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晨宇水仙文】海風/斷颯《QLENADER》二
預警:政客×殺手,作者個人xp非常非常多,越到后面越bt
三觀崩壞全員惡人性格扭曲,是非常純粹的xp產物
博主極為極為極為bt
請務必務必務必慎入
不建議接受能力一般的朋友閱讀
有擦邊和黃色部分(后期)
有女裝要素(殺手為了偽裝)但作者絕對不是ns且極端厭惡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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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辛苦了,下次請你吃飯,上次提過的本幫菜如何?”立風走進臥室,桌上款式老舊的筆電仰成朝天的角度,被他重新掰回垂直。 屏幕上是換下白大褂的卷兒,夜色已深,他大概也從診所返回了家中,背景是搭理整齊的一排架子,擺著立風不大認識的瓶瓶罐罐。醫(yī)生嘆了口氣,捏了捏自己的鼻梁:“立風,你知道【下次請你吃飯】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謊言嗎?” 立風端著酒杯的手一抖,撂在一邊:“那——明天?明天有空嗎,我去診所找你。” 卷兒無聲嘆息:“好意我心領了,吃飯就免了吧,畢竟你最近的經(jīng)濟狀況似乎不太健康。” 立風覆蓋著面膜的臉帶上了一絲扭曲,臉頰肌肉繃緊又被迫放松下來,卷兒支著頭看了一會兒:“你見鬼了?” “什么?”立風真情實感地流露出疑惑來,“什么見鬼?” 醫(yī)生點了點自己的額頭:“那就是我見鬼了,第一次見到眉毛能夾死蚊子的鬼?!? 立風長長呼出一口濁氣,把臉上的蘆薈補水面膜截下來,略帶粘膩的營養(yǎng)液被他仔細搓揉至吸收,在濕潤的臉頰上用力拍打。 某種意義上卷兒說的不錯,他的確是碰上鬼了——這也是夜路走多在所難免的事情。 “別提了,還不都是因為那個華斷!” 委托失敗,依照極高的委托金,違約金水漲船高,立風這些年來賺錢快,花錢更快,本就沒攢下什么家底,如今名聲與金錢都遭受重創(chuàng)。 “不到兩周時間,我搬了三次家,已經(jīng)蹲到地下室了?!绷L指腹搓過桌面,牽扯得甲床疼痛不已,“失算,我沒想到他見過我的長相后還能活著離開?!? “嗯……他派人找你麻煩了?”卷兒在平板上劃來劃去,“按照我得到的消息,他最近的行程與以往相差不多,并沒有什么奇怪的舉動?!? “沒有——暫時的?!绷L敲打著鍵盤,“我把他以往經(jīng)歷都翻出來看了,這是個絕對不吃虧的主?!? 卷兒心中萌生了不祥的預感:“所以呢?” “先下手為強,殺人證道?!绷L手指敲打著桌邊,氣得磨下二斤牙釉質來,對屏幕中的卷兒大肆宣揚著他要如何處理華斷,聽得醫(yī)生頭皮發(fā)麻:“按照你的想法,他還沒被折騰完就死了?!? “那不正好?省了我的力氣?!绷L抓起酒杯一飲而盡,“我絕對不會放過他,拿我的職業(yè)素養(yǎng)起誓?!? “不過,任務不順利也不是沒經(jīng)歷過,為什么這次的反應這么大?” 因為從前的不順利大多由運氣不好和意外導致,這是第一次——在潛入誘騙與武力對拼方面都落于下風。立風一回想起華斷看他狼狽坐在地上時的帶笑目光,憤怒如野火般蔓延,最后這家伙把他捆在沙發(fā)上的行為更是火上澆油。 這種束縛當然困不住立風,不到五分鐘,他便用隱藏的刀片割斷了塑料繩,但華斷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一個大好機會就這樣被他浪費了。 “我就算是自己貼錢也要把他處理掉!”立風戳著自己的太陽穴,目光散漫地打量著窗外樹梢筑巢的麻雀。枝葉編就的鳥巢卡在粗壯樹枝的分叉處,里面似乎已經(jīng)埋了兩顆蛋。 “唉,注意安全?!本韮褐雷约簞癫蛔∷?,只能重新核對了一遍拿到的華斷私人行程表,“想對他下手的人很多,迄今為止沒有一個成功的,這個人不簡單?!? “嗯,我知道?!绷L一條腿踩在椅子上晃悠著,“所以我肯定,務必,絕對要除掉他,否則我的名聲就真不保了?!? 卷兒突然捂住嘴,發(fā)出兩聲變調的笑聲:“某種意義上說,你的信譽還是很好的,至少正常支付了天價違約金……” 立風的白眼快翻到天上去,對華斷的怨念達到了頂點:“除非他從此再也不在人前露面,否則我就能找到機會?!? “那倒不可能,他方才坐上領袖之位,根基不穩(wěn),要做的事情有很多,你看這個?!本韮悍鲂畔⒈恚跋轮芏挛?,他會在中央廣場舉辦一場M黨集會?!? 立風當然知曉這一點,并且不會錯過這個好機會。塵封許久的重型狙擊槍被從地下室里拎了出來,立風小心翼翼地逐一檢查過配件,輕車熟路地拼裝起來,發(fā)覺這位老朋友仍然年輕銳利。 按照常理說來,中央廣場并不適合舉辦什么集會,缺乏合適的遮擋,周圍又存在著高處狙擊點。立風在附近踩了一天的點,選定了附近一座未竣工寫字樓的頂樓,距離現(xiàn)場約兩公里,處于有效射程內又不會太近,導致撤離的不便。 天氣很好,陽光明亮得略微過了頭,立風瞇著眼睛靠坐在尚未加裝玻璃的窗臺上,面對著二十八層的深淵。方塊在他腳下凝成層層疊疊的規(guī)整黑洞,俯瞰地面行走的人群,會讓他生出一種虛幻感來,如同他們從未生活在同一位面之上,他理所應當?shù)禺a生一種失重感。 沒有人會抬頭注意到鋼筋水泥的結構之上飄搖著一個人影,并且在試圖從千米開外奪走另一個人的靈魂。 立風極有耐心地伏在堅硬粗糙的水泥地上,當看向目標時,他是天生的捕食者。 華斷站在吵嚷的人群中,蹙眉不耐地等候著工作人員調整設備維持秩序。他躲在遮陽傘下的空間中,目光掃過臺下的狂熱目光。 煩躁,異常的煩躁,不知是因為天熱還是事情過于冗雜,早在他登上這個位置時便該想到的——公共場合的露面是無法回避的。華斷的講稿內容在他走馬觀碑的頭腦中飄過,真真假假的承諾與理念混雜在一起,他一看便知又是那群老家伙的手筆。 內外爭斗不斷,但現(xiàn)在并不是大清洗的好時機。 華斷從不自詡普世意義的“好人”,哪怕是“良善”的形容放在他身上也是對這個詞匯的一種玷污。為了達成目的,手段并不重要——這是他的人生哲學之一,無論這手段是誕生自他自己還是出自旁人。 從某種意義上說,話語權爭奪的本質不過是權利傾軋,而權利傾軋的本質又是暴力,華斷自然通曉其中道理。他抬起眼睛掃視著四方環(huán)境,畢竟暴力行為往往直接又迅速,未必會給他反應的時間。 這種感覺在華斷站在臺中央時達到了頂峰。他垂下眼睛掃過無趣單調的講稿,手指在麥克風上劃了一下,刺耳的噪音穿透音響,音浪席卷整片空間,臺下的聽眾不由得捂住耳朵。 深色的眼睛如在熔巖中澆下一盆冰水,把無數(shù)躁亂定格在某個瞬間后逐一審視——沒有異常,問題不在臺下??諝飧稍锊黄痫L浪,日光又明亮得讓他瞇起眼睛,華斷捋平本就齊齊整整的西裝袖口,照著講稿說出了第一句話。 立風極有耐心地等待著,狙擊鏡中的目標幾乎沒有小動作,手指安靜地搭在講桌邊緣,嚴絲合縫地并攏,掌心輕輕壓在棱角處,絲毫沒有任何偏移。殺手皺起眉毛——華斷對身體的控制能力幾乎登峰造極,他捫心自問,自己未必能做到這種程度的絕對靜止,聯(lián)想到華斷不凡的身手,立風心中暗嘆一口氣。 他身上八成穿著防彈裝備,還是應該對準那顆漂亮的頭腦。立風對自己的槍法異常自信,卡在狙擊射程的極限位置挑狙擊點,目光透過鏡片落在華斷的頭發(fā),食指搭上扳機。 立風的呼吸幾不可聞,他在這種時候往往有著充足的耐心,如非洲草原的獵豹伏在雜物掩映下,盯著毫無知覺的羚羊,然后猛撲上前叼住喉嚨一擊斃命—— 可惜他這次的目標并非軟弱的食草動物。 華斷在他扣動扳機的前一秒鐘,微妙地從臺下人群中抬起眼睛,掃向黑洞洞的高樓窗口,腳下上前半步。立風被他福至心靈的掃視攪亂了一瞬呼吸,如反被華斷隔空挾制,那枚本該擊穿政客大腦的彈頭偏了幾寸,從華斷的耳側擦了過去。 同時,爆響聲刺穿了空氣,哪怕加了消音也足夠引人注目。 華斷的頭發(fā)絲都沒有弄亂一根,面不改色地朝著立風所在的方位看去,負責安防的護衛(wèi)則迅速將華斷圍在當中,推搡著將他帶離現(xiàn)場,擠得政客的眉毛緊皺。爆響聲——可能來自街邊孩童手中被陽光曬裂的氣球,可能來自預設的小型炸彈,甚至可能來自一個效果絕佳的音樂播放裝置。 安保的護衛(wèi)隊長第一次見到面對槍擊卻如此冷淡的政客,華斷的目光毫無波瀾,仿佛與死神共舞的生活是他的日常。他摸出通訊器來敲了幾個鍵,抬起頭看著不知如何是好的防衛(wèi)人員:“人就在那座未完工寫字樓里,我的演講還差一個結尾,你們的應急預案可以啟動了?!? 比護衛(wèi)更加驚訝的是狙擊手本人,他眼瞧著華斷與子彈擦過,在子彈嵌進地磚與安保圍上來之間的不到一秒中與自己對視,隨即消失在了視野之中。臺下人群四散奔逃,有人抱頭蹲在原地,有人跑向掩體,更多的人甚至沒能回過神來。 立風“嘖”了一聲,在墻壁陰影中一躍而起,用最快的速度收拾物件逃離現(xiàn)場。暴露位置對狙擊手而言是致命的,尤其在他的對手可以精準鎖定狙擊點位的情況下。 華斷披著大衣坐在車里,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屬下的匯報——人沒抓到,現(xiàn)場連一枚腳印都沒能留下,屬下眼看著頂頭上司的眉尖越來越顯出不耐來,聲音不自覺地壓低:“……我們會繼續(xù)查?!? “沒有必要?!比A斷的眼皮垂下,“你們不會查到任何結果?!? 這話便是對護衛(wèi)的莫大輕視了,華斷無視了他強壓的眉毛,看向窗外高樓的方向,不想再多加解釋。 上一次在酒店試圖接近他的那位——華斷有一個幾乎可以肯定的猜想。在那件事后不過三天,便傳聞【H】遭遇事業(yè)滑鐵盧,不敗的戰(zhàn)績被生生打斷,近日他常常有被窺探感。 華斷在常用座駕中摸出了一只竊聽器和一只定位器,被他面無表情地用堅硬皮鞋底碾碎,隨便踢到路邊水溝中。設備上干干凈凈,沒有任何標識,司機的表情管理早已失控,他本就是退休做了這行,又幾乎與老板的車形影不離,實在是想不出到底什么時候被老鼠偷了家。 兩天之后,華斷的私宅也遭到了侵入,比起上一次的信息竊取,這一次的老鼠更加膽大包天。 M黨首領的書房桌板夾層中被裝了炸藥,分量計算精準,定點又經(jīng)過了測算,華斷察覺到不對一腳踢開椅子撲到固定書柜后的同一瞬間,火光爆裂,整張桌子被炸成碎片,連同其上與鎖在柜中的文件檔案一并付之一炬。 聲浪席卷過半座房子,鼓膜震得生疼,如尖銳如指甲抓撓玻璃的聲響,從左側的耳孔刺入,穿透他向來平靜的腦子,再從右側噴涌而出。華斷聽見走廊上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大呼小叫地朝著書房而來。 他挽起被火苗舔掉一只角的襯衫袖口,一腳踩滅了貪婪吞噬書籍的火焰。書房被突如其來的爆炸襲擊得一片狼藉,純白的墻壁熏成了焦黑的抽象畫作,沖進來的屬下拎著滅火器對著珍貴的手稿孤本手足無措。紅色金屬瓶重重磕在地板上,白霧四起,華斷靠在門邊蹙起眉毛。 “您受傷了嗎?” “無妨。”華斷按了按手臂上的擦傷,血珠從白得反光的皮膚中滲出,深深淺淺地點在吸水性極佳的白色衣袖上,洇出朵朵血花來。 他的胳膊搭在一邊交給私人醫(yī)生處理,目光從落地窗外庭院的圍墻上掃過:“有人成功侵入并安裝了炸彈,而你們一無所知。” “我們——先生,我們是按照標準流程進行監(jiān)控……”負責人的聲音越來越小,目光從華斷身上移開,落在墻壁與地板的接縫處,“截至目前,仍然沒有追查到是誰?!? 華斷難得蹙起眉毛——私宅被入侵并不在他的預想范圍之內,他如同某種大型貓科動物,會圈出自己的領地,會駐守自己的空間不受侵犯,而今他的領域被徹底打破了。 負責人被揮揮手打發(fā)下去,華斷大可以處理掉他——用光明正大抑或悄無聲息的手段,但這件事情并沒有什么意義,他被一只鬼盯上了。 從議院會議廳到私人宅邸,沉默而鋒利的目光從黑暗中投射而來,注視著他。華斷自詡只追求安靜平淡的生活,如今卻被攪成一團亂麻。 立風隨手扣上黑色的兜帽,把引人注目的金色發(fā)尾攏在衣領內,發(fā)絲繞在頸間,若是用手指扯住發(fā)尾收緊,細韌的絲線將勒緊他的脖子,阻斷空氣的流通,限制他的呼吸。 他最近的日子堪稱清閑,推掉了各種亂七八糟的委托,只一心追著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華斷,卷兒說他略顯瘋魔了,卡維倒是不以為意。 可惜目標的防范心強如銅墻鐵壁,常規(guī)的手段都用盡了,甚至于他向來不齒的用毒。 立風目瞪口呆地注視著面不改色飲下加料毒酒的華斷,鐘表毫不猶豫地一圈圈走過,當事人面上掛著虛偽的微笑與賓客談笑風生。他窩在二樓欄桿邊的轉角處,一把扯下用于偽裝的黑色圍裙。華斷手中掐著一塊濕潤的帕子,抬起眼睛波瀾不驚地與他對視三秒,方寸不亂地走向大門。 客人施施然離去,立風從樓梯上一躍而下,搶在工作人員之前跑進宴會廳,在華斷喝酒的桌下?lián)斓揭粔K沾了酒水的方巾。 這家伙只是擺個樣子,估計酒盡數(shù)被方巾吸收了,一滴都沒沾到他嘴上。 保潔人員只見一位年輕人抓著一只帕子,大步流星地走出廳門,秀氣的眉毛蹙成一團,面色嚴肅得仿佛要去殺人越貨。 他是如何發(fā)現(xiàn)酒有問題的?氣味?顏色?還是直覺?就像那顆莫名其妙擦過耳朵的子彈——立風并不認為人的反應神經(jīng)可以與子彈媲美。 華斷離開前的眼神——他記得這張格外招眼的面孔。立風摸著自己的下巴,他對這張臉十分滿意,并堅持認為優(yōu)越的外表有利于獲得他人的信任,比如能走進華斷的房門而非被門板扣在外面。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立風牙尖相抵,彼此碾磨著,冷空氣從鼻腔吸入,在呼吸道內流轉一圈。 這就是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