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貓爪子一下一下輕輕拍著水面“我不知道啊，我又沒有談過戀愛?！?/p>

王楚欽聽出來了，這是雖然沒有答應(yīng)，可是也沒有拒絕。

他覺得自己沒法開口了，要說“我也喜歡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還是說“不要答應(yīng)他，和我在一起吧”？

晚了一步，好像什么都晚了。

王楚欽艱難的再次開口“那你……喜歡他？”

孫穎莎還在逗著錦鯉“我不知道，和他一起玩兒挺有意思的。”

沒有說喜歡，可是也沒有反感。

王楚欽覺得自己更說不出口了。

他不敢賭，他怕連聽小貓軟糯糯的叫哥哥的資格都沒有了。

菜上桌，貪吃小貓食指大動。

心酸小狗食不知味。

王楚欽裝著開心的樣子，盡量讓自己像平時一樣，和孫穎莎逗著說話。

心里卻像扎著刀子一樣吃完了飯。

兩個人散著步往回走。

孫穎莎踢著路上的小石子，拽著王楚欽的胳膊，跟他講著京西草原上騎馬的樂趣。

王楚欽有一搭沒一搭的敷衍著。

把人送到宿舍樓下，問她“這幾天很開心嗎？”

孫穎莎點(diǎn)頭“開心啊，你都不知道我運(yùn)氣有多好，都抓到螢火蟲啦。好可惜你不在，下次我們一起去?！?/p>

王楚欽輕輕拍拍她的頭，柔聲應(yīng)和著“好?？焐蠘前??！?/p>

看著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走進(jìn)去，他的假笑終于保持不住了，垮著一張臉回了宿舍。

小石頭也回了家，宿舍冷冷清清的。

王楚欽鞋子也沒脫，直愣愣的躺到了床上。

翻出他和孫穎莎的微信聊天記錄。

每一句“哥哥”都像魔咒一樣，砸在他心上。

或許從一開始他就輸了。

奇奇怪怪的一點(diǎn)自卑，因為孫穎莎的位置一直比他高。奇奇怪怪的一點(diǎn)莫名的自尊心，希望自己更強(qiáng)大之后帶著絕佳的資格站到她身邊。

拖到現(xiàn)在，直到黎明朗的出現(xiàn)。

王楚欽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他覺得自己仿佛站在了十字路口，不知道該走哪一邊。

滿心的壓抑，找不到出口。

他從床上爬起來，打算下樓跑步發(fā)泄一下。

剛繞了一圈，看見孫穎莎拎著什么東西從外面回來。正猶豫著要不要喊她，她已經(jīng)跑了過來“哥哥，有個同城快送，你給我的？”

王楚欽搖搖頭。

孫穎莎打開盒子。

是一盞螢光琉璃小夜燈。

透明的琉璃盞里面，蔓蔓枝丫之間，落著幾只螢火蟲造型的小燈珠。打開開關(guān)，仿佛星光又再次捧到了手心里。

盒子里有一張便簽紙“莎莎，因為是你，所以我愿能為你留住這一抹星輝。黎明朗”

占著身高的優(yōu)勢，就著明亮的路燈，王楚欽把便簽紙上的字看了個一清二楚。

琉璃燈被孫穎莎舉起來，高過頭頂，螢火和路燈相互輝映，柔和的光打在她臉上。眼角眉梢都寫滿了喜歡，是那樣的美好。

王楚欽突然就做出了決定，遵從女孩兒的內(nèi)心選擇吧。只要是她真的喜歡，只要是她真的幸福，只要是她真的愛和被愛。或許她心里的風(fēng)會吹向他，但是，那個人，也可以不是他，只要她永遠(yuǎn)單純而美好下去。

孫穎莎拿著小夜燈回了宿舍，給黎明朗撥了電話“哇，這個燈也太好看了吧，你怎么找到的。”

他答非所問“只要你喜歡，我怎么都會找到。你喜歡嗎？”

孫穎莎毫不掩飾的說“喜歡?。《嗌馘X？我轉(zhuǎn)給你吧。平白無故的收你的東西怎么好意思?！?/p>

“我送給自己喜歡的人，怎么是平白無故呢。”

額……戀愛小白莎莎竟然覺得好像這話挺有道理。

“好吧，那我下次請你吃飯?！?/p>

黎明朗欣然答應(yīng)“好，我等著?！?/p>

王楚欽跑了一圈又一圈，整個人麻木了，最后癱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

天空突然淅瀝瀝下起雨來，他在臉上抹了一把，不知道是汗水雨水還是淚水。然后站起來，朝著孫穎莎離開的方向又看了一會，才走回宿舍。

隊友們陸陸續(xù)續(xù)返回。

大夢發(fā)現(xiàn)了孫穎莎床頭柜上的小夜燈“好看好看，哪兒買的。”

“不是買的，黎明朗送我的?！?/p>

大夢沒反應(yīng)過來“誰？黎什么？”

“就是上次X運(yùn)動品牌那個黎總啊?！?br/>

大夢感覺有點(diǎn)莫名其妙“他怎么會送你？”

孫穎莎簡短的把假期里發(fā)生的事說了一下，包括黎明朗說喜歡，要追她的話。

大夢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所以呢？你什么想法？”

“我沒有什么想法啊，你知道的，我腦子里放不了太多東西。我就覺得他這個人挺有意思的吧?！?/p>

夢姐拍了拍簡單少女孫穎莎的肩膀“你最好要有想法，想清楚?！?/p>

五一假期結(jié)束，循序漸進(jìn)的訓(xùn)練又重新開始。

黎明朗在工作日對孫穎莎并不多做打擾，只是日常問候，或者發(fā)個冷笑話之類的逗她開心，又或者發(fā)來一些好玩的地方，說以后可以一起去玩。

孫穎莎有時間就會回一條。

黎明朗也很有耐心，并不著急。

王楚欽還和以前一樣，陪孫穎莎一起訓(xùn)練，一起吃飯，給她帶零食。但是休息日，除了加練的時候，他越來越少看到她了。

黎明朗總是能找到好玩的地方，總是有新大陸帶孫穎莎去開啟。好奇寶寶莎也一步一步和黎明朗越來越近。

終于，在又一次出游歸來的時候，黎明朗又問她“莎莎，你有決定了嗎？能不能做我女朋友？”

孫穎莎皺起眉思考，沉默。

黎明朗又說“你是不是不敢？你不會是沒有談過戀愛吧？”

從來不會認(rèn)輸?shù)膶O穎莎下意識的跟上一句“我有什么不敢的。”

“所以，你是不是可以答應(yīng)我？”

她想了想，兩個人在一起很開心，這算喜歡嗎？是不是也算？總要談一場戀愛吧，好像黎明朗也可以。

孫穎莎點(diǎn)了點(diǎn)頭，馬上又說“額，我們試著談一下，我是說，試一下?！?/p>

黎明朗被她逗笑了“你是說我可以進(jìn)入試用期了？不確定能不能轉(zhuǎn)正？”

孫穎莎認(rèn)真的回答“嗯，你可以這么理解。”

黎明朗去牽她的手“那試用期的員工權(quán)利和義務(wù)是什么呢？”

孫穎莎不太習(xí)慣，躲開了他的牽手。

黎明朗有一瞬間的失落，很快穩(wěn)定住了。沒關(guān)系，試用期總會轉(zhuǎn)正的。

回了宿舍，孫穎莎爬上大夢的床，摟住了她。大夢推了一把“干啥呢，膩膩歪歪的?！?/p>

孫穎莎說“我答應(yīng)跟黎明朗交往試試看?！?/p>

大夢一下子從床上蹦了起來“什么？真的？你想清楚了？”

孫穎莎給她個白眼“你和小胖都偷偷摸摸多久了，當(dāng)我不知道啊，我還不能戀愛了。連鰻魚都被高遠(yuǎn)拐跑了?！?/p>

大夢紅了臉”說你呢，扯我們做什么。莎莎，你的叛逆期是不是來的太晚了？你是不是把好玩兒當(dāng)喜歡了？”

孫穎莎反問“互相喜歡不就是在一起很開心，一起去做有意思的事嗎？”

大夢愣了，好像也沒有辦法反駁。

她轉(zhuǎn)了話題“那你哥知道了嗎？”

“我還沒告訴他噯，這種事，怎么說嘛?！?/p>

可是王楚欽還是很快就知道了。

7月出發(fā)威海集訓(xùn)，黎明朗居然跟過去了一天，雖然是作為國乒隊的贊助商，說是有商務(wù)事宜，但圍著孫穎莎一直打轉(zhuǎn)，王楚欽不是傻子。

8月參加韓國公開賽，黎明朗又跟過去了。孫穎莎女單奪冠后，黎明朗發(fā)了一條朋友圈，沒有配圖，沒有名字，只有一句話“我女朋友太棒啦?！?/p>

時間拿捏的剛剛好，最后一個決勝球落地后的一分鐘。

王楚欽都看在了眼里。想起最先打完的混雙，他和孫穎莎奪冠時，他依舊習(xí)慣性的張開了雙臂，孫穎莎沒有任何猶豫的投進(jìn)他的懷抱，和以前一樣，拍了拍他的后腰。那一瞬間，他覺得好像一切都沒變?？墒强磁_上的黎明朗，讓他清清楚楚的知道，什么都變了。

回到國家隊入住的酒店，黎明朗和孫穎莎，在酒店的樓梯間里，卻爭論了起來。

黎明朗想抱一抱孫穎莎，祝賀她又一次拿到了冠軍。孫穎莎避開了。說起來，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并不討厭黎明朗，在一起還很快樂。但是親親抱抱舉高高就是下意識的避開。

“孫穎莎，你覺得我們在談戀愛嗎？”

“不然呢？”

“王楚欽都能抱你，我還沒有抱過你。你覺得正常？”

“我和頭哥每次奪冠祝賀都會擁抱啊，有什么不正常。”

“重點(diǎn)是這個嗎？重點(diǎn)是我還沒有抱過你，這正常嗎！”

學(xué)著談戀愛的小貓想了想，好像是不太正常。她主動輕輕抱了一下黎明朗，馬上放開了，黎明朗根本還來不及感受擁抱的溫度。孫穎莎沖他擺擺手“趕緊回去啦，不然被人看到了?！?/p>

黎明朗不高興“孫穎莎，我是你男朋友，偷偷摸摸不能公開也就算了，多抱一下都不行？”

孫穎莎看他不高興自己也不由自主的沒了好氣“一開始你不就知道隊里有規(guī)定嗎？”她扭頭出了樓梯間往房間走去。黎明朗隨后跟出來，從后面擁住了她“對不起莎莎，我只是……只是害怕不能留住你?！?/p>

這一次孫穎莎沒有掙開，安慰的拍拍他的胳膊“黎明朗，你知道的，我沒有談過戀愛，或許談戀愛有一百種方式，可不可以給我時間，我會學(xué)?！?/p>

黎明朗知道，孫穎莎對他還不是愛。或許只是她年紀(jì)到了，突然想談一場戀愛，或許是自己太努力的去迎合她的喜好，占了天時地利。

他明白，但他不能說不能問，他只希望在能守住孫穎莎的時間里，她會愛上。

黎明朗心里一團(tuán)漿糊，嘴上只說“我會等你，永遠(yuǎn)等你?！?/p>

兩個人一前一后從樓梯間走出來，然后孫穎莎又被黎明朗抱住，被走廊盡頭，掩在柱子陰影里的王楚欽全部目睹。他是準(zhǔn)備來問孫穎莎明天就要回國了，有沒有把東西都收拾好。

知道了是一回事，親眼看到了又是另外一回事。

離得太遠(yuǎn)，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可是親密的姿勢表明了一切。

只有短短幾分鐘，孫穎莎回了房間，黎明朗也離開了。

可是王楚欽覺得像過了一個世紀(jì)那么久。

他的小豆包被別人抱在懷里。

他又意識到，不是他的小豆包了。

他覺得仿佛有一根針戳在了他心上，戳進(jìn)去又拔出去，反反復(fù)復(fù)，痛到無法呼吸。

他拖著麻木的身軀回了房間。同屋的大胖看見他慘白的臉色，一臉疑惑“你剛才干啥去了？遇見女鬼吸你陽氣了??？”

王楚欽根本沒聽見他說什么，行尸走肉一樣坐到椅子上，揪著自己的頭發(fā)。

大胖走過去攔住他的手“你咋啦？想變禿頭也不是這么個變法啊?！?/p>

王楚欽推開了大胖，無力的說“我真的失去她了。不是的，我根本從來沒有得到過?！?/p>

大胖多少也知道一點(diǎn)孫穎莎和黎明朗的事。王楚欽的心思他也曾經(jīng)看的明明白白。

他捶了王楚欽一拳“大頭，我也沒什么話勸你，我只能說，你活該。”

王楚欽也給了自己一拳“對，我活該，我真他媽活該。”

大胖又給了他一拳“你連死都死不明白，守著你那點(diǎn)別扭的小心思孤獨(dú)終老吧?！?/p>

王楚欽捂住了耳朵，躺到床上，被子蒙住頭，蜷縮成了一團(tuán)。

心好疼啊，怎么能這么疼呢。他朝手臂狠狠咬了一口，直到嘴里有了鐵銹的味道。

這樣會好一點(diǎn)吧，心就不那么疼了吧，會的吧。

回國的路程，孫穎莎第一次沒有做王楚欽的小尾巴。

來的時候，和黎明朗不是一班飛機(jī)。

走的時候，黎明朗跟國家隊訂了同一趟航班。他跟在孫穎莎身邊，成了國家隊編外人員。雖然沒有什么親密的動作，但是大家心照不宣了。隊里并不反對談戀愛，只要低調(diào)處理，不影響比賽成績，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國家隊都是經(jīng)濟(jì)艙的座位。黎明朗是頭等艙，他打算給孫穎莎也升成頭等艙。但是孫穎莎拒絕了，跟他說不想搞特殊，覺得這樣不太好。黎明朗拗不過她，只好自己悻悻的去了頭等艙。

孫穎莎挨著大夢坐好。大夢戳一戳孫穎莎“你哥臉色不太好。”

一大早收拾東西，王楚欽也沒過來幫忙，糊涂小貓跟逃難一樣好不容易整理好行李箱，黎明朗又一直圍著她說個不停。她只是遠(yuǎn)遠(yuǎn)看了王楚欽幾次，根本還沒顧上和他說話。

王楚欽在她們后面第二排，孫穎莎站起身抻頭過去看，王楚欽靠著椅背，抱著胳膊，閉著眼睛，一臉生人勿近的樣子。臉上沒什么血色，很憔悴。

孫穎莎走過去，拍了拍王楚欽的肩膀“哥哥，你不舒服嗎？”

王楚欽聽見她的聲音，沒有睜眼“昨晚沒睡好，困了?！?/p>

孫穎莎還想再問一句“怎么沒睡好?！睆V播提示馬上起飛，請坐好。

她只好回了座位，悶悶的系好安全帶。王楚欽的低落情緒讓她也莫名其妙的不開心起來。

整個回程，王楚欽一直低氣壓，孫穎莎問不出什么，也煩躁的很。

下了飛機(jī)，黎明朗不好再跟著，他飛速的抱了一下孫穎莎，不等孫穎莎反應(yīng)，笑著說了再見。

大部隊一起坐大巴回基地。

孫穎莎特地挨著王楚欽坐下。她扯了扯王楚欽的長袖子，皺著小包子臉問“哥哥，你怎么了嘛？”

王楚欽心軟了“真的是昨晚沒睡好，決賽拉最后一個球的時候好像傷到肩膀了，有點(diǎn)不太舒服?！彼S便找了個理由。

孫穎莎著急的摸上了他的左肩“哎呀，你有沒有讓隊醫(yī)看看啊，千萬別拖著。”

王楚欽趕緊說“看了看了，做了理療，好多了。這兩天休息一下就好了?！?/p>

小貓這才放下心來。

回到隊里修整了一下，全隊休假三天。這次孫穎莎選擇了回家。畢竟從春節(jié)假期后歸隊到現(xiàn)在都沒回去過。

黎明朗提出要開車送她回去，孫穎莎又拒絕了。

他著實郁悶“我是你男朋友，你能不能讓我盡男朋友的義務(wù)和責(zé)任。”

孫穎莎皺了皺眉頭，嗯，讓男朋友送回家也可以?！翱墒牵疫€沒準(zhǔn)備好跟我爸媽說戀愛的事?！?/p>

黎明朗舉起三根手指“我保證，把你送到我就走，絕不多呼吸一口石家莊的空氣?！?/p>

孫穎莎被逗笑了“好啦，讓你送?！?/p>

拉著行李箱從基地走出來，黎明朗接過孫穎莎手里的箱子，放進(jìn)后備箱。

剛剛坐進(jìn)副駕駛，她就看到王楚欽也走了出來，一輛出租車停下，一個長發(fā)飄逸，看起來溫溫柔柔白白凈凈的女孩兒下車了。王楚欽揮了揮手，她走了過去。兩個人笑著說了幾句話，女孩兒打開背包，掏出一個盒子塞到了王楚欽懷里。他又笑著說了什么，打開盒子看了看。女孩兒指著訓(xùn)練基地里面說了什么，然后兩個人有說有笑的一起走了進(jìn)去。

孫穎莎看到了，站在車尾的黎明朗也看見了。

她打開副駕駛的門下了車。問道“你剛剛有沒有看見......”

不等她說完，黎明朗壓低聲音打斷了她的話“我看見了，是王楚欽。”

孫穎莎沒察覺到黎明朗的情緒“難道有女朋友了，他怎么沒告訴我？”

黎明朗對自己一直在這段關(guān)系里的小心翼翼已經(jīng)壓抑到了極點(diǎn)，故意說“你都能有男朋友，他為什么不能有女朋友。他又不是同性戀?！?/p>

孫穎莎瞪大了眼睛“你在說什么？”

一直以來，黎明朗在她面前都是溫文爾雅，幽默風(fēng)趣。她不明白怎么提到王楚欽他會這樣說。

黎明朗破罐子破摔“我說，王楚欽是個正常男人，也會有女朋友。你能不能不要管他，多來管管我，我才是你男朋友?！?/p>

向來吃軟不吃硬的孫穎莎也沖起來“他是我哥哥，我為什么不能管他。我又怎么沒管你了？我找男朋友又不是找兒子，我還要怎么管?！?/p>

黎明朗覺得自己跟孫穎莎掰扯不清楚了。他打開后備箱，掏出行李箱放到地上。坐上駕駛位，發(fā)動車子，一騎絕塵，開走了。

小魔王孫穎莎呆住了，她什么時候受過這種委屈。扶住自己的行李箱踢了一腳“黎明朗，你走，走了就別再找我?！?/p>

她拉起行李箱，往基地里面走去?？爝M(jìn)大門的時候，有汽車?yán)嚷曧懫?，回頭，是黎明朗在路口掉頭又回來了。

孫穎莎站住沒動，黎明朗下車，扛起她的行李箱就要走。她還是不動。

黎明朗把行李箱塞進(jìn)后備箱。打開車門，生拉硬拽的把人塞進(jìn)了副駕駛座位，然后鎖上車門，不顧她生氣的拍著車窗。

孫穎莎看他只是站在車旁，不開門，也不上車，氣極了,抱著胳膊安靜下來，隔著車窗玻璃看著黎明朗。

黎明朗站了一會兒，才打開車門準(zhǔn)備上車。孫穎莎飛速的打開車門跑下了車。黎明朗更快的攔住她，手臂撐住車門，把她禁錮在了車身和自己中間。

孫穎莎踢了他小腿一下“黎明朗，你混蛋?！?/p>

黎明朗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依舊沒有放開孫穎莎。

他惱怒的低吼“我混蛋？那你最好記住我混蛋的樣子?！?/p>

說著他低下頭就要親上來。

孫穎莎嚇壞了，拼命推開他，跑回了基地。

正在化妝，準(zhǔn)備一會兒和樊胖偷摸出去約會的大夢，被哐當(dāng)一下的開門聲嚇了一跳。孫穎莎滿面淚痕的跑進(jìn)來，撲到夢夢懷里小聲的啜泣著。

大夢安撫的拍著她的背“莎莎，怎么啦？黎明朗不是要送你回石家莊嗎？你怎么哭著跑回來了？他欺負(fù)你了？”

孫穎莎哭的更厲害了，她都沒想明白這是怎么發(fā)生的。

她抽抽搭搭的把經(jīng)過跟大夢重演了一遍。

孫穎莎沒明白，大夢明白了，黎明朗這是氣孫穎莎不夠愛。

大夢抽了兩張紙巾，給孫穎莎擦擦眼淚。

抬起她的頭，看著她的眼睛，認(rèn)認(rèn)真真的問“莎莎，你到底有沒有想明白，你愛黎明朗嗎？你對男朋友是怎么定義的？”大夢想了想又接著問“你覺得你對大頭呢？你對哥哥是怎么定義的？”

孫穎莎淚眼婆娑的看看大夢“男朋友不就是一起玩很有意思，會吵架，會惹我生氣，但是要互相包容嗎。我看什么愛情專家不都說什么理解和包容嗎。哥哥......哥哥不就是寵著我、讓著我、永遠(yuǎn)都對我好嗎？”

大夢聽著她這一番言論，目瞪口呆的臉要歪掉了“孫穎莎，你是不是搞錯了？你是不是把男朋友和哥哥搞錯了?！?/p>

寫這篇的時候好幾次都不想寫了，越寫越覺得自己的腦回路好像有那個大餅????。本來打算一鼓作氣把完結(jié)篇也整出來，正一正我的腦子，不過跟一個老六同事吵了一架，寫不下去了????。明天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