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努力向人看齊的狗——讀馬曉麗小說《陳志國的今生》有感

讀罷作家馬曉麗中篇小說《陳志國的今生》頗有感慨。
小說中的狗取名叫“陳志國”,是主人公的家庭成員之一。小說用詳實的筆墨描寫了陳志國的心理和脾性特點,恰如其分的映射了人的本性特點。
初入一個新環(huán)境,人們往往渴望獲得認同感、歸屬感和安全感,這很正常。對于這只狗——“陳志國”來說,也無例外。剛到女主人家,陳志國就表現(xiàn)出了“主人翁”的姿態(tài)。女主人上哪就去哪,形影不離。就連晚上睡覺,都要與女主人丈夫爭奪一席之地,大有“鳩占鵲巢”之嫌;女主人與女兒的親昵之狀也會激起陳志國的醋意。說白了,這只狗就是沒把自己當成狗。處處以人的情感來慰藉約束自己,以此來獲得認同和安全。
反抗,不止人會有。比如女主人要出門,陳志國也要跟隨。每次女主人都會跟他周旋多次,最后把他鎖在家里。女主人回家后總會發(fā)現(xiàn)家里一片狼藉。這家伙挺淘氣,他會用排泄物來抗議不帶他出去。他會選擇地毯縫小便,讓你聞到騷氣卻不知在什么地方;他會在最醒目的地毯花紋上(比如一朵大花)留下一泡屎來警告你不帶他去的后果;更有甚者,他會把浴缸旁的瓶瓶罐罐全都丟到浴缸里,然后再肆意地留下一泡屎,故意氣惱你。他的種種惡跡,讓主人氣惱不已,甚至后悔領(lǐng)養(yǎng)他??窗?,這只狗居然也耍起了人的脾氣,也學會挑戰(zhàn)人的忍受力了。
人的內(nèi)心或者意志,有時候也很脆弱,只不過平常被一顆看似堅硬的外殼包圍著,當這個外殼不斷被磨礪,就會露出它本來的“面目”。原來,脆弱和剛強其實只是隔著一層殼。陳志國,終于被送走了。準確地說,是被女主人的朋友送到鄉(xiāng)下了。短暫的安寧,其實并不“安寧”,是那種撕心裂肺牽腸掛肚的煎熬。女主人離不開這個“討厭的家伙”,準備去接他回來了。被接回來的陳志國,像換了個人似的。此時的陳志國瘦骨嶙峋、兩眼無光,一副可憐巴巴毫無生氣的樣子。再也沒有了那種趾高氣揚,擺大少爺臭架子的樣子了。給他的各種好吃的零食,也被他藏起來了。原來,不是所有人家都能接受他的各種劣性,他是被打怕了。桀驁不馴的陳志國,其實內(nèi)心也很脆弱的。堅強的外殼下包圍的是一顆卑微脆弱的心。其實,他的“淘氣”只是外相,他只不過是想受到“像人一樣的待遇”,向人看齊。說到底,就是想和他親密的人和諧相處。
陳志國,走了。從他微弱的氣息中,從他留戀的眼神中,看出他是多么的不情愿。多年后,女主人的女兒竟然夢到了陳志國——一個穿著黑衣服的男子?!斑€記得我嗎,我是陳志國,再仔細看看”。斯人已逝,魂牽夢繞。人與人之間的和諧相處,也不過如此吧?(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狗生”如此,人生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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