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深×你，僅設(shè)定 勿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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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睜開眼睛，你發(fā)現(xiàn)自己出現(xiàn)的地方好像是一家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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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來得及看看周圍，一個人就沖上來把你抱?。骸澳銇砝玻　比缓笥址砰_你，不滿意的說：“不過你來的也太晚了吧，虧我上臺之前還一直在想你會不會來，白期待那么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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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著周深都不給你思考時間的說了一大堆話，直接雙手叫停：“等一下！”他于是收住了馬上又要說的話。“大哥，我要求npc讀檔啊好不好，”你無奈的摸了摸額頭，“你這突然亂七八糟說了這么多，我根本都摸不到頭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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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看起來很興奮，但還是努力壓抑住自己，乖乖點(diǎn)頭：“你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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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幾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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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5月19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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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這里是哪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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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啊，我們在吃慶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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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慶祝什么呢？”你看了看沒什么人的餐廳判斷現(xiàn)在肯定已經(jīng)是深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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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下又控制不住雀躍的情緒了：“慶祝我的第一場！深空間！個人巡回演唱會！在上海！圓滿結(jié)束呀?。。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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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深?。?！”這下輪到你沖上去抱住他了：“我們大明星真的開自己的演唱會啦?。。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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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住你：“是??！超級開心！” 但是松開你后又馬上摸了摸后脖頸：“不過……場地很小，能來的粉絲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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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翻了個白眼，用力拍了他肩膀一下：“周！??！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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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馬上反應(yīng)過來，笑了起來：“哈哈哈……我又來了……我知道啦！我錯啦！”他又開始嘰嘰喳喳的和你分享今晚的心情：“你不知道我今晚有多緊張又多期待，所有的感覺混雜在一起，上臺前我都要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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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那你豈不是糾結(jié)死了？”你幾乎可以想象到他當(dāng)時的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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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簡直差點(diǎn)糾結(jié)到瘋掉?！彼w動作極為夸張：“我又想你會不會來，畢竟第一次演唱會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而且距離我們上次見面又過去了半年，時間上來說也差不多了，導(dǎo)致我老想出去看看能不能碰上你。然后慢慢地在后臺我都能聽到現(xiàn)場的嘈雜聲，聽著外面的人越來越多，我感覺心都要從嘴里跳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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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反應(yīng)過來：“我們?yōu)槭裁匆驹谶@里聊天啊，你等我回包廂再和大家道個謝，然后我們出去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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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拉住他：“這樣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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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什么？”他馬上明白了你的意思：“哦，沒事的，已經(jīng)快吃完散場了。并且我不喝酒，大家也不會硬留我的。餐廳門口等我哦！”你再三確認(rèn)過是真的沒有問題才放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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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五六分鐘他也走出了餐廳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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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里？”你迎上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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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抬頭望著夜空想了想，然后又看你：“沒有目的地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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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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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著面前的一條路：“我們就順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碰到哪條路順眼就拐到哪條路上。累了就找個長椅休息一會兒，好了就繼續(xù)走。”他像是也有點(diǎn)難為情自己這樣孩子氣的提議，笑了一下：“可能是今天晚上太開心了，我真的覺得有好多好多話想和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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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你率先往前走了幾步，發(fā)覺他沒有跟上，于是回過頭來嫣然一笑：“干嘛？愣住了？走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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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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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五月末六月初的時候最是怡人，天氣不會太冷也不會太熱，一切都是剛剛好。橘色的路燈燈光仿佛給全世界都灑下了甜甜的蜜糖色光暈，它既映照著斑駁的樹影，也照向你們倆不斷被拉長又拉短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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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哭了嗎，在臺上。”你又馬上搖搖頭：“不對，我這個問題問的多余。你肯定哭了?。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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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這個人很煩誒！”他低著頭一下一下地去踩地上的樹影玩：“我本來是想著今天一定不要哭，所以前面有好幾次想哭的時候，我都強(qiáng)忍住，告訴自己：周深！你今天絕對不要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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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可是？”你馬上接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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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頭來看著你，翻了個白眼，不再去踩樹影重新正常的走路：“但可是，”他接著你的話說下去：“當(dāng)唱到《大魚》的時候，全場的大家都在跟我一起合唱，我一下子就繃不住了，完全唱不出來，只能背過身去想平復(fù)一下情緒，忍住眼淚。”他停頓了一下，再開口聲音就已經(jīng)有點(diǎn)發(fā)抖了：“結(jié)果，就在我背過身的同時，所有人一起唱到‘怕你飛遠(yuǎn)去，怕你離我而去，更怕你永遠(yuǎn)停留在這里……’我一剎那就不行了，眼淚完全控制不住地就一直在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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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借著路燈的光看到他臉上反射出的點(diǎn)點(diǎn)亮光，沒有說破。他看了你一眼，沒有說話又繼續(xù)往前走。正好一陣微微的夜風(fēng)吹來，你這才發(fā)覺自己的眼角居然有點(diǎn)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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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也默契地沒有說破你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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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我去年錄了一個節(jié)目簡直感覺差點(diǎn)沒累死。”他看著你驚訝的眼神繼續(xù)說：“你知道什么叫困到昏迷嗎？”他手比劃著給你解釋：“我當(dāng)時有個男助理，我只不過靠在他肚子上一秒鐘，”他豎起食指強(qiáng)調(diào)：“就一秒哦！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哈哈哈哈哈，他把我喊醒的時候，我連妝都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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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嚇人？”你有點(diǎn)心疼當(dāng)時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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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什么呀，”他無所謂地擺擺手：“有一次要上臺唱京劇才是真的崩潰。我當(dāng)時本來就有點(diǎn)不舒服，好像……”他回憶道：“那幾天每天差不多都是睡兩三個小時那種，然后唱京劇不是要勒頭么，我整個人當(dāng)時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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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臺上表演的時候，就能感覺到我后背在不斷的冒冷汗，頭又痛又暈，天旋地轉(zhuǎn)的，連站穩(wěn)都是勉強(qiáng)著的……”他側(cè)過頭可能是看到了你的神色：“哈哈哈……不聊這個了，換個話題換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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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肯：“那后來呢？節(jié)目評價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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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攤開手，笑了笑：“沒什么水花，播了幾期后來停播了?！彼就Ｗ?，指著面前的岔路口問你：“往哪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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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了一下：“左邊這條吧，路邊花壇里的繡球花好漂亮?！比缓笥职阉麆倓偛黹_的話題拉回來：“不過怎么就這么倒霉啊……唉，都白辛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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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說，”他護(hù)著你過馬路后，讓你走在里側(cè)：“我該收的錢都收到了，哪里能說是白辛苦，”他調(diào)皮地笑了一下，而后用很是感慨的口吻說：“其實(shí)我已經(jīng)超級幸運(yùn)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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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說呢？”你本來在之前就知道他這些年一路走來的不容易，現(xiàn)在又真實(shí)的陪伴他度過了一段段時光，真的想不到他會用“超級幸運(yùn)”來定義自己這些年來的經(jīng)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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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他掰開手指算給你聽：“我能遇見你就已經(jīng)是不可思議的幸運(yùn)了。你幾乎在我每個重要的人生分岔口都會出現(xiàn)，并且還往前推了我一把：十佳歌手，聲帶小結(jié)，好聲音……這不過是我隨口舉出來的三個例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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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松地張開雙手，邊走邊說：“還有我的布丁生米們，也都是我最大的幸運(yù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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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上海，仿佛已經(jīng)陷入了沉睡一樣。除了偶爾零星開過的車輛，看不見一個行人。這種情景很容易給人一種錯覺，這一瞬間好像全上?？諘绲闹皇Ｏ履銈儍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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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時候在網(wǎng)上唱歌，其實(shí)就是一個小男孩在隨便瞎唱，居然有那么多人真的會愿意聽，喜歡聽，現(xiàn)在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他的語氣里帶了點(diǎn)感嘆，“后來我在烏克蘭留學(xué)和國內(nèi)有時差，還會有那么多人等著我，大半夜的去聽我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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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路上有一塊小石子，你沒有注意到踩了上去，周深連忙扶住你的手臂：“小心！”你擺了擺手示意他沒事，于是他放下心來繼續(xù)說：“后來我從二次元走到了三次元，所有人都能看到我了，又矮又不好看，還是個男的！”他用很戲劇的口吻強(qiáng)調(diào)了這幾個因素，把自己都給逗笑了：“哈哈哈……我都覺得這樣的人怎么會有人喜歡呢，怎么能做到靠音樂吃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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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看，我遇到好聲音，遇到那姐，遇到高曉松老師，遇到《大魚》，遇到《深的深》……到今天有了深空間演唱會?！彼戳讼履愕难凵窈孟窬椭懒四阆胝f什么了：“我知道，你一定是想說……”他清了清嗓子模仿你的口吻：“你這么努力，這一切都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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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拍了他一下：“喂！”但之后自己也憋不住笑：你還真的是想這么說來著。他點(diǎn)點(diǎn)你：“是不是！我模仿的是不是超級像！哈哈哈！”他笑完了又歪著頭思考了一下：“但其實(shí)，也沒有那么必然吧。如果不是有那么多的偶然存在，我想我也不一定會是現(xiàn)在的這個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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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啦，我真的是超級幸運(yù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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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剛好走到了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的門口，周深指著店門口問你：“渴不渴？我進(jìn)去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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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我居然能讓大明星給我跑腿喲！”你做作地用手捂住嘴，然后在他要拍你頭之前迅速變回正常：“一瓶烏龍茶，謝謝啦！”又對著他的背影說：“我在剛剛那個長椅那里等你哦！”他沒回頭，比了個“OK”的手勢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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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你的烏龍茶。”他遞給你東西，然后在你身邊坐了下來，擰開瓶蓋喝了幾大口礦泉水：“我的天，喝水的時候才發(fā)覺自己真的好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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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渴才怪呢，唱了一晚上歌又沒完沒了的說話……”你拱拱手：“果然是靠嗓子吃飯的歌手啊，佩服佩服！”你看著他湊過來：“你什么意思啊你？”連忙打岔道：“對了對了，現(xiàn)在幾點(diǎ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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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里嘟囔著：“先放過你?！碧统隹诖锏氖謾C(jī)：“兩點(diǎn)多了，你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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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搖頭：“我還好，你呢？今天累了一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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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深也搖搖頭：“不覺得困，可能真的是因?yàn)榍榫w上太興奮了，還沒回過勁兒來吧?！彼f完又從口袋里拿出一副有線耳機(jī)：“要不要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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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接過一只耳機(jī)戴上了，里面?zhèn)鱽硪魳仿暎骸啊瓐鼍?，兩個人一起散著步，我的臉也輕輕貼著你胸口，聽到心跳……”你聽到周深情不自禁地和著耳機(jī)里的歌聲一起唱起來：“夏天的風(fēng)，我永遠(yuǎn)記得，清清楚楚地說你愛我，我看見你酷酷的笑容，也有靦腆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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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一瞬間，一陣晚風(fēng)吹來。身邊梧桐樹上的葉子和旁邊花壇里的花朵都隨著晚風(fēng)的指揮輕輕搖擺了起來，而本來是他和耳機(jī)里的“二重唱”也因?yàn)榧尤肓藰淙~發(fā)出的輕微“颯颯”聲變成了“三重唱”：“夏天的風(fēng)，正暖暖吹過，穿過頭發(fā)，穿過耳朵，你和我的夏天，風(fēng)輕輕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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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夢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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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輕聲回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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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歌，這個場景，這陣晚風(fēng)，還有你?！蹦闶冀K覺得這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是一場大夢，你居然能有一天和周深一起走在無人的上海街頭，穿過歷史建筑，走過校園球場，路過煙火小店，看過燦爛霓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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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你用手緊握了一下烏龍茶的瓶子，觸感很真實(shí)也很明顯。但，也許從十二年前的一開始，這就是一場夢。你在這一刻突然好像幻聽一樣地聽到了秒針倒計時一樣的聲音：喀嚓，喀嚓，喀嚓……你摘下來耳機(jī)想仔細(xì)聽清楚時，又什么奇怪的聲音都聽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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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你?！彼粗阋苫蟮谋砬椋a(bǔ)充說：“夢境里不光有歌，場景，風(fēng)和我，一定還有你才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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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手倚著長椅的扶手，側(cè)過身來看你：“這一切都真的是一場夢的話，這一定是我的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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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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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一個平凡普通的主角，”他指了指自己，“遇見了一個‘未知的’女生，又成為了朋友?！彼噶四阋幌?，“然后又遇到了好多貴人，竟然成為了一個明星，一個歌手。此刻，”他又指了指地上：“在上海剛剛開過演唱會。你說是不是太像白日夢的劇情了？”他又異想天開：“說不定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家的晚飯還沒煮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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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了：“黃粱一夢嗎，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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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趣，你心想，明明是我在懷疑這一切都是我的一場夢。但是聽了周深的解釋，你居然有點(diǎn)被他說服了，因?yàn)檎娴氖撬墓适赂x奇更扯一點(diǎn)。所以，你有點(diǎn)迷惑了，我是在他的夢里？我是他的夢中人？還是其實(shí)根本就沒有什么夢不夢的，這一切，我和他，都是真實(sh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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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神啦！”他伸手在你眼前晃，“想這些沒法知道答案的問題干嘛呀，假如真的是夢，不醒過來不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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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想，還真是：“果然是周老師，至理名言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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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小孩子一樣的晃著腿：“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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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奇的湊近他：“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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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首歌，”他看到你驚喜的目光，有點(diǎn)小得意的神情：“曲子是我做的，歌詞我找朋友填了一個，已經(jīng)幾乎就是一個成型的作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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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棒？！”你有點(diǎn)迫不及待了：“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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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它愛著這個世界》，我準(zhǔn)備今年生日的時候發(f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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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愣住了。因?yàn)槟惆l(fā)現(xiàn)，你居然對這個歌名沒有任何感覺！你不覺得熟悉，不覺得記憶模糊，你對這個歌名完全像一張白紙一樣！你根本不知道這首歌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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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應(yīng)該這樣啊……你在心里喃喃自語，周深第一次自己創(chuàng)作的歌曲，還準(zhǔn)備在今年的生日這么隆重的日子把這首歌發(fā)出來，你知道他那么那么多事情，不可能不知道這首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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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那個時間對你來說，已經(jīng)是未來了。你頓時如墜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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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咽了好幾次，盡全力去組織語言：“你……你說，會不會因?yàn)槭裁匆馔狻缓筮@首歌沒法發(fā)出來或者……延后發(fā)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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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似乎有點(diǎn)意外你的問題，但還是仔細(xì)思索了一下：“應(yīng)該……不會吧，這首歌在完成度上已經(jīng)差不多能直接發(fā)了，而且如果萬一公司這面出現(xiàn)問題的話，我就準(zhǔn)備直接投稿到B站之類的上面去了。因?yàn)檫@首歌就是我準(zhǔn)備在我生日那天送給粉絲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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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去推算了一下日期?，F(xiàn)在是2018年的5月末，這首歌是在9月29號發(fā)布，也就是說中間有接近四個月的時間。這意味著你的現(xiàn)實(shí)時間不會超過9月28號這個日子，而你們每次見面差不多都會隔個半年左右……這就是代表著……沒有下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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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心沉了下去：倒計時，終于還是，歸零了。你一直隱隱擔(dān)心著的達(dá)摩克利斯之劍，還是在這一刻，直直地朝你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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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關(guān)切地望向你：“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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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把握住他的手：“周深！我……”你又忽然停住了。真的……要告訴他嗎？告訴他……不必再等你了……因?yàn)闆]有下一次見面了嗎？你這一刻才體會到以前看小說里說的“心如針扎”，完全不是虛假的描寫和想象，它是那么真實(shí)的，一下一下地刺痛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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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想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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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不去看他：“你現(xiàn)在工作上已經(jīng)很好了，該多考慮考慮個人事情了啊。”你感覺淚霧已經(jīng)有點(diǎn)蒙上你的眼睛了，所以你背過頭去反復(fù)眨眼：“抓緊時間談個戀愛吧，大明星。有一個……人能一直陪伴……一直依偎在一起，你肯定會……更快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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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是這個話題呢？”你聽到他有點(diǎn)無奈的聲音：“前幾年是你說這個，后來好不容易不怎么說了，我媽又開始說。這段時間我忙工作，我媽不說了，怎么你又想起這茬了呢？喂，你們倆是說好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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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依舊把后腦勺對著他，聽到這忍不住笑了出來。但同時落下來的，還有你的眼淚：“因?yàn)椤覀兌紦?dān)心你……怕你一個人過的不好……也沒人可以訴苦，需要照顧時……也沒人能……在你身邊……”你幾次停頓咽下哽咽，你從來都不知道，原來當(dāng)人一次次地咽下哽咽的時候，嗓子居然真的會像是咽下沙礫一樣磨得疼到發(fā)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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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哪有那么多苦要訴啊，一年兩次和你聊聊我就覺得一切都剛剛好啊……”他這時察覺到你半天沒有回過頭來，輕拍了一下你肩膀：“喂，你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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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背對著他站起身來：“我該走了……周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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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颗杜?，這次這么突然嗎？不對，好像每次都很突然?！彼匝宰哉Z完，接著說：“那我送你回去餐廳？然后我再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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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背對著他搖搖頭：“不用了。”然后悄悄抬起手把眼淚都擦掉了，回頭看他，莞爾一笑：“這一次，你就坐在這兒，也……目送我一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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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時之間好像沒有反應(yīng)過來一樣，愣了一下之后點(diǎn)點(diǎn)頭：“哦……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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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滿面笑容的仔仔細(xì)細(xì)地看他：“果然是全世界最好的周星星了。來！擁抱一下！”你抱住他，眼淚就立刻不聽使喚地流了下來。你努力地控制著讓聲音不再發(fā)抖：“首先，祝賀大帥哥人生第一次個人演唱會圓滿落幕呀。然后，”你流著淚聲音里卻帶著笑意：“祝愿你從今往后的每一次唱歌，都能永遠(yuǎn)保持這么快樂而幸福的狀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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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覺到有點(diǎn)不對勁，想放開你去看你的表情：“你好像不太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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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緊緊地抱住他：“周深……讓我說完好不好？”

他于是不再動了。

“祝你……心想事成……一切順利，”你無聲地深呼吸兩下，平靜了一下情緒：“別說我說話俗氣啊，都是我最最最真誠的祝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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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帶著鼻音把祝福補(bǔ)完整了：“愿你……早點(diǎn)找到可以……永遠(yuǎn)陪伴你的那個人……”在說到“永遠(yuǎn)”這個詞的一瞬間，你甚至有點(diǎn)后悔回到了過去，認(rèn)識了周深。因?yàn)槿绻@一切都不曾發(fā)生過，你就不會知道此刻心痛的感覺居然可以像血液一樣，從心臟開始將這份痛蔓延到全身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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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下一秒，你又拋棄了這個念頭。因?yàn)槿绻麤]有遇見過他，認(rèn)識過他，那么多的快樂時光，嘻嘻哈哈地笑得前仰后合的時刻，見證他成功的那些滿足又欣慰的時刻，你們彼此感動的時刻，也都會隨之而消失了。你這次終于釋懷的笑了：“……然后祝福你和她，會一直一直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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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松開他的一瞬間又立刻背過身去，開始擦起了沒完沒了的眼淚。你極力控制著自己不要抽噎起來，你知道應(yīng)該已經(jīng)瞞不過他了，但還是不想他最后一次見到的你，是一副哭成鬼的丑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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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站在這里……目送我……就好……”你還是不曾回頭，他也安靜地不說話：“我……看過你……那么多次的背影……也應(yīng)該……讓你……看我一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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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不說話，你于是當(dāng)成他默認(rè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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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椅處距離街尾也就三十多米的距離，你每走一步眼淚都大顆大顆的掉下來。終于走到了轉(zhuǎn)角處，你沒回頭，大聲說：“再見了！周深！”又面對著空氣，好像他就站在你面前一樣，甜甜地笑了，無聲的一字一句地說：“周——深——，我——喜——?dú)g——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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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憾的是我不能讓你聽見，這于是成了我成全自己的最后一個儀式了。你在拐過轉(zhuǎn)角那一瞬在心底對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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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過了街角就發(fā)泄一樣的跑了起來，然后躲到了一個小角落開始痛哭。但沒隔幾分鐘你就聽到了他的聲音，你哭的停不下來，只好狠狠地咬住手腕才能不發(fā)出聲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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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在這里嗎？你還沒有走吧？你出來??！你說明白一點(diǎn)??！為什么說再見啊！你是知道沒有下一次了嗎！”你聽著他從最開始的大聲提問漸漸變成了滿是哭音的詢問。你什么都做不了，現(xiàn)在走出去只不過是讓兩個人都再痛一次而已。你更用力的咬住手腕，眼淚無聲的順著眼角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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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yīng)該……還在吧？你出來再和我……說說話好不好，你是忘記了說……下次見嗎……”你聽著他哽咽的哭聲：“如果……再也見不到你了……我以后……怎么辦啊……我還沒有……告訴你……我……還是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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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到這里死死地咬住手腕，像是完全感覺不到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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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喜歡你……你……有沒有……喜歡過我……”他的聲音停頓了一下，“……我是不是……再也沒法等到……你的答案了……你總說……我閃閃發(fā)亮……但是……你不知道……你才是……我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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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夢……原來這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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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感覺眼淚流到手腕上已經(jīng)有點(diǎn)沙沙的痛了，……是我的夢……它原來……該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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