還要纏著他,難不成還真的怕他跑了嗎?要真是的話,這占有欲著實有點可怕,他雖然對雷重均是有點動心,但也不是非得雷重均不可,該甩頭走人的時候他不會心軟的,但萬一被雷重均纏上了不放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李慕白一邊翻著上次落在雷重均家的筆記,一邊盯著雷重均的背影琢磨著,越想就越覺得這家伙可怕。
屋里很安靜,雷重均電話鈴聲的突然響起把李慕白嚇了一跳,只見雷重均快速接起了電話。
哦,是陳涵啊。雷重均對著電話那頭說道。
一聽名字,李慕白便咬牙切齒,緊接著雷重均開了擴音。
陳涵:你不是存了我電話嗎?
雷重均:上次被我男朋友刪了。
陳涵:你男朋友?
男朋友?李慕白怔了一下,從床上爬起來走到雷重均身后,企圖捂住雷重均的嘴,誰知道雷重均竟然躲開了,反掰過李慕白的手腕,將李慕白扯到大腿上坐著,一只手臂就將李慕白的雙手鉗制住胸前,沒辦法,李慕白只得乖乖的坐著聽兩人通話。
雷重均:對啊,上次一起喝酒那個小白目還記得嗎?就是他。
陳涵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道:他是你男朋友?
雷重均:對啊,上次因為跟你喝酒的事情回到家他還跟我鬧了一架。
陳涵:你當時怎么不說?
陳涵似乎有點惱怒。
雷重均:剛在一起還沒穩(wěn)定就不想說那么多。
陳涵: 那現(xiàn)在穩(wěn)定了?
雷重均:我想,穩(wěn)定了吧。
陳涵:那以后不要聯(lián)系了。
嘟嘟嘟嘟…電話被掛斷了。
李慕白雖然難以接受“男朋友”這個稱呼,但聽到陳涵最后那句以后不要聯(lián)系了,心里還是忍不住暗爽。
“滿意嗎?”雷重均說著也沒給李慕白回答的機會就堵住了李慕白的嘴。
李慕白雖然沒法回答,但心里非常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