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散文(一)柴火

以前在高中的時候,我還是一棵小樹,不算茁壯但勉強挺拔。待人做事,從心所欲,盡管有庸人,有貴人,有路人,形形色色的人在我的記憶中留下痕跡,如今他們大多已成過眼云煙,只有零星幾個玩的好的哥們還有聯(lián)系,我自以為要好的,我沒有找他們,他們也沒有找我,只是在偶爾看到朋友圈或是動態(tài)時,默默地點一個贊,即便是在通信發(fā)達的今天。?
時間和道路的分歧早已在人與人之間建立起了不可逾越的高墻。
是的,怎么都開不了口,倒成了一個現(xiàn)代版的花下一低頭了,也算甚是有趣。
然后花樣年華匆匆過去,有的樹似乎仍在成長,有的樹有人施肥加料,有的被當成木材拿去做了各種家具,還有的,如我這樣的,被拿去當了柴火。 柴火的命運是注定的,但是木柴燃燒時的火焰,跳動得那么厲害,是沒有人敢把手伸進去體會一番的。從土灶的縫隙看進去,里面有個紅色的小人在揮著拳頭,叫囂著把你打爛一類的話。?
然而釜底并不是木柴有用的地方,那火焰,盡管明亮和溫暖,靠近了還會灼傷人,但終究是木柴之火,比起有用的火焰來,它沒有那么高的溫度,一些郁結(jié)還是化不開,總是惆悵不安,暗自喟嘆。 火焰升起來時,水分被抽干,慢慢地化成了炭,不急不緩,一丁點的小火苗,在上面跳動很久。?
只是,在很久很久之后,這種明亮溫暖的希望還是化成了灰。 我這一抔,留下的很多,因為本來污穢的我雜質(zhì)就很多。留下的那些,是多么齷齪,骯臟,令人作嘔的東西啊。 估計在那以后很多年,我都是這樣靜靜地躺在爐底吧。 只不過內(nèi)心的憤怒還是難以消弭,時常強烈又惡毒地詛咒這個世界,多么希望有個機會,把我化成灰的軀體,由風夾帶著飄向世界各個角落,給那些自由自在,充滿希望的孩子帶來 痛苦啊。?
可我終究還是太善良了,唯有在那渺小得如滄海一粟的一個原子里,有著我善良的靈魂,它緊緊地抑制著我的飛散。
痛苦積攢多了就會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涌出,當某一天,自我放縱的沉淪再也抵擋不住莫大的傷痛時,即使是參天大樹也會分崩離析吧。 也許這是真實的自我寫照吧,在頹唐,荒誕,沖動,迷離的偽裝下面,只有一個將要死去的善良孩子。?
最后,請讓我一個人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