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從外地回到枝江，她剛下飛機就給嘉然報了平安。

“我到了?！?/span>

看著天空，枝江的夜景，一切都很熟悉。

向晚和嘉然說好了，向晚的很多許久不見的朋友約了她喝酒，向晚下飛機就打車去酒吧奔赴派對現(xiàn)場了。

網(wǎng)約車副駕駛放著向晚的吉他，行李箱在后備箱里，向晚把頭靠在前排的靠背上看著黑屏的手機。

屏幕亮了，是好朋友們在錯她快點來度過happy time，向晚沒有回復，看了看導航，離酒吧不遠了。

屏幕又亮了，是嘉然的消息。

“平安就好，房間我給你收拾好了，等會打車到柏林城小區(qū)，直接去找門口保安，我把鑰匙給她了?！?/span>

“保安也不認識我啊?！?/span>

“我給她說了，一個藍色頭發(fā)的雙馬尾?！?/span>

向晚看著手機屏幕，沉思了一會：“我換發(fā)型了?！?/span>

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有多久沒見嘉然了。

手機那頭的消息也隔了許久才回復。

“嗷嗷，沒事，到了你給我打電話吧，我給門衛(wèi)說一聲?！?/span>

姑娘們分開后，向晚一直都住在外地，之前公司安排的公寓當然也不再供她居住，嘉然一直住在這里，有一棟空房子是她老爸老媽給她買來結(jié)婚的時候用的，嘉然打算讓向晚回來后就住那里。

嘉然看著每晚都要看見的夜晚天空，覺得熟悉卻又多了些什么，她說不上來。

踩著月光，她慢慢散著步，往自己給向晚準備的那間屋子走，雖然東西已經(jīng)收拾好了，但她就是想散散步，順便再去那里等著向晚來。

大概還能比除了向晚的朋友的其他人更先看到那么久不見的向晚。

走了好一段時間終于到了房間，嘉然光是泡面就準備了好幾種口味，冰箱里凍了可樂，還買了幾瓶咖啡放在玄關(guān)柜上。

陽臺的燈好像壞掉了，嘉然想發(fā)消息提醒向晚，看到她發(fā)了一條朋友圈，自己坐在桌子上，腳踩椅子，在華麗而絢爛的燈光下彈著吉他，周圍是嘉然不認識的面孔在為她歡呼。

嘉然想起了曾經(jīng)，自己和向晚也有過這樣的日子。

…

想著想著就閉上了雙眼。

等到手機震醒了嘉然，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坐在陽臺上蜷縮著雙腿睡著了。

“好冷..”

嘉然慢慢甚至已經(jīng)麻了的雙腿，接通向晚的電話。

電話那頭是熟悉的聲音，充滿著焦慮。

“嘉然，我到了柏林鎮(zhèn)了，我怎么沒看到你說的小區(qū)在哪??？”

嘉然錯了錯眼睛：“你在哪？”

向晚拍了張照片發(fā)給她，嘉然也疑惑了，這什么地方？

嘉然往門外走，走到小區(qū)門口，風吹得嘉然打哆嗦。

“看到我了嘛，我就在門口。”

“沒有。”

“開實時定位吧?！?/span>

兩人實時定位一打開，才發(fā)現(xiàn)，嘉然在柏林城，而向晚在的地方叫“柏林鎮(zhèn)”。

向晚大喊著：“啊?。。?！”

嘉然一臉無語：“晚比啊……，你趕緊打車過來吧。”

“好…”

嘉然找了個長椅坐下，蜷縮著身子抵御冷風。

“我多久沒見她了呢..”

雖然隔了這么久，但目前在嘉然眼里，向晚似乎沒多大變化。

一樣的熱愛生活享受與好友在一起的時光，一樣會社恐得不敢攔出租車只敢打網(wǎng)約車，一樣的因為粗心大意而鬧出笑話。

嘉然很想念向晚，向晚沒有在回到枝江的第一時間找嘉然，嘉然能理解，畢竟向晚一直都是獨立而自由的人，而且嘉然也不清楚自己在向晚心中的位置。

“哎..”嘉然嘆了口氣“畢竟有時候連消息都不回?！?/span>

嘉然用手在空中揮了揮，又拍了拍自己。

“換發(fā)型的事也沒告訴我?！?/span>

嘉然埋著頭，閉上眼睛，她有點犯困了。

一陣風吹來，冷得嘉然再次鎖緊身體，抬頭注意到一個散發(fā)少女拉著行李箱背著吉他朝著她走過來。

嘉然先喜悅得蹦起來，隨后告訴自己要冷靜。

等到向晚走到她面前，已經(jīng)是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滿臉寫著委屈，就這么眼淚汪汪得看著嘉然，也不說話，也不干別的。

搞得嘉然有些別扭，之前兩人隨手牽手就一起走了，搞得現(xiàn)在似乎還需要什么儀式一樣。

“怎么啦？”

“然…”向晚帶著哭腔說著。

嘉然不想氛圍太傷感，說了些俏皮話。

“怎么？想我想到哭了？這么久不見，也不知道抱抱我嗎？”

嘉然按照從前調(diào)戲向晚讓她害羞的思維說著，但現(xiàn)在的向晚腦袋是木的，她直接抱住嘉然，把身體大部分重量都壓在小小的嘉然身上，然后開始哭。

“我怎么這么笨啊……城和鎮(zhèn)都分不清，而且這大半夜的…嗚嗚…那個師傅走了后我又等了好久才打到車，光打車就花了我兩百…嗚嗚…”

嘉然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不過向晚一直在哭，她拍了拍向晚的后背，正好將手穿過了向晚的散發(fā)。

“啊..然然，不好意思…好久不見啊…”

向晚松開了嘉然，嘉然的手從頭發(fā)中劃過。

嘉然有些無奈得看著向晚。

“怎么松開了?！?/span>

“你不是拍我嘛……”

“我那是在安慰你讓你別哭了……”

“啊..那我該怎么辦，啊…再抱一下。”

向晚一邊哭一邊說一邊手忙腳亂再把嘉然塞進自己懷里。

嘉然雖然有些無語，但心里還是挺高興的，正好自己被冷到了，向晚的懷里，很暖和。

兩人并著肩，只是沒有像從前一樣手牽著手，往嘉然給向晚準備的房子走去。

交代好了一切，嘉然獨自往自己家走了，為什么不和向晚住在一起呢……

對啊，為什么呢。

曾經(jīng)還能邀請向晚來自己房間一起睡覺，現(xiàn)在連住一起都感覺怪怪的。

是距離感嗎。

嘉然走到了十字路口，是紅燈，雖然深夜沒有一輛車和一個人，但她還是等到了綠燈才通過。

應該是距離感吧……

“不，其實是因為我要照顧我養(yǎng)的貓貓，而且晚晚自己也有自己的事情，住一起沒那么方便?！?/span>

嘉然自言自語著，這次她踩月光的速度變快了，因為風越來越大了。

嘉然終于到家，簡單洗漱之后便直接倒在床上，她現(xiàn)在很困，徹底進入夢鄉(xiāng)之前嘉然輕輕嘟囔了一聲晚安，希望能順著夜晚的風飄到向晚枕頭邊上。

到了第二天，向晚清晨早起去給自己的吉他買新的吉他弦。

她這次回來，主要是為了放松自己，給新歌找找靈感，順便看望一下學生時代的老師們。

高中的學校已經(jīng)變樣了，曾經(jīng)的學校體育館有一個天臺，是給情侶們親熱，不良少年們抽煙，和熱血沸騰的人在墻上留言的地方，現(xiàn)在被重新粉刷了。

去看望老師的途中向晚路過了一個沒有人的班級，多半是體育課吧，第一排的座位是靠著多媒體的講臺的，金屬制的外殼上有一個用記號筆寫下來的“????”，向晚已經(jīng)忘了之前是誰畫的了，是自己還是嘉然來著？

向晚拍了照，想發(fā)給嘉然，突然意識到，這種感覺，似乎從她離開枝江那頭就很少再有了。

曾經(jīng)的自己見到好玩的事情就會分享給嘉然，即使是在雙播之前害羞，也會拍照發(fā)過去，等待著回答。

“哦對，我從前還會害羞的，難道我喜歡王嘉然嘛。”

向晚自言自語說著玩，還是拍照發(fā)了過去。

看望完老師，向晚沒有收到嘉然的回復，心里有些不自在，轉(zhuǎn)念一想，自己似乎從認識嘉然開始就一直有不好好回消息的壞習慣，被嘉然說教了很多次也沒有改過來。

向晚現(xiàn)在心刺撓，她多少能更加理解曾經(jīng)嘉然對她的說教了，干脆打了個電話過去。

“嘉然，在干嘛，看我消息沒？”

“嗯……”

電話那頭的聲音慵懶而綿軟，顯得無力。

向晚猛的睜大眼睛，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什么。

“你生病了？”

“啊…你怎么知道，我不想打擾你的..”

“我馬上來。”

“好…”

向晚掛了電話，雖然心里對嘉然生病不告訴自己有些不爽，但她懶得去對這些事情上心。

到了嘉然家里，輸入熟悉的密碼進門。

這人這么久了密碼都不換的。

嘉然躺在床上睡著，向晚走到床邊問：“怎么回事？”

“可能昨天在陽臺坐著睡了一會，被風吹得著涼了…”

“發(fā)燒了？”

“嗯……已經(jīng)去看過醫(yī)生了?！?/span>

“燒還沒退嗎？”

“醫(yī)生說打針會快一點，吃藥也可以，我不想打針..”

“哎…”

嘉然看著向晚，微微笑了笑，搞得向晚不知所措。

“笑啥？”

“嘿嘿，沒事”

“跟個傻子一樣?！?/span>

“略。”

“為什么不告訴我你生病了？”

“我怕耽誤你今天的事情..”

向晚嘆了口氣，想說什么事情比你重要呢，最后改口改成了：“我能有什么事情…”

“謝謝你?！?/span>

“你好好休息吧，午飯我給你準備?！?/span>

“想吃…奶蓋拌飯?！?/span>

“生病了好好吃飯。”

“想吃，炒年糕..”

向晚做出一副要shark嘉然的樣子，發(fā)現(xiàn)嘉然又閉上眼睛開始呼呼了。

只好停下手。

向晚坐在嘉然身邊，用嘴往喝空了的礦泉水瓶子里吹氣，瓶子被吹得滿是霧氣。

蓋上瓶蓋，把瓶子扔進垃圾桶里。

慢慢躺下，躺在了嘉然身旁。

向晚看著天花板，她覺得有些失落，嘉然和自己的相處方式變得好陌生，而且…自己好不甘心。

耳邊傳來呼呼聲，向晚把身子側(cè)過去，獨自思索著回憶。

…

嘉然迷迷糊糊睜開眼，向晚正坐在門口背靠著門框。

“你醒得還挺準時，飯點自動起床是吧?！?/span>

“餓…”

“你是想我拿過來讓你在床上吃，還是扶你下來去桌上吃?！?/span>

“床上吃吧?！?/span>

“你的藥是飯前吃還是飯后吃？”

“誒？頭不暈了，有力氣了。”

“那也得吃藥。”

“你吃什么？”

“我..趁你沒醒我吃過了?！?/span>

….

吃完飯后的兩人并沒有什么其他交流。

向晚覺得氣氛怪怪的，嘉然想聽向晚說話，說什么都可以，最好是這些年在外面的她不知道的故事，但向晚現(xiàn)在像個木頭一樣坐在餐桌旁邊，嘉然只好去被窩里接著裝睡防止氣氛尷尬。

快到晚上了，向晚把嘉然的晚飯準備好放在桌上，嘉然沒什么大礙，向晚打算回家。

走到嘉然床頭看了看，似乎睡著了，拿出手機給嘉然發(fā)了消息，冷了的話就加熱。

向晚走到門口蹲下準備穿鞋，手機突然亮了。

是嘉然的回復：

“能留下來照顧我嗎？”

或許這種話放在曾經(jīng)的兩人來看有些矯情，但嘉然確實鼓足了勇氣才發(fā)了出去。

向晚先是疑惑，然后轉(zhuǎn)頭看了看嘉然的臥室，小小的身子仍在被窩下面?zhèn)忍芍?/span>

向晚笑了笑，回復：

“收到收到。”

向晚朝著嘉然臥室說：“我去爸吉他拿過來，順便出去吃頓晚飯?！?/span>

被窩里伸出一只小手，在空中比了一個OK的手勢。

之前的向晚，面對嘉然回復的消息“好的”這種話的時候，時常因為猜不到嘉然的情緒而焦慮。

但現(xiàn)在只是一個手勢就讓向晚無比安心。

還是你更勇敢一點。向晚心里想著。

嘉然把手重新藏進被窩，耳邊傳來輕輕的關(guān)門聲，嘉然深深呼了口氣，也像向晚一樣笑了起來。

天已經(jīng)黑了，向晚背著吉他坐在外面，坐在一個公交站臺旁邊，她只是想看看夜色。

嘴里還哼著《美好事物》《秋釀》等某些歌的旋律，用手在空氣中劃過假裝自己在彈吉他。

甚至還期待著下一秒有人來接她的空隙，與她合唱。

向晚回到嘉然家里，桌子上的晚餐已經(jīng)被解決了，嘉然的房門關(guān)上了，隔壁房間的床被收拾了出來。

…

嘉然聽見了隔壁關(guān)門的聲音，她沒有睡覺，白天的她已經(jīng)睡夠了。

她坐在床上，背靠墻壁，把被子披在身上，窗外照進來微弱的白色光線讓嘉然能勉強有些視線。

但其實一墻之隔，是和她靠在同一墻的向晚，不開燈看著手機聊天記錄，耳機里放著歌，音量開得很大。

真希望彼此的心思能穿過這堵墻。

…

向晚還是照常給嘉然準備吃的，嘉然今天的精神狀態(tài)已經(jīng)和平常沒什么區(qū)別了。

只是吃飯的氛圍仍然有些陌生。

向晚雖說是木頭，但她并非不想改變和嘉然之間的關(guān)系。

從前的那種，互相暗戀，互相友情越位的時光，一去不復返了。

嘉然問：“下一張專輯準備的怎么樣了？”

“嗯……這次就是來找靈感的?！?/span>

沉默。

向晚想起曾經(jīng)自己許諾了要給嘉然買一整年的奶茶。

“想和奶茶嗎？”

“不是很想，飯還沒吃完呢?！?/span>

沉默。

隨后的一整天都是，各做各的事情，你問我一句我答一句，然后沉默。

在沉默時還要注意眼神躲避，不然氣氛會尬住。

傍晚，向晚坐在陽臺上彈吉他。

嘉然捏了捏自己的手腕，她下定了決心要做一件事。

嘉然過去坐在向晚身旁。

向晚看了看嘉然，繼續(xù)摸自己的吉他。

“怎么了？”

“為什么要到陽臺來彈吉他?！?/span>

“這里能看到夜景，哦對，你那間房的陽臺燈是壞的。”

“哦對，忘告訴你了?！?/span>

“沒事”

“好久沒看你彈吉他了?！?/span>

“有什么想聽的嗎，我試試看。”

“甜美過濾?！?/span>

“啊？”

向晚并不是不想彈，也不是忘記了歌詞，但她怕現(xiàn)在自己彈出來會情緒失控。

可是

她不唱的話，嘉然就會情緒失控。

向晚能聽清嘉然起身之后有著微微的啜泣聲。

向晚現(xiàn)在深刻意識到自己還是一塊木頭，因為她什么都做不了。

“那個…今晚你過來陪我睡吧?！?/span>

“你還在感冒呢，不要傳染給我。”

“…”

“怎么了..”

“也是…算了吧?！?/span>

嘉然洗了個澡，吹干頭發(fā)，往床上一躺，準備進入夢鄉(xiāng)。

只是有太多莫名其妙的思緒會來阻礙她，她覺得自己快要失去向晚了。

像是在街上遇到反而會避開的朋友，像是從每天說話瞬間變成連續(xù)好幾天都不會給彼此發(fā)消息的朋友，像是從來沒有喜歡過對方的朋友。

類似于這種思緒，充斥著她的大腦，難以入睡。

門有些響。

向晚輸密碼進來了，在她身邊躺下。

向晚還是來了。

嘉然想等向晚開口說話，可向晚呼嚕聲都要出來了還是沒開口。

嘉然只好開口：

“過來干嘛？”

“陪你睡覺。”

沉默…

嘉然有些難受，眼睛變得濕漉漉。

“好像沒辦法回到從前了……”

“什么？”

“就是..從前..我們也會一起睡覺來著……”

“別哭啊，怎么回事…”

說這句話的向晚也開始哭了起來。

嘉然轉(zhuǎn)身鉆進向晚懷里，向晚感覺懷里有個熱熱的腦袋在拱自己，好一會才停下來。

“晚晚，我不想失去你?！?/span>

“我也不想…”

“我很愛你?！?/span>

“我不會說出口的?！?/span>

“喜歡這種事情，還是說出來好點。”

嘉然再次抱住向晚，手從頭發(fā)間穿過。

“為什么換了這個發(fā)型。”

“其實我已經(jīng)換了挺多的了?！?/span>

“為什么不換發(fā)色呢？”

“有點舍不得?！?/span>

向晚清了清嗓子，她想問嘉然些問題，關(guān)于回到從前，關(guān)于現(xiàn)在兩人的處境。

但咳嗽聲結(jié)束，嘉然卻搶先將食指豎在向晚嘴前。

“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

“嗯……”

嘉然朝著向晚吻了上去。

回不到從前，不甘心做朋友，就把你變成戀人吧。

嘉然是這么想的。

向晚整個身體放松了下來，擺正身體，讓嘉然輕易爬到了她身上。

或許她和嘉然的想法一樣。

今晚的夜色應該比之前的都漂亮。

第二天還是向晚準備早飯，只是她在端盤子過去的時候沒拿穩(wěn)摔碎了。

“怎么還是笨手笨腳的?！?/span>

向晚只好把自己那份給嘉然吃，動靜太大又濺了幾滴紅油在嘉然手上，趕緊用手去擦，結(jié)果越擦越多，慌忙之中巴不得用嘴去舔。

“惹?。。?！”

“哎呀我去給你那紙巾?！?/span>

嘉然用濕巾擦著手。

“晚比臟臟?！?/span>

“你才臟臟！”

“我們等會再去吃一頓吧。”

“好好好，我還沒吃呢?！?/span>

嘉然在手機上找店家，半天沒找到好的，點進自己的收藏才發(fā)現(xiàn)自己好幾年沒這樣和別人去外面挑好吃的吃了，這些烤肉店料理店什么的之前倒是和樂經(jīng)常去吃。

“我們也去看看隊友們吧?！?/span>

說完這句話兩人看著對方憨憨得笑。

“笑什么…h(huán)aha”

“我知道你在笑什么，你不知道我在笑什么？”

“我應該也知道吧？”

“走！要請客了！”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