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亦山/伏郡吾】野火(5)
*乙女向,伏→郡←吾大三角注意!
“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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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扶著隱隱作痛的腦袋坐了起來,模糊的視線中出現(xiàn)了一只碗,“喝點水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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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冰涼的水下肚,意識終于清醒了些,郡主抬頭看向榻邊的吾冥,費力地回想著之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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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昨夜的記憶一片混沌,只有全身的酸痛尤其清晰,郡主順著幾處尤其難受的地方摸去,內(nèi)衫下的空蕩讓她心頭一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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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冥的眼神暗了暗,站起身坐到桌子邊,默默拉開了距離。
郡主掀起袖子,胳膊上一道道紅痕,向上蔓延至肩膀,向下布滿腳踝,有些是用力印上去的,而有些則是顏料擦出來的。但有一件事可以肯定:留下印記的人,做了無可挽回的混賬事。
“別找了,在這兒。”吾冥冷笑一聲,帶繭的手指挑著一件淡青的肚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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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如此明晃晃地羞辱,郡主借著憤怒猛然下了地,搖搖晃晃走了兩步后,腿腳一軟,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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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冥靜默地看著她,俯視的眼神中寒涼一片,和他惡劣的微笑尤其相稱?!霸缇途孢^郡主,夜深人靜,和我這種小人相處,不會有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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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對,你不可能?!边^往的磨礪不會毫無用處,盡管氣得發(fā)抖,郡主的思維仍然在不停轉(zhuǎn)動著,“你向來無利不起早,違背律法對你有什么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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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處么?!蔽嶷乳_視線,漠然的一張臉上眼睛半瞇,“都說得花家者得天下,我也想賭一賭。況且郡主戲弄我這么久,就沒想過報復也是一種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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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你睚眥必報,我信?!笨ぶ鞣鲋擦郝榔?,捋順裙擺,再抬頭時已恢復了鎮(zhèn)定,帶著怒意眉眼間散發(fā)著威嚴,“以這種手段得花家?就算你是個蠢貨,我也概不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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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言可畏,你心澄澈又如何?吾冥本想這么說,但字句在喉頭滾了滾,終究是咽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漫不經(jīng)心的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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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想怎么辦便怎么辦吧。”吾冥站起身,將手上的衣物收入囊中,“只是有此物為證,登徒子還是兩情相悅,誰說得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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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著瞧?!笨ぶ鞫⒅嶷るx去的背影,狠狠擲出這句話,指甲幾乎要將梁木扣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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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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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玄拉開房門,嘴邊還存著一抹紅色,他飽滿的笑容在吾冥看來更像是一種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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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伏玄將一個小瓷瓶扔給吾冥,里面的藥丸不多,晃動間碰得叮叮當當,“你還挺有意思的,死了倒也可惜?!?/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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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邊已經(jīng)麻痹的吾冥握著瓷瓶,并沒有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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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解藥嗎?”伏玄咧了咧嘴,語氣關懷地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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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死和蠢死,你選哪個?”吾冥輕蔑地瞥了伏玄一眼,因疼痛墜落的汗滴下面,碧綠的眼中沒有半分渾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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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哈哈哈哈哈……”一陣陰沉的笑聲溢了出來,伏玄奪過瓶子,倒出一粒藥丸咽了下去,另一粒塞回吾冥的手里,“我可是很真誠的,軍師可以試試?!?/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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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了,”已踏下臺階的伏玄停住腳步,“麻煩告訴郡主,我會負責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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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藥丸被吾冥捏得稀碎,烏黑的渣子看不出是什么成分,散發(fā)著酸酸的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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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漸下降的身影背著揮了揮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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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樓下,吾冥長長地呼了一口氣,走到柜臺前招呼了聲,掏出幾碇銀子拍到了對方手中,“店家,我和娘子住在二樓靠里的那間房,昨夜弄亂了些。勞煩今天收拾一下,尤其是床鋪。啊,我家娘子容易害羞,若她說不用收拾,您應著便是?!?/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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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哪里,公子放心便是?!闭乒袷樟算y子,奉承的笑容中還帶著些揶揄,“哎呀,兩位的感情可真是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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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冥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轉(zhuǎn)身就敷上了滿面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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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坐在房中的郡主盡力整理著情緒。事到如今,她也知道要緊的是什么,可一旦周圍沒人后,大滴的眼淚就自己滾了下來??ぶ魈植亮瞬粒砩系暮圹E還在發(fā)痛,不久,它又將作為證據(jù)展現(xiàn)在陌生人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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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一點也不害怕,那是假的??梢屗虤馔搪?,門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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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斷案,現(xiàn)場遺留的信息越新鮮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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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小心翼翼地掛上門鎖,路過柜臺時,掌柜正噼噼啪啪地打著算盤,“掌柜的,二樓里間還有人住,就不用清掃了,煩掌柜的留意一下?!?/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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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放心?!笨蜅U乒裉鹦δ?,目送著郡主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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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之地,鎮(zhèn)東五里街,蘅蕪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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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