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納帝國軍錄(113) SNH48 軍事 偽全員
第二天清晨,冉夢晨已經(jīng)坐在了守備司令部的會議廳內(nèi),自己眼前整齊列坐著兩部眾多將校軍官,關(guān)于這次會議他沒有準備太多,他一貫話不多,特別是今天還是和這群新下屬第一次見面,抱定了言多必失的信條,他只是簡單的先介紹起了自己,“各位,我冉夢晨這次被校長欽點回到帝都上任,雖然與你們之前交往不多,可歸根到底大家都是陸大學生,那就不是外人了,第七集團軍是帝國陸軍精銳,而禁衛(wèi)軍的四個師都剛剛完成整編,相信戰(zhàn)斗力大為增長,能統(tǒng)掌這幾支虎狼之師,我感到榮幸,當然也頓感肩上的擔子更重了?!?/p>
“冉長官謬獎了,您是我們的學長,也是陸軍老將了,這次由您出鎮(zhèn)江南統(tǒng)轄京浙駐軍,雖說事先沒有任何通知,可想來想去也是眾望所歸,至于虎狼之師……我們集團軍還擔不起這么大的贊譽,不過是在戰(zhàn)場上小有功勛而已。”吳哲晗因為是集團軍司令的緣故,自然和冉夢晨挨得最近,冉夢晨的臉上保持著淡笑,一上來就捧高了在座的一干人等,她總覺得眼前這位新上司意味深長,雖然陸大學生的這層關(guān)系無形之中拉近了雙方的距離,可畢竟之前沒有任何接觸,她一時間也摸不準冉夢晨的心脈,也就微笑著以謙詞回應道,準備聽聽他接下來要說什么。
冉夢晨莞爾而笑,似乎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左手撫在面前的文件夾上,看向吳哲晗,又接著問起道,“現(xiàn)在負責帝都警戒任務的,應該是第十師和第十七師吧?”
“是的冉長官,這是之前就確定下來的規(guī)矩,校長的意思是,我集團軍麾下的這兩個師也是老資歷了,把守備帝國心臟的任務交給他們才最放心?!眳钦荜狭⒓纯隙ǖ幕卮?,并且簡要的說起了緣由。
“校長果真是好眼光啊,雖然說帝都守備部隊輪換過多次了,但是要說駐守時間最長,對帝都了若指掌的,也就只有你們這兩個師了,這樣最好不過了,我也能省不少的心。帝都浙江和上海一帶的防務,雖說名義上都是由我統(tǒng)掌,可其實我這個守備司令不過是起一個整合聯(lián)絡的作用,具體各項事務還是得由你們負責”冉夢晨點了點頭,不緊不慢的又繼續(xù)言道,他表現(xiàn)出來的固然都是一番真意,與自己的后輩成為上下級也是件愜意事,但他更明白,坐在自己左邊的這一排將校軍官哪個不是久經(jīng)沙場的百戰(zhàn)余生之人,著實是一群驕兵悍將,自己若是不在此時收服,恐怕將來自己管轄起來舉步維艱,所以說罷他頓了頓,立刻話鋒一轉(zhuǎn),顯得很是嚴肅的繼續(xù)道,“帝都確是固若金湯,各位也都是我陸軍的忠勇,按說初次見面我不該啰里啰嗦的,但是今天畢竟不是坐在酒樓上敘舊,既然各位與我職責相同,那么有些話我還是要說,不過我有言在先,我沒有絲毫貶低的意思,希望你們不要介意?!?/p>
“冉長官但說無妨,上司的訓示我們自然要耐心傾聽?!眳钦荜喜患偎妓鞯谋硎镜馈?/p>
“那好,我索性就說了,這幾天我初來乍到,雖然沒有到孝陵衛(wèi)巡查,但也在帝都的四處看過了,你們的部隊軍容嚴整紀律嚴明,我都看在眼里,這不失一支虎狼之師的氣魄,但是……你們的例行訓練計劃里,關(guān)于軍事演習的方面安排十分缺乏,而且各師對于眼下的守備任務還沒有完全適應,我就舉幾個例子吧”冉夢晨緩緩言道,他轉(zhuǎn)頭看向不遠處的冉蔚,一臉正色談及自己的觀察,“比如冉師長的25師,之前常年駐扎在西南,所以強于高山叢林野戰(zhàn),但是對于城市作戰(zhàn),你們的能力就捉襟見肘了,而且與海軍空軍的聯(lián)合作戰(zhàn)經(jīng)驗太匱乏了,讀過泰國戰(zhàn)役的戰(zhàn)報之后,我就更明顯的體察出了這一點。”
“是,冉長官,屬下太過在意提升裝備水平,反倒是忽略了這么重要的一點,您訓示的極是,屬下回去之后就著手改進訓練計劃?!鄙纤镜牡谝痪渚忘c將到自己,冉蔚頓覺緊張,連忙起身朝著冉夢晨微微一鞠躬,回應道。
“冉師長不必如此,我并沒有要責怪任何人的意思,只是就我看到的一些問題,著重提醒各位”冉夢晨擺擺手示意冉蔚坐下,進而又把目光投向了右邊列坐的禁衛(wèi)軍將官們,他對另一支主力部隊也頗感興趣,“閆副參謀長的禁衛(wèi)軍第2師也不遑多讓,我也大致了解過,你們在聯(lián)合登陸作戰(zhàn)以及城市巷戰(zhàn)方面成績斐然,這很難能可貴,但是有一點我很不明白,第2師駐扎在關(guān)口,居然還頻繁出現(xiàn)官兵不適應滿洲高寒天氣的情況,閆副參謀長,你之前擔任第2師師長很多年,我想請你說說看,出現(xiàn)這樣的問題,是平日里的訓練管理松懈,沒有想到解決這個問題,還是你身為師長,從不曾關(guān)心部下的情況?”
“冉長官,屬下所管轄的禁衛(wèi)軍第2師,官兵大多來自福建兩廣,屬下之前也一直沒有把這些當回事,只是認為不過是南方人不習關(guān)外苦寒,熬一熬也就過去了?!遍Z明筠見冉夢晨毫不客氣的指出了自己所統(tǒng)掌的軍隊竟有這樣的軟肋,心里瞬間不敢小視他,也忙不迭向他做出解釋道。
“閆副參謀長請坐,我不過只是在提醒你而已。但我要提醒的人并不只有這兩位師長,在座的各位也都必須對自己主管的軍隊足夠重視,總司令的軍隊調(diào)整方案已經(jīng)給出了足夠明確的信號,你們應該都看過了,帝國陸軍在未來拋棄各兵種之間各自為戰(zhàn)的狀況,而是要逐漸追求聯(lián)合作戰(zhàn),最大程度的發(fā)揮一支部隊的全部作戰(zhàn)潛能,這才是當務之急,雖然暫時無仗可打,可誰也不敢保證從此就天下太平了,總司令為萬年大計考慮,也希望各位能夠照此辦理。現(xiàn)在你們已經(jīng)同坐在一起,是在同一個屋檐下保衛(wèi)帝國,需要的是切實合作,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只有竭盡全力,才能繼往開來。你們也要明白,自己都已經(jīng)是國家柱石,國防軍和禁衛(wèi)軍都是拱衛(wèi)國家的重要力量,只有天秤上的砝碼永遠都是一致的,才能達到最佳平衡,我想你們也不愿意或是不敢想象,維新變革幾十年后,我國中就又養(yǎng)出了曹操吧”冉夢晨的話說得極為懇切,同樣是擲地有聲,他表面上雖是無意,可話中意味再明顯不過了,昨晚兩位同期好友的酒話,盡管當時以玩笑略過,但回去之后靜下心來細細琢磨,卻發(fā)覺滿是深意,自己何不借而用之,自己第一天上任,也需要拿出長官的威嚴,眾人都在靜聽他的訓示,個個面色嚴肅,冉夢晨頓了片刻,又繼續(xù)道,“你們做司令師長參謀長的,要時時刻刻關(guān)心自己的軍隊是不是已經(jīng)訓練充足,至于其他無關(guān)緊要的雜事,不是我們軍人該操心的,也用不著鉆營,切不可本末倒置?!?/p>
一段話畢,將校們紛紛點頭稱是,領(lǐng)受了冉夢晨的訓示,今天這場碰頭會也就進行得差不多了,冉夢晨見狀宣布散會,然后起身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吳哲晗最后一個離開會議廳,整場會議下來,她發(fā)現(xiàn)段藝璇一直顯得心不在焉,就連離開的步伐也是慢慢騰騰,正好自己有話要說,趁著段藝璇走過自己身邊,她轉(zhuǎn)頭輕聲笑語道,“段師長,恭喜啊,這次終于榮升師長了?!?/p>
“哦……謝謝吳司令,其實我也沒有升什么,這個師長的位置來得不是時候,從13旅參謀長到陸大教總旅隊長,也許我這輩子就被撤銷的編制杠上了,況且眼下的差事,也不好干啊?!倍嗡囪劼曂O铝四_步,轉(zhuǎn)身看向吳哲晗,不禁有些無奈的感慨。
“我想你跟了莫寒這么多年,有一句話應該聽了很多遍,轉(zhuǎn)機如風,運氣如云,都是來去不定的玩意,你年輕有為,以后的轉(zhuǎn)機還有很多,不在乎一時之長短。剛剛司令長官的話,也不知道你聽進去了沒有,我看你似乎是有自己的想法?!眳钦荜系χ貞?,其實她能理解段藝璇的心思,原本跟著莫寒大有展翅的空間,現(xiàn)在突然被調(diào)回老上司手下,一轉(zhuǎn)眼又成了自己極力避免的模樣,她怎么可能心情舒暢。莫寒已經(jīng)有言在先,希望吳哲晗她們能多關(guān)照一下她,吳哲晗自然會照做,但她也要看看段藝璇的反應如何。
“京浙駐軍的一把手歷有這么多任,可敢于把話擺到桌面上的,他冉夢晨應該算第一個。今天是初次相見,單憑他這幾句話也看不穿他究竟意欲何為,但有一點我還是清楚的,老頭子派他上任,是來穩(wěn)定帝都的,既然是求穩(wěn),那就不能反其道而行之,你看看他剛才的話,連閆明筠這樣的人都敲打了,擺明了就是希望胡曉慧不要動小心思。其他人我管不著,禁衛(wèi)軍的將校個個心高氣傲,興許要借機會和陸軍打擂臺,但我沒必要這樣,還是多想想怎么當好這個不大不小的師長吧?!倍嗡囪従徴f著,會上她已經(jīng)不動聲色的觀察眾人的反應,見胡曉慧被冉夢晨的一番舉動壓制的大氣也不敢出,心知她這次算是遇到了硬茬,被說得心服口服,畢竟自她執(zhí)掌禁衛(wèi)軍以來,還不曾有人讓她如此低眉順眼,但冉夢晨其中的另一層心意她倒是品味出了些許,他要看看軍隊當中有多少可用之才,這是個機會,自己務必要抓住。待話畢,段藝璇信手從文件夾當中抽出一頁紙遞給吳哲晗。
“第九集團軍的三個師要北上和第十九裝甲軍進行聯(lián)合演習?這倒是有意思……你是從哪里得知的?”吳哲晗接過來粗略一瀏覽,上面除了對演習計劃的簡要說明就再也沒標注其他,于是頓覺好奇,忙追問段藝璇道。
“這是早上過來之前我的參謀長送來的,說是從總參謀部接到的新計劃,我只是簡單看了看,另外禁衛(wèi)軍也會參加,我的第2師還要作為主力,這樣的機會……說來就來了呢?!倍嗡囪⒓椿卮?,眉宇間不覺露出玩味之意。
“好啊,好久沒有練兵了,你居然要和自己的上司對陣了,怎么樣,想打敗莫寒嗎?”吳哲晗會心一笑,進而調(diào)侃著問段藝璇。
“若是能打敗軍長,說明我這幾年沒有白白跟從她走南闖北,可是這不是心之所念就可及的事,這不過是她用特別的方式來教我新的一課吧,誒,妙不可言啊?!倍嗡囪笭栆恍?,拋下一句頗具深意的話語,轉(zhuǎn)身緩緩走出了會議廳,吳哲晗默默收起了那頁紙,也心念一動,暗暗琢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