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癥-蔡徐坤』4.2金色麥田〔下〕

至于“硬拉過來”,你偏頭看向不遠處站在酒吧臺前,像個小迷弟一樣圍著蔡徐坤的錢正昊。
那孩子生了張溫軟無害的臉,是以一小時前,他在坐在公交站臺等車的你面前站定,就那么無辜而軟軟的笑著,表示“學姐你就去吧,不去的話洋哥會說我的”,甚至也跟你一起在路邊吹了半小時冷風也不放棄,終于硬生生把你纏來了。
木子洋還真是清楚你吃軟不吃硬。
至于蔡徐坤,你還真沒想到,他在調(diào)酒上面也頗有幾分天分。

拿慣畫筆的修長指尖,在各種折射著曖昧色澤的酒水中穿梭。
吧匙、盎司杯、搖酒壺、小刀,每一樣都用的恰到好處又干凈利落,最后將酒水細致傾斜至高杯。
從溫柔的淡藍到魅惑的煙藍,氤氳著冰屑如碎,綣麗的像一個讓人永遠無法醒來的美夢。
“月亮與六便士?!彼嶂^,臉上還帶著方才調(diào)酒時,那種專注到虔誠卻又帶著些孩子氣的面色,拿起吧匙輕輕敲了敲高杯的底座。
叮一聲脆響,酒水中的冰屑緩緩上浮,杯壁上的水汽卻凝結(jié)著流淌下來。
半面星河如歌,半面滄海月落。
“一如既往的花哨?!辈贩怖浜咭宦暋?/p>
這個人也奇怪,分明對聚會嗤之以鼻,卻也沒打算要缺席,此刻穿著一身黑色貂皮靠在沙發(fā)上,更顯得像一頭冷酷的狼王,渾身散發(fā)著“生人勿進”。
這個樣子,收買人心這套在他這兒是鐵定沒想過,那么,他打算憑借什么奪取會長寶座呢?
*
聚會結(jié)束,已是華燈初上。
孩子們大多有專車來接,說了幾聲再見便各自回家去了。
你打算去附近的公交站臺,沒走幾步,卻被王子異叫住,問要不要送你回家:“天色也晚了,你一個女孩子回家,不是很安全?!?/p>
“得了吧,一個在城南,一個在城東,一點不順路,還是我送?!蹦咀友蟀肟吭谝惠v紅色跑車上,表情和那車的顏色一樣騷包。
你笑了笑,表示拒絕:“真讓你們送了,我以后在學校還要不要混了,一個情話王子,一個溫柔陷阱,你們的愛慕者加起來,都能把我拍成人肉餡餅了?!?/p>
木子洋低聲笑起來,似乎還想說些什么,卻被一旁的蔡徐坤打斷。
蔡徐坤拿著手機的右手剛放下,似乎剛跟家里通過電話,嘴角依舊是標準的會長微笑:“時間不早了,你們先回去吧,顧同學這里交給我?!?/p>
那兩人顯然對蔡徐坤很是放心,并沒有多說,打了個招呼便先行離去。
只是木子洋離開前還似笑非笑的看了你一眼,似乎在嘲笑你白費心機、自求多福。
蔡家的管家伯伯似乎還有一會兒才能到,于是蔡徐坤便陪你走向最近的公交站臺。
說是陪,也不過是你往那里走,蔡徐坤便無聲的跟著,雖說有孤獨癥,但好在骨子里依舊紳士,不至于讓你一個人走夜路。
公交站臺有些遠,一路穿過上城區(qū)的住宅群,那些喧囂浮躁的聲音便慢慢褪去。
歐式的路燈昏黃,街道空曠,你們走過,便有輕輕的腳步聲回響。
“為什么叫月亮與六便士?”四周太寂靜,你便踢踢踏踏的走著,突然扭頭問向一旁的蔡徐坤。
他站定在那里,你便也停下,看著他微微仰頭,面容浸在帶著薄光的夜色里,眸中映著燈火如繁,干凈的像一朵盛開在夜色中的水蓮花。

蔡徐坤沒有回答你的問題,卻開口問道:“你覺得,燈火,像什么?”
街道微暗,從你的角度可以看到燈光如屑,順著無數(shù)的高樓橋幢,一路迤邐而去,是螢火,是星河,是繁華如織,也是冰冷枷鎖。
燈火,像什么?
你攏起指尖,雙手平舉,仿佛要將整片的燈火托在掌心:“是螢火?!辫步k麗,卻又冰冷短暫的螢火。
“你覺得呢?”
蔡徐坤閉上眼,復睜開,鳶尾花一樣的眸子里盛滿燈火璀璨,是少見的溫暖。
他說:“是金色麥田。”
生于斯,長于斯,堅強而柔韌,浩瀚而廣闊,傳遞著勃勃生機和希望的,金色麥田。
真是蔡徐坤風格的答案呢。
你勾起嘴角,記憶的最后,是蔡徐坤微笑的側(cè)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