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能化成一江寒水
看到那些美麗的景色,竟然會忍不住蹲下來抱頭痛哭??吹侥敲醇钡慕?,我竟然真的想直接走下去。還是沒有勇氣,就扔了手中的蒿草下去??粗鼈儽煌募钡慕杆俚臎_走,我的雙腳竟然有些發(fā)軟。當時真的好想擁抱你。但還是轉(zhuǎn)身走開了。
很多時候就是習慣在心里回答一遍別人的問題,就不愿意說出來了,就會固執(zhí)的認為別人已經(jīng)知道了。其實與自己交流的那個人已經(jīng)是一頭霧水了。沒有人隨時與自己心有靈犀的,只是自己太過固執(zhí)了。
山,水。
鞋跟壞了一只,就直接用修車的鉗子把另一只也拔掉了。走路還是難受,但比一只高一只低好走路一點。忽然覺得自己狠,對那一雙鐘愛的靴子也是那么的狠。
看到快鐵從頭頂駛過,我真的好想坐上去,快速的在陸地上移動著。
忽然提到西藏,就好想馬上就能站在雪山腳下。你說要去寺廟出家,我說在高原的山坡上修苦行。只要被一個行囊,就那樣跟著你。(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前方全是泥濘,依然把車開了過去。我就是那樣連大氣都不敢出的跟著你走,只是害怕,也有相信。一改平時的頢噪,就那樣靜靜地看著車子在坑洼的路上行駛著。你說那是地震之后失修的公路,我突然意識到自己走進了廢墟一樣的山里。其實也不是廢墟,只是路已經(jīng)荒蕪了。至少我是覺得那里是不應(yīng)該有那樣難走的路的。
停車的地方有一個中年人吹嗩喇。不難聽,但也不動聽。是修隧道的工人。我走在前面,看著江水,急的讓人有些呼吸困難。我找了一個出口,穿著被我拔壞的靴子,在荊棘叢生的河邊亂竄。那一刻有些忘記別人的存在了。
我喜歡那水,站在橋上看水。有些難受,水里的寒氣直逼人心。我拿著手機努力找一個角度去拍下那些美到讓人心疼的水,差點將手機掉了下去。驚得自己只敢拍那座古老的南橋。一不小心,就漏進了我的手機里。形形色色的人從身邊走過,我好想坐下去,還是選擇撲在欄桿上。不知道為什么,那么平緩的河道怎會有那么湍急的流水。
不知道為什么,在那些美麗醉人的景色里,我始終想哭泣。怎樣才能留住自己呢?
怎樣才能留住自己的心呢?可以像江水一樣,奔流不息嗎?
看著綿延陡峭的山,我就想坐在山腳下。不想爬上去,想都沒想要上去。道路旁,山腳下,處處是老樹??吹侥九茦巧侠p繞的枯藤,我忍不住吟起了馬致遠的《秋思》。
枯藤老樹昏鴉,
小橋流水人家,
古道西風瘦馬。
夕陽西下,
斷腸人在天涯。
此處沒有昏鴉和瘦馬。只有一個錯把已異鄉(xiāng)當故鄉(xiāng)的人。我問了一句,那個“夢里不知身是客”與“錯把異鄉(xiāng)當故鄉(xiāng)”是不是一首詩里的啊。之后,也沒有你的回答。
看到那塊石碑和同樣長滿青苔的石龕,我忽然就覺得自己應(yīng)該葬在里面。那些模糊的石刻,應(yīng)該是提著我的名字的?;蛘呤侨艄?,虛懷若谷。在如此幽然,靜謐的青城山下,應(yīng)該用得上若谷的。古跡,總是讓人傷感的。
一路往前的喜悅已經(jīng)被悲傷所取代。莫名襲來的悲傷,使我無法用言語和行動去表達。就只有沉默,然后頭也不回的離開。走出幾步后,又開始后悔。或者說應(yīng)該回頭看一看。再或者就一個淡淡的擁抱就好。
還是那么任性。
夢到了,還沒有分清到底是不是夢境。翻開手機,看看記錄。確定真的是夢境,沒有這個人。
就像如煙,如夢的往事。那個人就那么淡如煙,清新得不真實。說過的話,就像情節(jié)里的對白,總是忍不住去溫習一遍。忽然覺得像小說,一路的話語和表情都是一部勾勒已久的小說。
清明,如果我死了,回來給我上墳嗎?
不會。
你找不到墳墓的。
如果我掉進江水里了,會找我嗎?
不會。
為什么?
撈不起來的。水那么急。
我的淚流滿面,滿腹情懷。
始終抵不過那一個個看似無關(guān)緊要的片斷。當脆弱變成一堵墻,我們只能懷念。
就像我死掉了一樣的懷念。
多年以后,杳無此人。
我們的笑如芳草,如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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