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初次作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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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薩斯西北常年籠罩在冰封之中,地廣人稀,零散的村落分部其中,落后的農(nóng)業(yè)使村民常年收成匱乏,溫飽難以為繼。同時這里也是烏薩斯感染者主要的流放區(qū)域。烏薩斯奉行著最嚴酷的感染者政策,貴族心情好就把感染者扔西北令其自生自滅,心情不好就派出糾察隊甚至部分軍隊,深入西北清除感染者。
從利斯特鎮(zhèn)往北,順著大半結(jié)冰的勒拿河,三人已經(jīng)穿越了兩片針葉林。隨著夜幕降臨,霜星本來打算點燃火把行進,誰知伊斯塔利竟得意地從他的大衣中拿出了一個尺寸極小卻能發(fā)出強光的手電筒,白兔子被震撼得瞪大了雙眼。
一路上,霜星向伊斯塔利介紹了整合運動的大致情況:她的養(yǎng)父,愛國者博卓卡斯替最早在西北組建了北原游擊隊,愛國者的盾衛(wèi),和她的雪怪小隊是其中最主要的部隊,另一邊,整合運動則由塔露拉建立。在經(jīng)過一番交涉后,塔露拉成功地說服了她和愛國者,使北原游擊隊并入了現(xiàn)在的整合運動中,并承認她為整合運動的領(lǐng)袖。
“但是…我一直最為尊重的領(lǐng)袖塔露拉,在一次救助某個村莊的感染者行動過后,她的性情發(fā)生了難以描述的變化”,霜星帶著些許遲疑,但她還是接著說,“我們都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塔露拉也不愿意告訴我們……你怎么停下來了,伊斯塔利?”
“抱歉,我突然想到某件事情,有點走神”,伊斯塔利的表情有些遮遮掩掩,他隨即問道,“領(lǐng)袖的性情具體發(fā)生了什么變化?!?/p>
“變得比以前更加激進,更加好斗,而且喜怒無?!?,霜星輕嘆道,“我們確實是感染者的反抗組織,我們不會回避戰(zhàn)斗,但我們更不會忘記救助被流放和壓迫的感染者同胞。然而現(xiàn)在的塔露拉,開始頻頻挑起與糾察隊甚至小股駐扎部隊的沖突,對于救助同胞關(guān)心較少”,她的語氣變得憂心忡忡,“坦誠的說,我們面對的現(xiàn)實殘酷萬分,誰也不知道我們的未來在哪里,我的私心讓我招攬了能力強大的你,你是否做好了覺悟,我不希望你是一時興起就加入我們?!?/p>
“我相信我的加入會帶給你們一些新的東西”,伊斯塔利藍瞳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我會證明你的招攬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霜星一愣,這兩句話聽起來大言不慚,卻又似乎有一種令人信服的力量,令她不由得笑了笑:“哼,總之我已經(jīng)提醒過你塔露拉的事情,你可別一不小心惹到她了,即使你再強,在我的雪怪里最好低調(diào)點,別張揚”,說著說著,連綿的營地篝火已經(jīng)清晰可見,“我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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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m 22:00 烏薩斯西北 雪怪小隊營地
簡陋的營地鱗次櫛比地排布在覆滿積雪的平原上,大部分雪怪小隊的成員身著比霜星更為樸素的白大衣,圍著連綿的篝火席地而坐,也有小部分身著黑衣的隊員,身旁放著一柄凝冰利刃,抱團坐在另一側(cè)。
“大姐,你終于回來了,啊,這個小姑娘是?”女性的雪怪小隊隊員連忙迎了上來。
“這次救下的感染者小女孩,是個堅強的孩子,她睡著了,給她找個最暖和的營地吧?!彼菍⑹焖睦_交給面前的隊員,隊員抱著拉達,向營地奔去。接著,霜星招呼了另一個隊員:“佩特洛娃,來認識一下,這是這次加入我們的新人,他會加入你的術(shù)士小組。”
一個相貌清秀,留著棕色短發(fā)的雪怪成員走上前來,她注視著霜星身后的黎博利,露出懷疑的目光;“大姐,這該不會是,之前傷害安德烈和阿列克謝的……”
“沒錯是他,他很強,下次作戰(zhàn)你要重用他。”霜星淡然交待道。
“你好,我叫伊斯塔利,你就是接下來的行動中指揮我的組長吧,請多指教!”伊斯塔利大方地走上前,伸出了手。不過對方并不領(lǐng)情:“大姐,他可傷害了我們的兄弟,為什么?”
“這件事另有蹊蹺之處,明天我會把你們當事人召集過來解釋?!?/p>
聽了霜星這句話,佩特洛娃吐了吐舌,還是握住了黎博利的手:“我警告你哦黎博利,你還沒加入就和我們結(jié)了梁子,接下來千萬別給我惹麻煩,知道嗎?”
“請你放心,佩特洛娃組長!”伊斯塔利微笑著答應(yīng)道。
“對了大姐,大爹要我通知你,等你回來就立刻去找他?!迸逄芈逋藿又f。
“沒問題,你看看還有沒有多的材料,去那個位置給新人搭個營,給他一套我們雪怪小隊的衣服,我先去我爸那邊“,霜星繼續(xù)交待道”還有,伊斯塔利,我們雪怪小隊每天都要進行訓練,明天早上就開始,你要做好準備,盡快融入?!?/p>
“明白了,大姐!”
“哼,學的到挺快,那記住,你以后就這么稱呼我吧!”
幾個人并沒注意到,在他們談話時,兩個隊員帶著怨毒的眼神凝視著伊斯塔利,隨著霜星的離開,他們的神色更加陰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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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m 23:30 盾衛(wèi)營地
“我的女兒,這次出行,時間太長!”身形巨大的溫迪戈,獨自坐在篝火旁。
“這次遇到了比較特殊的情況,爸爸?!彼翘谷蛔诹怂磉?/p>
“是嗎,愿聞其詳。”愛國者靜靜地端坐,面無表情地聽取了霜星將整個經(jīng)歷娓娓道來。
“伊斯塔利,黎博利的名字,不知真假,他的來歷,一概不知,他的源石技藝,與你匹敵”,愛國者臉上寫滿了懷疑,“若他是奸細,屬于烏薩斯王朝,為何加入,雪怪小隊?”
“你說的這些我都懂,爸”,霜星無奈地解釋道,“在回來的路上,我?guī)状蜗朐儐査@些信息,他都轉(zhuǎn)移話題或者含糊其辭,我對他的疑心,不比你少。”
“那為什么……”
“因為那一次的經(jīng)歷!”霜星打斷了她的父親,“我和整個雪怪,竭盡全力都只能趕走一只的帝國怪物,誰也不敢保證他們不會再來,而有了這個黎博利,局面就會不同”,她的語氣變得堅定,“我不想再看到我的兄弟姐妹因為這種事情犧牲,雪怪小隊也好,整合運動也好,都需要強大的人才?!?/p>
“按你描述,伊斯塔利,有勇有謀,他的忠誠和覺悟,殘酷的戰(zhàn)斗,將會檢驗”,愛國者緩緩地說,“葉蓮娜,我會盯著他,若對我們不利,劍戟相向,毫不留情?!?/p>
“還有,你對另一件事的看法如何,爸爸?!?/p>
“更加棘手的事,我和你,觀點一致。小女孩,不會撒謊。是何人,命令同胞,搶掠平民!”
“是塔露拉!”霜星如同夢囈般吐出了這個名字,“告訴我第一個真相的人也是塔露拉,我們的領(lǐng)袖?!?/p>
“你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塔露拉?”
2.
a.m 7:00雪怪小隊營地
“今天的訓練開始,現(xiàn)在開始點名!”
佩特洛娃站在一眾雪怪術(shù)士前,嚴肅地清點著一個個名字,眾雪怪術(shù)士應(yīng)聲而答,知道點到一個她有些陌生的名字:“伊斯塔…伊斯塔利,伊斯塔利,新人!”所有人四下望去,都是熟悉面孔,昨天的新人消失的無影無蹤。
“人呢???!”佩特洛娃突然感到背脊發(fā)涼,回頭清點營地——昨晚新建的新人營地也不翼而飛,這個新人如同人間蒸發(fā)一樣消失了。
“快!分散尋找,掘地三尺也要找出那個黎博利!”佩特洛娃吼叫著命令道,眾雪怪應(yīng)聲閃開。
“不會吧,霜星大姐招攬的新人難道真的是奸細,接下來真的會帶糾察隊和駐軍過來?對,肯定是,不然他為何不幫感染者幫普通人,可惡!”佩特洛娃腦中塞滿了這樣可怕的想法,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zhuǎn)。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急了出現(xiàn)幻聽,她面前的地面突然傳來微弱的聲響:“救命,快把我挖出來!”
“什么人!”佩特洛娃警惕地問道,她朝聲音的方向走去,確認再三,確實是有人呼救而非幻聽,這聲音斷斷續(xù)續(xù),貌似發(fā)聲的人被困在了狹窄的空間里。
“哦,我明白了!”佩特洛娃一激靈,再次大吼道,“別找了,快來這里挖人!”剛散開的雪怪術(shù)士聽完又迅速聚攏,他們所站的位置正是伊斯塔利營地所處的位置,幾個人拿出工具,將積雪層層挖開,一只手先從積雪中露出,嚇得幾個女隊員驚叫一聲。再向下清理尺許,黎博利終于映入眾人眼簾。
“喂,你沒事吧,新人!”佩特洛娃關(guān)切地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有點缺氧,頭有點暈,還好吧”,伊斯塔利坐起身來,抖掉了身上的雪,“我也不清楚啊,昨晚支起營帳我就去睡覺了,醒來之后就這樣了”,他說著聳了聳肩,“這么厚的雪堆在我身上,我還以為昨晚遇到了雪災(zāi)。”
佩特洛娃眼神銳利地掃視周圍,只見安德烈和阿列克謝臉上詭異的笑容,在對上視線時又迅速收斂,但還是沒逃過術(shù)士組長的怒目:“伊斯塔利是霜星大姐親自招攬的新人,而且大姐還肯定了他的實力。我們有的兄弟,因為私怨就用卑劣的手段報復,我肯定會將這件事匯報給大姐,做了這件事的人,好自為之!”
“你現(xiàn)在感覺怎樣,要是不舒服,今天的訓練你可以不用參加,一會我叫人幫你重新立營帳?!迸逄芈逋藿又儐柕?。
“我沒事,組長,我可以參與訓練?!币了顾p聲回答。
“好吧,那跟我來?!迸逄芈逋薨阉似饋恚睦锇档溃骸氨贿@么厚的積雪不知道埋了多久,看起來還像沒事人,這新人有點意思?!?/p>
與此同時,安德烈和阿列克謝依舊怒視著伊斯塔利,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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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雪怪的術(shù)士來說,訓練內(nèi)容包括一定的體能練習,外加施展源石技藝凍結(jié)目標物,伊斯塔利全部都輕松地完成了。訓練結(jié)束后,霜星將佩特洛娃、伊斯塔利、安德烈、阿列克謝和感染者女孩拉達都召集在了一起。佩特洛娃自然不客氣的把上午的事告訴了霜星,后者嚴厲地斥責了二人。霜星以拉達的證詞,向幾人公正地闡明了上次事件的經(jīng)過,解除誤會,并要求沖突的三人和解。不過,佩特洛娃看得出,安德烈和阿列克謝明顯嘴服心不服,新人伊斯塔利仿佛掛著永恒的微笑,完全看不透他的想法。
在沒有戰(zhàn)斗的日子里,雪怪小隊的生活確實是單調(diào)萬分。日復一日的訓練、吃飯、睡覺。潮濕且少量的干糧實在是寒酸,簡陋的營帳經(jīng)常漏雪,伊斯塔利卻并未表現(xiàn)出一點不適應(yīng)的樣子,佩特洛娃對此非常滿意,畢竟這個新人剛來那身行頭像個城里的有錢人。只不過不知道是安德烈等人故意唆使周圍人孤立還是什么原因,新人融入集體困難重重,經(jīng)常能看到他一個人在某處發(fā)呆。佩特洛娃向霜星也說明了這個情況,但是兩人對此也沒什么辦法。
和平的日子并未持續(xù)太久,烏薩斯的意志像陰影一樣,隨時準備遮蔽感染者的天日。在伊斯塔利加入兩個星期之后的一天早上,伴隨著緊急集合的號角響起,所有人都繃緊了心弦——戰(zhàn)斗又要開始了。
伊斯塔利跟隨著術(shù)士小組成員,站成整齊的隊列,站在他們旁邊是數(shù)量更多、手持短劍的戰(zhàn)士小組。不過伊斯塔利比較在意的是站的更遠、人數(shù)較少的兩個小組——背著簡易炮管的迫擊炮小組,當然還有最為顯眼的黑衣大刀、被其他人稱之為“鑿冰人”的攻堅小組。霜星挺立在隊伍最前列,表情凝重地發(fā)表宣言:
“兄弟姐妹們,整合運動的偵查小組今早突然傳來密報,有三只糾察隊,和第四集團軍部分崗哨的駐軍,在我們營地北方集結(jié),偵查小組已經(jīng)大概判明了敵軍的位置分布和數(shù)量?,F(xiàn)在按照領(lǐng)袖塔露拉的要求,我們雪怪小隊將前往西北山谷迎擊敵人?!?/p>
聽到這里,酒館老板葉戈爾的話語從伊斯塔利腦中一閃而過——“最近糾察隊和北方軍合作,準備在利斯特鎮(zhèn)以北的村子圍殲感染者整合運動,你要走的話千萬別去那邊”。他不禁想道:“看來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現(xiàn)在的我正需要這種戰(zhàn)斗的機會。”
“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作戰(zhàn)計劃,這次我們整體分作兩個分隊,第一分隊由我負責率領(lǐng),第二分隊,由佩特洛娃你負責率領(lǐng)。佩特洛娃,你我負責的區(qū)域也有不同,一會我會交給你地圖和分配給你這部分的名單,到時候你要率領(lǐng)隊員到達地圖指定區(qū)域,擊潰敵軍,明白了嗎?”
“明白了,大姐!”
在佩特洛娃回答的瞬間,伊斯塔利感到霜星別有用意地掃了自己一眼——果不其然,自己被分配進了佩特洛娃的第二分隊,安德烈、阿列克謝的名字同樣赫然在列。不僅如此,第二分隊的成員數(shù)量比起第一分隊明顯較少,鑿冰者只分配了一名,迫擊炮小組也只有寥寥數(shù)人。對此霜星的解釋是,根據(jù)情報,第二分隊只會應(yīng)付少量的敵人,如果情報有誤,那個位置也非常利于撤退??傊?,整個作戰(zhàn)方案就這么定下,佩特洛娃帶領(lǐng)眾人迅速向指定位置行軍。
3.
p.m 12:00 雪怪小隊營地西北方向 山谷左側(cè)
“嘿,我看見了,安德烈”,阿列克謝拿著雙筒望遠鏡,得意地笑道,“霜星大姐果然給我們安排到了絕妙的位置,那群蠢貨居然這么悠閑地在山谷下吃喝,簡直是我們的靶子。”
“讓我看看,兄弟,哈哈,真是這樣!”安德烈搶過望遠鏡,只見二三十個感染者糾察官,在山谷下方扎了營地。盡管昏暗的天空中正漂浮著小雪,但此時正好是午飯時間,所有糾察官都圍在幾個大鍋旁大快朵頤,沒有任何人發(fā)覺位于他們后上方的危機。
“即使這樣,還是小心為好”,佩特洛娃微微皺眉,轉(zhuǎn)向了伊斯塔利,“你怎么看,新人?”
“嗯,我可以直說我的意見嗎?”
“但說無妨?!?/p>
“好的,我認為我們最好先找到山洞之類的作為掩體,在一個保證自身安全的位置向?qū)Ψ介_火”,伊斯塔利左手托腮,“敵在下我在上,只要找到掩體,對方連還手的資格都沒有,如果他們向山谷外側(cè)逃跑,以我們雪怪在雪山的行軍速度,他們也逃不了,保證穩(wěn)贏?!?/p>
“哈哈哈哈哈,穩(wěn)贏,你這小子慫成這樣還敢說贏?”安德烈辛辣地嘲諷搶話,“就這幾個廢物糾察官,我們就這么攻下去,趕緊料理了就完事了,大姐他們還在另一個區(qū)域奮戰(zhàn),我們這邊早點結(jié)束,也好早點去幫忙啊,大家說對不對?”
“對啊,我們就處理這點人,如果不能趕緊過去幫忙那可多對不起大姐???”
“你這新人,別太小看我們雪怪了,我們在北原打出傳奇游擊隊的名聲時,你還在吃奶呢,黎博利!”
“是的,快點干掉他們,和大姐匯合!”
安德烈的話語一石激起千層浪,眾人七嘴八舌,把伊斯塔利發(fā)表意見的空間擠壓殆盡。
“好吧,既然這群人搬出霜星的威望來壓制我,那我也確實沒什么辦法?!币了顾麩o奈地想。他轉(zhuǎn)向佩特洛娃,微微聳肩:“分隊隊長,我聽從你的指示?!?/p>
“雖然新人說的也有道理,但是我們的任務(wù)確實比較輕,或許幫助另一邊的大姐比較重要”,佩特洛娃說著,眼神中依舊有一絲疑慮,“那就還是按照大伙說的,速戰(zhàn)速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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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一枚炮彈帶著冰凍源石的力量,一頭扎入了糾察隊的營地之中,爆炸產(chǎn)生的劇烈寒氣瞬間讓五個糾察隊員變成了冰雕。糾察官怪叫著,急忙尋找營地中的弩和其他能夠遠程攻擊的物品。然而雪怪小隊完全不會給他們反應(yīng)時間,迫擊炮接二連三地傾瀉著炮彈,術(shù)士們催動藏在身體上的冰凍源石,召喚出一道又一道冰晶刺向陷入混亂的糾察官們。雖然對方已經(jīng)注意到位于上方的襲擊,但這襲擊過于猛烈以至于大部分人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就已喪命,幾分鐘過后便無心戀戰(zhàn),幸存的兩三名糾察官開始試圖逃跑。
“追!”阿列克謝一邊吼叫,一邊往山谷下沖鋒。
“等等,停下!”伊斯塔利大聲呼和,但是已然無法組織狂熱的隊員。
“嗖!”“”“嗖嗖!”
“?。 ?/p>
異變突生,沖下去的阿列克謝發(fā)出一聲慘叫,一支暗箭貫穿了他的大腿。此時,佩特洛娃也終于注意到,在他們對面的山谷右側(cè),白衣的狙擊手潛伏其中,暗箭如雨般傾瀉而下:“敵人的埋伏,趕緊找周圍的掩體!”
阿列克謝如夢初醒,身子一蹭,強忍疼痛找到了一塊巖石藏匿到背后。其余雪怪隊員也各自藏匿,心臟狂跳,此時方知小看了敵方。
“組長,這里有山洞”,伊斯塔利指了指他們上方不遠的位置,“我們的白衣在山上就是最好的掩護,現(xiàn)在我們想辦法慢慢移動躲進去。”
“你們聽到新人的話了嗎,照做!”佩特洛娃毫不猶豫的命令道。
所有雪怪成員,屏氣凝神,沿著山路匍匐前行,十分鐘之后,幾乎所有人都躲進了洞窟——除了往下沖鋒并已經(jīng)受傷的阿列克謝。
“還好這個山洞夠大,能讓我們?nèi)珕T躲進來”,佩特洛娃長舒一口氣,“你一開始就察覺有詐嗎,新人?”
“沒錯,因為大姐告訴我們的情報已經(jīng)清楚地指向了這一點?!?/p>
“情報,哪一句情報?”迫擊炮小組的隊員疑惑地問道。
“這次準備阻截我們的除了糾察官,還有第四集團軍的崗哨駐軍,各位,剛才你們只看到了糾察官,就急著動手,我沒說錯吧?!币了顾恼Z調(diào)異常冷靜。
“阿列克謝兄弟被困在下面了,可惡!”唯一的鑿冰者將冰刀狠狠刺入山洞的巖壁,“難道那些無恥烏薩斯軍人,把糾察官作為誘餌行動?”
“說的沒錯,感染者糾察官,他們的職責是追殺我們感染者,但是正規(guī)軍沒有任何人看得起他們,我猜這些糾察官都是被騙去做誘餌的,他們的目的是消滅我們雪怪。”伊斯塔利接著回答。
“阿列克謝!阿列克謝受傷了,他爬不上來,怎么辦,組長?”安德烈的語調(diào)中近乎帶著哭腔。
“我理解你的心情,安德烈”,佩特洛娃的口氣中充滿了不悅,“但是我們處境本就艱難,難道我要冒著犧牲更多兄弟的風險去救他嗎?”
“他是我最好的兄弟,求您了,組長,讓我…”
“不必,我去救他吧,組長?!币了顾坏卮驍嗔税驳铝业恼埱蟆?/p>
“你瘋了嗎,新人?”佩特洛娃大聲道,“你能擋得住這么多暗箭?”
“沒問題,組長,我保證把阿列克謝帶回來!”伊斯塔利的輕松的口氣仿佛是去參與郊游。
“他很強,下次作戰(zhàn)你要重用他?!彼沁@句話突然閃過她的腦海,使她改變了想法。“好吧,我同意”,她接著拿出了藏在衣服里的冰凍源石,“帶上這個,它們或許能救你的命?!?/p>
“謝謝你的好意,我的源石技藝不需要這種東西”,伊斯塔利說著閑庭信步地走出了洞口,”我馬上就帶回他?!?/p>
◇◇◇◇◇◇◇◇◇◇◇◇
“又有雪怪來送死了,放箭!”軍官模樣的人物,在右側(cè)的山谷中呼和著,三排狙擊手排布在他四周。
“?。 庇质且宦晳K叫,軍官不禁發(fā)出得意的笑容,直到部下的驚呼同時響起,“不好了少尉,門沙克被沖出來的雪怪殺死了!”
“什么?”少尉震驚地望向部下,果然,第二排第三個狙擊手慘死,他的頭顱被白色的冰晶刺穿,“我們和對面的山谷起碼有300米的距離,他怎么可能能用源石法術(shù)打過來?”
回答他的是接二連三的慘叫,五名狙擊手以同樣的方式死去。
“敵人,敵人在哪?”
“報告少尉,敵人帶著同伴逃回山洞了。”
“你們這群廢物,這都射不中敵人,還被敵人射死五個?”
“報告少尉,不是沒射中,他的源石技藝…他的源石技藝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們的弩箭全部被他擋住了!”
“……”
“阿列克謝,我的天!”安德烈和同伴緊緊擁抱在一起。
“給他止血,快!”佩特洛娃冷靜地下令著,隨即望向伊斯塔利,“你不會告訴我,你剛才不僅救下了阿列克謝,順手還解決了幾個埋伏的狙擊手?!?/p>
“確實如此,組長?!币了顾谋砬橐廊坏ǎ?/p>
“問句可能不該問的…這種事,大姐能做到嗎,我們離那邊好幾百米吧?!币粋€雪怪戰(zhàn)士小聲問道。
“大姐可以做到,但是,大姐之外的人沒幾個可以”,佩特洛娃重新審視著伊斯塔利,“那天大姐肯定和你交過手,盡管她沒說,但是與她交手之后得到她這樣的評價,你的非比尋常之處我記住了。”
“謝謝你,伊斯塔利,之前的事情,抱歉…”阿列克謝艱難地從嘴里吐出字眼。
“不必在意,戰(zhàn)場上救助同伴是理所當然的”,伊斯塔利微笑道,“以及,你以后叫我伊斯塔就好,比全名好記?!?/p>
眾人的心情并未得到片刻的放松,一聲奇異的號角響起,密密麻麻的踏雪聲傳進了山洞中。不僅是埋伏的狙擊手,更多的駐軍,從兩側(cè)山谷四面八方往山洞進發(fā),向甕中之鱉一般的小隊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