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噠子與賢王的圣杯戰(zhàn)爭(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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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木市?”在咕噠子的記憶中,冬木市是那片陷入火海的廢墟,是所有的一切開始的地方。
不對,雖然對冬木市的景色還有印象,但有莫名其妙的疏離感。吉爾伽美什總覺得怪怪的。
“圣杯戰(zhàn)爭,”他壓下心頭的疑惑,慢慢地向咕噠子解釋,“和你所經(jīng)歷的,為了拯救人理而進行的圣杯戰(zhàn)爭不同,這是人心的私欲所滋養(yǎng)出的圣杯的爭奪戰(zhàn)。而戰(zhàn)爭的核心地點,就是冬木市。而且這里的圣杯和迦勒底所收納的所羅門的圣杯也是不一樣的?!?br/> “再怎么說我們也是局外人吧賢王大人?我們只要想辦法回迦勒底就好了?!惫緡}子無所謂地聳聳肩。
“那你以為回去的方法是什么?說得你好像在特異點沒回收圣杯你能回去一樣?!?br/> 咕噠子滿嘴的話噎回肚子,最終擠出來一句話:“這里是……特異點嗎?”
“……”
完全說不出來哪里不對勁,景色依舊,卻處處都讓人感覺陌生。就像是被提亞馬特的黑泥污染的同伴,皮還是那張皮,你卻完全感覺不到他是你熟悉的人。
不,被提亞馬特的黑泥污染,你至少還能知道他哪里不一樣,在這里,你連哪里不一樣都不知道。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就算是特異點也沒關(guān)系啦,賢王大人用千里眼看看接下來的發(fā)展不就好了嗎?”咕噠子依然很樂觀。
“看不到,千里眼完全失效?!?br/> “哈?!”
“很有可能……這并不是我們原來所在的世界?!?br/> “也就是所謂的平行世界?”
“嗯,很有可能是因為本王并不是被這個世界直接從英靈座上召喚的英靈,千里眼無法適應(yīng)這個世界的規(guī)律,無法看到這個世界,這條線上的未來?!?br/> ”其實,還有一種可能?!边€沒等咕噠子說話,吉爾伽美什微微瞇起眼,補充道。
“這個世界,沒有未來。”
沒有未來的世界,千里眼自然看不到未來。
沉默。
“當(dāng)初的烏魯克在面對提亞馬特時不也是沒有未來的嗎?還有我所在的時代面對蓋提亞的人理燒卻時也是一樣,沒有未來就把未來奪回來好了?!惫緡}子笑嘻嘻地回答。
吉爾伽美什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
嗯,蠻有人理拯救者的樣子嘛。
“賢王大人快點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我們兩個一起想辦法!”
“嗯,不過目前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找個歇腳的地方,還有……”吉爾伽美什突然神情凝重。
“啊嘞?”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那邊的路燈本王突然很想站上去……”
“……”
……
深夜,明月高懸。柔和的月光照亮了別墅的院落。這是一棟很典型的木結(jié)構(gòu)和式建筑,在現(xiàn)代的大都市已經(jīng)不多見了。
小小的女孩縮在墻角的陰影里,拼命地壓抑卻仍止不住住哭泣的聲音。她有著漂亮的淡金色披肩卷發(fā)和一雙寶石般精致的藍色眼睛,渾身卻臟兮兮的,布滿大大小小的傷痕。
院子的正中央,一個造型繁復(fù)的法陣在地面鋪開——當(dāng)然,在小女孩的眼里,這些只是奇怪而令人恐懼的花紋——法陣的中心倒著一位容貌妍麗的女子,她的胸口插著一柄鋒利的尖刀。鮮血淌過她的身軀,在她身下的法陣漫開。不遠處站著一個男子,口中喃喃地詠唱。
他的聲音很急促,呼吸頻率也有些快,仿佛等待誰的到來,已經(jīng)等得急不可耐。
詠唱戛然而止,男子嘿嘿地笑起來:“來到吧,殺死五個ji女的兇手,來到吧,無人擒獲的潛行者,以我苦尋半生才得到的,您奪取人命的匕首,刺死那來自您的名揚之地——倫蒂尼恩的女子,如此,恭迎您的到來?!?br/> 除了小女孩微不可聞的啜泣,庭院內(nèi)再無其他的聲音。
“怎么可能,我明明使用了圣遺物,為什么?!”男子的笑容漸漸消失,“莫非……是祭品還不夠?!”他的目光慢慢攀上小女孩的身體,他咧開嘴,笑得令人寒戰(zhàn)。
“佰麗爾,我的小寶貝,來爸爸這里……”男子俯下身從女子胸口拔出尖刀,一手拎著滴血的刀,站起來向小女孩張開雙臂。
“不要!”小女孩爆發(fā)出尖銳的哭聲,她幾次想站起來逃跑,卻因腿軟而幾次跌倒。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要媽媽……我要媽媽……”
“你媽媽就在那,來,爸爸帶你去見媽媽?!蹦凶右徊讲奖平奁呐ⅲ蝗婚g身后仿佛閃過一道光。他怔了怔,轉(zhuǎn)過身,看見法陣的中央,那具尸體的邊上,站著一個小小的身影。
那個小家伙看起來是個小女孩,和佰麗爾年紀相仿,白發(fā)綠眼,披著一件破破爛爛的黑斗篷,像個乞丐似的。
男子看了一眼佰麗爾,扔下她轉(zhuǎn)身走向法陣。
他要召喚的是那位傳聞中的連環(huán)殺人魔,可不是一個骨瘦如柴的小乞丐!這瘦骨伶仃的從者,怎能為他奪取圣杯!
給我滾回英靈座去吧!男子心里想著,舉起手中的刀。
“你是我的媽媽嗎?”小小的從者突然發(fā)問。
男子的刀在空中懸停。
“你是我的媽媽嗎?”小小的從者再次發(fā)問。
“什么媽媽不媽媽的,小東西給我去死吧!”
“你不是……媽媽。”小小的從者眉頭一皺,手在腿根一抹,抽出一柄利刃——如果男子還稍微有點理智,就會發(fā)現(xiàn)這柄利刃與他手中的刀一模一樣宛如復(fù)制品。
噗——
男子的頸部被劃開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傷口,鮮血飛濺。
“你不是,杰克的媽媽?!毙⌒〉膹恼咄嵬犷^,清澈的眼睛中盛滿了失望。她越過男子的尸體,慢慢地走向佰麗爾。
“你是我的媽媽嗎?”她向佰麗爾發(fā)問。佰麗爾顫抖著縮成一團,因為太過恐懼甚至沒有注意到手背上浮現(xiàn)出三道紅痕組成的圖案。
“我不是!你走開!我要媽媽!”佰麗爾泣不成聲。在她眼里惡魔一樣強大而令她畏懼的爸爸竟然被這個小孩子輕而易舉地殺死,佰麗爾更加害怕了。
“媽媽……”從者停下腳步,片刻后又再度接近佰麗爾。
“媽媽……求求你別丟下我……媽媽……我好害怕……”
那個孩子殺了爸爸,現(xiàn)在一定是來殺自己的!她抱著膝蓋蹲坐,將臉埋進裙子里。
……
預(yù)想中的一切并沒有發(fā)生,臉頰上掛著眼淚的佰麗爾抬起頭,眼睛正與那孩子一雙貓兒眼般的綠眸四目相對。她驚得身體一顫,卻感覺到頭頂柔軟的觸感。
那孩子用染著血跡的手摸了摸佰麗爾的頭。
“你也沒有媽媽嗎?我們一起去找媽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