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肖】不思議愛人10【嫁給初戀的哥哥后離婚很難,復(fù)生魔王羨vs三兄弟】


不思異愛人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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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總在向往無私,向往那種稀有的美德。可這些向往都建立在他人而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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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無私,妖有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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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的美德無法約束妖,因為,妖不能無利可圖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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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人坦然地約束他人保持美德一樣,妖也可以坦然的有利可圖的對待周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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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空飛去法國出差,要一周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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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起來,翟宇便坦然的開車來到半山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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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書包的顧贊才坐上副駕駛,人就給旁邊那位迫不及待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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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鬧,會遲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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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成績公布會八點半,我九點考試,來的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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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追捕蝴蝶的野貓鉆入車下,獵物沒撲到,卻忽然被搖晃的車子驚的匆匆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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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喜愛你自己的價值,就要給世界創(chuàng)造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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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贊匆匆跑過校訓碑,心里抱怨翟宇拖沓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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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小會場時,三位主修教授和幾個同級生都已經(jīng)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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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著羞澀連說抱歉,可屁股挨著座位還沒一下,就被點名起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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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道是不是要被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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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你,顧贊,本次聯(lián)考成績最優(yōu)。之后所有考試免考,直接準備年初論文答辯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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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聲響起,顧贊在夸獎和羨慕中,揚起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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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同學和教授承諾了請客后,顧贊離開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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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沖信息及時趕到:
我拍攝完了,你怎樣,考試如何,我的小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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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是下不去的笑,顧贊回信:
沒人陪我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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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也是飛速來信:
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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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校外蜿蜒的公路便道緩慢行走,感受自然中生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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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贊對自己發(fā)問,你為什么始終對他沒有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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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良久,仍沒多少確定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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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他沒有傷害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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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愛聽他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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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為了那張非常好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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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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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再多的或許后,顧贊幫自己和翟沖清算,對他還是不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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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魔王做不到無利所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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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在利用他,從最初的交往,到設(shè)計出趙瑗的事為彼此設(shè)置矛盾,博取另外兩人更多關(guān)注和糾纏。再到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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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那兩兄弟,你是來討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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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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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的緣分,總是因果循環(huán)。你和他,即便有魔王的眼,也看不到頭的恩怨,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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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無壽,星輪往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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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又能將他們所見都一一詳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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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邊沿的海濱別墅里,夜風敲窗時,兩對糾纏的人影緩緩?fù)O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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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看你跟那些小孩子打招呼,好親切啊,怎么,想要寶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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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子是恩怨情債,不是所有人都能扯上緣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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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贊像個小耗子,往翟宇頸窩里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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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要準備論文答辯,忙的很,哪有功夫。再說,就算有了,也說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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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沖側(cè)身,手指在顧贊臉蛋戳。
‘ 我聽著,學業(yè)是借口,想我戴桃才是真,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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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贊嘴唇在翟沖肉皮上呵呵,沿著頸子向上,貼了耳垂低聲:
‘ 先...不用,戴了...不舒服,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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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影晃的劇烈起來,海風隨著潮汐變的激動,如同房間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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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誘惑他,確鑿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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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情假意不好估量,但此時此刻,沒有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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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時間很快過去,顧贊客請了好幾場,也和教授探討出幾個論文題目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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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空走出機場安檢時,見著在外等候的人,立刻讓笑意暖了先前冷漠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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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這樣多行禮,走時不也只一個箱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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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整個香榭麗舍搬回來,給贊贊做慶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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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浪費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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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拉著手,親昵間已經(jīng)進到秘書拉開的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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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天過的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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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還好,就是一直在請客,吃的我腰都跟著長了一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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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隨著顧贊的話往腰肢上瞟,數(shù)道流星閃爍。翟空倏地圈住那仍舊一個臂圈還大有余地的腰,撅了嘴道:
‘ 贊贊是吃好喝好,我在法國卻一直...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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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不慣法餐,你可以點中....哦,你說的事那個...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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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贊在翟空晃動的眼神中,后知后覺加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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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前面司機和秘書的后腦勺,他帶著些央求的目光,微微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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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空輕笑,揚了揚自己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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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贊嘴唇下的那個窩窩因為不滿而深陷,但他還是乖乖湊過去,盡量安靜的把嘴像祭祀般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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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這家伙是餓的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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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贊全身癱軟在靠背上,舌頭根還隱隱發(fā)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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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車子抵達半山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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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行的在一樓安置行禮,翟空則像個顯形的狼,半抱半拉扯,將顧贊帶上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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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西服,領(lǐng)帶,皮鞋,在走廊上四處丟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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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門關(guān)閉剎那,弱弱還能聽到顧贊抱怨:
‘ 還沒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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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這樣此起彼伏,你來我往的有趣與平淡中安然繼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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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作為身在其中的主導者,又將新的篇章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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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媽媽在兒媳陪伴下,去醫(yī)院取全家最新體檢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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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醫(yī)生告知,顧贊已有孕的消息后,幸福感將老人家包圍。不假思索,她立刻和兒子分享了這個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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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在大廳等候的顧贊,看著公告顯示屏上報道的殺人犯和被害者們被急救的消息,臉上露出的是與旁人驚訝相反的喜悅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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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運總是來去匆匆,不能叫人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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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想叫他們也體會,這種往來一瞬的落差。大喜大悲接踵而至,才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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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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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花在明心鏡前洋洋灑灑的那個白日,也是謝允解了道印后不足半月,更是藍湛從戀春山的涵洞,將小妖怪抱回來七八天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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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心鏡立在靜室院中,曠天露地,妖魔可照見原身,道人可照見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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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日走過都是水流鼓鼓模樣的小妖怪,忽然地閃爍出藍色丹丸凝聚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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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見識不足亙古,但小妖怪也知,那是屬于水靈的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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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喜與新奇縈繞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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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jù)說水靈極難孕育,沒想到他竟然能有此境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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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有個小生命同自己息息相關(guān),他在這世上便再不是孤單一個。血肉的伴,只要他不丟棄,孩子肯定也不會丟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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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怪越想越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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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很快,又有個新的問題在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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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是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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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了道印后,為挽回,小妖怪不肯離開戀春山,曾恬不知恥,學了早先云澤中魅妖的法子,去糾纏謝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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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過一次得逞,是在謝允喝了許多酒......但醒來后,他的人就不在了。而小妖怪不知怎的,或許穿太少,或許不該勾引人在涵洞,或許...就是太弱,小妖怪病了,渾身燒灼,垂垂將死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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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藍湛破禁入山,告訴他,謝允走了,是真的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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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萬念俱灰的小妖怪就被抱回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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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的第一個夜晚,已經(jīng)病的弱不禁風的小妖怪,被藍湛溫存的擁住,他很輕柔的和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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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時會碎的小妖怪,在小心翼翼的靈修中,重得力量,病去抽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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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修行千千萬,與擁有高階道行的靈修,其靈力增長之便捷,甚至遠超害人奪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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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云澤后,與藍湛千年,又謝允千年,他們給小妖怪的靈與壽,若叫自己修煉,莫說兩千年,就是四千年也未必修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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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些靈壽,在雙修中必得讓小妖怪吸納精元才能所得。否則便與普通人所行一樣,除了...沒有額外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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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小妖怪困惑了,他想不通,這胎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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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困惑掃清,小妖怪依舊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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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誰的,在你肚子里,就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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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jié)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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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湛的聲音發(fā)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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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怪看過去,笑模樣也凍住。原來不只聲音冷,藍湛的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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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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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個字入耳瞬間,小妖怪就想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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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他一直后悔,自己為什么沒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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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藍湛一遍遍在耳邊安慰,勸說:
‘ 我的錯,只顧救你,忘記算計日子,即便水靈體不易,可也難免,這才要你受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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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藍湛,之前在戀春山,我和謝允,也....那時也沒算,可能是他的,不怨你。你放過我,讓我走吧,別殺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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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又或我,可無論誰的,都不能留。羨羨,水靈體孕育,沒有萬年靈氣根本不足養(yǎng),這胎會汲取干你的靈壽,會要了你的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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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死,我也要他,你別,走開,我不吃你的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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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乖,聽話些,我會陪著你。不要再說傻話,我不能讓這世間沒了你。羨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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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湛,我會恨你,很恨很恨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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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恨吧。落胎也要折損大半靈壽,傷的會重。羨羨,我們會一直在一起,我會幫你,會救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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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時移世易,道人心...還能不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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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年前,你說救我,殺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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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年后,我就要你親眼看著,別人來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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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媽媽報訊的翟空滿心焦迫往醫(yī)院趕,身邊一輛救護車仿佛同他競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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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抵達目的地,車子還沒停好,就已經(jīng)看到走出大門外的顧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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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護車也停住,醫(yī)護們忙碌的搬搬抬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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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露出驚慌,為傷者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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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反正要死了,多殺一個都是賺,哈哈,都來給我陪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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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多處傷口的施暴者不知是從暈厥中醒來,還是原本就是假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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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攥著手術(shù)刀,跳下?lián)?,四處揮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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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間,亭亭凈直,本就是人群中不可忽視的模樣被暴徒鎖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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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贊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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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空飛奔著與暴徒賽跑,顧贊的冷靜在人眼中被看做嚇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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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那柄設(shè)計好的暴力節(jié)奏被人打斷。原本該刺破身體的刀子給人抓住,而顧贊也陷落在某個結(jié)實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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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怕,我在呢,沒人能傷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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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言依舊如萬年前一樣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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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滴滴答答落在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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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卻像刀似的刺入顧贊眼睛,酸澀的人只有閉緊才能阻止熱潮洶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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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顧贊依偎在翟空懷里,乖巧的像只嚙齒類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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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傷的的左手,而且沒動筋骨。不然,我罪過可大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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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空的右手和顧贊的五指交握。
‘ 為了你,我能陪命,在所不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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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贊小心挪動,生怕叫脖頸下的那個手臂牽連到傷口。嘴巴抵在翟空唇角,輕輕動著說話:
‘ 我沒有那么好,你會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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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不好,要我來定義。贊贊,就算你悔了,我也不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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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贊仰頭看著微光里翟空的眼睛,似乎在針辨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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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頭給陣軟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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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動送出纏綿的吻,然后道:
‘ 空哥哥,你不方便,我自己動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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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瞧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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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我先自己...你覺得不行了,再...好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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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我的小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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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么,也對,就是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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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利可圖,無利不起的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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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你付出再多,也只向利而生,不為所動的...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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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廳里,顧贊將白眼丟給笑的大聲的李郎。
‘ 大人,麻煩抬腳給我欣賞下你的鞋,好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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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贊帶著驕矜的把腳伸過去,李陽也作勢觀賞。
‘ 軟又平,這底子...呵呵,據(jù)我所知,這種復(fù)古風運動鞋可不是您日常風格啊。詐孕詐的反而上了人家的套,今天只是換雙鞋,改日衣裳也要...寬松家居了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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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贊懶的跟他廢話,收回腳,繼續(xù)悠閑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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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下次意外,打算怎么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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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來也想來個干脆,沒料到...呵呵,那就正好玩?zhèn)€慢煮的游戲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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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磨還要繼續(xù),哎,魔王果然無情?。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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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李郎假惺惺的感嘆,顧贊笑的狡猾。
‘ 別忘了,要實現(xiàn)你的愿望,必須我將靈法全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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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在顧贊狐貍似的笑容上,和面前飲料液體上反復(fù),李郎忽然變的有些落寞:
‘ 是啊,我們都有自己的愿望。還愿,就是你我害人最好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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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翼上系了黃金,鳥就飛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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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知曉背叛,有幾個能寬宏大量,既往不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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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贊選擇了一個恰到好處,不得不說的時機,將憂慮拋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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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空訂的鮮花和嬰兒車一起送來時,坐在沙發(fā)上的顧贊顯得格外心虛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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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花朵挑選幾只插入花瓶后,他在滿手馨香中開誠布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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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哥哥,這個孩子,我們先不要,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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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學業(y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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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空看著顧贊搖頭,然后目光躲閃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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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的,我的初戀是...翟沖。那時候他跟趙瑗的事,我還跟你哭了好久鼻子,把什么話都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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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來,第一次是跟你。但...你之后,咱們結(jié)婚前,我和他...也有過。因為,我實在忘不了他....對不起,空哥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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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空的左手攥緊,傷口隨意已經(jīng)愈合,但肉疤還是帶出鉆心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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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們結(jié)婚日子不久,沒辦法辨別到底是誰的。我不想欺騙你,所以.....你如果實在接受不了,我不怪你的,我們...可以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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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空雙目睜大,不可置信的看著顧贊。而對方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腦瓜垂的恨不能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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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或者,等我答辯后,去澳洲的醫(yī)院。做了那個趙瑗做的檢查,再打掉,也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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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里的氣溫仿佛下降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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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贊默默起身,翟空也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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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當看到從二樓拎著行禮下來的人,翟空才從沙發(fā)上起身。
‘ 你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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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先回家住幾天,我說的是我家,我和媽媽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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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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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空心口的痛楚向四肢百骸擴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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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要準備論文,需要專心。你...你也要好好想想,如何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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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贊贊,你想我怎么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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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空的下唇輕輕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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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贊看看他,又迅速收回目光。
‘ 是我背叛了你,我...不要臉,我對不起你??崭绺?,你別跟翟沖生氣,不怨他。那時候,我...我是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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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贊垂頭的目光里,看到想自己靠近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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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翟空性格,聽到這里,真是要急火攻心,氣急敗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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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獨占欲怎么可能容忍顧贊在此時此刻還為翟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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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接下來,會發(fā)生的就很容易預(yù)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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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侵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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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只要反抗掙扎,之后,孩子意外的借口就順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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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根更深的刺,錐人心的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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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次,魔王大人還是失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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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空居然像是轉(zhuǎn)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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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把顧贊僅僅箍在懷里,壓抑許久才顫悠悠的開口:
‘ 好,我送你回家,跟媽媽就說是為了專心準備論文。過幾天,我想一下,想明白了,就去接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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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贊在那個溫熱的肩頭發(fā)了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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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一下,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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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你要怎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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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顧贊不禁想起那次的雙胞胎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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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他們上路時,得了父親哭泣道歉的女孩們,滿面安詳,還對著魔王遙遙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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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與原諒,對于人類而言,真的這樣容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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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們是人,魔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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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年前的往事,他忘不掉,新仇舊恨,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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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了孩子的小妖怪,即便逃去謝允那,也還是被藍湛抓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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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小妖怪后來一直想,為什么謝允會那樣痛快讓藍湛將他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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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他真的不再喜歡,一絲絲一點點,都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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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因為藍湛是道尊,是所有道人們的首領(lǐng),謝允也惹不起這位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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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后來的小妖怪,沒了精神,活的像塊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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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湛還是要與他靈修,當然,都是挑揀了安全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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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還對小妖怪說:
‘ 咱們結(jié)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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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可笑,那第一個千年,小妖怪心心滿滿都是他的千年,已經(jīng)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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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小妖怪也錯過了謝允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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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時候,小妖怪就在想,如果當初,沒有跟謝允參加法會,沒有和藍湛重新相遇,沒有在月下與他重溫舊日?;蛟S,后來的一切就都不會發(f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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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究竟在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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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怪想來想去,總覺得,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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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在藍湛與他結(jié)印日的前一天,又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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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地大,每次的逃亡,小妖怪已經(jīng)習慣性的想謝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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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最后一次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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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失敗,就回云澤去。鉆進水里,再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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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次居然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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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允將他留下,并且加固戀春山的結(jié)界和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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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小段日子,生活仿佛回到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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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吃糖果,看果瀑,烤肉段,蕩秋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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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春山的靈花異草,山中靈氣,謝允盡己所能補給小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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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落胎的靈潰太嚴重,小妖怪補進去的遠遠落差于失去的。身體上癥狀越發(fā)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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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斜陽橫陳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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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怪坐在床畔,金光龜裂的手臂給謝允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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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要強迫你,但現(xiàn)今,唯有靈修,以我自身丹陽補給,才是最快法門。羨羨,你明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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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怕,你知道的,我...我不是不愿意,只是對那件事,畏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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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落胎后,小妖怪打從心眼對靈修事恐懼。在靜室,藍湛日日與他好,即使再多溫柔,小妖怪都是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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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并不抗拒,也不出聲。只是默默承受,默默感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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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還沒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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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湛精元度入體內(nèi)的靈力,雖則幾日,卻也真是將小妖怪從鬼門關(guān)拉回現(xiàn)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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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有那些靈力支撐,也跑不來戀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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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怪不想跟藍湛結(jié)印,不想做他道侶。因為他是妖,是自私的妖,妖不會寬恕和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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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小妖怪也沒料到,自己水靈身傷的真有這樣重,居然到了靈潰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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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他才漸漸相信,當初自己對藍湛說的存疑是多么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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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足萬年水靈軀不可輕易孕育,落胎后的水靈軀需精養(yǎng)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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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道人懂的多,小妖怪還是太孤陋寡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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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guī)湍忝缮涎劬?,羨羨就想,咱們在做游戲,那樣,你就會少些怕....我引導你,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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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允的話讓小妖怪生出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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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為什么,當初藍湛說的,他偏不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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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怪也不懂,他也沒時間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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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想的久了,小妖怪也擔心,自己手臂會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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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就是少條胳膊的小妖怪,多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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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從了謝允,小妖怪由著他蒙了自己的眼,放平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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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微的,似乎是開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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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謝允還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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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才想著出去二字,謝允就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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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怪身上都是熱,腰肢拱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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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聲變的重疊,仿佛房間里還有第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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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的兩重簾幕悄悄滑落,朦朦朧朧中,是三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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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下燈籠隨著小妖怪驚叫搖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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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鬧像個孩子,任性又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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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風也吹不干臉上淚痕,小妖怪不知道,自己抹黑的逃,所能找到的出口卻是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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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都在震蕩,腳下如瀑濺落,不肯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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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在說,是為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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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夜,好難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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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前世今生,魔王更加不愿寬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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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給了哥哥刺,自然也不能放過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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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shù)杂钫f他甘愿承擔翟閻王,霸占兄嫂的臭名,讓離婚改嫁,自己無論孩子屬誰都接受時,顧贊的回答仍是堅決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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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事也賴你,沒錯我都說讓你戴...你偏不,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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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已至此,是我對不起空哥哥,嫁你更是給他臉上抹黑。這種事我不會做的,孩子也不能留。還有,如果我們離婚了,你我必須分道揚鑣,沒機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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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是真的呆若木雞的翟宇,顧贊毫不留情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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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發(fā)出兩枚錐心刺,顧贊反而主動敲響了翟沖臨海別墅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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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天都黑了,他一頭扎進開門人的懷抱,像個在外玩耍,累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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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我們的事,跟空哥哥攤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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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贊枕在翟沖腿上,嘴里咯嘣嚼著冰塊。他心里熱的想著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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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你,還有翟宇,我跟他也...那樣。我對不起空哥哥,這個孩子不能留。我想離婚,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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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贊的話讓翟沖整個人陷入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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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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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塊冰被咬碎,咽下喉嚨。
‘ 或者,就像趙瑗那樣,去澳洲。那邊能驗DNA,六個多月趙瑗不也做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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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沖腦子里一根繃緊的被拉扯到極致,發(fā)出斷裂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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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贊卻在往他腰里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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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空哥哥和翟宇都攤牌了,離婚,分手,再不見面??墒牵疑岵坏媚?,但...沒辦法,這件事太難選了,你們是兄弟?。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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