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X特蕾西婭)[陰] 被閃電擊中的塔樓
爛文筆,可能含ooc(瞎扯,寫博士怎么寫歪來)。不喜歡可以直接罵,沒必要劃走。圖片來源于網(wǎng)絡,侵刪。
本篇與后續(xù)的[陽]為此篇he線:


天上的烏云仍舊在叫喚,雨水拍打著我的頭盔,又順著我的大衣滑走,遠處的戰(zhàn)火聲依然持續(xù),與雨聲爭搶著存在感。我?guī)藝@著塔樓轉了一圈,它是唯一挺立于周遭的廢墟中的,很是顯眼。但是炮火聲和雨聲夾雜在一起,很好地隱藏了我們的存在,沒有人會注意到。
“我自己一個進去,你們?nèi)ブг苄謧??!?/p>
我最后選擇獨自一人面對這座兇險的塔樓.他們并不是我的籌碼。
根據(jù)我的調查,這座塔樓在約一年半前建成,而它卻散發(fā)著一股古老的氣息。我早已清楚,藏匿于其中的東西不容小覷。
我緩緩地推開大門,光線卻沒有跟著照進去。隨著我的雙腳都跨入塔樓,伴隨著巨響,身后的門合上了,能進來的只有雨聲。無論我如何推拉,都不移動分毫。
我摘下了頭盔,甩了甩水又戴了回去,開始觀察內(nèi)部的結構。塔頂離地面大約三層高,與在外面觀察的無異。說明沒有閣樓。法陣就位于大廳的正中心,而這種攝魂術所需的承載地基必須是厚且實心的,所以也沒有地下室。
我開始沿著法陣繞圈,法陣呈五邊形,五個角分別對著墻壁的五個夾角,每個角都立有一根骸骨,每根都雕刻著不同的印記。鐵鏈從骸骨上發(fā)出,匯聚在中央,周圍用人血畫著一些我看不懂的符號。
這和我在古籍中看到的一樣。不得不承認特蕾西斯的滅口工作做得很好,幾乎所有參與法陣布置的人都被殺死了,但是我還是找到了幸存的參與者,從他手中得到了這本殘損的古籍。
依據(jù)古籍記載,鎮(zhèn)魂術法陣為五邊形,法術核心為五角的骸骨,分別為脛骨、肱骨和顱骨。根據(jù)被施術對象的不同,骸骨的來源也有不同,控制特蕾西婭的應該是先代魔王的遺骨。不同方位的骨頭又對應著不同的五行元素和五覺。其中聯(lián)系十分復雜繁瑣,加上維持法陣需要強大的力量和持續(xù)的靈魂補給,布陣的難度難如登天。
可是特蕾西斯真的爬上去了。如果不是我嚴密的監(jiān)視跟蹤,就不會發(fā)現(xiàn)他經(jīng)常抓走一些平民帶到這里。我連這個法陣的存在都不會知道。
更兇險的在于,每個骸骨被摧毀后,其對應的元素的物品無法再破壞其它遺骨。對應金元素的被破壞,金屬制品就無法繼續(xù)摧毀其它部分;對應火元素的被損壞,就算用烈火炙烤剩余的骸骨多久,也無法燒毀法陣。
法陣還會持續(xù)吸收破壞者的靈魂,假如我沒有及時摧毀全部,就被吸收,前功盡棄。我對抗的不只是眼前的陣法,而是魔王。古籍還說在解咒的過程中,破壞者需要付出代價。但記載詳細內(nèi)容的幾頁已經(jīng)損毀,無法閱讀了。在這場生死對局中,特蕾西斯已將利刃抵在我的咽喉,希望是渺茫的。
即使這樣,我也沒有動搖破除的決心。就像計劃中那樣,我從身上摸出了手斧。只需要把對應金元素的留到最后,就可以用手斧快速清理其余四個。
我走到骸骨面前,雙手握緊金屬斧柄,蓄力一揮砍,那骸骨便一分為二,對應水元素和聽覺的核心就這樣被我一舉毀掉,輕而易舉。
但與此同時,我的右腿爆發(fā)出一陣劇痛,讓我登時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這就是所謂的別的代價嗎?”我喃喃道,摸索著檢查右腿,沒有斷裂,說明反饋的只有疼痛。
我坐在地上,調節(jié)被疼痛所紊亂的呼吸,嘗試讓疼痛逐漸緩解下來。我的呼吸聲越來越小,最后和暴雨的拍擊聲一同陷入沉寂,世界同此按下了靜音鍵。
原來艾雅法拉所聽到的世界是這樣的嗎。外面下著大雨,卻不覺分毫,不留心就容易被淋到;別人習以為常的言語交流也成為了奢望,只看見對方嘴唇在運動,卻聽不見絲毫,仿佛中間隔開了一層可憐的厚壁障。
沒有坐太久,我又爬起身來,干脆利落地動手破壞了另一根脛骨。再次出現(xiàn)的疼痛驗證了我的猜想。反制方法非常的原始,也非常的實用。
盡管我已做好準備,還是被鉆心的痛苦擊穿,我的左腿就像被泥頭車碾成粉末一般,疼得我齜牙咧嘴。我從口袋中翻出準備的辣味糖,勉強塞入嘴中。
辣味和甜味在我的口腔中迸發(fā)開來,刺激著我的味蕾。在多巴胺和腎上腺素的共同作用下,我才感覺好些。
然而甜味不在意我的挽留,就像雨聲一般,很快也逃逸出去,只留下辣味回旋,刺激著我微微發(fā)汗。
這糖是霜星留給我的,之前一直不舍得吃掉。每當我看到它時,總會想起霜星。仿佛她就躺在我的懷里,慢慢地逝去,我卻什么都做不到。這辣味成為了我難以忘卻的記憶。
所有幸福的時刻隨著甜味遠去,唯有痛苦沉在盒底,使我夜不能寐。
不過,沒關系的,一切很快就會結束了。
我艱難地又爬起來,靠近了那根肱骨,舉起斧頭,狠狠地劈了下去。
斧頭從我手中脫落,摔在地上,發(fā)出一聲我再也無法知曉的悶響。我捂著左臂,費力地企圖穩(wěn)住平衡,可震顫的雙腿沒用起到太大的作用,還是倒伏在地。頭盔起到了一定的防護作用,才沒讓我受到更嚴重的傷。
我趴在地上,用右手支撐起身體,一點點地爬向手斧,摸索著把它拿到身邊。又翻找起口袋,總算趕在觸覺完全消失之前摸出了那一小瓶汽油。
我觸摸過Scout的墓碑。石碑總是光滑而又冰涼,觸碰到刻下的字跡才會感覺出溝壑;樹木是粗糙的,與骸骨類似,而濕潤感又將它們區(qū)分開來,劃清了死亡與生命的界限。每個人從出生以來,無論健康,亦或是殘疾,都在用觸覺感知著世界,這樣才叩開了生活的門。然而我卻被放逐了出去。
現(xiàn)如今,即使瓶子被抓在手里,我也無法感覺到它,甚至無法感知出外形,也不敢用力,生怕把它捏碎。
使出渾身解數(shù),我才將蓋子扭開,倒在一旁的顱骨之上。濃烈的汽油味刺激著我的嗅覺,讓意識逐漸迷離的我蘇醒了一些,這也正是我想要的。
我扶了扶頭盔,又抓起手斧。沒有管離我最近的顱骨,只是爬向另外一根肱骨。按照順序,這是下一個要破壞的。
我用盡全力一斧砍下,只是砍斷了一半,沒有之前的干脆。
疼痛甚至讓我產(chǎn)生了一個錯覺,被砍裂的其實是我自己的手。右臂的劇痛沒有得到我的注意。我抬手又是一揮,那肱骨才真真切切地一分為二。
理所當然的,我再也拿不起斧頭了。
每當我破壞這法陣一分,便向死亡靠近了一步。我并不懼怕死亡。相比更多恐怖的下場,死亡反而成為了良藥。
就算我看不到最后的勝利,我也不覺有什么。
唯一讓我覺得遺憾的是,我看不到阿米婭的成長了。
仔細想來,距離我和阿米婭的相遇已過了將近七年。我是在廢墟搜索生還者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的。阿米婭近乎整個身體都被埋在廢墟中,只露出了腦袋。還有呼吸,只是昏迷了過去。我急忙掏出對講機,呼叫起支援,同時跑過去先進行挖掘。
挖掘工作并不算特別艱難,沒有花費太長的時間。壓在她身上的東西并不算重,即使是我也能搬開。
說實話很奇怪,按照這棟房子的規(guī)模和重量,是不可能留存有這么大的空間供她存活的。
確認結構穩(wěn)定后,我小心翼翼地把她抱了出來。
我見過太多血肉橫飛的場面,對慘狀已不足為奇,但是我承認,我還是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我連忙把她抱在懷里,生怕她看到,
幾具遺體出現(xiàn)在塌陷的房子里,有男有女,有卡特斯也有薩卡茲。
斷裂的鋼筋貫穿了他們的身體,磚瓦掉落將他們的頭顱砸得粉碎。但他們還是保持著半跪的姿態(tài)支撐著破碎的房頂.
沒等我多看幾眼,破碎的房子又坍塌倒下,掀起漫天塵土。我抱著阿米婭撒腿就跑。我還是沒敢回頭看發(fā)生的慘狀。
他們可能是她的親人,也可能只是鄰居。這些人一個接一個地把她傳到了我的手中。把生的希望留給了這個可憐的孩子。
我抱著阿米婭,和剛到達的干員一起離開了這個危險的地方。
“阿米婭”這個名字是特蕾西婭給她取的,在薩卡茲的語言中意為“希望”。雖然我們沒有血緣關系,但我還是對她視如己出,和殿下一起撫養(yǎng)她長大,巴別塔成為了她的家。
可我覺得自己對不起她。我沒能救下她的家人,還摧毀了她后來的家,在她年紀輕輕時就撇下一具重擔給她。我隱瞞真相,叛逃到特蕾西斯手下,阿米婭一定會傷心的吧。我甚至還要缺席她以后的成長。
我不配成為她的父親。
不過,沒事的,只差最后一步了。
汽油的氣味指引著我,我拋棄了所有的尊嚴,像蟲子一樣蠕動到顱骨前,仰起頭,一下一下地砸擊著遺骨。
別忘了,頭盔也是金屬的,埋葬已久的顱骨絕沒有活人的堅硬。
疼痛像電流一樣一次又一次地擊穿我的意志,我的大腦也在反復撞擊著。
“特蕾西斯,你沒想到我會用性命作為籌碼吧?你還是棋差兩步啊?!蔽爷偘d地大笑起來,沒有停下動作。
從前我是瞎的,如今我看得見。不曾離去的痛覺會告訴我一切。
最后的遺骨碎裂,破片飛濺在地上,刺傷了我的臉。
總算……結束了。
我躺在地上大口喘著氣,汽油的氣味逐漸從我的鼻腔中匿去。我交出了我所有的籌碼。
對于以前的我來說,悠閑地站在甲板上吹風是不可多得的。血腥味和煙火味麻木了我的嗅覺,所以我才會選擇躲在甲板上以避開它們。
特蕾西婭總能找到我,然后站在我身邊。無需多言,已然了表彼此心意。她總是帶著一股淡淡的花香味,就像頑強生長在戰(zhàn)爭中的薔薇,治愈了我的創(chuàng)傷。
而我卻親手殺死了她。
塔樓隨著法術的失效開始搖搖欲墜,磚瓦掉落下來砸在我的身上。
法陣從各角燃起大火,將我包圍在其中。雖然身體并未被點燃,但炙烤的痛苦還是淹沒了我。
這分明是一場靈魂的大火,燃燒著我殘留無幾的意識。
暴雨仍未停止作妖,一道閃電劃破天穹,照亮半邊天,擊中了垂死的塔樓。崩壞的塔樓和我一起成為了法陣的陪葬品。
我的意識逐漸迷離,緩緩沉入地板,又翻轉過來,陷入無盡的深淵之中。
……
2 b continued

[陽]篇從情節(jié)發(fā)展和情緒氛圍方面都會更加輕松,正在施工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