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經(jīng)的艦長圣痕攻略 4.5

“我很珍惜與你渡過的時光,無論多少年過去,有你在的回憶依然歷歷在目?!?/p>
一個寒冷的早晨,這個溫度,應(yīng)該不久就會下雪了。上一年,或者說前面的十幾年間都是在這幾天降下霜雪。
“……”
芙蘭茲?卡夫卡,掀開被褥,徑直向衣柜走去,換上衣物。
平常的話,在被窩里醒來后肯定想多享受會這溫暖的感覺。但卡夫卡現(xiàn)在沒有心情,她的神色看起來不太好。
在這棟華麗的宅邸內(nèi),她不會感到寒冷,所以讓她心神不寧的并不是因為環(huán)境。
每年的冬天,卡夫卡都會這樣,以宅內(nèi)的女仆評價的話就是,比以往更憂郁了,但到底在憂什么,實在是看不出來。
“哈……”
卡夫卡哈口氣,暖了下自己的雙手,然后從抽屜里拿出黑色的防啄手套,正好蓋住手背上的奇怪紋樣。
“芙蘭茲小姐,今天也很早呢?!?/p>
“是…辛苦了,凱琳小姐。”
有禮貌地和女仆打完招呼后,卡夫卡出了大門,來到她經(jīng)常去的宅邸后面的森林里。
“吃吧,后面你們又要走了,會有一段時間不見?!?/p>
卡夫卡喂食著在這片森林里居住的烏鴉們,烏鴉是在森林自然成長的,卡夫卡沒有約束它們,所以嚴(yán)冬將至之時,烏鴉都會遷徙,到春天又會回歸。
卡夫卡喜歡在這片森林里喂食小動物。特別是烏鴉這一鳥類,和卡夫卡走的很近,經(jīng)常有自愿停留在她手上的烏鴉。
防啄手套也是卡夫卡為此準(zhǔn)備的,也因為手套還有另一個用途……
“芙蘭茲小姐,該吃早餐了?!?/p>
“啊……”
是剛剛那位女仆,地面上啄食的烏鴉有一部分被她驚擾到而飛走。
“父親呢?”
“剛剛出門了,老爺事務(wù)繁忙,請諒解?!?/p>
“我知道了……”
和往常別無兩樣的對話,還是同樣的回答。雖然知道結(jié)果,但卡夫卡還是想詢問一下。
“姐姐,爸爸他走了哦,讓我們自己先吃早餐?!?/p>
回到宅邸,妹妹艾莉向卡夫卡說道。
沒錯,卡夫卡有時也會問妹妹一樣的問題,所以艾莉每次會事先回答她。
卡夫卡坐下,輕輕叉起一片奶油干酪,細(xì)嚼慢咽。
“嗯…話說起來,爸爸已經(jīng)好久沒和我們一起吃早餐了?!?/p>
“是呢?!?/p>
的確很久了,父親大概和艾莉一起吃過,但和自己的話…至少一年內(nèi)沒有那個記憶。
卡夫卡,她和父親赫爾曼的關(guān)系一直都不好,這點就是新雇傭人都能看出來。
關(guān)系差不是說激烈沖突那種,而是僵化了。
想比起來,妹妹艾莉更像一個女兒的樣子。
追其原因,還要回到卡夫卡幼年時期。
在這名為布拉格的地方,災(zāi)害相比外界少發(fā),風(fēng)景甚好。
對此商業(yè)也比較繁盛,而赫爾曼?卡夫卡作為商人在此中也是一枝獨秀,很多企業(yè)赫爾曼都參與了股權(quán)。
要問城鎮(zhèn)里不知道卡夫卡家的人,鮮少存在。
白手起家的赫爾曼很成功,他想在他無法行動后孩子能繼承衣缽,讓卡夫卡家成為一個商人世家。
由于艾莉才是個牙牙學(xué)語的小嬰兒,赫爾曼這份期待自然就落在了年長的芙蘭茲上。
“我出門了!”
“等一下,芙蘭茲!”
芙蘭茲急匆匆地跑出房門,在后面的赫爾曼顯然沒有來得及叫住她。
“那孩子很興奮呢,是和朋友約好了玩耍吧?!?/p>
一名抱著嬰兒的女性相繼從屋內(nèi)走出,她是赫爾曼的妻子,朱莉。
“真怕她會越來越調(diào)皮,之后不會聽我說話了?!?/p>
“哎呀,你對芙蘭茲也只是說那些商道話題吧,要是我,我也不愿意~”
“你啊…要不是因為你太寵溺,我也不會同意芙蘭茲和外面那些小孩子待在一起。你也知道他們大多沒接受過教育,很容易把芙蘭茲帶壞的。”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反正還小嘛,之后再糾正也不遲啊。芙蘭茲才幾歲哦,在這個年紀(jì)多交朋友總是有益的”
“唉…你可別寵壞了,我以后應(yīng)該還會做得更大,到時這份財富需要有人來繼承?!?/p>
“……”
赫爾曼說完,周圍突然安靜了一陣。
“那個…果然你還是更想要個男孩嗎?”
朱莉有些愧疚地說道。
“怎么說這個了,不過是女人還是兒子,只要是我們的孩子,我都不會有怨言?!?/p>
赫爾曼想要擁抱上去讓朱莉感到安心。這時艾莉哭了起來。
“醒了呢,看來艾莉并不想要你抱我~好好,不哭了哦?!?/p>
朱莉安撫著啼哭的艾莉回到屋內(nèi)。
“唉……”

“卡夫卡,你家是不是很有錢?”
和卡夫卡一起玩樂的其中一個小男孩這樣問她。
“嗯…?我也不清楚,可能是這樣吧?!?/p>
“我從大人那里聽到了,你家非常有錢。你是不是身上也帶了很多錢?”
“欸?我只有這么多……”
卡夫卡從口袋里拿出爸爸給她的零花錢,這是男孩從未見過的金錢數(shù)目。
“哇,好大一張?。∥艺f卡夫卡,能不能借我一下,我明天就還你!”
沒等卡夫卡回答,男孩就把錢拿到自己手里。
“可是…爸爸說不能亂用…”
卡夫卡有些猶豫地把手伸到男孩那邊。
“明天就還你了,我又不跑,放心吧?!?/p>
“那好吧,一定要還哦。”
卡夫卡很輕易地同意了男孩的要求。
“太好了,我們走!”
男孩示意周圍一起的兩個個男生,丟下包括卡夫卡在內(nèi)的女生們走了。
看來他們幾個是想用這錢好好花銷一番。
“真的要借給他嗎?”
一個好心的女孩問卡夫卡。
“嗯,沒事的,我們不是經(jīng)常在一起玩嗎?!?/p>
“好吧,男生走了,我們現(xiàn)在要玩什么?”
“不知道,你們決定吧!”
由于自己外出基本不需要花錢,卡夫卡便馬上把這事拋之腦后。
傍晚,城鎮(zhèn)的路燈明亮起來,各家開始準(zhǔn)備晚餐,這也是外出玩樂的孩子們該回家的時間了。
那個借走卡夫卡零花錢的男孩,提著一個精致的袋子,高興打開家門鎖。
“ 媽媽,我回來了?!?/p>
“去洗手,希路達(dá),要吃飯了?!?/p>
“哦,在這之前,我有個東西要給你看?!?/p>
希路達(dá)把袋子藏在一眼就能看出來的背后。
“是什么?”
母親把濕潤的手在身上擦了擦,然后走到希路達(dá)的身邊。
“這個!是送給你的!”
“欸?”
打開那個袋子,里面是一件加絨的上衣,剛好適合這個冬天穿的。
“這件衣服是哪里來的?你有那個錢買嗎?”
母親沒有為此感到高興,而是懷疑衣服的來歷。
“是我、不對,是有人送給我的,因為我參加活動中獎了!”
“哈…是這樣嗎?!?/p>
母親把衣服折好,原封不動地放回袋子里,然后又把袋子小心地鎖在衣柜中。
“不穿嗎?”
“我之后會穿的,謝謝你,希路達(dá),你懂事了啊。”
“嘿嘿。”
希路達(dá)受到了母親的夸獎,他也是為此才去為母親購買的衣物。
但,錢本來的持有者,卡夫卡心情可就沒有希路達(dá)那么好了。
“對不起…爸爸?!?/p>
卡夫卡低著頭,不敢看她父親一眼。
事情始終瞞不過父母,更何況卡夫卡還小,有關(guān)錢財?shù)氖滤獏R報清楚。
“別難過,爸爸他沒有在生氣哦,只是好奇錢去哪里了而已?!?/p>
朱莉安慰著卡夫卡,有母親在旁邊,赫爾曼一般都不會發(fā)太大的脾氣。
“明天記得要回來就是?!?/p>
對這個家庭來說只是筆微不足道的小錢,赫爾曼真正想要的不是錢,而是想教導(dǎo)卡夫卡社會的規(guī)矩,即使她尚且年幼。
“嗯?!?/p>
卡夫卡這么答應(yīng)了,把錢要回來,看起來是很簡單的事,可實際情況可要復(fù)雜很多。
“抱歉啊,錢我沒找到,等我回去再找找,明天還你。”
“好吧,要快點哦。”
“那當(dāng)然!”
第二天被希路達(dá)用這樣的理由推脫了。
卡夫卡知道他可能在說謊,但都是朋友,她不想硬要人家還。
然后第三天,第四天…卡夫卡依然沒能把錢要回來。
直到赫爾曼親自找上了那個男孩的家中。
“十分抱歉,我不知道希路達(dá)是用這樣的方式買來的,衣服我從來沒有使用過,剩下的錢我去屋里找找,請稍等一下?!?/p>
希路達(dá)的母親連忙道歉,而希路達(dá)默不作聲。
“不,您不用去找了,只是小錢而已,我此次來只是想告知事情的原委而已。我不想讓自家孩子受到欺負(fù)都沒人知道?!?/p>
“我明白的,待會我一定會教育好他?!?/p>
“啊,請務(wù)必那么做,也是為您孩子的未來著想?!?/p>
兩位家長聊了許多,完后,赫爾曼拉上卡夫卡離開。
“對不起……”
走之前,卡夫卡像是對希路達(dá)道歉一樣低聲說道。
她至今都無法忘記,男孩看自己時的那種眼神,以至于從頭到尾她都只敢躲在赫爾曼的后面,看著爸爸交流。
這之后,與希路達(dá)為伍的男生們都不再與卡夫卡交流。逐漸的,卡夫卡感覺到她在被周圍孤立。
“為什么…是我做錯了嗎?”
卡夫卡躺在媽媽的懷里,聲音有些委屈。
“不是哦,你還沒長大,這只是你成長途中的一點小挫折。朋友的事,要看你自己想怎么做?!?/p>
“我聽不懂,媽媽?!?/p>
“也是呢,這些你以后會明白的?!?/p>
最終,卡夫卡放棄了這份友情,她沒有勇氣再面對希路達(dá),她害怕希路達(dá)會借那件事而傷害到自己。
從此,朱莉就只見過卡夫卡與女生在一起玩耍的身影,她變得不再接觸異性朋友了。
一年后,赫爾曼把卡夫卡送到私立學(xué)校,接受最基礎(chǔ)的教育,他們家也搬到了遠(yuǎn)離城鎮(zhèn)的宅邸。
因為這些,卡夫卡與朋友的交往也越來越少。
“艾莉,要快點長大陪姐姐玩哦?!?/p>
“呀~啊。”
在庭院的草地上,卡夫卡照看自己的妹妹艾莉,她們的后面還站有一個女仆,搬到新家后的生活多少讓卡夫卡有點不適應(yīng)。
“姐姐現(xiàn)在有很多時間照顧你艾莉~”
“咿~”
無論卡夫卡喋喋不休說多少話,回應(yīng)她的只有嬰兒的咿呀聲。
“最近限制芙蘭茲的外出了,她在學(xué)校的成績也很優(yōu)秀,你是不是對她太嚴(yán)格了?”
朱莉與赫爾曼在窗前看著卡夫卡。
“只是小學(xué)成績能看出什么,而且我限制外出不是因為學(xué)習(xí),我不能讓她受到外界不良的影響。”
“這樣的教育方式…我認(rèn)為對她不太好哦,難道以后艾莉你也打算怎么做嗎?”
“不,那時的情況又會不一樣了。至少現(xiàn)在芙蘭茲作為姐姐,要做好繼承家業(yè)的準(zhǔn)備,普通的教育當(dāng)然不夠?!?/p>
“孩子也是有自己思想的,別太逼迫她們?!?/p>
朱莉很擔(dān)心赫爾曼的獨斷專行會對孩子有什么影響,作為母親,她只想孩子過得幸福。
但赫爾曼明顯不這么想。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等芙蘭茲坐上我這個位置,她會明白自己需要的是什么?!?/p>
“……”
朱莉沒有再回話,她下了樓,陪孩子玩耍。

但……只是這樣還無法徹底改變一個人的心境。
很明顯,那時的卡夫卡還有對未來的希冀,她的眼瞳,還是澄清透明的。
人總要失去什么才會真正的成長,而卡夫卡,就在那年冬季失去了最親的人。
“啊,奧特舅舅,好久不見?!?/p>
“好久不見,芙蘭茲,好像比上次又長高了點啊?!?/p>
“因為還在發(fā)育,媽媽是這樣說的?!?/p>
朱莉的弟弟,奧特,是在城內(nèi)開服裝店的,平時很少來姐姐的家里,對卡夫卡她們也很親近。
所以見到奧特,卡夫卡難得的興奮了一會。
“艾莉去哪了?”
“艾莉和同學(xué)一起玩了。”
“那芙蘭茲不和朋友去玩嗎,今天的太陽可很給面子哦?!?/p>
“我…我就不用了……”
卡夫卡回答得有點扭捏,奧特馬上就想起來是怎么回事。
他拍了拍自己腦袋。
“我也真是的,說這種話?!?/p>
奧特小聲吐槽自己,他聽姐姐講過卡夫卡現(xiàn)在的交際是怎么樣的,只能用不盡人意來形容。
“那個,我有件事想拜托舅舅?!?/p>
“是什么?芙蘭茲的要求舅舅我都會聽?!?/p>
“那、那你在這里等一下!”
說完卡夫卡回頭向自己房間跑去。
剩下奧特和姐姐朱莉在客廳。
“店里很忙么?”
“還行吧,每天至少有兩三單,還能吃飽飯。”
“那就好,你也不是當(dāng)初那個需要我操心的男孩了呢?!?/p>
“……”
奧特拿起桌上女仆泡好的紅茶,小抿了口,然后改變了臉色。
“姐姐現(xiàn)在才是被擔(dān)心的對象吧……”
“是呢?!?/p>
朱莉苦笑了下。
“怎么樣了?”
“這個嘛…”
朱莉搖搖頭。
“姐夫在這個時候也沒有放下工作,不知道在想什么?!?/p>
“他從以前就是那樣了,你也不要怪他?!?/p>
畢竟是自己愛人,朱莉理所當(dāng)然的袒護(hù)了赫爾曼的行為。
奧特對此只是嘆氣一聲。
“芙蘭茲和艾莉,你要向她們說清楚嗎?”
“不,至少我想在最后幾天也能看到她們的笑臉,所以……”
“舅舅,是這個,你看看吧?!?/p>
沒一會,卡夫卡跑了出來,她拿著一個筆記本,翻開讓奧特看。
那一頁都是鉛筆畫過的痕跡。
“嗯,我看看,這是芙蘭茲設(shè)計的服裝么?”
“欸?讓媽媽也看一下?!?/p>
朱莉坐了過去,欣賞女兒的服裝設(shè)計圖。
“不錯呢,很漂亮的衣服哦。”
“是啊,大膽的設(shè)計,有些地方我都沒能想到。”
卡夫卡看她們都很滿意自己的設(shè)計,她松了口氣。
“我想讓舅舅把這個做出來,可以嗎?”
從零開始制作服裝不是簡單的事,在開口前卡夫卡糾結(jié)了好一陣。
“哈哈,很有挑戰(zhàn)性的服裝,當(dāng)然可以,不過這套對現(xiàn)在的芙蘭茲來說可能不太合適。等你成人了,我會把它當(dāng)做禮物送給你的。”
“欸?那要等好久。”
“長大成人只是轉(zhuǎn)眼間的事,我很期待看到芙蘭茲穿上這套衣服的樣子哦,肯定會是布拉格最漂亮的女孩子?!?/p>
朱莉的說辭讓卡夫卡猶豫了下。
“那…就這樣說好了。”
與母親定下了這個約定,讓媽媽看見自己成人的那個時刻。
可是,降落在卡夫卡身上的命運(yùn)是不平凡的。
她并沒有等到那一天,卡夫卡的母親沒有堅持到她成人的那一天。
僅在約定的幾個月后,朱莉逝去了。
情況比預(yù)料的更為嚴(yán)重,赫爾曼也始料未及。
卡夫卡她們是最后知道消息的,是為什么去世的都不知到,她們連媽媽的遺體都沒能見過。
事過境遷,在那一天,人、還是環(huán)境,都不再有以往的那種溫馨。
卡夫卡也是從此斷絕了與外界朋友的往來,性格逐漸孤僻、內(nèi)向。
“父親,您要去哪里?”
“去面談,今天不會回來。你待在家不要外出亂跑?!?/p>
“是……”
赫爾曼變得很少回家,相互的對話交流十分稀少。思想也更加固執(zhí),加重了對女兒的約束就是其表現(xiàn)之一。
失去“朋友”的卡夫卡,各種各類是書籍自然成為了她的玩伴。
她開始看書,無論什么類型。
雖然她不像學(xué)士那樣有多渴望汲取知識,她只是認(rèn)為書中的文字能讓她暫時去往彼方,忘記世間的一切煩惱。而知識只是這個過程中順帶的。
不過,赫爾曼強(qiáng)行讓卡夫卡學(xué)習(xí)關(guān)于商業(yè)的書籍,只有那些書,她無論如何都很難理解……
“艾莉,你為什么抱那么多書?”
“這些都是爸爸要讓姐姐學(xué)的。”
“欸?”
“姐姐不是不喜歡爸爸的工作嗎,等我把這些學(xué)好了,就能代替姐姐,那樣姐姐就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那時還是初中的艾莉說出這種話來,刺激到了卡夫卡的內(nèi)心。
“對不起,艾莉……”
她慢慢拿下艾莉的書,抱在自己的懷里。
“這是父親交給我的事,不用辛苦艾莉哦,去和朋友玩吧?!?/p>
“姐姐……”
艾莉看破了卡夫卡那勉強(qiáng)的笑容,她堅定了要讓姐姐再次開心起來的想法。

“病變已經(jīng)過了前期,以現(xiàn)在的醫(yī)療條件治療會很麻煩,而且藥品的價格也……”
“錢的話多少我都能出,只要能把病治好就行。”
赫爾曼斬釘截鐵地對醫(yī)生說道。
卡夫卡現(xiàn)在正躺在病床上,她病倒了。
事情發(fā)生的很突然,在外的赫爾曼聽聞馬上回了家,把卡夫卡送往臨近最大的醫(yī)院。
醫(yī)院的診斷結(jié)果是肺結(jié)核。
“為什么突然……醫(yī)生,知道病因是什么嗎?”
“是,令愛身體別無異常,是抵抗力低下的原因讓病菌有機(jī)可乘,大概是平日積攢了太多壓力了吧?!?/p>
“壓力…嗎?!?/p>
赫爾曼又追問了醫(yī)生幾個問題。
這個病自身是很容易察覺到前期癥狀的,但卡夫卡從未提及過自己身體的不適。
就算自己太忙無法照料到,她也應(yīng)該對女仆說的。
不……說到底這應(yīng)該怪誰呢……
赫爾曼去外面的長椅坐了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到日落時,他走到卡夫卡的病房,他們被房屋內(nèi)一塊透明的玻璃隔離開來。
“啊,父親,您來了嗎?!?/p>
卡夫卡想要起身,被赫爾曼阻止。
“不用起來?!?/p>
“我知道了…”
“你在勉強(qiáng)自己嗎,生病了為什么早不和我說?!?/p>
“我……”
“你討厭我,這點我很清楚?!?/p>
“不是的!只是……”
卡夫卡欲言又止,她的手緊緊抓著白色被單的邊緣,終究沒能把話說出來。
“對不起……父親,給您添麻煩了。”
“行了,你現(xiàn)在只要休息就行了?!?/p>
“是…”
離開前,赫爾曼又對卡夫卡說了句。
“接下來你不用管家業(yè)的事了,你就按自己的想法來吧?!?/p>
“欸……?”
父親說出讓卡夫卡極為震驚的話。
她愣住了,直到赫爾曼離開后也沒改變眼睛的視線。
“對不……起?!?/p>
眼角的淚水,與這句對不起一同現(xiàn)出。

我在滿是消毒劑味道的病床上,徹夜難眠。
父親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呢。
我…被拋棄了嗎。
因為幫不到父親的忙,所以不再讓我接觸家業(yè)了……
我只會往壞的方面想,或許父親有另外的想法。
不行,即使是這樣,他也是我的父親,我依然愛著他。
不管我怎么安慰自己,眼淚還是不停的落在枕頭上。
我在哭泣中進(jìn)入睡夢,只是那夢里只有一望無際的黑暗。
等第二天醒來,我發(fā)現(xiàn)身體異常的輕松。
很奇妙,那晚過后我的病竟像沒有發(fā)生過似的,不留痕跡地消失了。
另外,在病好的同時,我的左手背上多出來一個不自然的紋樣。那圖案就像與皮膚緊緊相連,我怎么也擦不去。
而且…我的體力和力氣似乎也提升了不少,這連我自己都沒想到。
這是神帶來的奇跡嗎?
父親和醫(yī)生都感到不可思議。
可是,那個紋樣讓我很苦惱,看起來就像紋身一樣。
第一次把它露出來時,身邊的女仆止不住流言蜚語,猜測這個紋樣的來路。
為了防止謠言擴(kuò)散,我只有遮住它,最好不被父親發(fā)現(xiàn)。
剛好我最近有在喂養(yǎng)烏鴉,它們也挺親人的,所以我買了一些防啄手套,這樣一來可以讓烏鴉抓住,也能遮住手背。
但最后,紋樣的事還是被父親知道了,大概是哪個傭人看見了向父親報告了吧。
我沒有責(zé)怪誰的意思,對這件事我早有心理準(zhǔn)備。
“你去紋身了嗎?!?/p>
父親質(zhì)問著我。
“……”
我想做出否定,但我知道無論怎樣辯解都無法消除這個紋身存在的事實,便沒有給予父親回復(fù)。
“給我看看?!?/p>
“是……”
我摘下手套,把手背露出來。
父親看完沒有生氣,而是默默轉(zhuǎn)過身去,細(xì)聲說道。
“媽媽賜予你的這副身體,要好好愛惜,你現(xiàn)在也有能力保護(hù)自己了。”
這是…父親給我的教誨。
“我知道的…對不起……”
這不是我刻意去紋的。
明明想把自己想法說出來,卻沒有這個勇氣,只能選擇道歉。
“已經(jīng)沒事了,你出去吧?!?/p>
“是。”
之后,和父親說的一樣,他不再限制我的行動,也不讓我去學(xué)習(xí)那些商道知識了。
但…對我來說只是多了些時間看書而已。
因為習(xí)慣,我很少出門,是個整天只會宅在房間里寫作的陰暗的女生。
到現(xiàn)在,我也寫完了幾本書了,除了艾莉會偷偷溜進(jìn)我的房間偷看外,就沒人再瀏覽過。
“寫的很精彩啊,姐姐不考慮出版嗎?”
某天,我的小說被艾莉夸贊,并提出這樣的建議。
那只是我把自己的傾訴全寄宿在文字內(nèi)的產(chǎn)物,能傳播的大概只有負(fù)能量。
我用這樣的理由回拒了,雖然艾莉依然感覺可惜,但好在沒有抓著不放。
不過小說能被別人認(rèn)同我很高興,要是以后有家人以外的人也這樣想的話…我或許可以考慮一下。
哈…有點不現(xiàn)實呢。
還有誰會看自己的小說呢。

幾年后。
艾莉已成為赫爾曼可靠的副手,她會繼承家業(yè)是毫無疑問的事。
舅舅奧特也按照約定,在成人儀式上把當(dāng)初卡夫卡自己設(shè)計的服裝贈予給她。
和母親說的一樣,穿上這套華麗的服裝后,卡夫卡成為了整個布拉格,最漂亮,最受男孩子歡迎的女生。
而卡夫卡,在入冬之時,抱著一本白皮封面的本子,往森林走去。
這是她還沒寫完的一本小說,大概內(nèi)容就是少女莉妲在只存在“惡”的世界中,被唯一留有善心的主人公所拯救的故事。
“嘎—嘎!”
“嗯?”
今天森林里的烏鴉們都很躁動,是不是又有把皮球誤扔進(jìn)來的孩子進(jìn)來撿球了。
不能讓孩子森林里比較危險的動物傷到了,得去看看才行。
卡夫卡喚來一只烏鴉,讓它引路。常年與卡夫卡在一起的烏鴉,都很有靈性。
“嘎~”
烏鴉停下了,就在灌木叢的后面,有個模糊的人影。
似乎……是個成年人的身形。
卡夫卡穿過樹叢之后,看到的景色讓她目瞪口呆。
“欸?”
竟是個赤裸著的男性青年,他現(xiàn)在正挑逗'著自己的烏鴉。
“啊……”
“……!”
卡夫卡跑走了,往哪里跑她自己也不知道。
由于太過驚慌,她在跑的時候,把自己抱著的那本小說都遺失在了那個地方。
屬于她的主人公,是否會降臨。
未完待續(xù)……

像這樣的間章以后視情況,可能還會出,其實這篇還有里卡路德的戲份沒有寫進(jìn)去,想了想算了吧,字體顏色也不搞了
有什么問題可以問
總而言之,繼續(xù)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