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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蕪的記憶

2011-01-30 14:05 作者:拓羽  | 2條評論 相關(guān)文章 | 我要投稿

如煙的歲月搖曳在霧與水迷離的上空,清冷的月色微微透進(jìn)來,浸入斑駁的石墻里,明明暗暗。那遠(yuǎn)處的笙簫翩翩裊起,暮然回首,記憶里徒留無盡的荒。

————題記

冷,月涼。

古鎮(zhèn)在傍晚瀟瀟的暮之后,清寂幽遠(yuǎn)。仿佛一張褶皺的宣紙,在上面灑幾點濃墨,落幾滴清水,深深淺淺,古意飄然,便暈開了這般難以道出的韻味。

一弦彎月懸在竹樓旁探出的枝的末梢,映出幾點灰黑的影。很快的,那些影子便化成了漸去的撲翅聲,融入幽暗的夜色里,再也發(fā)不出一絲聲響。一切都靜謐著,或許耳貼著古舊的石墻,都能夠不真切的聽到,那滑濕濕的草苔正沿著一樣濕黏的土,慢慢攀爬上歲月額頭而發(fā)出的靡靡之聲。

清冷的月色瀉下來,交織在回環(huán)的長廊里,流竄在曲折的荷塘中,潤澤,亮。石橋默不作聲,仿佛一位看客,臥在那煙水迷朦的深處,淡看流逝千年的歲月滄桑。一滴雨水從瓦檐摔落,打在階邊撐開的紙傘,碎成一片,恍如境般的晶瑩。(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濕漉的青石板下埋葬著悠久的歷史,也埋葬著無數(shù)不為人知的秘密。星點燈火,從近水的樓閣里漏出來,飄忽忽的,似乎隨時消融在越發(fā)濃重的夜幕里。渡口的船只靜靜地靠在那里,氤氳的煙水朦朧地籠罩著,波紋劃開來,四下里便彌漫著淡淡的倦意。

一曲笙簫貼著水痕,繞過那斜泊的烏篷船,撫過那錯亂的葦草,漫過那田田蓮葉的河岸,又輕輕地脫離開來,往愈來愈悠遠(yuǎn)的水面擴(kuò)散。何曾幾時,那輕輕緩緩的音,繚繞于耳畔久久不絕,何曾幾時,那纖纖柔柔的影,倒映在水中粼粼艷芳。而如今,只在那記憶的痕跡里,燃放著昨夜的江楓漁火,卻再也尋不著舊時和著拍子的笙簫。

似有梨花的香意悠游而來,從那深深的院子里,或是那高矮不齊的石墻后。輕嗅著隱在記憶里相熟的味兒,仿佛打翻了經(jīng)年醞釀的酒壇,驀地涌出莫名的憂傷。一抬頭,如水的月光流動在微微顫抖的睫毛邊緣,染去了一抹霜。再一閉眼,雪白銀亮的色澤便開在了記憶的深處,那么鮮明,那么璀璨奪目。曾經(jīng)的飛花似雪,曾經(jīng)的皎光如夢,在睜開眼的剎那,凌亂成一縷青煙,搖曳在那霧與水迷離的上空,而后隨風(fēng)默默離去。

鑿開記憶,妄圖尋求靈魂曾經(jīng)的棲息地。猛地驚覺,哪里有煙水迷蒙的水鄉(xiāng)古鎮(zhèn),哪里有梨花繁復(fù)的深院莊園,哪里又有不染纖塵的翩然倩影。遠(yuǎn)處的笙簫又起,老樹,石拱橋,漁船,油紙傘,斜矗的酒旗,迷亂的梨香,云隱的玄月,甚至于紅木朱漆窗子里,那清明閃動的眸子,都被漸起漸伏的調(diào)子,拉扯進(jìn)歲月的凹陷處,也不知何時再能浮上來。

獨上高樓,夜冷,月亦涼。無言默默,只把欄桿拍遍。

長袖迎風(fēng),手?jǐn)y絹。只一松,那金邊的絹絲便被卷入了浩然的煙水之中。

上面分明繡著兩行小字:

朱砂顏,碧玉懸,發(fā)簪寶釵連。執(zhí)紅繩酥手,紅燭燃焰長相守。

繁霜鬢,青絲盡,額頭紋痕印。把黃騰濁酒,黃花積道流年久。

暮然回首,經(jīng)年許久,記憶里徒留無盡的荒。

夜更冷,月更涼。

古鎮(zhèn)訴不完的故事還在裊裊的煙水里,消融,醞釀。

紛紛擾擾的思緒如凄美的梨落,華麗地綻放,而后悲涼地凋零。而那荒蕪的記憶里,何時再能開出絢爛的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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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蕪的記憶的評論 (共 2 條)

  • 伊若雪
  • 水墨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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