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女
“你到哪啦？”林玲握著手機，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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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是她的男朋友——翟杰，“我馬上到，你站在原地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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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還是熟悉的聲線，但是林玲似乎感覺翟杰的聲音有一絲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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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掛斷，林玲心頭莫名有一種煩悶的感覺，不過很快，她聽到了熟悉的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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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過身，笑著看著駛來的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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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的事發(fā)生了，她突然發(fā)現(xiàn)，這輛車車速不僅沒有減慢，反而越來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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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玲有點不知所措，但是剛才翟杰的話語讓她還是乖乖留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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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越來越近，林玲臉上的笑容慢慢凝固，“砰”的一聲，林玲嬌小的身體被騎車撞飛了出去，重重地落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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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玲的臉緩緩轉向面前這輛車子，在紅色逐漸充滿視線之前，她終于看到了駕駛座上的那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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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的這天晚上，她也同樣看見過這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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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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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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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男友翟杰出差回來的日子，這是兩個人認識八個月以來男友第一次離開自己這么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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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翟杰幾乎寸步不離的陪在林玲身邊，每每想到這，林玲都感覺內心被幸福包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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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失明也并不是什么壞事”林玲不止一次這么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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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失明也不再是她的困擾了，在男友離開的這段時間，林玲去做了復明手術。之所以沒有告訴翟杰，這是林玲的一點私心，她希望能夠給男友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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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噠”門口轉來鑰匙旋進門鎖的聲音，林玲端坐在沙發(fā)上，期待著望著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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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打開，進來了一位穿著西裝的男子，不過西裝的領帶已經(jīng)被松開了，而且神情也略顯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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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么，雖然是第一次真正看見對方的模樣，林玲還是一眼就感覺出他就是自己的男友——翟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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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钡越芤贿呥M門一邊喊著，但是當他看到林玲的樣子，話沒說完就呆呆的站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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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玲“噗嗤”一聲笑了，“至于這么大反應么”說完林玲走到翟杰面前，輕輕的抱著他，把頭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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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的眼睛”翟杰的聲音里有一絲顫抖，林玲理所當然地認為這是因為男友太過激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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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開始打算告訴你的，但是不想讓你在外地擔心，所以就想作為一個驚喜”林玲輕聲地在男友耳邊說著，“你不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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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當然喜歡”雖然男友這么說，但是林玲依然能感受他肌肉依然處于緊張的狀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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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玲從男友的懷抱中退出來，慢慢用手撫上翟杰的臉上，看著看著，林玲的眼神有些迷離，吶吶道：“我好像在夢中見過你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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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翟杰不僅沒有放松，反而神情更加慌張，“夢見我干什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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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玲又笑了，“你這人怎么一點浪漫都不懂，好了，你剛回來，趕緊把東西先放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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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玲接過男友手中的公文包，向臥室走起，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轉身后，翟杰望著她的眼神十分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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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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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一個多月，林玲發(fā)現(xiàn)男友跟以前有了很大的變化，似乎是變得更加“粘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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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時不時地打電話給林玲，問她在哪里，做了什么。而且，除了上下班，幾乎沒有離開過她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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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讓林玲感受有點疑惑地是，有一天半夜，她因為尿意醒來打算去上廁所，為了不影響旁邊睡熟的男友，林玲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起身去了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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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方便完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臥室的燈打開著，走進房間的時候，翟杰坐在床上死死地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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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去了！”翟杰的語氣里隱約有一絲怒意，林玲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我就是去上個廁所，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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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明顯感覺男友松了一口氣，“沒事，我就是擔心你”，翟杰勉強地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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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聽到了男友的解釋，但是林玲隱隱感覺到這不是真正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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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樣的翟杰不由得讓她想起兩個人剛剛認識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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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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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玲并不是天生失明，一年前的一天晚上，林玲在公司加完班，因為住的地方離公司也不算太遠，所以林玲打算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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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每天必經(jīng)的路，但是因為太晚了，路上一個人也沒有，林玲的心里還是有點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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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jīng)過一個比較隱蔽的路口的時候，林玲聽見旁邊傳來汽車的聲音，當她望向對方的時候，汽車的遠光燈照得林玲幾乎看不清，隨之而來的，是林玲遭遇了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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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林玲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在醫(yī)院的病床上，“有一個男生送你到醫(yī)院的，而且一直都沒走”護士如此告訴林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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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生就是翟杰，翟杰說自己當晚路過那個路口，發(fā)現(xiàn)林玲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于是趕緊把她送到醫(y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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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林玲被醫(yī)生告知因為外傷導致的視神經(jīng)受損，可能會有失明的風險。聽完之后，林玲放聲痛哭，而把她擁入懷里的，也是翟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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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玲住院的這段時間，翟杰一直陪在她身邊，這讓林玲非常感動，一個陌生人對自己抱有這么大的善意，這應該就是上天對于自己遭遇事故的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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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之后，兩人就順勢在一起了，甚至在翟杰的要求下，林玲搬進了翟杰的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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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一段時間，翟杰幾乎是寸步不離的陪著林玲，雖然林玲覺得自己不需要這么保護，但是翟杰還是一直堅持，這讓林玲非常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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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后，翟杰還陪著林玲一起去了警局報案，不過因為事情已經(jīng)過了很久，而且事發(fā)道路沒多少監(jiān)控。不僅如此，作為當事人，林玲不僅失明，對于事發(fā)當時的細節(jié)也記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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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表示會盡力幫助林玲找到肇事者，不過林玲自己也知道機會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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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對于林玲來說，追究肇事者已經(jīng)不是那么重要了，一方面她不想強迫自己一遍遍的回憶當晚的可怕經(jīng)歷，另一方面她收獲了一份甜蜜的愛情，她現(xiàn)在只想好好地過接下來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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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從警局回來之后，翟杰對林玲的保護也慢慢地放松了很多，林玲也很享受這樣的狀態(tài)，畢竟她已經(jīng)開始習慣作為盲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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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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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一個多月，林玲感覺男友一直都保持著高度緊張的狀態(tài)，時間慢慢來到了兩人相識一周年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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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年倒計時第三天——周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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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玲和翟杰都休息在家，林玲覺得翟杰一整天都很煩躁，總是看著她發(fā)呆，好像有什么話想說，但是每當林玲問起，翟杰都緩緩搖搖頭，表示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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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吃晚飯的時候，林玲看著男友端著飯碗發(fā)呆，是在忍不住，問道：“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么困難了？我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工作了，你不需要太辛苦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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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杰聽到林玲的話，繼續(xù)沉默了一會，把碗放下，然后開口：“我有件事一直想跟你說”，聲音里夾雜著一絲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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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玲放下碗筷，握著男友的手，溫柔地說著：“你說吧，無論發(fā)生什么，你要知道，我都會一直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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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杰把手抽出，站了起來，突然跪倒在林玲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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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當年開車撞倒你害你失明的人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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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信息讓林玲太過震驚，停下來準備扶男友起身的動作，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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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時剛出差回來，實在太累了，又是深夜，我以為路上沒有行人。。”翟杰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捂著臉，眼淚順著指縫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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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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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玲平復了一下心情，輕聲地問翟杰：“那你真的愛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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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杰抹了下眼淚，抬起頭看著林玲：“我這一年最害怕的事情，就是你知道了真相要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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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玲蹲下緊緊抱住了翟杰，“沒事了，我們還有很長的日子要過呢，以前的事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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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不知道多久，兩個人慢慢站起來，回到了飯桌上，看著翟杰臉上釋然的表情，林玲終于知道這段時間一直困擾男友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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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臨睡前，翟杰還是沒怎么說話，不過林玲知道他只是不知道如何開口，已經(jīng)不再試那個整天愁眉苦臉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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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聽見翟杰睡著的呼吸聲，林玲才最終放下心中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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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肇事者，林玲一直抱著復雜的情緒，毫無疑問，那起事故是造成她失明的原因，但是如果沒有那件事，那她可能這輩子都不會遇到翟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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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得知了肇事者的真實身份，卻怎么也沒辦法對翟杰產(chǎn)生恨意，畢竟，在她心里，翟杰始終是那個一直陪伴在她身邊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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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吧，畢竟他也真的不是故意的”，林玲停止了不斷糾結的思緒，進入了夢鄉(x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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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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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年倒計時第二天——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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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玲和翟杰起床后都默契地沒有提昨天的事情，翟杰也似乎恢復了心情，行為舉止讓林玲想起了自己剛剛出院的那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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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飯，兩個人蜷在沙發(fā)上看電影，翟杰一直緊緊地抱著林玲，這讓林玲非常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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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看到一半，林玲看了眼手機，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 4 點多了，于是對翟杰說：“時間不早了，我去超市買點菜吧，冰箱里沒什么食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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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杰一邊起身拿起遙控器將電影暫停，一邊回復道：“我陪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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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不用，菜市場又沒有多遠，我自己去就行，你就在家等著我”，林玲說完，去房間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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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杰站在原地想了一會，然后朝著房間喊道：“那行，你自己小心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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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玲換好衣服，拿著包走到門口，看著繼續(xù)坐在沙發(fā)上看電影的男友，笑著說：“沒事的，之前失明的時候偶爾一個人出去都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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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玲推門出去，向著超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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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家里一直都只有他們兩個人，所以每次都需要買太多的食材，林玲簡單挑選了一些蔬菜和肉類就準備去付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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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收銀臺，林玲本打算刷信用卡，但是摸遍了身上，發(fā)現(xiàn)卡包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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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是掉在路上了吧”，林玲一邊想著來時的情形，一邊掏出手機先付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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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超市出來，林玲站在門口想了想，附近的派出所離得也不遠，還是順便去把身份證掛失下吧，如果剛好有人撿到送到派出所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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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警局后，非常巧合的是，接待的警察居然認出了林玲，“你是不是去年遇到車禍的那個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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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玲非常吃驚，“是，您好，我叫林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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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帶著歉意的笑著，“喊我老李就行，去年那起事故，最后一直沒找到肇事者，這件事我一直記得，所以一看到你我就認出來了，你的眼睛。?！?/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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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有些困惑的看著林玲的眼睛，林玲微笑著道：“前段時間做了手術，已經(jīng)復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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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那就好。?！崩侠钏坪踽屓涣撕芏?，“那你今天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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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玲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我的卡包不小心掉了，想來掛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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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趕緊招呼林玲坐下，“我找一下登記的表格，你先坐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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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找到一半，老李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轉過身對著另一邊的以為警察喊道：“小王，剛才是不是有人送了一個小包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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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稱為“小王”的警察打開了抽屜看了下，隨即拿著東西走過來，“是這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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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玲瞟了一眼小王手中的包，欣喜地回答道：“就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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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趕緊把卡包遞給了林玲，林玲打開拿出了身份證，向老李和小王示意了一下，老李在一旁說著：“這是碰上好心人了，下次注意一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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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謝謝”，林玲連連道謝，“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工作了”，說完，林玲轉身向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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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追了上去，“我送送你吧”，老李來到林玲身邊，兩人并肩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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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大門，林玲跟老李告別，“非常感謝您，我現(xiàn)在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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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老李喊住了林玲，“當年那件事，我們不會放棄追查的，肇事者一定要接受法律的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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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知道肇事者身份的林玲微微一笑，“也許，那個肇事者已經(jīng)收到懲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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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玲不等老李回應，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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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鑰匙，打開門，林玲發(fā)現(xiàn)翟杰還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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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翟杰身邊，林玲扭頭瞅了一眼電視機，“怎么這部電影還沒看完?。俊?/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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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杰沒有回答，反而用有點低沉地聲音問林玲：“你怎么出去這么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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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玲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不告訴男友剛才發(fā)生的事，“本來就是自己不讓他陪著去的，丟包的事告訴他肯定要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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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想著，林玲回復了翟杰：“沒什么事，就是回來的時候碰到一個熟人，說了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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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答應完的翟杰也沒有繼續(xù)追問，林玲覺得男友好像有點怪怪的，不過也沒有深究，便去了廚房準備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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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的時候，翟杰也沒怎么說話，林玲問他原因，也只是說想著明天上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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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我明天晚上可能要晚點回來，把手里的工作趕一下，這樣后天就能安心跟你過一周年了”，當林玲說起這個，翟杰突然抬起頭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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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翟杰好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定，回答道：“那你明天下班給我打個電話吧，我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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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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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年倒計時最后一天——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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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林玲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翟杰已經(jīng)不在了，林玲起來走出臥室，發(fā)現(xiàn)沒有翟杰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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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怎么今天這么早就出門了”，林玲回到房間拿起手機，撥出了翟杰的號碼，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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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里了”，林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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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臨時有點事，要早點出門”，翟杰的聲音很平靜，甚至有一點過于平靜，不過林玲還是接受了男友的解釋，畢竟翟杰的工作一直比較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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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晚上見啦！”，林玲向男友撒著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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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答應完，翟杰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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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奇怪怪的”，林玲對翟杰的反應還是有點疑惑，“他是不是怕我察覺到他明天給我準備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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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想著，林玲開心地去洗漱，準備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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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的工作比往常更加繁忙，當林玲走出會議室，已經(jīng)快六點了，想想手頭上的工作，估計得處理到十一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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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林玲打了個電話給男友，“我今晚估計要忙到很晚，你不用來接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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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不好打車，沒事，你下班之后到那個路口等我”，翟杰還是堅持要來接林玲，對于男友的行為，林玲還是感到非常暖心，于是沒有再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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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十一點的時候，林玲打電話告訴男友自己差不多忙完了，翟杰表示自己等下就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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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點二十分，林玲把工位上的文件整理好，拿起包準備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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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了公司不遠處的路口，雖然是自己經(jīng)常走的路，不過因為時間太晚了，還是顯得有些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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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路口同樣沒有監(jiān)視器，不知道為什么，林玲突然想起來了一年前的那個路口，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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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林玲接到了男友打來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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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哪啦？”，“我馬上到，你站在原地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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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林玲緩緩恢復意識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地上，而自己的男友正慢慢地走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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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張口說些什么，但是體內不斷上涌的鮮血讓她發(fā)不出什么聲音，她只看見翟杰來到自己面前蹲了下來，并且雙手握住了她的脖子，然后，慢慢發(f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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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玲不知道男友為什么這么做，翟杰的臉上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猙獰表情，她的視線逐漸模糊，充斥著鮮血的紅色，在徹底失去意識前，她聽到了男友聲嘶力竭的最后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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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么不肯原諒我！你為什么要去找警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