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狼同人】—— 葦名之狼(二十三)神醫(yī)
我本是來此處佛門凈地尋求濟世救人之道,此番前來,是懷解救蒼生于苦難,救濟天下苦民之心。
數(shù)十年的潛心鉆研,我總算是有了一身的本領(lǐng)。但,這些虛偽齷齪的假和尚,讓我看清了這個騙局的真正面目。他們收留我,讓我研究那不死之水,他們被不死所迷蒙,被貪心所蠱惑。
就連我的師弟,都被他們所侵害,變成了和他們一類的心向邪惡之人。我不能做這樣的事,我?guī)ё吡怂械难芯浚ㄎ易钆Φ某晒內(nèi)?。這股力量不能被落入他們之手。
從此,我便開始我的游醫(yī)生涯,當(dāng)游醫(yī)可比在寺廟里還痛苦。沒有穩(wěn)定的收入,正不巧,這年頭還連年戰(zhàn)爭,百姓們連飯都吃不起,聽說那些達官貴人們也吃不起。
我走到一個地方,就有一堆人來找我看病。很奇怪吧,為什么還沒有收入呢?因為他們沒錢啊……我看著他們,他們有老人,有小孩兒,有孕婦,有殘疾……
我不能要他們的錢。
所以,上頓吃完沒下頓的時候時有發(fā)生,還好學(xué)過一點東西,分得清什么蘑菇可以吃,倒也能撐個半死不活。
這種日子久了就不行了。
睡在破廟里面,漏雨漏雪的,葦名這地方,就沒幾天不下雪的。落了些個毛病,怎么都治不好,可笑吧,自己是個大夫,居然連自己的病都搞不定。
日子久了,他們就叫我神醫(yī),我哪是什么神醫(yī),不過是會點本事罷了……我也不喜歡別人這么叫,但他們都不肯,或許是這樣的原因,我在這葦名一隅竟還頗為人尊重。
就這樣,年復(fù)一年,日復(fù)一日。
那年,就來了……
“嚯……你怎么在戰(zhàn)場上看死人呢?”高大的武士走到我身邊來,饒有興致地看著我給這個人看傷。
“沒死呢,只是肩膀挨了一箭,暈死過去了,箭頭取出來敷點藥還能活。”我抬起頭來看著他說道,他看上去像是葦名的大將,我不怕。
“你是大夫?”武士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寶貝一樣說道。
“是?!?/p>
“很好!處理完這個人以后,跟我來!”武士高興地聳了聳身上的盔甲,激動的說道。
“你們?yōu)槭裁匆蛘??”我并不太想答?yīng)他的要求,但我還是想知道這場戰(zhàn)爭的意義是什么。
“我只是要拿回屬于我自己的東西?!蔽涫柯牭竭@兒,語氣不再那么的輕松隨意,而是嚴肅的,堅定的。
“嗯……”我?guī)瓦@人取下箭頭,敷上了藥,又幫他包扎了一下,“你這地方,死傷員挺多,得把這些人換個地方?!?/p>
“好,那就聽你的?!蔽涫奎c了點頭說道,又發(fā)出高昂的笑聲。
“我可不是幫你,我是大夫,不能見死不救。”我收拾起東西,跟著他說道。
“我明白,我明白?!蔽涫咳匀恢共蛔〉卮笮Γm然有些吵鬧,但卻并不煩人。
“把傷員集中起來,分批次治療,死人別拋尸在外,小心瘟疫,注意開門通風(fēng)……”
……
“道玄……道玄……大人……道玄大人……道玄大人?!”
!
道玄從睡夢之中驚醒,戰(zhàn)場,硝煙,死傷病員,這些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永真稚嫩的面龐,正擔(dān)憂地看著他。
“哦……永真,該走了,走吧?!钡佬位斡朴频仄鹕?,突然感覺一陣天暈地轉(zhuǎn),腦袋不知為何一陣眩暈。
“你發(fā)燒了,不如改天再去吧?!庇勒婷佬念^,憂心忡忡地說道。
“不礙事,只是出個門而已,我還沒礙事到這種程度?!钡佬p輕拿開永真的手,強行站起來穿衣服。
永真原本想強行讓道玄留下,但道玄這次卻固執(zhí)得很,永真也拗不過他,只能一邊扶著他一邊走著。道玄有些無奈的看著她,這孩子,手抓那么緊,雖說雪地有點滑,但她這么抓的話,要是他真的摔倒了,還不把她連著一起拽倒啊。
沒辦法,為了永真的安全,道玄也只能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著。
“哦,是道玄大人啊,這么早和永真散步啊?”
“啊,是啊,出城外辦點事兒,一會兒就回來……對了,你母親抓的那把藥記得要常換,草藥和錢不要緊,千萬別省著用?!?/p>
“好,謝謝道玄大人,記得帶永真常來做客??!”
……
道玄……他總是這樣。永真看著道玄,這一路上,一直都有人來和他說話,有他幾天前看過病的,有他以前看過病的。所有的病人,他都記得清清楚楚,從來沒忘記過。
什么樣的人,得了什么樣的病,什么人的親戚得了病,什么人該什么時候換藥,換什么藥,換多少……這些事情,即使有時候是我在做,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他是不是神醫(yī),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在他們心中,他就是神醫(yī)。永真的臉上露出一抹幸福的微笑,那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為他人的存在感到高興。
“到了,永真,把東西拿出來吧?!边^了橋,到了城外,不遠處就是一座荒廢的小寺廟,雖然十分破舊,但四周都還算完好,不漏風(fēng)不漏雪。
外面有一小片空地,旁邊都是青蔥挺拔的冬竹,右邊不遠處一條小路過去,可以看見一座小功德箱,看上去是個有些年頭的寺廟了。
“嗯……這兒挺不錯,我看倒是挺適合他。”雖然永真一點也不想讓猩猩住在這種地方,但道玄卻執(zhí)意要把符貼在這里,還說是為了壓制怨恨之火。
“他不能住在葦名城,如果有一天,他的怨恨之火真的壓制不住了,誰也救不了他。”道玄面露苦澀地說道,“一旦怨恨之火在葦名爆發(fā),后果不堪設(shè)想,對不起永真,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結(jié)果了?!?/p>
“可是……”永真還是不想死心。
“永真啊,如果一個人的手因為傷口潰爛而開始感染,這時候的處理方法是什么?”道玄沒有斥責(zé)或者反駁她,只是問了她一個問題。
“這……把……把手切掉……”永真低下頭,難受地說道。
“他放棄他的手臂,就是為了保住他人,你要理解他?!钡佬咽址旁谟勒娴念^上,輕聲地說道。
“我……我明白了……”永真的鼻子發(fā)酸,但她現(xiàn)在不能哭,她已經(jīng)為太多人流淚了,她想要變得堅強。
“來幫忙吧?!钡佬岩化B符紙遞給了永真,然后在寺廟的墻上開始刷漿糊。
道玄做了很多,永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短短幾天的時間里做出這么多的符出來的,唯一的可能性只有一個。盡管她對道玄這種不領(lǐng)她好心的舉動非常不滿,但現(xiàn)在也不是發(fā)火的時候。
因為永真太矮了,所以高處的符還是要道玄來貼,這讓永真更加感覺自己沒派上什么用場,加上對道玄不聽自己的話的氣憤,永真突然感覺自己憤怒的情緒在不斷擴大。
忙了一整天,總算是把符貼完了,道玄正準備拉著永真回家,卻發(fā)現(xiàn)永真已經(jīng)走在自己前面,邁著大步跑回家里。
這孩子,又怎么了?道玄是一臉不解的表情。等著回到家里,永真也把自己鎖在了房間里面不肯出來,道玄只能作罷,幫永真做好了飯菜以后留在鍋里面,自己也把自己關(guān)在屋里專心寫書。
今晚,應(yīng)該可以寫完了,寫完了,應(yīng)該就能歇歇了,忙活了這么幾天,總算是熬過去了,等那家伙回來,先帶永真出葦名玩玩吧,也算是給那家伙送送……
城外,北風(fēng)呼嘯,即將度過春天的葦名,即使是即將入夏,也突然下起了大雪。
“這來的真不是時候……”道玄趕緊寫完最后一筆,準備出門看看城外的符會不會被吹掉。
可是……
“嘶……啊!”道玄的肚子突然傳來一陣劇痛,剛想起身結(jié)果硬是被疼翻倒在地。
書……道玄像是抓著命一樣抓著剛剛寫好的書,然后緊緊抱在懷里。
我得……出門看看……道玄雙手顫抖著抓住桌子,使盡力氣讓自己撐起來,然后一步一步地向門外走去……
不能……被……吹跑……道玄靠著墻,咬緊牙關(guān)支持著自己走到柜臺,然后用手頂住柜子向大門走去……
啊……額……
道玄回頭看了看永真的房間,臉上露出不舍的神情——
永……真……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