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官與埃吉爾的二三事【八】
“趙將軍,您沒事吧?”那位率領(lǐng)大部隊遠征的軍官來到趙忠誠面前,對他敬了個軍禮。
“先把受傷的人送到醫(yī)院去。我沒事,但是差點就有事了!剛才塞壬想趁前方戰(zhàn)事激烈,派人繞到后方暗殺我,有一位同志識破了她們的陰謀,他為了保護我受了重傷。我不管你們用什么手段,必須把他搶救回來,否則別管我翻臉不認人!還有,嚴查情報泄露原因,迅速抓出內(nèi)鬼!”
“是!敢問將軍,那位同志叫什么名字?”
“他叫夜云。”
聽到夜云的名字,埃吉爾猶如挨了一個晴天霹靂,渾身都劇烈顫抖起來。
不遠處,一位軍醫(yī)正在給一個渾身血污的人做緊急處理,埃吉爾一眼就看出那人正是夜云!她頓時覺得心中好像有什么東西破碎了一般,以至于夜云都被抬走了,她還直愣愣地站在原地,連鐵血的同僚上前和她打招呼,她也是敷衍應(yīng)對。
“讓開!都給我讓開!耽誤了我弟弟的救治,我讓你們好看!”夜雪粗暴地將擋在前面的人全部推開,為載著夜云的推車清出一條路來。那些以前挑釁夜云反被揍的人在一旁幸災(zāi)樂禍,被艦?zāi)飩儼l(fā)現(xiàn)了,直接將炮口對準了他們,嚇得這些人屁滾尿流地逃走了。
還有一個人同樣很緊張,他就是范明恩。當他看到大部隊返回,觀察者溜之大吉時,就清楚絕不能再留在這里了,趕緊回家收拾東西準備跑路。不過,他一心想著離開,導(dǎo)致忙中出錯,都忘記了這種時候往往警備最為森嚴。因此剛溜出去沒多遠,就被人攔住了,而這個人,正好就是埃吉爾!
“現(xiàn)在大家都在忙著救治傷員和戰(zhàn)后重建,你拿著行李準備上哪去?”埃吉爾本就因為夜云受傷而心情不佳,見到行跡如此可疑的范明恩,瞬間心中警鈴大作,她毫不猶豫地使用了精神控制能力。
范明恩的雙眼瞬間失去光澤,機械地回答道:“之前我被塞壬俘虜,為了活命,我將大部隊遠征的情報告訴了她們。如今她們作戰(zhàn)失敗,上面很容易就能查到我,我必須趕緊離開?!?/p>
“原來是你!”一想到就是因為他,才導(dǎo)致塞壬趁虛而入,夜云身負重傷,埃吉爾一時沒壓抑住火氣,一腳踢在范明恩胸口處。
看著倒地的范明恩,余怒未消的埃吉爾又抬腳踩在他臉上,毫不收力地碾了幾下,而后像拎小雞一樣將他提了起來,冷漠地說道:“好好珍惜你生命中的最后時光吧?!?/p>
她將范明恩帶到了正到處搜捕泄密者的戰(zhàn)士那里,向他們說明了情況,他們高度重視,立即將范明恩收監(jiān)。
做完這些,她的目光轉(zhuǎn)向了總部的醫(yī)院,那里正躺著對她來說絕對不能失去的人。
夜深人靜時,埃吉爾運用能力,繞過了外面的守衛(wèi),直接進入了夜云的病房。
他正安靜地躺在病床上,身上的血漬已經(jīng)被清理干凈,一旁的桌子上放著他的軍裝,看樣子也被人清洗過了。
“平時拿著一本書看幾個小時都不挪一下窩,現(xiàn)在你可算閑下來了吧?”埃吉爾擺出一副輕松的模樣,用手刮了一下夜云的鼻尖。
“你知道嗎,那天和你在雨中見面的時候,我悄悄窺探了一下你的命運線,你猜我得到的答案是什么?答案是:你我的命運,將會通過各種形式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我外出旅行可不是單純?yōu)榱讼順罚沂窃趯ふ抑档梦彝懈兜哪莻€人,遇見你時,我就知道我找到了!”
“你呀,每次一和你講話,我就覺得我是個假的鐵血人,有好多我都不了解的有關(guān)鐵血的事情你都知道,不過,也正因如此,每次和你斗嘴我都會敗得體無完膚呢。”
“那些欺負你的人,我也給了他們應(yīng)有的懲罰,這會兒他們應(yīng)該正渾渾噩噩地過著每一天吧。也許你會覺得這樣的做法有些殘忍,但這已經(jīng)是我能想到的最溫和的方式了?!?/p>
“無論何時,你總是能用行動證明你是多么優(yōu)秀,包括這次也是。大家的目光都在前方時,只有你注意到了后方的異樣,并順利救下了一位大人物?!?/p>
“給塞壬泄密的那個敗類剛才想逃跑,被我抓住了,內(nèi)外的危機都暫時解除了,所以......”說到這里,埃吉爾終于還是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淚水瞬間奪眶而出。
“求求你了,一定要沒事,不然我可能真的會崩潰的!你如果能過了這關(guān),哪怕提出誓約這種要求我也會答應(yīng)你的?。 边@是埃吉爾生平第一次哭,而且是為他人哭。
幾滴眼淚落在夜云臉上,滑進了他的嘴里。
“你......眼淚......好咸。”仍然虛弱無比的夜云十分費力地從嘴里擠出這幾個字,但這就足夠了。聽到夜云聲音的一瞬間,埃吉爾愣了一下,但她沒有止住哭泣,反而更加放肆地大哭起來。
“嗚嗚嗚,太好了,我就知道你這小壞蛋死不了,當聽說受傷的是你時我都感覺天要塌下來了!”埃吉爾趴在夜云的病床邊宣泄著情緒,哪還有半分平時那副成熟大姐姐的樣子。
“可能死神暫時還不想收我吧,還有,誓約這么重要的事想好再說,你就不怕我當真了嗎?”夜云艱難地伸出手,輕輕放在了埃吉爾頭上,緩慢地摩挲著,當初埃吉爾也總喜歡摸他的頭,如今終于輪到他對埃吉爾這樣做一次了。
“呀!原來你剛才就醒了,還把我說的話都聽到了,真是羞死人了!區(qū)區(qū)一個夜云弟弟太囂張了,這種事應(yīng)該是我對你做才對!”
“你小聲點,我是病號,需要靜養(yǎng)呢,話說你的頭發(fā)原來這么柔順啊?!?/p>
那一夜,這間冰冷的病房里格外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