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的那位老師的印象已經(jīng)變得模糊，她背后的光芒十分亮卻不刺眼，調(diào)皮得就像是故意不讓海燕回憶起她的模樣。

老師輕輕的拍拍海燕蓬松的頭發(fā)，這是她能給海燕的為數(shù)不多的獎勵。

“老師，”海燕羞澀地說，“可以摸摸我的臉嗎？”

“可以哦?！崩蠋煕]有猶豫，蹲下身輕輕地?fù)崦哪?，海燕情不自禁的把手貼在她的手背上，閉上雙眼感受著她手掌的溫度和柔軟的肌膚。

（我好想好想抱著你啊……）

海燕的家鄉(xiāng)位于南方的內(nèi)陸，家庭雙親都是獸醫(yī)，卻被取了“海燕”這個跟這片土地沒有關(guān)系的名字。

“這孩子將來一定會成為有用的人，他們會是我們鎮(zhèn)子驕傲的?！焙Ｑ嗟母改缚偸窃谒獾膱鏊绱嗽V說著對他的期待。

海燕很害怕聽到這樣的話，那和詛咒沒有區(qū)別。

（神童不會長久的。）

海燕深深地明白，他也只不過是平庸的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能力，他只是比別人更加專注于某一件事罷了，為什么大家就是不懂？

海燕被冠以神童之名，得到了許多他不渴望的東西，那在失去神童的光環(huán)后，他又會失去什么呢？

苦惱，苦惱，苦惱。

其實老師不懂，海燕也知道這一點，但是能讓被她注意到就好。

老師來自大城市，什么是城市？大城市有多大？海燕不關(guān)心，他只知道這位比自己大不了多少，渾身散發(fā)的青春氣息的她真實地給他無聊又沒有盡頭的生活帶來一點驚喜。

老師只在初來乍到的時候穿過一次裙子，她拖著沉重的行李箱，笨拙地出現(xiàn)在孩子們面前。

盡管僅有一次，但足以讓海燕銘記一生。

對當(dāng)時的孩子來說，如果有女神，一定就是老師的模樣。

“孩子們，你們好?。　崩蠋煋]著手向他們甜蜜地笑道。

可在那之后，老師戴上了黑框眼鏡，扎起了馬尾，穿上了格子襯衫和牛仔褲，把漂亮和可愛的一面完全掩藏掉。

海燕不理解，也許她有自己的考量。

在海燕的印象中，老師盡管總是和其他孩子打抱成一團(tuán)，但在歡樂之下有一種難以言表的哀傷，她的笑容并不是那么的自然。

有人說小孩子的直覺就是很敏銳，其實這種說法完全是子無虛有。除他之外，沒有人發(fā)現(xiàn)這件事，而海燕能夠察覺到，也僅僅是因為他自己也在努力的忍耐著。

老師有時候會獨(dú)自一個人到矮矮的教學(xué)樓頂層，抱膝坐著面對環(huán)山，一看就是很久很久。

“老師，早上好?！?/p>

她詫異的回頭看，是海燕，“你怎么上來了？今天可是周末呢?！?/p>

海燕扛著兩袋滿滿的蛇皮袋說，“我來晾東西了。”他很驚喜，能夠在陽光明媚的早晨與老師獨(dú)處，克制著興奮的心情像往常一樣把玉米和番薯干鋪在屋頂上。

老師起身拍拍褲子上的灰，“那我先走了，不打擾海燕了?！?/p>

海燕著急地說，“不打擾，不打擾，放好我就走了?！?/p>

老師輕微地?fù)u搖頭，“不是，我想起你們的作業(yè)還沒改?！?/p>

海燕放下手中的東西，跑到老師身前，張開雙手委屈地問，“老師，難道你討厭我嗎？”

老師彎下腰，笑著貼近海燕，猝不及防地彈了一下他的鼻尖，“老師不會討厭你們?nèi)魏我粋€人，因為你們都是老師的好孩子?！?/p>

海燕擦擦鼻尖，困惑地抬頭問，“假如我比其他孩子更出色？老師會怎么樣？”

老師再次輕輕搖搖頭，“不會怎么樣，不管是誰，我都會一視同仁?！?/p>

“要是我做到最出色，不只是這所小學(xué)，比鎮(zhèn)上市里省里其他孩子都要出色，你可以多看看我嗎？”

老師雙手輕輕地搭在海燕肩膀上，“海燕，你不需要為了老師去努力，你只需要為了自己去努力就好了。無論你去到哪里，老師都會看著你的?！?/p>

海燕悶悶不樂地低頭說，“老師要說話算數(shù)。”

老師側(cè)頭思考了一下，回頭拍拍海燕的臉，“別沮喪了，我們一起鋪開它們吧？”

恰巧到了清晨太陽最耀眼的時間，光芒包裹住了老師，讓海燕看不清老師的臉。

在接納coco后，海燕并沒有防著她藏起自己的寶貝。coco偷摸著闖進(jìn)了海燕的房間，看見了海燕的獎狀和獎杯，驚嘆道，“海燕，你好厲害哦！”

“嗯。”海燕蠻不在乎地回應(yīng)，他正叼著刀片給coco修拐杖，沒空管她。

“海燕以前真是愛學(xué)習(xí)?！蔽也粣?，而且還討厭學(xué)習(xí)。coco驚訝的回頭，我也沒有讀書的。天分，我只是特別專注某一件事情而已。

“老師，老師，我們到了！”海燕幼小的手拉著老師歡快的走，跑到了鎮(zhèn)外田野上的那座十分顯眼的山丘腳下。

按照拿到第一名的就要答應(yīng)一件事的約定，海燕帶老師來到了這里。

海燕蹲下身子，雙手往后伸，臉紅的說，“上來吧?！?/p>

老師抬頭看著這座充滿神圣性的山丘，很快理解了海燕的意思，在這個小鎮(zhèn)本地的新婚夫妻，新郎都要背新娘走完這一段天梯，在山頂再拜天地才算成親。

她微微笑道，“可你的肩膀還沒有寬到能背起我。”

“沒問題的！”海燕緊張地喊道。

老師蹲下身，牽起他的手，“等你的肩膀足夠?qū)拸V后再背我吧？”

隨后，他們手拉手的一步一步登上了頂。

山頂?shù)娘L(fēng)很舒服，老師張開雙臂感受涼風(fēng)，劉海吹的翩翩起舞。雖然因為計謀沒有得逞有點沮喪，但老師對這個風(fēng)景很是滿意，她的笑容減少了海燕的心理落差。

“這兒真美。”

高度剛剛好，可以將風(fēng)景360o一覽無遺，田野被人工水渠有條理的劃分開來，丘陵的植被與裸巖恰到好處與藍(lán)天很好的過渡了，稍抬頭還能看見白云飄過頭。

“海燕長大后也會背著自己的新娘來到這里和上天報喜吧？”

“不對，老師是優(yōu)先的?！焙Ｑ辔站o了拳頭認(rèn)真地說。

老師側(cè)歪著腦袋，笑容消失了，“海燕，你的人生還有無限可能，可我的人生已經(jīng)定型了，這世界上還有很多值得你期待的人。而很不巧，我不是。”

“那個……老師，如果你覺得現(xiàn)在的工作很不適應(yīng)的話，以后作業(yè)的批改可以交給我，我來幫你完成?！焙Ｑ嗖缓蠒r宜地害羞的低頭笑道。

老師歪頭笑著回應(yīng)：“好啊，順便拒絕。”

海燕大驚失色，“不，那個我是有點太著急了，怎么說，讓你難堪我十分對不起！”他弓下腰，伸手想觸碰老師。

老師的身體像被無限放大了一樣，給他沉重的壓力，“我倒是不覺得海燕有什么該道歉的？但是順便拒絕。”老師步步逼近，反而讓海燕十分害怕。

“拒絕的話，那個可以延后一下嗎？至少聆聽一下我的心意吧！”

老師再一次露出無比甜蜜，卻又不自然的笑容，“可以，但是還是拒絕。”

海燕沮喪地低下頭，“我覺得老師和我有著同樣的苦惱，因此我很想為老師分擔(dān)更多而已?！?/p>

“老師我啊，是完全不值得你期待的人。我是一個平庸的人，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會，完全隨波逐流，隨風(fēng)飄蕩。我只是運(yùn)氣好，出生在了一個好家庭，有著好資源，才一步一步當(dāng)上了老師了。

我的哥哥姐姐都是很出色的人，但是我卻不是，所以我被父母拋棄了，也被老師拋棄了。

我來到這里，不是真心喜歡孩子，也不是有遠(yuǎn)大志向，只是隨波逐流的結(jié)果。

到鄉(xiāng)村支教本應(yīng)該是件光榮的事情，可在我這里卻變成了逃避的方式。

這樣差勁的我，不值得海燕花心思?！?/p>

“老師以前是怎樣的人跟我沒關(guān)系，跟這里喜歡老師的其他人也沒關(guān)系?！焙Ｑ鄤e扭地苦笑著，“我們很喜歡現(xiàn)在的老師，只要，只要保持現(xiàn)在的樣子就好了！”

老師稍稍有點觸動，她蹲下，睜大眼睛看著海燕，認(rèn)真地問，“你真的是這么想的嗎？”

海燕忍淚用力地點點頭，“當(dāng)然了！”

老師緊閉雙眼掙扎著，最后把海燕摟在了懷里，“假如你早出生十年就好了，這樣對你我都公平?！崩蠋熅従彽姆砰_海燕，用手掌擦去了海燕的眼淚，“你還小，有很多事情你還不清楚。如果我現(xiàn)在就接受你的愛的話，對你來說太不公平了?！?/p>

沒想到老師給予的第一次擁抱會是以這樣接近心碎的狀態(tài)完成。

老師最終還是鐵不下心來，她不忍心的看向別處，岔開話題：“海燕，走，我們下山，我請你吃雪糕?！?/p>

雖然十分不如意，但海燕還是任由老師牽著他的手往小鎮(zhèn)的方向走去。

兩個單薄的身影在恬靜的鄉(xiāng)間慢悠悠的走著，這同樣是海燕在夢中期待了很久的場景，這算是安慰獎吧，至少現(xiàn)在沒那么難受了。

不知不覺間，他們走到了鎮(zhèn)上老婆婆那孤零零獨(dú)立于在田野間的小賣部，這間小賣部離學(xué)校很遠(yuǎn)，但偶爾會有學(xué)生長途跋涉來到這里，只為了買上這鎮(zhèn)子乃至最好吃的牛奶雪糕，今天周末，慕名而來的學(xué)生還不少，但老師可不在意，人這么多。海燕的腦袋更耷拉了。

“婆婆，要兩根牛奶雪糕，我和海燕一人一根！”老師雙手可伸出一根食指，放在上翹的嘴角，擺出了可愛的pose。

平時瞇著眼的老婆婆做出了招財貓的動作，慵懶地用堪比樹懶般緩慢的動作，從冰箱取出那兩根潔白無瑕的雪糕，再緩緩放在老師手上，又緩緩的取走她的一張五塊錢、一張一塊錢。

據(jù)說這是老婆婆喜歡看別人望眼欲穿的模樣，故意這么慢的。

“海燕，給！”

海燕還是悶悶不樂的樣子，不愿意伸手去接雪糕。

“難道是因為老師剛剛擺pose，突然松開了手海燕的手嗎？”

老婆婆猝不及防地說，“向小蘇表白失敗的學(xué)生可多了，吃完雪糕再接再厲吧?！?/p>

海燕聽完之后立即無地自容的紅起臉來。

老師貼近海燕臉說，“如果你不接受老師的道歉，老師會很傷心的哦。”

海燕這才不情愿的接過雪糕。

在吃完雪糕之后，兩人在板凳上坐了好久好久。

海燕偷偷地瞄著老師，心想，（情侶之間不就是這樣嗎？無所事事的貼在一起。）

“老師，如果你不喜歡現(xiàn)在的模樣，那你希望成為什么模樣？”

老師抬頭看天，思索一番，“我想成為自由自在為自己而活，為自己而努力的獨(dú)立女性，當(dāng)然最好能夠幫助到身邊的人。至少，我想看起來像是追逐著什么的人。”

時間回到露娜指導(dǎo)海燕鞣制牛皮的那一天下午，在海燕看來，露娜簡直就是老師渴望成為的那種人。

“看什么？好惡心！”露娜厭煩的說。

海燕面無表情的視線下移，沒想到露娜更發(fā)火，“死足控！”

原來他下移的視線剛好停在了露娜的赤裸裸的腳丫上，Coco也在一旁起哄，“海燕太差勁啦！”

（真受不了你們……）話雖如此，但是海燕還是很喜歡現(xiàn)在鬧騰的氣氛。

晚上九點鐘，大部分的孩子都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父母要求入睡，海燕卻偷摸著出門奔向老師的宿舍。

老師聽見門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連忙放下手中的試卷，開門一看，是氣喘吁吁的海燕。

“海燕，現(xiàn)在很晚了，你怎么能亂跑呢，爸爸媽媽會很擔(dān)心的！”說著把他領(lǐng)進(jìn)了屋子里面，轉(zhuǎn)身倒茶給他，跑這么莽沒摔著吧？”

海燕抬頭大聲問，“老師，你是要被調(diào)走了嗎？為什么不告訴我？”

老師略感哀愁的說：“因為你不是拿到省級的推薦了嗎？我擔(dān)心會影響到你的成績?！?/p>

老師要被調(diào)走的原因其實是因為海燕實在是太突出了，他的光芒掩蓋了其他上層階級巨資打造的星星。作為老師，她被懷疑協(xié)助學(xué)生作弊，要接受師德調(diào)查評估。

“別走好嗎，如果我能拿到第一名的話，你可以不走嗎？”

老師輕輕嘆一口氣，“如果你真能拿到第一名的話，那是天意，無論是誰阻攔，老師都會留在你身邊?！崩蠋熅o緊的抱著他說。

“不，不是天意?！焙Ｑ鄵u搖頭，“這是我的心意。”

??海燕背上沉重的行李，忐忑不安地乘上了鄉(xiāng)間巴士。這不是他第一次離開家鄉(xiāng)，為了證明自己的努力，他已經(jīng)前往過許多遙遠(yuǎn)到回頭也看不見家鄉(xiāng)的地方。

高聳入云的摩天大廈讓他詫異，車水馬龍的廣闊大道讓他驚慌，許多無形的規(guī)矩纏繞起了他的手腳，大量厚重的粉墨使他不敢輕易表露心情。海燕能夠理解老師為什么要逃避到他的家鄉(xiāng)那么遙遠(yuǎn)的地方。他同樣對這里不抱有好感。

海燕挑選了最便宜的一家民宿，因為倒也算可愛，同為父母的店長很開心地接納了他。

海燕什么備考書也沒帶，他知道臨陣前的努力都是表演，他從背包取出一本日記，繼續(xù)傾訴著對老師的情感，只是今晚難以下筆，于是早早睡去。

次日，他換上了父親讀書時穿過了白襯衫和小西褲，穿上父親的衣物，只是為了避免自己的服裝與其他好考生格格不入，而招致麻煩。但其實是在一眾高中生模樣的考場上，海燕怎么看都是極為顯眼的。

不過，在漫漫的隊伍中，他竟然發(fā)現(xiàn)了身高、年齡與自己近似的孩子。但海燕并沒有多留意，他要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接下來讓人三天都喘不過氣來的考題之中。海燕的心理壓力比以往沉重了些，但他還是竭盡竭力的克制了自己，不胡思亂想而專心答題。

第二天、第三天，海燕都看到了那個和自己相仿的身影，不知為何，那身影總給他一種說不清的威脅感。

經(jīng)歷三天折磨后，海燕連夜返回了家，他一刻也不想在這異鄉(xiāng)逗留，城市那些光怪陸離、五彩繽紛的光景無法留住他，家鄉(xiāng)還有盼望著他回來的人。

海燕疲憊地拖著行李，下車后聽見了熟悉的聲音，“歡迎回來，海燕！”

老師從車站的板凳上起身向他敞開懷抱，海燕沒有遲疑的撲到了她懷中，其實他也看到了老師的行李，他知道老師要不辭而別，但盡管如此，他還是不想錯過這只擁抱。

“老師對不起你，沒有遵守承諾?！?/p>

“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就很好?！?/p>

兩人的臉頰緊緊貼在了一起。

“老師也很開心，能夠再抱著你，真的太好了?！?/p>

??老師，很高興，真的很高興，能夠有誰追逐著平庸的她。

老師鄭重地說：“海燕，請給我十年時間，我會在這十年時間變成真正追逐著的人，到那時你就像現(xiàn)在的我一樣大，你就會理解我現(xiàn)在的心情。如果到那時你還喜歡我的話，就永遠(yuǎn)在一起吧?！?/p>

“嗯，我一定會來找你的！”

（傻孩子，這么漫長的十年，你一定會遇到比我更好的人。）

巴士司機(jī)探頭出窗問，“需要拍照留念嗎？”

“要！”海燕大喊，“謝謝叔叔！”

司機(jī)十分利索地掏出手機(jī)，拍下了這樣滑稽的一幕：車站明亮的暖光燈下，一位少女和男孩緊緊相擁，少女傻愣著，而男孩卻十分的驚喜。

盡管很不舍，但海燕還是懂事地送了她上巴士。

司機(jī)臨走前說，“我明天有空就把照片洗好給你，放學(xué)后要等我?！?/p>

海燕正經(jīng)地給司機(jī)鞠躬，“謝謝叔叔！”

司機(jī)把照片發(fā)給了老師，說：“小蘇很受學(xué)生喜歡呢?！?/p>

老師竊喜的說，“是啊，真是舍不得……他也是個好孩子呢?！?/p>

巴士漸行漸遠(yuǎn)，但還是會回來，而她大概率不會了，所以她又必須要好好珍惜這張合影。

在那之后，海燕再也沒有與老師相見，但一直保持著書信聯(lián)系，直到危機(jī)到來的那一天，他都還收到了老師的信件。

“海燕，我現(xiàn)在過得很好，我沒有忘記海燕追逐的模樣，我也在努力的追趕著你，我期待著今后能你能夠與另一位追逐著的女孩在一起?！?/p>

那現(xiàn)在海燕也遇到了露娜。

在彼此的第一次時，海燕并沒有從露娜身上得到快感，但在那之后，他更加確信自己對露娜是很純粹地喜歡著她。

海燕尊重著露娜，絕不會擅自觸碰她，做她不喜歡的事情，他要好好珍惜著現(xiàn)在這份感情。

（老師，我找到那個她了。）

“海燕，我這些天有在保養(yǎng)腳丫。你想貼貼的話，不用叫醒我?！甭赌茹紤械卣f道。

好嘛，她這句話讓稍有睡意的海燕，瞬間氣得不行，“都說了我不是足控！”

“我不信，Coco和我說你就是嫌棄Coco獨(dú)腿才不喜歡他她的。”

海燕驚掉了下巴，一切合理起來了，他像一條扒了皮的蛇一樣軟趴趴的倒在了床上，“你說是就是吧。”這下他心如死灰又百口莫辯。

但是不管怎么說，至少露娜也愛著他。

??[渴望追逐的人 小結(jié)

海燕對老師的情感顯然不是喜歡，而是簡單的共情，他們都有著庸才的煩惱。

海燕才不是神童，他是類似于平克曼那種專注力拉滿的人，卻被冠以了神童的名號，其實他也是隨波逐流的人，一味的應(yīng)和他人的期待，才成了那時的樣子。

老師簡短的話語交代了她的成長環(huán)境，優(yōu)渥的生活且與天才同行，卻深知自己才不配對而苦惱著，最終遠(yuǎn)離家，遠(yuǎn)離現(xiàn)代，來到了海燕的家鄉(xiāng)。

簡單來說，他們的情感更像是朋友，而不是戀人。

海燕的家鄉(xiāng)是個讓人向往的地方，風(fēng)景怡人，民風(fēng)淳樸。本章出現(xiàn)了兩個額外人物，老婆婆和小巴司機(jī)都是善解人意的，也不難解釋，為何危機(jī)初期海燕可能和其他同學(xué)齊心協(xié)力的活了下來。

老師是一位很好的姑娘，她會不論成績的平等對待每一位孩子，至少她真的被孩子們深深喜愛著。

從老婆婆見怪不怪的表現(xiàn)來看，向老師表白失敗后又被她邀請吃雪糕的學(xué)生有很多很多。

海燕沒有拿到第一名，那第一名是誰？就是她在考場上遇到了另一個孩子，另一條主線的主角——kil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