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貝|琳狼|貝貝珈】輕刀快馬(48)

那金雕吃痛,幾欲失墜。貝拉不忙追擊,只重提槍尖,看它如何回應(yīng)。這蒼頭大鳥似乎是怕了貝拉神通,撲騰兩下翅膀往山里飛去,全無戰(zhàn)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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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一面起疑,一面又松了口氣;功成只在眼前,貝拉不愿節(jié)外生枝,便縱它歸山了。腰中取出咒符,貝拉毫不猶豫將其捏碎,只等其它四人前來。她這一側(cè)的路線貝拉已經(jīng)打探清楚:途中沒有妖獸棲息,縱繞不開山門大陣,依上攻下濟(jì)以奇襲也足以撕開一道口子;只要迅速上得山去,以后宗靈器醫(yī)好乃琳,莫說樂華徒眾,就是那骨妖再來也不懼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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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草蹄下生風(fēng),馱著乃琳向晚一路狂奔而來,嘉然以術(shù)法凌空相隨、珈樂狼爪疾行,這集合的時(shí)間遠(yuǎn)比貝拉料想得早。她五人不敢耽擱,草草議過行程便走貝拉探過那一邊、直取山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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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妹子,待得我和哭哭下去攪亂那陣門,前方弟子必然迎敵,維系陣法這大責(zé)全落在后方弟子肩上。你與嘉然宗主趁禁制沒有完全形成攻后方不備,足以撕開一道供我五人通行的口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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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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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向晚和嘉然相護(hù)看看,又尷尬地偏過頭去。貝拉手中幻出長(zhǎng)槍,作沖鋒狀,臨行前再囑咐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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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shí)專心,不可再生二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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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便是說給那兩人聽的。乃琳在一旁心里也頗焦急,不由得咬咬嘴唇。貝拉騰出左手,輕輕握住乃琳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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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由你出手、露出氣息,恐怕我們不等上山就被攔下來了。放心,此刻有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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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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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再緩,貝拉與珈樂一齊從坡上飛出,一落地便放低身形沖鋒。守陣弟子分作前后,前陣迎敵,祭出心鏡要鎖貝拉珈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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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開心鏡中央,擊碎旁側(cè)靈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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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到底對(duì)樂華的把戲熟悉,帶著珈樂兩人閃身,避開心鏡映照出的術(shù)法光束中央,一人仗槍突刺、一人駕狼爪飛出,把身前兩個(gè)弟子捆縛心鏡的靈力鎖鏈挑斷。她二人不敢停歇,轉(zhuǎn)身又奔前陣其它弟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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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使咒符了,哭哭迎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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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奔襲中從懷里掏出一顆粉紅色光球,那是乃琳凝結(jié)而成的法丹,專控術(shù)法吟唱。珈樂將其捏碎,一股濃郁的粉紅色氣霧頓時(shí)覆蓋山門。這氣霧本身沒有任何氣息,不僅抑制了咒符生效,還幫助珈樂貝拉隱去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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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氣霧中急停急打,前陣幾個(gè)弟子沒一會(huì)兒就躺了尸。此時(shí)霧氣散去,杜向晚見狀,取三箭同時(shí)搭弓、橫弓立身,瞄得就是后方維系陣法的幾名中階弟子。中階弟子還不成大氣候,見前陣落敗,吃了一驚,不等反應(yīng)過來就中了杜向晚浸透術(shù)法的箭頭。嘉然瞅準(zhǔn)時(shí)機(jī),打出幾根藍(lán)色法楔,正中陣法根節(jié)處,阻止大陣回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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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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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抱著乃琳跳上阿草,兩腿一夾,便飛出去緊隨貝拉。嘉然腳下也驟然生風(fēng),三根狐尾虛影放大,如利箭脫弦,趕在陣法閉合前進(jìn)了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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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如先師所料,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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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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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五人頗有些手段…守陣弟子,不等回撤…全軍覆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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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男子發(fā)出幾聲怪笑,堂上幾個(gè)長(zhǎng)老額頭上不由得滲出一層冷汗。忽然那男子身形一閃,如鬼魅一樣抓起其中一位長(zhǎng)老,死扼住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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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料定爾等無能,卻不想無能至此!如今門內(nèi)高階弟子毫無抵抗便喪命敵手,爾等不如一頭撞死在寶殿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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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先師…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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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男子似乎轉(zhuǎn)瞬心情大好,松開手讓那長(zhǎng)老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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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罷。如今這世道要爾等個(gè)個(gè)匹敵七尾狐妖是不講道理了。傳令那皇帝小兒,該他登場(chǎng)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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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聽著神秘,實(shí)際沒什么玄妙。山莊內(nèi)淘汰下的法器、要術(shù)秘本都被擱置在后山,乍一看不過廢倉(cāng)一樣的地方??砷T里長(zhǎng)老、資歷深些的弟子都知道,這后山堆積的可不止被時(shí)代淘汰的廢物,還有從問世之初就不曾被人類馴服的秘寶。貝拉幼年時(shí)娘親便與她說,日后若遇存亡危機(jī),可去后山尋破災(zāi)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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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想來,娘親是前代轉(zhuǎn)世,她口中危機(jī),自然是與狐妖、狐魔有關(guān)。少時(shí)她曾見娘親獨(dú)自一人去后山取來一斗狀秘寶,只輕輕一甩,被門中咒符誤傷的孩子就恢復(fù)如初。她此行便是寄希望于那仙斗能醫(yī)好乃琳身上這封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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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姐,這后山未免太靜了些。雖說我們奇襲迅速,可山莊內(nèi)也該有些動(dòng)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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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這話在理,可貝拉心里太過焦急,雖起疑卻不免希望這是天意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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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妹子擔(dān)心得在理…這樣吧,留晚晚和哭哭在此地警戒,我與嘉然宗主一道陪乃琳進(jìn)后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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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地形也不復(fù)雜,幾乎是直上直下。若非修道者,凡人不能攀。五人一路行來幾乎靠得全是術(shù)法加持,快到后殿才有平步階臺(tái)。向晚搭弓遠(yuǎn)望,珈樂就守在這階臺(tái)入口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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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后殿可有機(jī)關(guān)法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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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素她與王嘉然交流的不多,此時(shí)難免有些尷尬;若是派她與向晚同守,恐怕情形要更窘迫些,即使是貝拉也看出來了,所以她堅(jiān)持要把二人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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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jù)我所知是沒有的,不過保險(xiǎn)起見還是請(qǐng)嘉然宗主探察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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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藍(lán)色的靈鳥輕盈飛入玉柱間,周身散發(fā)出藍(lán)色波環(huán),沒過一會(huì)兒就飛回王嘉然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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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可疑結(jié)構(gòu),也沒有什么異常的術(shù)法波動(dò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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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把阿草拴在旁側(cè),把乃琳抱在懷里。開始乃琳還掙扎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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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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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聽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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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關(guān)于這方面的記憶尤其清晰,不費(fèi)力氣就找到了當(dāng)年那個(gè)仙斗,只是那仙斗似乎不在娘親最開始放置的地方,她懷疑有其它人也知道這秘寶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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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然宗主,還要麻煩你再檢查一遍這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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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嘉然身后狐尾輕動(dòng),眼中藍(lán)光流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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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安心,這斗上沒什么機(jī)巧。只是我也不曾看到什么靈妙,當(dāng)真是秘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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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一說貝拉也將信將疑。貝拉學(xué)著記憶里娘親的模樣,雙手捧起仙斗,待仙斗自己攀升至半空,單手握把,在乃琳眼前飄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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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可有什么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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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說不出,但是感覺很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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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心里一塊石頭算是落了一半,繼續(xù)任那仙斗飄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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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過了有一刻鐘,貝拉忽然感覺背后溢出一股熟悉的氣息。她仔細(xì)感知,那氣息與乃琳負(fù)傷前幾乎無二。貝拉扭過身,看見濃郁粉紅色氣息逐漸包裹了乃琳身軀,不禁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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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這當(dāng)口,后殿大門忽然被打開,杜向晚急匆匆跑進(jìn)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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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姐!有異樣!對(duì)面天空不知是被什么東西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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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著實(shí)叫人摸不著頭腦。貝拉正想出殿隨向晚一觀,哪知道背后突生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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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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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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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那包裹她身軀的粉紅色氣霧全部凝結(jié)在乃琳雙眼處,形成一暗金色罩眼。乃琳像是被抽干力氣一樣,慘叫后無力地倒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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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快帶上乃琳!我們快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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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此時(shí)也從門外踉蹌進(jìn)來,把貝拉弄得一時(shí)不知如何是好。她跑過去攬住乃琳,心中亂作一團(t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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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幾個(gè)人反應(yīng)過來,那后殿大門被什么東西擊碎,沖擊波傳入殿內(nèi)把幾人向后震飛。貝拉與珈樂率先起身,跑出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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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前是招搖飛動(dòng)的彩色飄布,幾乎覆蓋方圓二十里天穹。山下喊殺聲遍野,有她們熟悉的語言,也有聽不大懂的桑人話。漫天的彩衣忽然讓開一條大路,那六十米高的骨仙仗本體在此大步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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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桀桀!老身本是隱狐宗上任當(dāng)家,在這斗里藏些專制妖狐的術(shù)法怎么可能被這小丫頭的造形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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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話貝拉怒從心頭起,一躍而上幻出長(zhǎng)槍就要戳那骨仙眼眶。不想飛躍至半途,忽被兩鞭打下。貝拉落地向后翻滾幾周,這才穩(wěn)住身軀。那骨仙身前忽然多了一飛天貓妖,幾人此時(shí)才看清,那漫天的彩綢,正是大漠的異貓方士團(t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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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讓西關(guān)城前一戰(zhàn),橘阿困做夢(mèng)都想再戰(zhàn)貝拉。他此時(shí)雙手兩把水磨鋼鞭,身后彩綢飛舞,踏著云墨急下,兩條鞭直指貝拉天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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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急了眼,幻化出狼爪就要上前相助,誰想到?jīng)]等上去,她就被幾具三人高的白骨擋住了去路。白骨身后便是幾個(gè)膚色黝黑的桑人術(shù)士,一襲黑袍幾乎遮住了他們?nèi)客饴兜募∧w。鬼手將牧北在這幾人身后,心中罪感雖難平息,可也戴好鬼頭面具,手持鬼頭樸刀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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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邪/狐魔!速速受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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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飛彩,遍地白骨,且放手一搏!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