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46 幸?!瓎醸 炸絨【HCY水仙文】
PS:
1.文章小打小鬧小情小愛,劇情純屬虛構(gòu),邏輯盡量通順。
2.圈地自萌,勿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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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
話筒對面的人細細品味著這三個字,聲音已經(jīng)是經(jīng)歷過風浪的冷靜沉穩(wěn)。殼已經(jīng)將照片發(fā)過去,確定是炸炸本人無疑。
“確定他不是裝的嗎?”
那人欲言又止,似是說完也覺得可能性不大,畢竟對戒、擁抱與接吻,殼看得清清楚楚。
“他怎么在維也納……”
殼沉默片刻,緩緩開口:“哥,還有一件事,那首歌你還聽嗎?”
“什么歌?”
“《微光》,他在彈琴。”
對面沉默了很久,久到殼都狐疑地將電話拿開一段距離確認是否已經(jīng)掛斷,颯才突然說了話。
“等我忙完手里的工作,我親自去一趟。”
?
數(shù)日后,夜晚,阿爾卑巴赫。
“絨兒……”
炸炸俯身吻在絨絨的唇上,手掌輕柔地撫去對方額頭的薄汗,“沒弄疼你吧,我好擔心?!?/p>
“沒有,我很喜歡?!?/p>
絨絨張開雙臂摟住炸炸,兩人坦誠相見,親密無間地擁抱在一起。
其實,自從兩人從維也納回來,他心中始終有許許多多的不安,盡管這些不安在兩人這幾晚頻繁的負距離接觸之中無形被消解,阿華熱情的填滿占有也給了他極大的安全感與滿足感,但是他總還是忘不掉演出那晚突然出現(xiàn)的男人。他就像不速之客,一句“你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嗎”驟然打破了他們平靜的生活。
“阿華……”
絨絨親吻著炸炸圓潤柔軟的耳垂,舌尖輕輕舔舐著耳洞附近的軟肉,“那天那個人,你真不認識嗎?”
炸炸用手撫摸著絨絨的后腦,“怎么又問一遍呀,我不是說了嘛,我是真的對他沒有印象?!?/p>
那就好。
絨絨在心底喟嘆一聲,他真的一點兒也不希望炸炸的過去找上門來。
“呀,已經(jīng)這么晚了。”
炸炸忍不住催促絨絨睡覺,“對不起,絨兒,又弄到這么晚,明天你還要早起去Noah那里呢,我給忘了?!?/p>
“沒關(guān)系?!?/p>
兩人又是淺吻再深吻,溫柔熱情地交換著雙方的愛意。
“睡吧,絨兒,我關(guān)燈了?!?/p>
屋里陷入黑暗,炸炸拿起手機看時間,意外地發(fā)現(xiàn)兩小時前有兩個未接來電,手機號是同一個陌生號碼,他一個都沒注意到。
“怎么了?”
“有未接來電,不認識。”
炸炸糾結(jié)地拿著手機,猶豫要不要回撥,“這個點打回去是不是也不太禮貌???”
“……”
絨絨沉默片刻,拉著他躺下,給他蓋好被子,“睡吧,這么晚對方肯定也休息了,要是有重要的事,他肯定還會再打來的?!?/p>
“也是?!?/p>
……
雖如此,炸炸卻一夜沒有睡好。他隱隱約約地夢到了很多從前的事情,收到的紅玫瑰與破碎的紅玫瑰,荔枝熱茶與荔枝冰酒,反復(fù)的離開歸來與一去不復(fù)返……
炸炸就在這樣昏昏沉沉的思維邊緣半夢半醒。
過去的事情,他渾然全忘了嗎?其實并沒有。有些人的面孔和話語模糊了,可是那件事還在那里,他還知道有那樣一件事情發(fā)生,知道無論怎樣沖動熱烈地喜歡一個人,總還有那樣一個人深深地埋藏在他心底,如空氣一樣如影隨形。
離開會死,可是每一次呼吸都無孔不入。
他不是沒有嘗試過把那些痛與樂的記憶全部移接到絨兒身上,可是無論他多么竭力地自洽,最后都會落得一個無解的結(jié)局,然后慘痛地明白那個人究竟有多么不可代替。
那是他所有行為邏輯的必然合理。
記憶碎片在腦海中沖撞,撞得他頭疼,他的身體又一次地保護了自己,他開始不再尋找那些遺失的碎片究竟被丟棄到了那個角落,允許自己的記憶帶著迷霧與自己共存。
就讓過去的自己同樣成為記憶中模糊的一個符號,讓阿華代替他生活下去,讓阿華代替他去熱烈地擁抱生活、去愛人且被愛,那個可憐的孩子或許更應(yīng)該抱著自己,永遠在心底黑暗的角落里沉睡。
睡吧,睡吧,不該醒來的時候,就安然地睡著就好。
……
第二天醒了,絨絨去上班,炸炸在教室里休息的時候,一直在等那個電話。
這種感覺很奇怪,仿佛有這個電話便能揭開所有秘密的面紗——那些他期待已久卻又不可探知究竟的,他迫切地希望電話再打來,又不希望它靠近。
回撥的動作最終還是停下。
下午那個電話又打過來,炸炸猶豫著接起,對方自稱是Gustav教授的學生,現(xiàn)在已在維也納音樂學院一系任教,他那天晚上看過炸炸的演出,非常希望炸炸可以申請進入學習,在原專業(yè)的基礎(chǔ)上繼續(xù)學習。
炸炸聽到這個消息,說不清是高興還是失落,總之錯愕是有的。
他實在不知道自己隨手寫寫的東西是怎么入了一個副教授的眼,竟要邀請他去作曲系深造。
人輕飄飄的,下班時絨絨看他狀態(tài)不對,忙追問了幾句,炸炸愣愣地把下午的事情復(fù)述一遍。
“他讓我這幾天好好考慮一下,這陣子就可以開始申請了……”
絨絨全程是傻掉的狀態(tài)。
下一秒,臉頰上就被狠狠地親了一口,絨絨忍不住用力抱起炸炸轉(zhuǎn)了一個圈,炸炸嚇得連連喊著要下來。
絨絨讓他安安穩(wěn)穩(wěn)地落地,緊緊地擁抱他。
“阿華,你知道你有多優(yōu)秀嗎?我真的為你感到驕傲!”
……
這樣值得慶祝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絨爸絨媽耳中,一家子在這個周六湊到一起,開了幾瓶酒一起慶祝。
“早就知道阿華這孩子彈琴好,卻不知道彈得這么好,之前讓他在店里彈琴真是屈才了?!?/p>
絨爸忍不住感慨,炸炸卻害羞地紅了臉,“叔叔太客氣啦,哪有那么夸張……”
絨媽撲哧一笑,忍不住調(diào)侃,“你們倆的事兒什么時候加緊辦一下???”
炸炸本就通紅的臉這下更紅了,就連一貫厚臉皮的絨絨都沒忍住害羞,他咳了咳掩飾自己,“看阿華的時間,大概一個月以后吧。”
……
周日的午后,陽光溫暖,炸炸在自家花房前的小桌子上趴著睡著了。
空氣中涌動著動人的花香,炸炸周身就環(huán)繞在浮動的芬芳之中,就連衣服上都沾滿了鮮花香氣。
一側(cè)臉蛋被太陽照得紅撲撲的,炸炸睡得很踏實,如果有人來買花,這單生意都未必能成,或許買主也不忍心打擾這個睡的正香的少年,靜悄悄地走了。
偶有行人路過,卻都是對著鮮花嘖嘖稱贊后離開,一輛汽車卻略過窗外一路景象,徑直停在了滿園花香的門口,格格不入地闖入了與大自然融為一體的鮮花小鎮(zhèn)。
一身精致貴氣的男人從副駕駛那側(cè)下來,伸手示意身后跟著的人停下,自己也遠遠駐足良久,把外套解開丟在車上。
良久,一聲幾不可聞的輕嘆。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真希望這個道理,所有人都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