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前同人——鐵幕(217) 一如往日(7)
建議BGM:V has come to

? 彈頭旋轉(zhuǎn)著,擊穿硅化的胸膛,碰撞的火花一瞬綻放,一瞬凋零,令夜色為之閃耀。混了鎢鋼的彈頭翻滾著鉆入心臟,發(fā)出‘噗’的一聲輕響,撕碎近乎停跳的肌肉輕而易舉,就像用針戳破水面的氣泡。
? 生命大抵如此脆弱,糾纏著BENNY的疼痛終于漸漸散了。這具身體被坍塌輻射剝奪無幾的力量打著渦旋流逝,一種奇妙的感覺,他仿佛一個病重垂朽的人,剛剛被斷開維生的儀器。在心電圖歸于平直的線條劃過警報的聲弦之時,他就像失去立足之地一樣向下墜落。疼痛在他身上套了一整天的枷鎖崩裂,驟然襲來的輕松讓他覺得自己可以飛起來。然而襲來的只得無邊睡意。
? 他向下墜著,有什么未知的力量牽引著他,包圍著他,如流沙一般沉重,似溪水般輕柔。BENNY閉上眼,希望尤里會遵守承諾照顧好VECTOR,但這一切都不再同他有關(guān)系。
? 輔助意識向上升起,盡管BENNY看不到正發(fā)生的一切。他們各自流向完全相反的地方,草率的分別,恰如他們草率的相逢,僅僅相識不過一日,又似是多年的老友。輔助意識望著BENNY,沉默地遠去,走向?qū)懚ǖ拿\。
? BENNY一直下墜進溫和的光團之中,仿佛柔軟的絨毛。它們迅速黯淡下去,將觸碰實體的感覺反射進BENNY的脊背。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嗎?BENNY睜開略感沉重的雙眼,他想知道,自己這臺不倫不類的義腦的湮滅究竟是怎樣的。
? 一縷微光灑進他的眼中,讓他瞥見破舊的天花板,幾條裂隙黑蛇似的游走在脫落了粉刷的墻體。他躺在一個同樣陳舊的臺子上,周圍彌漫著潮濕的發(fā)霉的氣息。許久沒有人跡,許久無人打理,腐蝕的纜線,褶皺的箱子與損壞的儀器散落在地上,一個被洗劫過的案發(fā)現(xiàn)場。
? BENNY感到自己的頭腦正在發(fā)脹,或許是先前傷勢的影響,又或許是沉睡之中突然醒轉(zhuǎn)的脫節(jié),他的思維變得遲鈍。BENNY對現(xiàn)狀一無所知,可異常顯而易見,比如說他眼前跳動的數(shù)據(jù),比如說周圍的環(huán)境隨著他對光線適應(yīng)程度的不同而產(chǎn)生的亮度變化,又比如,他那條替換成義肢許久的左臂,現(xiàn)在是人類手臂的樣子。當(dāng)BENNY困惑地感受著手掌撫過臺子而傳回的冷硬的觸感,房間里站著的第二個人開了口。
? “歡迎回到沼澤小屋,迷失的Baba-yaga?!庇壤飻傞_雙手微微笑道,眼里永遠閃爍著復(fù)雜的光芒。BENNY這才有機會仔細打量一番這個與自己緊密關(guān)聯(lián)的夜魔小隊的混蛋,對方在一件運動夾克外草草套上戰(zhàn)術(shù)背心,前后心處都沒有裝載防彈板。尤里的武器在他身后的墻邊立著,一支裝備了混合折疊瞄具的M14EBR MOD0,在BENNY的印象里兩人見面的幾次似乎尤里都在用這支槍。
? 一陣沉默,BENNY在尤里身上上上下下打量幾眼,現(xiàn)在他確定自己肯定還活著。
? “不準(zhǔn)備問點什么嗎?比如為什么你已經(jīng)是個貨真價實的ELID卻好好地站在這兒?”尤里臉上的微笑尷尬地凝固,兩手倍感無趣的落下,發(fā)出啪的聲響。
? “反正你會按捺不住解釋的,我急什么?”BENNY聳聳肩,他反復(fù)握緊左手,又再度打開,左臂失而復(fù)得令他一時之間無所適從,盡管他也能大致猜測到:失而復(fù)得的恐怕不只是手臂。
? “Cyka!你以前是這么個憊懶性子嗎?”尤里也在BENNY活動的左手上瞄了一眼,“怎么樣?還適應(yīng)嗎?新的身體?”
? “我現(xiàn)在是...”
? “人形,一個完整的人形。和我,維克多,列夫一樣?!庇壤镒呓鼉刹剑驹贐ENNY面前,仿佛是為了讓對方看清楚自己的樣子,“不再是人類身體,不再是一臺義腦,你的過去,你的記憶都從那臺機器中提取而出,”尤里伸出手指,點在BENNY的胸膛:“儲存在你的心智核心之中。接受這一點對于我們并不困難,我們本就是數(shù)據(jù)的衍生,只不過換了形式?!?br>? “是啊,并不困難...”BENNY喃喃道,“你們從哪里搞來的素體?”
? “我們沒時間給你設(shè)計你自己的素體,更別說制造出來,再把你導(dǎo)入進去。現(xiàn)在你用的是維克多...這樣說有些奇怪,”尤里咂咂嘴,承載維克多這個名字與身份的人未免過于多了,“我們把你的數(shù)據(jù)導(dǎo)入了他的備用素體。你們本就同源,我認為這樣做你的數(shù)據(jù)受到的排異反應(yīng)會降到最低,然而事實是否如我所料就要靠你自己去體會了?!?br>? “代價呢?”BENNY問道。
? “...也許我該說,歡迎歸隊?”尤里向著BENNY伸出手。
? 不過他沒等來一個屬于老朋友,也是為數(shù)不多的同類的握手,而是一記雷霆萬鈞的重拳。尤里毫無防備地看著一道黑影在眼前一閃,他面上一痛,不受控制地被砸飛出去,墻壁與素體發(fā)出爆響,等到他反應(yīng)過來,還要先將自己從墻里挖出來。
? “你是不是TM瘋了?還是哪個模塊沒加載好?老子救了你的命!你就是這么感謝我的?”尤里跳腳大罵道。
? “這幾天里我被人評價最多的就是“瘋子”。我問你,軍方發(fā)起這次行動到底和你們安全局有什么瓜葛?從卡特接管城市治安開始我就在不間斷地和你們聯(lián)絡(luò),為什么通訊寂靜得像你們都TM死了一樣?夜魔的通訊網(wǎng)絡(luò)經(jīng)過特殊算法加密,沒有安全局在暗室里的點頭,不可能被攔截與干擾?!盉ENNY將尤里一把按回去,宛如一頭渾身捆滿炸藥的紅著眼的公牛,“格里芬到底做了什么,值得KCCO與安全局聯(lián)手針對?我的基地,我的戰(zhàn)區(qū),所有人都打光了,你來告訴我讓我跟你們走?我只要求你救下VECTOR,不是我!”
? 尤里抓住BENNY的領(lǐng)口,朝著正大吼大叫的人形臉上猛地回敬一拳,將BENNY砸倒在地。兩人的爭吵驚動了門外的維克多,他沖進來,還沒理清眼前的情況,就被尤里做了個手勢擋在門口,示意這是他與BENNY的事。
? “動動你的豬腦子!如果這件事有澤林斯基的授意,以他的霸道程度,會讓KCCO插手他的清洗嗎?我們又何必把你們兩個救回來,直接滅口不是更好?退一萬步講,你是夜魔的人,可以回收,我們憑什么要救一個尋常人形?”
? “所以..”BENNY爬起身,一把抹掉鼻子里迸出的冷卻液,暗紅色的液滴在空中劃過一條弧線,敲打在塵土之間,“現(xiàn)在,帶我去看她的情況,她有什么閃失,老子弄死你?!?br>? “Blyat!”尤里氣得倒仰,他轉(zhuǎn)向維克多,“維克,你以后可要離這塊混賬滾刀肉遠點,別被帶壞了?!?br>? 維克多聳聳肩,他站在原地盯了一陣,確認情況不會進一步惡化之后便一言不發(fā)地轉(zhuǎn)身離開。
? “別傻站著,你不是要探病嗎?跟我來?!庇壤飷汉莺莸剡艘豢凇?br>? 走出房間,天地之間的萬事萬物都被染上一層慘綠色。坍塌粒子切割氣流與云層,大片幾乎凝成實質(zhì)的粒子在天空中翻卷,摩擦,碰撞,最終匯聚成風(fēng)暴一般的粒子流,夾雜閃電與悶雷,拍打著建筑的殘留。綠色的類似于液體的物質(zhì)自縫隙之間流淌而下。地面上亡者林立,粘稠的粒子煙霧遮蔽它們的面容,只得一個個漫無目的游蕩的身影。
? 夜魔所處的位置是一個廢棄的哨站,沙袋上趴滿ELID的尸體,均是頭部中彈失能,少數(shù)幾個受到了特殊關(guān)照,腦袋被更為驚人的力量打得粉碎,流出內(nèi)部結(jié)晶的腦漿。維克多機警地站在哨站中央放哨,以防止ELID接近。這一舉動并沒有過多實際意義,他已經(jīng)徹底清除了一整片區(qū)域的感染者。
? “發(fā)泄得差不多了,舒服些了嗎?”尤里轉(zhuǎn)頭問BENNY。
? “挨了一下,痛快多了?!盉ENNY點點頭。
? “賤!”尤里簡潔地評價道,他指著前方的倉庫說道,“山貓正在試著把你的VECTOR拼湊完整,如果你對著我狂吼一通不能解決問題,我建議你在她那里忍耐一下?!?br>? “人在屋檐下...我懂。”
? “呵,我感覺自己被人輕視了?!庇壤锕緡佒?。片刻,站在倉庫門前,尤里直視BENNY的眼睛說道:“關(guān)于你的同事和人形,我很抱歉。安全局此前的目的是搜集KCCO反叛的證據(jù)以便于開展清洗,但夜魔的一次關(guān)鍵行動沒有成功,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找到格里芬。你聯(lián)系我們的時候,夜魔因為任務(wù)失敗處于生死邊緣,我們被軟禁起來,封鎖了通訊權(quán)限,并不是刻意回避你。如果你不相信,那就等你出來再說吧?!庇壤镙p輕拍著BENNY的肩膀。
? “我信。”一陣寒風(fēng)吹起B(yǎng)ENNY的衣襟,他望向那片荒涼而蕭索的土地,半晌無言,“你們不欠我什么,可我欠倒在這場戰(zhàn)斗中的人形的。我不想為我剛剛的行為道歉,因為我面臨的處境讓我不得不充滿懷疑。讓我先看看她,我們稍后再談?!?br>? 尤里緩步后退,算是默認,留下BENNY收拾心情。這位新生的老兄弟獨自站著,在倉庫之下顯得渺小而單薄。他手掌在門上貼了許久也還沒決心推開,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左臂,正在為曾經(jīng)失去的部分隱隱作痛。
? BENNY推開門,門板的邊緣觸碰到一塊散落的金屬器件,發(fā)出一聲清脆的鳴叫。這顯然是個簡易的報警器,當(dāng)BENNY將視線投入庫房內(nèi)部,這里的地面已經(jīng)被收拾干凈——至少比他蘇醒的位置要干凈得多——能夠保持這種習(xí)慣的人形自然也不會漏過腳邊充滿‘巧合’意味的器件。
? 庫房內(nèi)部能見度不高,僅有的光源就像舞臺上的聚光燈在一個人形用手術(shù)臺上。BENNY現(xiàn)在知道VECTOR的位置了。他試著按照過去的經(jīng)驗調(diào)整夜視參數(shù),人形的說法。這個過程無論對于義腦或者視覺模塊而言沒有方式上的區(qū)別,都是動動念頭的事情。在角落一處并不引人注目的陰影區(qū)域,BENNY捕捉到一點不自然的光亮,就像是你在夜間的荒野上看到的掠食者的眼睛,那處光亮前方有一支上膛的手槍。
? 山貓將手槍插回槍套,收斂了滲透進表情的冰冷殺意,頭頂?shù)亩湮⑽⒍秳又?。她站在原地盯著BENNY看了一會兒,重新露出微笑,落在BENNY眼里就像尤里那種脫線的風(fēng)格一樣神秘莫測。
? “果然,除了滿地亂爬的ELID就只有你會沖進‘手術(shù)室’..好像某種意義上講你們已經(jīng)是同一種東西。”山貓返回手術(shù)臺前,“雖然明知道維克那小家伙不會關(guān)心任務(wù)以外的事,更不會迫不及待地闖進女孩子的房間。但是見到一個一模一樣卻截然不同的人形站在眼前,這感覺很奇特。尤里真的不準(zhǔn)備給你們設(shè)置一下區(qū)分方式嗎?”
? “她情況怎么樣?”BENNY問道。
? “自己來看看?”山貓說著,為BENNY讓開一點空間。
? VECTOR躺在手術(shù)臺上,雙眼緊閉,似乎還未醒轉(zhuǎn)。頭發(fā)上與臉上的污漬得到簡單清理,肯定是山貓的功勞。ELID的一爪從VECTOR眼睛下方切入,一直撕扯到下顎,其間的仿生皮膚都已不翼而飛,哪怕在下方的機械骨骼上都還能看出爪痕殘留的痕跡,傷口邊緣的皮膚因為巨大的力量而呈現(xiàn)出十分不自然的詭異狀態(tài)。
? 她身上原本的那件破碎的沾滿污泥的連衣裙被山貓剪下,與那件光學(xué)迷彩和防水布放在一起,一件整潔的黑色衣物蓋住VECTOR的軀體,讓BENNY看不到具體情況。
? “不要緊張,ELID的攻擊震脫了VECTOR的頭部連線,所以一直沒有蘇醒,只要重新接線就好。”山貓說道,“這很尋常,在遭到襲擊之前她的線路已經(jīng)被某種攻擊弄得松動了,我猜這也是讓她變成如今狀態(tài)的原因。”
? “提豐的電磁炮?!盉ENNY稍稍撇過頭去,過去的一段時間里滿腦子想著怎么才能讓VECTOR活下來,現(xiàn)在兩人都已脫險,再看著同樣的她,心里不免難受起來?!八秊槲覔跸铝艘话l(fā)提豐的炮擊。”
? “她的運氣不錯,電磁炮沒傷到重要的維生模塊。”BENNY的描述與山貓的推測吻合,她繼續(xù)說道,“呵,上次見面也是,這孩子不怎么愛護自己,可惜了這張漂亮臉蛋?!?br>? “我的錯?!?br>? “要自責(zé)也是你們小兩口自己的事,和她去說。莫名其妙被尤里安排了加班我的心情可不怎么好?!鄙截埓驍嗟?。
? “呃...抱歉?!?br>? “記得幫我找尤里討加班費,那個扣磚縫的混蛋?!鄙截埩R了一句,繼續(xù)為BENNY解釋道:“在尤里將你的數(shù)據(jù)導(dǎo)入素體的同時,或許還會早一些,我這邊在同步進行VECTOR的修復(fù)工作。說實話,尤里真心會給自己挑輕松的活。我剛剛為她重新連接了所有線路,保證她不會被隨便什么東西一巴掌扇到昏迷。更換了電池端口,讓她可以兼容我們的軍用級電池組,并更換了一部分她可以使用的模塊。盡管我很想在這里給她進行一次升級,但她的現(xiàn)有素體還無法支撐完全的改造,相比于安全局的技術(shù),格里芬的素體還是落后太多。處理完內(nèi)部問題,接下來就要將她素體缺失的部分湊齊?!?br>? 山貓指了指地上堆放著的一些零件匣子,“理論上最優(yōu)解是直接替換素體,在新的素體上進行升級工作。但是,”山貓加重了語氣,“這里根本沒有可用的素體,我倒是還有一具備用素體在那邊放著,”山貓瞥向庫房另一處角落的箱子,“但你與你與維克多這種同源心智的情況無法復(fù)制,我的素體與她的心智會產(chǎn)生嚴重的排異反應(yīng),那大概率會直接導(dǎo)致心智熔毀。所以只有這些了,都是些工程用手臂,可能...不太美觀。”
? “這不重要,能讓她活下來就好。”BENNY輕輕撫摸著VECTOR的頭發(fā),掩飾自己的難過與無措。從結(jié)果上說他成功了,VECTOR保住一條性命,但也僅此而已。
? “也許她不會很樂于接受自己的樣子,你要做好準(zhǔn)備。”山貓嘆了口氣,“好了,還有事嗎?沒有的話就出去,修復(fù)工作還沒完成呢?!?br>? “多謝你了,山貓。我欠你一次。”BENNY深深鞠躬,他又看了眼VECTOR,轉(zhuǎn)身離開。
? 山貓打開匣子,從中取出一條手臂狀的機械,喃喃道:“這兩個家伙真的是同一個心智嗎?”
? 席卷著粒子的風(fēng)呼嘯著,吹來凍結(jié)的腐爛氣息。庫房門二度推開引來尤里的視線,他重新將自己的M14抄在手里,等待一個決定。BENNY不再猶豫,無論他作為夜魔歸隊也好,作為流亡的格里芬員工被收留也罷,這一切都已在賬單上寫定代價。確定了VECTOR的安全,他該去準(zhǔn)備還債了。
? “我們害你老婆了嗎?”尤里滿含幸災(zāi)樂禍意味地斜眼瞧著BENNY,正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的大好時機。
? “說正事吧,剛剛我們就已經(jīng)挑明了,夜魔不會無緣無故救下我們。你們的任務(wù)是什么,需要我們做什么?”BENNY沒理會尤里的擠兌,他實在是沒有玩笑的心情。
? “嗯...我這樣說吧。安全局沒來過這里,格列芬的罪名也暫時只能是成立的?!?br>? “我知道,夜魔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上本身就能說明很多問題了?!盉ENNY點頭,夜魔小隊的職能從來都是處理安全局不好官方出面的問題,比如之前雙方合作的臟彈事件。
? “那你還打我?”
? “你欠揍。接著說?!?br>? “Cyka!咳,但是黑手套不止我們一副,二級特工安潔莉婭,澤林斯基指派她和忤逆小隊來這里調(diào)查,具體內(nèi)容我們不清楚,但安全局拒絕給她任何協(xié)助?!?br>? “呵?!盉ENNY冷笑一聲。
? “所以她只能引爆來源不明的坍塌液臟彈,從輻射濃度和波及范圍來看,恐怕還不只一顆?!?br>? “看來她那邊同樣不好受?!盉ENNY不禁佩服起安潔的魄力與勇氣,使用坍塌武器無異于將叛國罪的大鍋背在自己身上。某種意義上他自己也正是死在安潔手中,連同無數(shù)KCCO士兵一起....這有傷天和的舉動讓BENNY突然想到另一件事:“她是不是還身處輻射區(qū)?”
? “這次坍塌輻射覆蓋了整個S11與S09外圍的無人區(qū)。除非她沒參戰(zhàn),否則絕對跑不出去。唯一的問題是,她現(xiàn)在是否還活著。”尤里揉了揉額角,在他思考的時候總是下意識做出類似的舉動,“如果她已經(jīng)陣亡,我們的任務(wù)就是確認她的死訊,我們幾個足夠處理了。但是安潔如果活著,情況就不同了。夜魔名義上不歸屬安全局,所以整個六局只有我們才能為她伸出援手。救人可能意味著我們要從暴怒的軍方手里搶人,只有我們?nèi)齻€絕對是不夠的?!?br>? “多加上我也白搭?!盉ENNY并不打算由自己將VECTOR應(yīng)承進隊伍,這一趟的危險性實在是太高了。
? 尤里似笑非笑地注視BENNY,也沒有點破,“所以說,缺人手啊。你還能聯(lián)系到什么人嗎?比如說,你九死一生跑出來的S10區(qū)?”
? “我不知道,也不確定。”BENNY垂下頭。
? “試試?!庇壤镎f道,“這次任務(wù)很危險,你不想讓幸存者卷進來??扇绻憔瓦@樣放著她們在S10區(qū)不管,死亡遲早會找上每一個人。不要拋棄她們第二次?!庇壤锬笾鳥ENNY的肩膀說道,“不要重蹈我們的覆轍。”
? BENNY悚然驚醒,他打開通訊模塊,調(diào)整到S10區(qū)的區(qū)域頻段,開始呼叫:“這里是03基地指揮官BENNY,我在此呼叫S10區(qū)的幸存者,如果你能收到這條消息,請前往以下坐標(biāo),戰(zhàn)斗仍在繼續(xù)!”
? 他祈禱著,祈禱還有幸存者,她們還能收到自己的通訊。然而呼叫石沉大海,沉默如同一瓢冷水,緩緩澆熄他艱難升起的希望。
? ......
? “LWMMG收到...指揮官?真的是你嗎?你還活著?”LWMMG的聲音掀起一輪狂喜,即使只有一個人也遠遠超出BENNY的預(yù)期。BENNY最后一次收到有關(guān)LWMMG小隊的消息是由震蕩代為發(fā)出,MP7報告了她們?nèi)珕T陣亡,但他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人形的聲音。
? “是我。很高興你沒事,孩子。你的情況如何?”
? “我不知道,我在戰(zhàn)斗中昏迷,SAW...還有MK48都陣亡了,我聯(lián)系不到其他人。指揮官,你的頻段很奇怪,還有,你發(fā)送的坐標(biāo)在...S11區(qū)境外。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 “說來話長,LWMMG,來匯合吧。做好戰(zhàn)斗準(zhǔn)備,這一路上可能會有很多ELID,保護好自己。我知道你很困惑,等到見面之后我會給你答案?!?br>? “收到,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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