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古戰(zhàn)錘·同人】震旦超短篇·傀儡

【一直都在寫震旦南方的事情,是時候該寫寫北方的事情】
震旦帝國的倒數(shù)第三任皇帝被殺了,他死于皇家花園的樹下,是死于吸血鬼手中。
原本他只是一位流著皇血的低級貴族,因為上一任皇帝沒有留下子嗣,而親王級別的皇親們又沒有繼承權,因此品德高尚,學習優(yōu)異的他被推舉為了新任皇帝。
他精力充沛,用人不疑,在大臣的輔佐下他削減了中央皇室和錦衣衛(wèi)的財政開支,將長期處于首都的首都衛(wèi)隊和那一部分天衛(wèi)軍派遣到了各個充滿戰(zhàn)事的前線作戰(zhàn),并招撫了不服中央管理的一個野獸人軍閥。
同時他還簡化了科舉制度,更多具備一定學識的人能夠進入官僚體系當中做事。
他還查處了訓練私軍的首輔大臣,這位服侍過數(shù)代皇帝的老臣被扔到了長城外享受著流放的待遇。
一切都看上去在朝著美好的方向發(fā)展,然而最終他卻死于非命。
被吸血鬼殺的嗎?準備接受中央命令前往首都的陳茂先如是想到,在得到官方的命令前,他只是一個農鎮(zhèn)的年輕師爺,雖然他的血脈可以直接追溯到初代皇帝本人,但是他還是沒想到中央居然決定讓他當皇帝。
這會不會太冒失了?還是說其他的兄弟姐妹們都太過潦倒,以至于才不得不選擇他。
很快他就明白了事實的真相究竟如何,他距離權力中心是如此的遙遠,以至于他對很多事情都和上一位皇帝一樣,一無所知。

這幾天,宮內一直有一個流言,當進入深夜的時候,會有一個少女行走在宮內。
她并非宮內人士,她的發(fā)型非常的特殊,似乎是幾千年前的少女樣式,她穿的也非常樸素,花紋是極其古老的秦繡。
這個時候,絕大部分震旦軍隊都還在更北方的長城交戰(zhàn),或者說是延緩長城坍塌以后混沌軍隊的前進速度,因此宮中氣氛非常的陰郁,特別是相傳地處北方的秦王也選擇了反叛,正在逼近帝都,因此很多人都以為是自己太過緊張,以至于看到了幻覺。
皇帝已經(jīng)很久沒上朝了,中央內政幾乎都由宰相和他的政治黨派來負責,他們宣稱臨時編練的新軍足以依靠帝都的巨型城防抵擋秦王叛軍的部隊,因此要求離首都較近的幾個親王私軍遵守法律,按兵不動,違背者將會被送入皇室監(jiān)獄。
皇帝陳茂先坐在自己的臥室里,絲綢制成的被子和毯子并不能讓他入眠,女人的溫柔鄉(xiāng)讓他惡心,從入京赴任到現(xiàn)在的數(shù)年時間里,他逐漸明白了前任皇帝死亡的真正原因。
削減皇室開支和調走首都衛(wèi)隊以及天衛(wèi)軍不過是為了削弱皇帝手上的私軍,簡化科舉不過是為了最后讓買官賣官的生意能夠紅火起來,至于首輔大臣,編練軍隊本來就是前幾任皇帝給他的工作罷了,先皇無嗣不是氣運不佳而是有人作梗,然而常年遠離中央的前皇不知道這些,他道德高尚,他也只有道德高尚。
他最終選擇了放棄,選擇鉆入舒適區(qū)當中,他也沒能留下子嗣,因為他愛上了一個和他同齡的女吸血鬼。
他的死亡也不是被吸血鬼殺了的,這是一位錦衣衛(wèi)高層告訴陳茂先的,前皇被下了慢毒,他選擇與戀人共度最后時光,并在失效前向對方贈送了自己的龍血。
陳茂先不希望自己是這個結局,他不希望自己只是一個徒有壽命和意識的傀儡,他希望最起碼能干掉朝堂上的那些邪神信徒,但是在這個巨大的宮殿里,已經(jīng)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這時,門被打開了,只有從太監(jiān)那里獲得鑰匙的宮女才能打開這個門。
“我來侍寢了?!币粋€少女向皇帝行鞠躬禮,過于鄭重的禮儀會破壞情趣,這是無數(shù)位皇帝所留下的共識。
陳茂先很疑惑,他明確表示過拒絕行房事,而那些敗類很明顯也不太希望他有子嗣,為什么還會有女人被送到他房間。
而且這也太年少了吧,他打量了一下少女的年紀,他印象里這個年紀的少女只會被送去打下手和學習禮儀,只有那些最污齪的人才會選擇與這種年紀的少女辦事,而且她的表情太冷漠了,不像是一個正常的宮女。
然后他就看到了少女背在身上的長條物體。
那是劍。
青銅劍從背部迅速抽出來,迅速的劈向皇帝,皇帝迅速躍開,這下攻擊只劈壞了床。
“誰派你來的?是宰相還是秦王?還是任何一個我不知道的派系。”皇帝喊道,隨后他拔出一把鋼劍,勉強抗住了下一擊,他那被強化過的肌肉力量居然完全不敵少女,手上的鋼劍也被青銅劍壓出了一個凹口。
“不是宰相,我只是在為吾夫的歸來做好準備,秦王也不過就是一個載體。”
丈夫?載體?陳茂先一邊和她進行劍斗,一邊迅速地開始思考,試圖從腦子里找出符合條件的人或物。
皇帝的鋼劍終究還是扛不過神秘的青銅劍,他扔下劍,向少女揮出了拳頭,這一拳足以敲碎椰子殼。
然而他的世界瞬間反轉過來,少女將他過肩摔到了地上,隨后掏出了短刀,捅進了皇帝的心臟位置。
那一刻,少女疑惑了,她看到皇帝笑了,欣慰地笑了。
“始皇.....要回來了嗎?”皇帝問道。
“你怎么知道?”
“我母親告訴過我,第一頭人造飛龍......是用他妻子的靈魂驅動的,我以為那只是童話故事。”
少女拔出了短刀:“你的內臟位置是反過來長的,感謝令母給予你這份肉體吧?!?/p>
皇帝坐了起來,咳了幾口血,超人的肉體正在修復這一不足輕重的小傷?!澳悴粴⑽??”
少女跪坐在那里看著皇帝恢復身體,“我原本以為現(xiàn)在的皇帝都已經(jīng)和奸臣同流合污了,昏君不會為吾夫歸來而感到高興。”
“我還是難以置信,偉大的黃金巨龍實際上是一個少女。”
少女歪了歪頭,“我還以為這個時代已經(jīng)男女平等了?!?/p>
“我沒有冒犯的意思。”陳茂先捂了捂胸口,剛愈合的傷口還很痛。
“所以你依舊忠誠?”
“忠誠是我等最高的美德,我渴望維持它?!?/p>
“那你愿意放棄皇帝身份去死嗎?”這個問題過于直接,以至于皇帝本人直接笑出了聲。
“那我該以什么身份去死?匹夫嗎?”
“以士的身份?!焙啙嵍髁?,和她那冷漠的臉完美相配。
“那請讓我問一下,”皇帝激動地拉住少女的胳膊,“既然您知道現(xiàn)在帝國的破敗,您為什么不阻止?”
“過于蠻橫的干涉會破壞帝國的穩(wěn)定,帝國將會先毀于內戰(zhàn)?!?/p>
“那我能看到吾皇降臨嗎?”
“不能,你要做的是拉著亂臣賊子去死?!崩溲拿?。
“我該怎么做到?我只有一個人,而敵人有一整個軍隊!”
“你并非一個人,不要忘了住在這個城市的都是人類?!?/p>
陳茂先沉默了。
“好了,”少女把手抽出來,然后朝年輕人額頭上吻了一下,“祝你做個好夢吧?!?/p>
皇帝瞬間睜眼,映入眼前的是過于華麗的皇家裝飾,眼前的黑暗讓他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在床上睡了好一會兒了。
他起身望向窗外,月光已經(jīng)透過玻璃照進了室內。
他摸了摸胸口,結痂的傷口還在那。

當明滅之槍刺穿最后一個混沌信徒的重甲時,整個國都已經(jīng)戰(zhàn)斗了數(shù)天了。
秦王率領自己的禁衛(wèi)騎兵率先進入國都內環(huán)的時候,發(fā)現(xiàn)整個國都內部都已經(jīng)是尸橫遍野,到處都是平民和軍人的尸體。
“難道國都平民被羅剎煽動了?”一位禁衛(wèi)問道。
“恐怕是反過來?!鼻赝跽f道。
“陛下!我們發(fā)現(xiàn)了皇帝陛下的尸體?!币粋€走在前頭的騎兵喊道。
震驚的秦王立刻騎馬趕過去,然后他看到身著金色甲胄,外披公爵紅袍的皇帝本人被無數(shù)根長矛刺穿了胸甲,臂甲已經(jīng)被砍斷,頭盔出現(xiàn)了凹痕,在他周圍則是無數(shù)個被利劍劈開的新軍的尸體。
秦王立刻下馬,然后在皇帝尸體旁單膝下跪,然后緩緩取下了皇帝的面甲和頭盔。
皇帝在笑,在滿足地笑著。
“我們終究還是來晚了嗎?”隨后入城的潮王說道,他的部隊是沿著海路北上趕來的。
“陛下開放了武庫,讓手持武器的民眾隨他與亂臣賊子交戰(zhàn)?!鼻赝鯎崦鴴煸诨实垩g的武庫鑰匙。
“我們先進皇宮吧,我們需要欽點損失,那里面有大量的重要物資。”天衛(wèi)軍總兵說道,他對這種朝廷樹立的傀儡皇帝缺乏尊重的意愿,隨后他對幾個天衛(wèi)軍戰(zhàn)士喊道,“喂,你們幾個負責整理皇帝陛下的尸體?!?/p>
這時,一個巨大的陰影掠過了眾人身上,所有人立刻進入戰(zhàn)斗狀態(tài),戰(zhàn)士們?yōu)楣钌霞?,步兵開始將兵刃指向陰影掠過的朝向。
是黃金巨龍,她飛了下來,將爪子搭在了皇宮屋頂之上。
她盯著幾位領袖看著,仿佛是在命令他們。
“我懷疑要是我們不趕緊動身的話,它會一口氣噴死......你在干什么,同窗?”潮王對秦王問道,他看到秦王將死去皇帝的頭盔帶到了自己頭上。
“你們先行進入,我受到了感應,需要去驪山皇陵一趟?!鼻赝躜T上了戰(zhàn)馬,“禁衛(wèi)跟我走,其他人留著這里聽從潮王的指揮。”
“我們需要阻止他嗎?”總兵對秦王的這一反常舉動感到疑惑和冒犯。
“看它態(tài)度吧?!背蓖跬蛄司摭垺?/p>
巨龍扇動起翅膀,然后開始跟著秦王的動向開始飛行。
“看來新皇帝人選已經(jīng)內定了?!背蓖跆ь^目送巨龍離去。
總兵則是開始朝皇宮走去,“那我們現(xiàn)在得進去履行臣子的義務了?!?/p>
這時一名天衛(wèi)對兩人問道:“陛下,皇帝的尸體我們已經(jīng)清理好了,請問我們該按照什么規(guī)格下葬?”
“按照公爵的規(guī)格下葬吧,這應該也是他的意愿?!背蓖踔噶酥富实鄞┲募t袍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