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偶爾，舉蹄，向天空。

? ? ? ?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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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爾，舉蹄，向天空。

> I Throw My Hooves Up In the Air Someti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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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你試過被坎特洛特皇家口音懟臉的感覺嗎？相信我，你不想試的。

　　

　　“當(dāng)我說，‘采取任何必要的蹄段’的時候，我不是讓你去炸了小馬國最大的報社！”露娜怒吼著，雙眼因憤怒而變得血紅。“慶幸吧，要不是我，你現(xiàn)在就是小馬利亞的頭號恐怖分子！”

　　

　　維尼爾的臉上有點掛不住。“你之前就應(yīng)該說得具體點的？”

　　

　　“你這個傻逼！”她昏亂地在房間里轉(zhuǎn)著圈子?！芭?！我才是那個傻逼！”

　　

　　“那個炸彈挺小的?！?/p>

　　

　　“我不明白了，你怎么會蠢到這種程度？！我，我怎么會蠢到這種程度？！我早該知道你非得捅出簍子不可！”

　　

　　夜之公主絕望地以頭撞墻，墻快要被撞出洞來了。

　　

　　“夢魘??！你讀過今天的頭條了嗎？！”

　　

　　看上去挺痛的。

　　

　　“悄悄溜進去銷毀證據(jù)再溜出來很尼瑪難嗎？??！”

　　

　　“為了傳遞……信息？”

　　

　　“你不會發(fā)QQ嗎？？發(fā)短信，郵箱，MSN，管他是什么——新消息：維尼爾·斯德拉赫。傳遞信號不是非要讓你炸掉一棟樓！你知道這事情有多嚴(yán)重嗎？不但是坎特洛特，還有整個內(nèi)部友社！”

　　

　　“非常壞？”

　　

　　“假如小馬利亞的公眾知道了這個組織里全都是你這樣的瘋子，他們會怎么想？！”

　　

　　我從未見到維尼爾如此溫順過。

　　

　　“你還想炸大使館嗎？維尼爾·斯德拉赫？或者炸個小學(xué)，外加里面的小馬駒？把樓下的便利店炸上天怎么樣？！”

　　露娜停止撞墻。轉(zhuǎn)過身，露出了她的尖牙?！澳銖默F(xiàn)在起留職查看，在進一步處理前，負(fù)責(zé)打掃衛(wèi)生?！?/p>

　　維尼爾蔫了?！昂玫?，公主。”

　　我沒有任何同情維尼爾的念頭，露娜說的一點不錯。這確確實實是頂級嚴(yán)重的事態(tài)。腦海里，我仍然覺得自己本該阻止這一切——而說真的，我又能做些什么呢？我能阻止她做她已經(jīng)決定了的事情嗎？我隨她同去與否，有什么不同嗎？我知道維尼爾確實容易沖動，那又能如何呢？或者，假如我不在場，事情也許會變得更糟呢？

　　維尼爾為什么要這樣做——為何要如此大動干戈？維尼爾不是什么正常的小馬，但她不是傻逼。她在這些事情上有分寸。既然她這樣做了，那她就一定有她的道理。對小馬國日報的襲擊亦是如此。

　　這樣看來，也難怪我們會有敵人了。

　　被護送出了城堡之后，我小心翼翼地湊近維尼爾。

　　“為什么這樣做，維尼爾？”我細(xì)語。

　　“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亡，奧克塔維亞！”維尼爾吼叫著?！拔液瓦@群渾蛋的賬清了。公主覺得我們可以靠嘴炮和洗白解決問題，但你清楚我們這是嚴(yán)肅同人，不是二十分鐘一集的狗血正劇?！?/p>

　　“不，我不清楚?！蔽艺f?！澳阒皇亲屖虑楦懔?，一點也沒有變好！我們眼看著就要有突破了！露娜公主說……”

　　“你我都是聰明馬，用不著和我演戲。別告訴我你真的蠢到以為事情能自己好起來?！?/p>

　　“有錯嗎？這里可是小馬利亞！”

　　“陽光彩虹小白馬，對吧？小馬們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寬容——我們不能在大街上親嘴——我甚至不覺得我們能結(jié)婚。我們！兩個雌馬！你覺得你的小馬利亞會接受我們嗎？”

　　“當(dāng)然了！塞拉斯蒂亞公主，她能幫助我們！她會讓大家明白我們連一只蒼蠅都不會傷害的！”

　　她皺眉?！靶●R們喜歡塞拉斯蒂亞公主，但不代表他們會喜歡這個。然后呢？”

　　我啞口無言。是啊，然后呢？

　　維尼爾在說謊，從她的尖牙間吐出的字句絕不是事情的全部。不是虛張聲勢，她還有底牌沒有打出。我得一探究竟。

　　或者，也許我該權(quán)當(dāng)一切都沒發(fā)生過。

　　維尼爾變換身份的速度令我難以置信。上一秒她是DJ-Pon3，在派對中央隨著節(jié)拍舞動——下一秒，她就成了吸血鬼，陰影中擇馬而噬的幽靈。一轉(zhuǎn)眼，她又成了更為可怖的存在，她無法可依的一面，將道義拋在腦后，為保護我們骯臟的小秘密而不擇蹄段。殘忍而冷血，她是個瘋子。

　　這也是為什么，在又一個無眠之夜后，我睜開眼睛，惶然發(fā)覺維尼爾已經(jīng)早早起來，哼著歌，扭動腰肢。她在……做早飯？

　　“早，奧塔！”她甩掉頭上的耳機。

　　她那副樣子，太輕松了，太無辜了，就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似的。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早，早上好。維尼爾?！?/p>

　　房間一片狼藉，好像剛被洗劫過一樣。

　　“你在干啥？”

　　“啊，只是一些……春季掃除?！彼p描淡寫地?fù)]揮蹄子。

　　“現(xiàn)在是十一月。”我面無表情。

　　“額，晚做總比不做強！露娜公主討厭爆炸物，所以我正……把它們清理掉。”

　　我蹦起來。“你在食品柜里藏著炸藥？！”

　　“只是一部分?？蔡芈逄氐牟簧俚胤蕉加形业馁A藏點，以備不虞?！彼恼Z氣好像在說什么不值一提的瑣事。

　　“那是什么？！”我尖叫著，指著我們的衣櫥里那個大家伙。

　　“那不是派對大炮，如果你真的感興趣的話?！?/p>

　　“我能看見那個，字面意義上的看見。”

　　“不，你沒看見！”維尼爾跳過來擋在我面前，書架上有什么東西被碰掉了。

　　“這是爆破筒嗎？”

　　……

　　“嗯？你在說什么?。俊?/p>

　　……

　　“你聽到昨天晚上的爆炸了嗎？”布拉斯比興奮地叫著?！拔以诔鞘辛硪欢硕悸牭们迩宄?！太酷了！”

　　哈珀搖搖頭?！安祭?，這一點也不好玩。可能會有小馬受傷了。”

　　“呃啊，去你的吧！沒有小馬受傷。我們都需要一點爆炸來調(diào)劑生活！咔——嘭！”

　　“據(jù)說是燃?xì)夤芫€泄漏。”哈珀補充說。

　　“在報社里？不大可能吧?！备ダ椎吕锟瞬⒉煌?。“你怎么看，奧克塔維亞？”

　　我嚇了一跳。“嚇……??？”

　　“當(dāng)時你是離得最近的，你看到什么嗎？”

　　“呃，是……啊。真的很……響。”我一番話說得結(jié)結(jié)巴巴?！鞍盐页承蚜?，真可怕?！?/p>

　　騙子。

　　無傷大雅的謊言。完全無害，至少就事論事來說是的。

　　謊言。正因為謊言，我才落到如今的田地。

　　我像個泄了氣的氣球似的一頭扎到大床上，一聲長嘆。生活是一團亂麻。生活需要一個暫停鍵。懶洋洋的倦怠涌上心頭。不覺夜深。

　　哈欠。

　　先睡覺，有什么事放到明天。

　　沉重的眼皮黏在一起。

　　……

　　“你好？”

　　我的聲音在無盡的黑暗中回蕩，我只能勉強分辨出眼前自己的蹄子。我努力壓下心頭的慌亂。

　　夢境也可以如此真實，奧克塔維亞。你就這么簡單。

　　一聲嗥鳴。

　　看來這里不止我一個呢！多棒啊。

　　搞清楚自己所處的狀況——顯然沒什么用。我以小馬生理學(xué)允許的上限尖叫著。真實，太真實了。我確確實實地站在這里，我能動，能感受到蹄下不存在的地面，我不喜歡這樣的夢。我更喜歡里面有穿襪子的維尼爾和我沒羞沒臊地親親的那種夢。

　　黑暗中的生物慢慢接近，我觳觫地向后退著。我的心砰砰直跳，一陣抽搐。我意識到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情。

　　它黃色的眼睛收縮成一條狹縫，鼻吻湊過來嗅著我，熱烘烘的氣息吹在我的頸子上。我閉上眼睛，盡我所能縮成一團。

　　它開口了。

　　“嗨。”

　　一閃之間，黑暗的深淵驟然被點亮了。我置身于純白色的虛空中，仍然站在不存在的平面上。與內(nèi)心里的小狼面對面了。我眨眨眼。嗨？這就是那個一直以來跗骨之蛆般困擾我的聲音？我搖搖頭，夢境越來越古怪了。也許我真的該戒酒了。

　　就現(xiàn)在看來，我的腦袋的確是空的。

　　狼化的奧克塔維亞搖動尾巴，興奮地喘著氣。

　　“嗨？”我不自在地打個招呼。

　　“我是奧克塔維亞?！彼龁鑷５卣f。“我剛見到你，而且我愛上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