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沉重鐵冠

他們花了一個多小時才在冰中開辟出寬度足夠一匹小馬通過的缺口。冰融化后滴入石頭里現(xiàn)存的縫隙中對開辟通道更是沒有一點幫助，因為融化后和石頭凍到了一起。除了最外面一層冰，陰影阻止了所有冰的融化。

但最終他們突破了冰層，勞工隊員犁頭走到了斜坡上的那個臨時補給區(qū)。

除了保衛(wèi)儲藏庫的衛(wèi)兵，他麾下的全體小馬們都過來了。

他們從庫存中帶來了任何可能有用的東西，主要是燈籠和燈油，不過也有繩子、鎬和各種其他建筑工具。

這都很平常，因為他們的軍隊在小馬國行軍時需要在過河時架橋，或者毀掉一座橋。

“我搞定了，”犁頭說著，扯下一塊沾滿灰色灰塵的油膩的布，汗珠從他臉上滴落?！皩θ魏涡●R來說這都夠大了?！?/p>

我應該再去找來那些偵察兵，他想，然后意識到永凍會讓他掌握偵察兵是有多么的不可能。他很快就必須要處理那個問題了，但是……他還不怕區(qū)區(qū)一個洞穴。他身邊有一匹小馬，是做這事的完美搭檔。

“十分鐘休整，”他提高了聲音說道，讓其他馬都能聽到。“然后再繼續(xù)挖掘。我們需要把它拓寬，能夠讓一輛滿載的補給車通過。”

“如果下面什么都沒有呢？”銀針放下遮在自己嘴邊的布，從洞口處問道。他們都投入了這項工作，甚至鐵羽也干了一班。

他們都一樣精疲力竭，在陽光下暴曬這么長時間更加重了疲勞感。“也許我們應該……找尋另一條路?！?/p>

曾經有過幾個有希望的地點，不過沒有哪個像這里一樣有希望。“希望到時候我能回來”鐵羽說著，向下看了一眼那個洞口?？諝馊匀粡乃磉叴颠^，開口擴展到這么大之后，氣流已經是穩(wěn)定的微風，而不再是瘋狂的怒號。

“半影,” 他說道，沒有轉身。不知怎的，他知道她會站在他身邊，等待著這一刻?！拔蚁Ｍ愫臀乙黄鹑ァ！?/p>

他并沒有看錯她?！吧钊朐虑颍彼脦缀跏嵌Z的聲音說。盡量不被周圍所有圍觀的馬聽到?！斑@……這可能很有趣。但對我們有幫助嗎？”

鐵羽掙扎著穿戴上一套攀登裝備。他的身體咯吱作響，抗議這種虐待，但他還是強迫自己的身體挪動。他一戴好，銀針就在他身后把帶子綁得緊緊的。只能用這個上了。

“在外面我們不能回答這個問題，來吧?！卑胗霸谒懊鎺愤M入了黑暗中。

鐵羽在她身后爬行，經過一些碎冰和石頭，其間被清理出的通道僅能容他們通過。風拍打著他的鬃毛，引他向下，伴隨著黑暗和涼風。光線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從刺眼的陽光變得舒適柔和，雖說還有更長的距離要爬。

隧道總共大約有十英尺長，然后突然變寬通入一個大洞穴。它深暗不見底，光線不能照進。

在這里，持續(xù)不斷的沙子摩擦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看不見的風的持續(xù)嗚咽聲。

“星星在上，”半影在他身旁低聲說。他轉過身來，看見了她正做的事，嚇得幾乎倒在地上。那匹蝠馬正在脫下裝束。她快速聳動肩膀幾下后，盔甲就脫落了，直到她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柄纏腰劍。(半影你在雄駒面前就這么隨便？)

她真漂亮，甚至比他想象的還要漂亮。這么長時間沒有休息或沐浴，意味著在這狹小的空間里她的體味幾乎直直向他襲來。(鐵羽os：秀色可餐.....)

你要把那個想法埋到土里并掐死它，鐵羽。不管怎樣，他試過了?！澳恪?/p>

“這是我們的歸屬之地，”半影回答道，一邊狡猾地對他咧嘴笑著，一邊把她的盔甲塞進一個凹室中。她心里明知道自己對他有什么樣的影響，但她還是那么做了?！澳阒涝谝粋€山洞里盔甲能保護你不受什么東西的傷害嗎？”(半影你這樣挑逗老人家真的好嗎？？？)

“怪物，”他回答道?！伴L著長牙、尖牙、獠牙?！?半影os：罵誰呢你？？)

“不?！爆F(xiàn)在她的聲音從他身后傳來。“洞穴是荒蕪的地方，長期被遺棄的地方。這里的食物太少，任何大型生物都無法生長。我們是這里最大的捕食者。”(鐵羽好吃嗎？？？)

他扭過頭，拿出一盞燈籠。點亮燈籠很不容易，但他在第三次嘗試時成功地將燧石和打火器碰到一起。燈籠亮了起來，把他們前面的洞穴籠罩上一層橘色的光。

他看過去，越深的地方，洞穴就越寬。

鐵羽以前從未見過像這樣的洞穴。他的修道院旁邊的山丘上有洞穴，雕鑿成了圣者的陵墓。那個洞穴內部修建了光滑的墻壁，滴水濕潤，一些地方顯現(xiàn)出壯觀的五彩斑斕的地層。

而面前這個是一個單一空洞，向內慢慢變得更寬，逐漸向月亮的心臟部位傾斜。天花板的高度從只及推車的高度提高到足夠一匹小馬飛起來，而不踢到下面行走的小馬的頭，不過他們仍然繼續(xù)行走。幸好它的入口就寬得足以讓一輛推車通過，因為這里有太多的石頭要挖走。即使用鐵制工具，也會花費太多時間。

“你以前見過這樣的洞穴嗎？”他問道?！拔抑滥闶恰瓰檫@個環(huán)境而訓練的?；蛘摺苍S是被這個訓練的。沒有馬知道?！?/p>

“是的，”她回答道，這次沒有任何諷刺。她聽起來和他一樣對這地方感到敬畏。“有一次。阿米農稱之為…熔巖管。不過，我之前期待這里能更有生機一些的。我以前見過的那個里面有滴水?！?/p>

他們又走了很長的時間，他不得不在燈籠里重新添油，這招致了來自半影的更多熟悉的嘲笑。但他沒理會，把暗弱的燈籠再次點亮，然后繼續(xù)他們的長途跋涉。最終他們到達了月球的中心。

洞室在他們的上方如此之高，以至于他把燈籠直接對準頂上卻連天花板都看不見，熔融巖石形成的洞壁參差不齊，在一側是由幾乎是清澈的冰滴下后形成的光滑透明的表面。這個洞是如此之大，可以輕易地吞沒皇家姐妹城堡，并且還有足夠的空間吃點兒甜點。

一個如此難以置信的巨大空間是怎么能保持不倒塌的？沒有柱子支撐著它，只有一個巨大的大體球形的空間。

也沒有其他入口，至少沒有一個大到可以輕易看見的入口。地面并不平坦，而是繼續(xù)向側面傾斜，就像那條隧道一樣，延伸到天知道什么地方——很可能是月亮的另一面。我們一直都知道它很小，繞著夜空運行得這么快它必須很小。我們現(xiàn)在到了這里。

這是他們到達后第一次，鐵羽自己感到有了希望。也許他們終究不會全死在這里。永凍也許有一件事說對了：懷疑夢魘之月是他不對。她特意選擇了這個地點，把他們降落到了需要去的地方。

“好大，”半影說道，語帶敬畏?！拔視X得這么大，不安全。但是看哪，地面上沒有碎石。沒有之前塌方的跡象。這個洞穴很穩(wěn)定。”她展開翅膀做出順從的姿勢，向他點頭致意?！拔义e了，鐵羽。我們的公主殿下真的選對了做這事的小馬。你不知怎的……把我們直接帶到了這里?！?/p>

在我們探查了整個魔法泡泡，挖掘了我們能找到的每一個洞口后，她才說這個。

這可真是不公平，但也許他可以接受。他們可能真的能活下去，這似乎才是最重要的?！斑@往后也不輕松，”他說?！白屆科バ●R下來，把我們所有的物資都運過來。”

“因為他們的脖子僵硬如鐵轉不過彎，還和飛蛾交換了腦子。” 她反駁說：“我知道，我明白。但也許這不是需要你單槍匹馬做的事?！彼蛄藗€趔趄，整個身體輕輕搖晃著?！斑@下面的空氣是不是更稀?。俊?/p>

她沒說錯。他自己也能感到有點頭暈，雖然還不足以使他感到不適。他伸出一只翅膀扶住她?！敖痖T修道院在高山上，”他說?！翱諝獗冗@還稀薄。你會適應的，其他小馬也會。如果必要的話，我可以教他們如何呼吸。”

“這就夠好了。”她并沒有像他最初預料的那樣遠離他的觸碰。他觸碰她的唯一理由就是幫助她站著，當然是這樣。(真的嗎？？？)“觀看你掙扎很有趣，但我想……也許從現(xiàn)在起我們不會讓你獨自做這些了。既然我們……現(xiàn)在有機會活下去，我們應該直接飛到公主殿下那里. 在大家都快要窒息的情況下，我們不能把時間浪費在永凍挑戰(zhàn)你的權威那事上。”

他抬頭看了一眼他們來時的路，真是好長，連入口的微弱光線都看不見了。半影是對的，正如到目前為止她在許多事情上都是對的?！拔覀兛梢园衍婈犃粼谶@里，”他再次說道，最后看了一眼這個巨大的洞穴，然后舉起燈籠，開始返回月面。

“直到我們完成復仇，”她毫不猶豫地補充道?！澳莻€暴君從我們身上奪走了那么多。但我們已經證明了我們是注定會生存下去的。我們會回到小馬國, 它的合法統(tǒng)治者將登上王座，都是因為你的功勞。”

鐵羽可以接受這種贊揚，即使它蘊含的味道讓他有點不安。真的很難和半影這么漂亮的蝠馬爭吵。(鐵羽你幾十年的修煉哪去了？？?。?！)

“聽起來……”他沒有反對?，F(xiàn)在沒有時間和他的專家爭論。如果她說洞穴是安全的，那么她很可能知道自己在說什么?！昂冒伞，F(xiàn)在我們看看這個洞是否連到中空的核心。我們將……隱蔽在那里，直到公主殿下恢復了她的力量。”

當鐵羽從巖石中出來的時候，他的工作隊員們已經做了非常出色的工作，把開口擴大到幾乎可以通過一輛車。他們現(xiàn)在在最低處施工，那里幾乎全是冰，石頭不多。

奇怪的是，他的幾個最強壯的勞工都仰面躺著，用力喘著氣，就像他修道院里的某個年輕的新修士，血液還沒有適應海拔高度。

“大家干得好，”他說著，大步從他們身邊走過。在他去見公主之前，他需要和一匹小馬談談—嗯，兩匹。

“銀針,” 他輕拍著她的肩膀說道。

“好消息？”當他獨自走近時，她的眼睛亮了起來。半影仍然在洞穴里重新穿上盔甲。她無法在不穿衣服的情況下返回月面。

“好消息，”他重復道。“最好的消息。一旦隊員們完成這里的工作，就準備下去。盡你所能征召所有勞工開始運送物資。我要你占住洞穴里靠近冰瀑的最高的那個區(qū)域，并留出你認為我們需要的兩倍大的空地?！?/p>

“您，呃……”她的眼睛睜大了。“您想讓我們把所有東西都運來嗎？一路搬到這里？”

“我們必須這樣做，”他說。“去營地的追隨者那里。我感覺我們可能需要更多的強壯的小馬，所以你可以去雇傭……你需要多少就雇傭多少。不要讓費用攔住你，務必完成就好?！?/p>

“照您的吩咐，鐵羽大人,” 她說，顯然很困惑，“但您怎么說服其他馬？”

“如果鐵羽是去說服軍隊的唯一聲音，他們都會被毀滅的?！卑胗罢f著，從洞穴入口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抖掉盔甲上的灰塵。她走過鐵羽, 匆忙起飛，撒下更多的灰色塵土，向北飛去。

他們不用飛太遠就能到達公主那里。真是天可憐見。

“夢魘之月必須說服他們，”他說，“但你會領先一步，銀針。讓我驕傲吧。”

“你有沒有……”林蔭盡管是一匹陸馬，但他一直沒有參與工作。顯然，他對他們提取的巖石樣本更感興趣。但現(xiàn)在他看到鐵羽就要起飛了，急忙走了過來。“我不是想打斷你，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怎么再把這個關上？”

“我……”他搖搖頭，“我不知道?！?/p>

“你幸好有我，”林蔭說，看起來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自豪?！拔仪『弥牢覀冊撛趺醋?。所有這些冰……我們要挖更多冰，足以堵住入口，幾英尺厚的冰。一旦我們完成了，我們可以用獨角獸魔法將它在身后封上?！?/p>

“那……”鐵羽露齒一笑，“太棒了，林蔭。銀針，一定要確保林蔭得到所需的幫助，準備好那個計劃?！?/p>

他沒有停下等待她的反對，只是徑直飛到了空中。飛往夢魘之月休息之處沒給他太多思考時間。

更糟糕的是，月之公主顯然已經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即使還剩下那么多的時間。她馬頭低垂，當他們飛近時，她微微向前點頭，鐵羽猜她可能已經快睡著了。

請不要讓一切都太晚了！

他們降落在山腳下，另外六個探虛者從附近隕石坑的陰影中出現(xiàn)，他們的眼睛懷疑地盯著鐵羽。半影走到了她的同伴那里去，而鐵羽繼續(xù)上山。

“公主殿下,” 當他接近山頂時說道。這樣不會太近嚇到她。此外，他完全理解這種疲憊。自從他們到達后，他只休息了幾個小時，一點也無助于放松。

“是你?！彼龥]有轉身，盡管她的身體有點緊張?！拔胰蚊哪莻€指揮官。我聽到營地努力工作的動靜。你認為在一塊貧瘠的巖石表面耗用珍貴的空氣挖堡壘會……有用嗎？”

鐵羽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他們怎么能用空氣呢？但他沒有讓這種壓力壓倒他，而是繼續(xù)向前?！拔覜]有命令他們，是永凍干的。他認為他應該是指揮官。但我認為我應該努力解決您交給我的問題，而不是為了控制權和他斗爭?！?/p>

夢魘之月點點頭，表情茫然。這是認可嗎？還是怒意，要把他燒成脆皮烤馬？考慮到在她的魔法消失之前他們都只有多少時間，不管是哪個他都不怕了。

“那我們來看看，”夢魘之月說道。 “你這段時間做了什么？那么……那么多時間過去了。我感覺到力量離我而去。即使在這里，我也不是無敵的。我希望你沒有浪費我的信任。如果你浪費了……我有足夠的力量來享受你的痛苦。在結局到來之前?！?/p>

鐵羽吞了口水，不敢看她的眼睛。這是擔任總指揮官職務的一部分，但這部分使得當這個官對他來說太危險了。夢魘之月最信任的小馬同時也是失敗發(fā)生時最可能遭受她憤怒之火的小馬。

“我和一位……學者談了談。他是我在軍隊中所能找到的最聰明的馬，他告訴我許多馬認為月亮是空心的。我這段時間致力于找到一個通往——”

夢魘之月一蹄子跺在石頭上，讓他安靜了下來。她用力極猛，一個小坑在她蹄下展開，灰塵四射，巖石碎裂?！澳惆盐业男掖嬲邆儍H有的一點時間都浪費在一個原始神話上了？”

鐵羽閉上眼睛，等著會讓他痛苦至死的魔法的爆發(fā)。他做錯了某些事，盡管他不知道是什么。在那之后，結果是……不可避免的。

但幾秒鐘后，他睜開眼睛，看見夢魘之月低著頭，角閃爍著，咒語幾乎快消失了。她畢竟不會折磨他?！澳敲茨銈冋娴耐甑傲恕Ｎ覍⒉坏貌弧律碓谶@個深淵中度過永劫之后再復仇?！?/p>

“不！”他也許應該閉上嘴走開，但是鐵羽太累了，根本不想在乎。他與軍隊斗，和月亮斗，不是為了現(xiàn)在蜷縮起來去死?！肮鞯钕? 我們找到了它。有一個密封的洞穴，通向下方極深處。我們到達了中心，恰如林蔭所說。它足夠大，可容納整個營地和更多其他小馬。我們可以去那里，在您恢復體力時休整?！?/p>

夢魘之月終于轉過了身。她的角發(fā)出的光芒穩(wěn)定下來，她似乎第二次正眼看了看鐵羽。她那雙豎瞳透過他身體直視他的靈魂，這只有天角獸才做得到。黑暗力量在評判他…這次，它沒有發(fā)現(xiàn)他說謊。

“這是……一個奇跡，”她說?！澳隳窃嫉?、錯誤的信息……但當然了，你不應該受到指責。他們的知識在傳授的還剩下多少？他們自己摧毀了那么多，那個暴君又抹去了其余的。沒關系。錯誤的結論，但結果有用?！?/p>

她站起來，整個月亮似乎在她腳下顫抖。“我們將立即前往那里。把大氣壓縮進你發(fā)現(xiàn)的洞穴需要一些力量，但我們不能放棄我們帶來的任何一點氧氣。只有星星知道我們還能從哪里獲得更多氧氣?！?/p>

“但在我們面前聳立的所有大山中，這是最近的。我們可能一次只能攀登一座。我們將永遠攀登下去，直到我因這次背叛而應得的復仇得以實現(xiàn)，并從那個暴君的蹄下解放小馬國?！?/p>

她看上去再也不像是要氣得崩潰了?，F(xiàn)在她似乎下定決心，完全的自信。這是那個激勵了他和其他許多馬的夢魘之月。那匹要讓小馬國自由的馬。

“有……”他猶豫了一下，不想毀掉他顯然在她那里贏得的尊重。但考慮到另一種選擇只會引起她更大的怒火，或者更糟……“您的軍隊并沒有像對待總指揮官那樣對待我,” 他說，“如果我命令他們搬進洞穴，他們不會聽從的。”

天角獸向他轉過身來，表情扭曲成一個冷笑?！拔冶緛砭蜎]指望他們會這么做。你只是一個徒有其名的高級軍官。如果我們即將重返戰(zhàn)場，你會導致我們遭受迄今為止最大的失敗。但我們現(xiàn)在并沒有作戰(zhàn)。你甚至可能是你這個位置上最完美的小馬。不過眼下……我來下達命令。走到我身邊，不要像懦夫一樣站著。如果你想指揮的話，你得學會與小馬們對視。跟我一起來?！?/p>

他服從了，急忙向上走，直到公主右邊離她一翼寬的地方。那是一個光榮的位置。當他們到達山腳時，幸存的探虛者從兩邊加入了他們，保護著他和公主。他們只剩下六匹了。其他馬去了哪里？

他感到一陣寒意，不知怎的，他知道他再也見不到那些小馬了。也許一直以來這三天不僅是對夢魘之月的考驗，也是對他們的生命的考驗。

“忠誠的軍隊！”夢魘之月怒吼道，經她最好的魔法咒語放大后，她的聲音在泡泡中回蕩?！笆菚r候向地下進發(fā)了。我選中的總指揮官, 鐵羽, 已經為我們準備了一個地方。我命令，每一匹健康能行走的小馬都跟著我們，帶上所有有價值的武器和補給。那些在戰(zhàn)斗中受傷太重不能行走的應該留在這個營地。我的魔法會照顧他們。但對你們來說，我們必須撤退?！?/p>

當鐵羽意識到她在做什么時，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twieek但他并沒有質疑公主。沒有馬能那么做。如果空氣是一種可以耗盡的東西，那么這樣做是有意義的。不僅如此，還有食物呢？鐵羽幾乎完全清楚他們?yōu)閲菧蕚淞硕嗌賯€月的糧食。當糧食吃完時…

別想幾個月了。那之前我們早死透了。

他們穿過每一個營地，停留的時間供夢魘之月向那里的小馬們重復她的命令。很快，他就可以看到各種狂亂的活動，防御工事拆掉了，帳篷被堆放起來，貨車被塞滿，一個營地的裝運需要幾個小時，但他們現(xiàn)在可能只有這幾個小時了。

當他們到達永凍的營地時，他可以看到他臉上的怨恨和憤怒。但不服從的情緒已經消失了——他可以和鐵羽爭辯，嘲笑鐵羽, 甚至威脅他，但夢魘之月在他旁邊，那都不行。

只要我戴著冠飾，那匹小馬就會成為我的肉中刺。我真希望那個蠢貨能擔任這個職務。不過話說回來，永凍不會理解夢魘之月命令的含義。他們很可能會等著發(fā)動攻擊，直到魔法耗盡的那一刻，那樣他們就都死定了。

當他們到達山洞的入口時，鐵羽很高興地看到自己的一輛貨車駛過，銀針在指揮下一輛。夢魘之月走近時，她低頭深深鞠了一躬。公主甚至沒有叫她的名字，只是帶著贊許的表情走過，走進冰冷的入口。

令他驚訝的是，她確實在另一邊停了下來。林蔭和一隊勞工一起站在那里，切割一大塊冰，直到它差不多是洞口的大小。

“你要用它冷凍封閉洞口嗎？”她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懷疑?！拔也幌嘈拧彼龘u了搖頭?！昂冒?，我想它能行。大概只有一個大氣壓，取決于里面的體積。我們必須利用我們現(xiàn)有的東西。”她繼續(xù)走著，長角發(fā)出明亮的綠光照亮洞穴。鐵羽可以聽到前面有幾輛推車行駛的聲音，它們的木輪在石頭上摩擦著。

“您覺得怎么樣？”當他們最終到達月球中心時，鐵羽問道。一個角落里，一盞盞小燈在發(fā)光；那正是他告訴銀針建造他們的營地的地方。多虧了他的建議，他們可能會擁有最好的地盤。“月亮夠大……嗎？”

“你的問題無知又荒謬，”夢魘之月嚴厲地說，“但不相干。我相信假以時日你會理解很多東西。這只是我們面前許多可怕考驗中的第一個?！彼叩揭贿?，在那里她可以遠離車流。

“通知表面的士兵們，他們有兩個小時趕到我們這里。另外……干得好，總指揮官。我相信我今后還會用到你?！?/p>

(在這種嚴肅向的故事里大把發(fā)糖和狗糧貞徳好嗎？？Starscribe真有你的。)

纏腰劍.jpg

這個形象接近文中對半影的描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