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蘇瓷]莫斯科冬日
*五一快樂,純糖無刀*
莫斯科還是沒有家鄉(xiāng)暖和,瓷穿得厚厚的,朝被凍得發(fā)僵的手指哈了一口熱氣,接著急忙搓了搓手。暖氣今天出了問題,這讓他備感煎熬,但這并不是瓷放松的理由,現(xiàn)在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要抓緊學習,因為這種機會實在是太難得了。
整個房間里,瓷只開了一盞臺燈。蘇維埃老是說電有的是,不用這么省,可他總覺得開了大燈太浪費,因為他早就習慣了在北平和同志們過這種節(jié)儉的生活。
臺燈照向桌面,筆在紙上發(fā)出莎莎的寫字聲。瓷總是感嘆這些北方同志們的成功,也無時無刻希望著他們能取得這樣的成功。這樣,他的人民就不用餓肚子了,不用再為生計而發(fā)愁了。瓷想著以后的日子,臉上笑開了花。
窗外還在不知疲乏地下著大雪,冷冽的北方夾著棉絮般的雪花吹著,吹向不知名的森林、湖畔、人家……不遠處的湖上結(jié)了一層厚厚的冰,周圍長著些常青樹,就這樣威嚴地立著,仿佛一排翠綠的衛(wèi)兵。即使是狂風也不能吹亂它們的陣形,更不能摧毀它們誓死捍衛(wèi)家鄉(xiāng)的決心。這是鋼鐵一般的意志,更是堅硬外表下一顆柔軟的心。
真想讓大家都來看看這北方的國度,瓷這么想著。
門被輕輕地敲了敲,瓷收回偏遠的思緒,前去開了門。
“我聽說你這兒暖氣壞了,去我那兒將就一晚吧?!碧K維埃看著鼻子被凍得通紅的瓷,心里心疼的要死,他實在喜歡這個學生喜歡得緊。
瓷不好意思地推辭道:“這怎么行呢?老師你回去吧,這冷得很。就一晚上而已,我又不是嬌弱的小姑娘,放心吧,挺得住。”說著,瓷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說你犟,你還不信?!碧K維埃嘆了口氣,接著說:“這么冷,哪里睡的下去,跟我走吧,達瓦里氏?!?/p>
最后,在蘇維埃的盛情邀請下,瓷還是去了,最終鬧了個大紅臉。
兩人睡了一張床,卻都隔得很遠,都恨不得貼著床邊睡。
大通鋪是瓷早就睡慣了的,可和蘇維埃睡在一起就感覺很拘束,心里止不住地燥熱。蘇維埃是他敬重的老師,也是并肩作戰(zhàn)的同志,他們之間的感情只應該止步于師生與戰(zhàn)友,不應該再向前了??赡欠N異樣的情感他又怎么能制止得住生根發(fā)芽。此刻他是多么想知道蘇維埃的想法啊,這種情感太折磨人了,他寧愿不要出現(xiàn)。
“老師?”
“嗯?!?/p>
“你睡得著嗎?”
“你睡不著了?”
“嗯,是太熱了嗎?”
“好像是有點。”
“要我去開點窗戶嗎?”
“我去吧?!?/p>
瓷搶先一步,仿佛是為了掩飾他的不安,他磨磨唧唧地開著窗戶,留了一小絲縫。銀色的月光毫不吝嗇地灑滿了整個房間,繁星靜靜注視著他倆。冷風吹了進來,正好給兩人來了個物理降溫。
這晚是個不眠之夜。
早晨的空氣,實在澄鮮得可愛。太陽已經(jīng)升高了,但它的領(lǐng)域,還只限于房檐,樹梢,山頂?shù)韧怀龅牡胤健?/p>
兩人都醒得很早,各自開始一天的工作。
蘇維埃指導著瓷,他看著瓷認真的側(cè)顏,打心底里覺得瓷是個與眾不同的人。一個有血有肉的青年,有沖勁兒、愛憎分明、不依附別人,還一心想著革命事業(yè),救人民于水深火熱之中。瓷是個徹頭徹尾的布爾什維克。
“出去走走吧,這附近有片白樺林?!?/p>
雪后的白樺林別有一番味道,高大挺拔的白樺樹站成了一片林。白色的樹皮仿佛要和周遭的雪融為一體,雖然樹葉已經(jīng)不再掛在枝頭,卻還是能讓人感受到頑強的生命力。
一高一矮兩道身影是這里的唯一客人,白樺樹沉默著,正如蘇維埃一樣。他在心里醞釀著什么,喜歡就要說出來,這是以前一位同志說的?;蛟S該說的浪漫一些?但他不擅長像法蘭西一樣說些甜言蜜語;直白一些?但他也不擅長像美利堅一樣說些沒皮沒臉的話。
“明天我就要回去了?!贝奢p飄飄地說道。
“嗯,這么快?”
“不早啦,不能再拖了?!彼f著,眼里滿是堅定的信念?!八麄冞€等著我回去呢,再不回去,敵人就更囂張了?!?/p>
蘇維埃突然意識到他犯了個經(jīng)驗主義錯誤,那種浪漫的愛情不屬于他們,屬于他們的是互相幫助的革命愛情。不需要華麗的言語,唯有真情最動人。
“那我等你?!?/p>
“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