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rry向]命運之輪后傳—第一章 新生 世界與命運贊美詩
呼,后傳的第一章終于出現(xiàn)啦,前前后后修改了超級久(????)!希望大家能夠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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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我們歌唱祂們,為我們送來自由與榮光,使我們不再飽受欺辱。
我們感謝祂們,為我們送來面包和牛奶,使我們不再忍饑挨餓......』
——節(jié)選至《命運之贊美詩》?
身體深層的意識逐漸復(fù)蘇?;\罩感知的黑暗終于退卻了,它正在被推下高高在上的王座。王國的一切正在崩塌消洱,而在行將毀滅的舊世紀王國殘骸中已經(jīng)升起華美璀璨的龐大行宮。黑暗尖叫著,如在神官手中的四十二號豎琴流淌出來的宏樂始章,是新世界的鳴奏曲,又或是與神們磅礴意識的世紀交接。它在行宮內(nèi)閃爍的十三根長燭和流淌的神血前浴火焚身。諸如它的走狗之類,也一律土崩瓦解。
意識的主人從行宮中抬起頭,望向不遠處黎明的曙光——而祂在對他微笑。
曙光——我們通常這么稱呼祂——伸出祂的手,軟乎乎的,柔順地流淌在地上,繞過他的身體而延伸向極目之處。他瞥見一抹溫暖的亮色在曙光神圣的潔白上暈染開,又轉(zhuǎn)為迷人的金黃。他不自覺地抬起手,任其陷進那片溫潤里。
......
手心撕破溫潤的遮攔,觸碰到的是一層冰冷,像從冰層里拔出來的冰芯般。寒冷很快從身體各處蔓延到意識深處,但不一會兒就由身體某處砰砰跳動的熱量將這凍寒驅(qū)散?;靵y和麻木從靈魂中升騰而起,轉(zhuǎn)為身體內(nèi)迸發(fā)的嗚咽,他嘗試輕輕活動筋骨,關(guān)節(jié)處的咯吱聲在四周的沉寂中炸響,壓過了黑暗中滴滴答答的水滴聲。他很快發(fā)現(xiàn)了冰冷的來源——一道阻攔在身前的無形屏障。
他的眼睛首先適應(yīng)了黑暗,靈動的金色瞳仁開始在這逼仄狹小的地方尋找一絲一縷的光,再將這些信息反饋給渴望得知處境的他。他得知,在屏障的外邊存在一些散發(fā)天青色光芒的規(guī)則幾何物體,這些在黑暗中冷眼旁觀的可憎造物們吝嗇地從身上刮下幾分光線,使他看清了自己的“手”:那是一雙肉乎乎的爪子,白色的毛發(fā)間點綴著一些暗藍色的紋路。屏障的冰冷還在通過爪心的肉墊傳導(dǎo)過來。
“哇啊,怎么回事?!”他驚叫一聲,隨即又低頭看了看身體。入眼的是一片白色毛絨絨,暗藍色紋路是藏在其中的寶石刻記;一條蓬松的大尾巴被身體擠在背后,像是要喘不上氣來般來回晃動;他迅速抬爪摸了摸頭,兩只獸耳在頭頂警惕地豎立,他似乎還能聽到暗處小蟲爬行的噠噠聲......
他的大腦停頓了一瞬,想從記憶糨糊中尋找出能夠解釋這一切的記憶碎片,但毫無所獲。
“什么都想不起來?!彼麩o奈地用爪尖按了按應(yīng)該是太陽穴的地方,喃喃自語,“還是先離開這吧......”
他用爪簡單測量了一下他所在的地方,這里是一個光滑的橢圓形空間,內(nèi)部呈現(xiàn)潮濕青石磚底部的暗色,他的身體后方則是某種柔軟的東西,像是某種流體。空間的整體表面沒有一絲瑕疵。
一個有些熟悉的符號矩陣立刻從他腦海中蹦了出來:“蛋”。他使勁推著正前方的無形屏障,想要把它打開。但無論是推還是用腳爪猛踹,或是用全身的力量撞擊,都無法讓屏障移動一絲一毫。
“......這到底是什么呀!”他的爪子生氣地在屏障上重重劃了幾下,留下幾道淡淡的白色爪痕。屏障微微晃動,他隱約能從里面看到一個垂頭喪氣的模糊身影。這樣的發(fā)泄并不能改變他的處境,無形屏障依舊堅挺,用它的冰冷始終悲睨蜷縮在“蛋”中的獸人。
“雖然我什么也記不起來,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彼麑㈩^貼近那堵屏障,喘氣產(chǎn)生的水霧逐漸蒙住他的視線,屏障邊緣傳來的冰冷讓霧氣凝聚成大顆水滴,“命運是在等著我緩慢結(jié)束生命了叭......真倒霉,還是最煎熬的憋死。”
不知過去了多久,也許是一小會,也許甚至可能是一個世紀,他想到了很多。但因為雜亂無序的記憶糨糊不停打斷思緒,每一次更深入的思考都被迫中斷。
“咕咕,肚子好餓......”
他像往常一樣望向屏障之外,那些“閃爍幾何晶體”(是他用記憶中找到的詞胡亂拼湊的名字)的光芒忽明忽暗,如同黑夜中的長明燈。
這就是祂們對我的嘲弄,想看看一個卑微的凡世蟲蟲是如何在死亡的陰影下哭喊祂們名字的,一個接一個,就像是念菜名......但祂們再也沒法如愿啦,我可不相信這些。他想著。
他緩緩站起身來,現(xiàn)在他要將一個粗略的計劃付諸實踐了。
在之前對屏障的仔細端詳后,他終現(xiàn)了在屏障邊緣處存在的一條微小縫隙。這縫隙繞屏障一圈,一直延伸進“蛋”中,最后在內(nèi)壁上雕刻出一個淺淺的矩形輪廓。在昏暗的光照下,它將自己隱藏的很好——但只是曾經(jīng)。
這就是他的計劃,將希望寄托于一個未經(jīng)驗證的東西,這可能會讓他在這里度過余生,但也許是離開這里的唯一希望——也是填飽肚子的希望。所以,這很重要!
他小心地用爪尖試圖扣出那塊拙劣的偽裝,過程出奇的順利,順利得有點不真實。一個夾層暴露在他的視線中,里面是一個偏紅色的齒狀輪盤,有一行暗紅色的符號矩陣被銘刻在上面。
“緊急......什么東西?”他吃力地辨認上面的符號矩陣,但很快在黯淡光線的施壓下放棄了,“不管了,先扭一扭看看?!?/p>
他張開爪,悄然握住自己的命運之輪,將時空的指針與既定的命運輕輕撥動。
“喀噠。”
“唔,什么聲......”他愣了片刻,對這異常的聲響感到困惑。突然,“噗呲”一聲,大片的霧氣從“蛋”中噴出,無形的屏障在氤氳的霧氣中升起,露出一條通向外界的空間,陰冷和水汽撲面而來。
他伸出一只腳爪輕踮地面,是光滑的巖石質(zhì)感,帶有輕薄的水霧和巖層特有的厚重,看上去并不危險。于是便更大膽了,他鉆出那顆“蛋”,蓬松的尾巴終于得以完全舒展開來,毛尖兒輕輕拖曳在地上。此時獸人身上的每一根毛發(fā),從毛囊到尖梢都透露出喜悅與興奮。
“嗚呼,自由的感覺真好......”他高興之余,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個陪伴他許久的黑色巨“蛋”,默默地說:
“永別啦,家兼牢籠。”
外邊的巖洞比他想象中的要大很多,他所在的地方只是一個凹陷下去的小小洞窟,其他更多的部分則隱沒在黑暗中。之前散發(fā)光芒的“閃爍幾何晶體”則是一種未知的奇特物質(zhì),這些晶體十分脆弱,一磕就裂。它們稀稀拉拉地分布在洞壁和洞頂上,飄灑出微弱的天青色熒光。
“嘀嗒,嘀嗒......”
“這巖洞附近應(yīng)該有地下河,洞壁也太潮濕了......”
他臨行前在洞窟內(nèi)敲下了一小塊晶體,又將它們掰成更小的碎塊,每在巖洞里行進一段距離就放下一個碎塊,這些碎塊就是他辨認前進方向的唯一手段。
寂靜的巖洞里只有滴水聲和爪尖觸地的“嗒嗒”聲陪伴著他,身后是綿延進黑暗中的碎塊“路標”,前方是深不可測的黑暗。由于沒有光線的緣故,獸類特有的夜視眼也基本失效了,憑借手中和偶爾出現(xiàn)的晶體的微弱光線,他大概能夠看見前方三至四米的距離。這個距離對于突發(fā)情況來說太近了,近到隱藏在黑暗中的危險一瞬間就能將他撲倒,然后撕碎吃掉。
“這鬼地方不僅沒有活物,甚至連任何能吃的東西也沒有哇......”他揉了揉空癟的肚子,小聲嘀咕著,眼睛不自主地瞟了眼左爪爪心里的小碎塊。那些碎塊像糖果一樣隨著他的行走在爪中一蹦一跳,發(fā)出細微的“咯啦”聲。
“咕嘟......”
“嘀嗒,嘀嗒......”
他咽了咽口水,一個奇怪的念頭在腦中冒出:“如果吃掉一個會怎么樣呢?”
這個念頭剛?cè)计鸹鹈缇捅黄缌?,他使勁甩甩頭。這些可是自然晶體,吃下去絕對會噎死的!他想。
正走著,黑暗中隱隱出現(xiàn)星星點點的青色熒光,使他不禁想到點綴在夜空中的孤星。他感到了一絲不妙,迅速加快腳步來到那些熒光所在的地方。仔細一看,竟然是他之前留下的晶體碎塊!
“我在兜圈子?”他心里涌現(xiàn)出些許絕望,這個巖洞難道是環(huán)環(huán)相扣,四通八達的地下迷宮?如果真是那樣,他就再也走不出去了,最好的情況只能是餓死。一想到不久的將來可能在絕望和饑餓中死去,他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冷靜下來,仔細想想......”他深吸了數(shù)口氣,努力使恐懼的心情平復(fù)下來,“也許只是走了某條近路又繞了回來,還是沿著這條路重新走一遍吧?!?/p>
走了一段距離,他注意到了一條岔道。他的記憶中對這條岔道完全沒有印象,但地面上灑落的許多晶體碎塊表示他曾經(jīng)已經(jīng)來過這。
“奇怪......”他站在岔路洞口前撓撓頭,“現(xiàn)在記憶遺忘的速度也太快了......不知道有什么辦法能夠恢復(fù)。”
沿著岔道深入了一段距離,碎片在一個巨大的溶洞入口前消失了。溶洞中有一個面積巨大的溫泉湖泊。像是湖中被扔入了一瓶染劑似的,洞壁上難以計數(shù)的“閃爍幾何晶體”呈現(xiàn)不同的顏色,在平靜無波的湖面上勾勒出詭譎的斑斕條紋,色彩在云霧中升華,在湖面上方的空中形成回旋流轉(zhuǎn)的彩霧。可惜的是,溶洞中并沒有很多可供進入的巖洞口。即使有,也在他難以抵達的高處。
再走回原來的位置,又向前走了約一刻鐘。他感到十分疲憊,于是便靠著洞壁歇息。他盯著地上的晶體碎塊發(fā)呆,卻突然發(fā)現(xiàn)那些碎塊有些不對勁。
“等一等......碎塊是不是變大了?”他撿起一塊晶體碎塊與左爪中所剩無幾的碎塊作對比,確實大了不少。他又撿了幾塊做同樣的事,結(jié)果都是略大一些。通常來說,這樣的事情并不是沒有可能,因為他不可能清楚記得每一塊碎塊究竟有多大。
但當他將幾個鄰近的晶體碎塊翻過來,露出后部平整的切面時,四周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仿佛有超越死亡的恐懼構(gòu)成的藤蔓從腳底升起,一直到達頭頂?shù)拿鈱⑺刂匕R凰查g,他感覺像是被扔進了冰窟又被撈出來,渾身發(fā)冷,四肢止不住地顫抖。
“希望不是真的......”他顫顫巍巍地將幾個碎塊放在地上,嘗試將它們拼湊起來,“只是掰的大塊了些......”碎塊被重新組合,現(xiàn)實毫不猶豫地將他的幻想戳破——一根完整的,毫無瑕疵的天青色晶體呈現(xiàn)在他的眼前,上面似乎能倒映出他慌張的面容,然后被扭曲成詭異的微笑。黑暗張開血盆大口,等待獵物自己親自送上門。
“說起來,之前在那條溶洞岔道里有大量散在地上的晶體碎塊,但我一次只會放一塊......”他喃喃地說,隨后觸電般將那些惡魔撒下的晶體碎塊扔得遠遠的。
這個鬼地方還有其他生物?但愿是一個獸人。他想。他使勁壓下內(nèi)心的恐懼,盡量不使它過多泄露出來。
“嘀嗒,嘀嗒,噠,噠,噠......”
身后的黑暗中,突然響起了一種敲擊聲,那不是水滴落在巖石上發(fā)出的空靈的“叮咚”聲,也不是小蟲爬行的“沙沙”聲。它清脆而又響亮,短促而又輕快,充滿節(jié)奏的美感。是人們在篝火旁踩著音樂起舞,敲擊古老的蒙皮鼓;是團團圍坐在草地上,吟唱著阿卡貝拉式①的歌謠的節(jié)拍清響......
黑暗中的存在等待的最終時刻終于來了:它將致命的威脅完美化為和諧的的水滴節(jié)律,巧妙騙過了靈敏的獸耳;又用水晶布下天羅地網(wǎng),讓獵物自行跌入兇險的陰謀中。黑暗中的靴底已經(jīng)踏著節(jié)拍,在地面上啪嗒作響。而地底宮殿的王子咧著大嘴,手中敲著節(jié)拍,靴子踱過青灰色的地面,迎著墻壁天青色的燭光,一步一步在它的皇宮中唱著跳著。它的靴子踩著拍子,古怪尖澀的歌聲從它的身上傾泄而出,在地上留下扭曲的音符長毯。
近了,更近了,他仿佛能聽到黑暗中的獰笑。他獸耳警豎,渾身毛發(fā)炸起,大腦來不及多想,雙腿已經(jīng)作出了反應(yīng),拽著他向前奔去。
“噠噠,噠噠,噠噠......”
黑暗——這地下洞窟內(nèi)的國王——下決心要把這場盛宴前的演奏進行到底,它揮舞著手中的指揮棒,命令加快核心的節(jié)拍。在這地下宮殿之中,樂團開始它們宏大的演出。樂器在回環(huán)的宮殿結(jié)構(gòu)中協(xié)奏出美妙的樂章,這命運的協(xié)奏曲已經(jīng)環(huán)繞每一個潛在的聽眾,使他們陶醉其中無法自拔。
“嚓嚓,噠噠,噠噠,嚓嚓,噠噠......”
黑暗中的東西似乎又加快了速度,他不知道那個東西是怎么在無光的地下環(huán)境中定位自己的位置的,也許是通過聲音,又或是晶體的光源,又或者是某種特殊的方式......不過那已經(jīng)不重要了,一種詭異刺耳的噪音越來越大,幾乎要刺破他的耳膜。
“別管其他的,跑,跑下去!”他艱難地對自己說。
大腦在這噪音中顫抖,他感覺自己的頭幾乎要被膨脹的音波撐爆。但是他沒有緩和的余地,也沒有機會,只能拼命地向前方奔逃。星疏的晶體和洞壁在身體兩側(cè)飛快掠過,那奪命般的聲音卻從未遠離,反而越來越近。
“嗡嗡,噠噠,嚓嚓,嗡嗡,嚓嚓,嚓嚓,噠噠......”
和諧的樂章,圓滿的樂章!一曲已終,國王得意地俯視前方的聽眾:他用兩只肢體敲擊著地面,為它的樂團和指揮喝彩歡呼。它命令下去——宴前舞會開始!王子,騎士,大臣們簇擁而上,搶先展露自己擅長的舞曲?;蕦m內(nèi)歌舞升平,人們攜手共舞,吟唱著贊美詩,它們身黏著身,手接著手,彼此交相融合,構(gòu)成灰黑色的巨大肉山,每張口中都詠唱著同一句話:美味的盛宴要開始了,美味的盛宴要開始了......
“嗚嗚嗚嗚嗚——!”
“可惡,眼睛快要看不清了......頭好痛......”
噪音升級成更為刺耳的“嗚嗚”聲,仿佛萬鬼哭嚎。音波宛如實質(zhì)般席卷整條地下洞穴。他仍在全力奔跑,爪中攥著唯一的光源,眼前的道路已經(jīng)扭曲交纏,后方的黑暗在不斷逼近。腦中的“嗚嗚”聲似乎是一種魔音,不停想要驅(qū)使他向后看去。但所幸他堪堪抵擋住這種精神上的侵蝕,使自己的目光放在前方延伸進黑暗中的道路上。因為他知道,哪怕回頭看一眼,他只會十死無生。
國王站起身,環(huán)視大殿,抽出漆黑的長劍向黑暗的天空揮出,用威嚴的口吻說:
“開——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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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信仰祂們,為我們送來知識與財富,讓我們宣揚世間真理。
我們效忠祂們,為我們送來長槍與矛戟,讓我們互相血流成河?!?/p>
腳注:
?、侔⒖ㄘ惱剑杭?strong>無伴奏合唱,是無樂器伴奏的純?nèi)寺曇魳?,但事實上并非一定要“合唱”,常見?5、16世紀的教會音樂。最具代表性的阿卡貝拉曲種,是格列高利圣詠。多聲部的阿卡貝拉音樂約于公元10世紀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