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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見不如懷念

2011-01-26 15:26 作者:獨行俠  | 1條評論 相關文章 | 我要投稿

1

每天17;30分,芳都都掐好了時間收拾好各類財務報表,然后下班,在社區(qū)附近的超市里買點新鮮的蔬菜,再去接孩子。19點左右,袁海準時回來,和兒子逗玩一會兒,19:30點就洗手開飯了。飯后,袁海都會鉆進書房打開電腦,繼續(xù)他那沒完沒了的工作。偶爾,晚上他也會出門去應酬。

芳習慣了深圳的節(jié)奏和三點一線的單調(diào)生活方式,她不追逐時尚打扮,永遠都是一條馬尾辯服帖地梳在腦后。生完孩子后身材略顯胖了,圓圓的臉上,一雙大眼睛,撲扇著安詳和智慧。結(jié)婚之前,朋友們都說她是那種給人安全感的樸實女人

芳平時變換著四套職業(yè)裝,就連款式都是一樣,只有顏色變換著每天的色調(diào)。同事們也常建議她,應該好好打扮打扮更漂亮。而芳總是笑一笑,每每想到兒子,健康,恬靜的小樣子,和袁海一個模子倒出來似的,她感到很滿足幸福

當初在內(nèi)地A市由人介紹和袁海談相處的時候,就已經(jīng)聽說袁海折友很挑剔,每次約會,芳總是喜歡靜靜地陪著袁海漫步,他們的話題并不多.那時候,芳也曾想探究過袁海眼里的那種憂郁,覺得它深不可測,就象一個迷,神秘又不可接近,只是袁海眼神里的友善和心細,讓芳感到一種塌實,一種安全!

袁??偸前压ぷ鲙Щ丶襾碜?,有時候芳也會疑惑,白天他在干嗎呢?袁海說,沒完沒了的會議,芳笑了,把飯后的水果輕輕放在袁海的電腦旁,再提醒袁海點滴眼藥水,然后就輕輕退出去,關上門。(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身為職業(yè)女性,可是芳更愿意投入在家庭主婦的角色里,精心照顧著家里這一大一小的兩個男人,每天的重復家務,讓芳覺得安寧。不是人們常說平淡是福嗎?袁海屬于那種深圳男人四大傻中的一傻,下班就回家,他的工作太忙了,在家里加班,總比常年出差要好得多.在深圳,男人下班不回家,多少總讓女人們放心不下。這樣的顧家已婚宅男,芳還有啥不滿足呢?

不過今天,芳把水果盤輕放在袁海的電腦旁,重復完那句話后,卻沒有退出去。

"老袁,你好象有點反常"婚后的芳一直這么傳統(tǒng)地稱呼著,她的臉上蕩漾著輕笑:"老實交代,是不是做了什么壞事呀?"

"我能做什么壞事?"袁海轉(zhuǎn)過頭來,表情驚詫。

"那你為什么表現(xiàn)反常呀?"芳的笑容依舊那么輕漾著。

"誒"袁海瞳孔爭大了:"你說說,我怎么反常了?"。

"有那么一天,你可是主動幫我刷碗哦!過去好象從來沒有過,你說,是不是反常?"。

"突然覺悟到你很辛苦,不該表揚嗎?"袁海的心快速地縮緊,那跳動的聲音猶如鼓點的節(jié)奏。

"當然該表揚"芳覺得這個男人,有時候就象兒子一樣,沉悶得很可

"那怎么獎勵?。?袁海的臉開始舒展開來,有了笑容。

芳在袁海的額頭親了一下:"這就是獎勵?。㈨槺隳砹四碓<珙^灰塵:"別太晚了啊,做不完明天再做"。

看著芳輕輕退出去,關了房門,袁海無心面對電腦聚精會神了,他覺得累了,點滴完眼藥水,閉上眼睛。

玲玲此刻在做什么呢?那天她說不方便自己送她回家,難道她有男朋友了?啊晨怎么沒有說起過呢?袁海記得非常清楚,那天在啊晨的生日宴會上,突然在這喧囂的異鄉(xiāng)城市遭遇到兩小無猜的小學同學玲玲,那晚玲玲的眼光一直刻意閃躲,最后她喝多了,說她一直孤單著,猶如孤魂野鬼。

袁海覺得欣慰的是,玲玲和自己重逢并生活在同一個城市里,那天很想把心中積存了三十多年沒有機會說的話倒給她,袁海認定這是上蒼賦予的緣分,他覺得應該給心,也安一個家。

已經(jīng)過了一周了,原以為玲玲自少來個電話或信息問候一下,可是沒有。

袁海拉開電腦旁落地的窗簾,對著漫天的星星長長地伸個懶腰。,總是迷離地眨著眼睛,它們似乎把所有人的心事都看穿在眼里。

再等等看吧,袁海矚目著天穹,突然覺得自己在渴望祈求它們指點迷津,與它們交換一種神靈,可是那些撲樹迷離的眼睛,似笑非笑,朦朧在云層里。

2

對于三十多歲仍未結(jié)婚的玲玲來說,周末,不知道從哪一天起,開始變得很雍懶,不再象十年前的深圳,每個人,每個周末都要加班。如今,玲玲以她一貫潑辣個性,敢打敢拼的工作作風,擁有了自己小規(guī)模的廣告設計公司。

從洗手間里出來,一條白色浴巾緊緊裹著身體,飄柔的長發(fā)在頭頂挽成一朵"雞冠花"。穿過客廳的那面穿衣鏡時,自戀地在鏡子前側(cè)了下身,1。66的身高,標準模特的身材,一直是玲玲的驕傲。她五官端正,那細細的單鳳眼,正因被同事戲稱為"小林意蓮"而使玲玲頗為自傲。

電視里,正在播放關于林志玲的娛樂報道,玲玲陶醉自己的身材一點也不輸給電視里的大明星,她學著林志玲的舞步開始對著鏡子扭動起來。

突然,茶幾上的手機電話響起來。被驚嚇的玲玲,掃興地抓起電話,挑開翻蓋,原來已經(jīng)是中午13點了,是一條信息。

"今晚有空嗎?請你喝咖啡吧。世界真小,萬沒想到我們重逢在一次朋友生日的聚會里,我興奮了好幾天,由于繁忙,一直沒能給你電話"。署名是袁海。

那天在啊晨的生日晚宴上,當袁海進門的那一刻起,玲玲就想逃避,啊晨問袁海老婆怎么沒來?毫無疑問,這個答案玲玲并不震驚,如果自己將就湊合也早該有孩子了。

成年后的袁海變化不大,175的個頭,結(jié)實中透著柔和,他依然不變的寸發(fā),板直勻稱的身型,在西裝的包裝下,顯得紳士高雅。還是少年時那張國子臉,給人內(nèi)斂穩(wěn)重的安全感。如果說袁海的臉不能算引以為傲的英俊,但他眼里那永恒不變的憂郁,總會讓人陷進一種安全而溫暖的意境,好象,只要靠近他,就能在那溫暖塌實的眼神里,得到一種安寧。

袁海是去年才來到深圳一家外企,做了一名工程師。從小他的成績就很優(yōu)秀,他是班長,只有學習委員莊浩,和他有得一拼。袁海不如莊浩活潑,他內(nèi)向言語不多,除了學習,他最愛的就是古典文學,如果說一個五年級的小學生看<;水滸>;,看<;三國演義>;是那個時代的一種時尚,除此以外,袁海還看女同學愛看的<;紅樓>;,多少讓同學另類他獨來獨往的俠客風范。他一點也不象莊浩,在大家崇拜的優(yōu)越感中,擁有許多死黨朋友。

二十年后的重逢,使玲玲內(nèi)心毫無準備,交際中眼光游移,被動地仿佛丟失了自己,一切寒暄,都那么機械。

玲玲走到窗邊,并沒有馬上回復袁海的信息,她拉開厚厚的窗簾,一道刺眼的強光使她本能地抬起手臂,重重地嘆了口氣,凝望著高樓的窗外,街心公園的人工湖泊,被大片濃密的綠野分割成大小不一的版塊,在陽光下反射出白白的鯪片,人影在版塊的周圍不規(guī)則地移動著,幾個身穿校服的男孩在嬉戲。玲玲覺得,如今的校服糟糕透頂,土得掉渣,也許適合運動,卻顯得骯臟,絕對不能和香港或臺灣的學生制服相媲美。和許多人一樣,玲玲也迷戀制服。自己上學的時候,雖然那時沒有校服,但是男女同學們都以穿一身軍綠,挎一軍包為時尚,天的時候,白襯衣被扎在綠色褲子里,襯衣的袖口被刻意地挽在手臂的上關節(jié),象軍人一樣,女孩子如果家庭經(jīng)濟條件允許,胸前飄上一條絲綢的紅領巾,別提有多神氣了。

玲玲出神在那些嬉戲的身影里,漸漸地被記憶拉進時空的隧道,回到陽光明媚,泥土塵揚的操場上,一對身穿軍綠制服的男孩和女孩靠在雙杠旁。

3

"你知道嗎?我和莊浩在幼兒園里就是好朋友,我們一直"哥們"相稱,我們一起爬樹,一起抓螞蚱,一起在山坡上挖紅薯,我們彼此在對方的媽面前承擔責任互相僻護,我們一起參加各種文藝表演,從小學一年級到五年級,他一直是個成績優(yōu)異的三好生,我學習成績可能永遠也比不過他,但是,這并不影響我們的友誼。"玲玲紅著眼睛,幽幽嘆著氣:"五年來,我們從來沒有真正矛盾過,這次我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他會如此恨我,連看都不在看我一眼"。終于,玲玲把心中的委屈吐了出來。

袁海和玲玲并肩排靠在雙杠旁,袁海側(cè)過頭來,看著玲玲的眼睛,那絲絲的血紅泄露出來的傷心和憂慮,微風襲過,使她迷縫著眼睛,她個性如男駭子般堅韌,讓人擔心又憐惜。袁海放下杠上的胳膊,伸向玲玲,握住,眼里閃著明媚般的光澤,輕輕地說:"我不算你的好朋友嗎?"。

"算"玲玲的嘆息從口里發(fā)出來,手掌里,她感到溫暖而熱情,從來玲玲都沒把自己當成"小女生",大大咧咧地混在男駭子堆里。確切地說在莊浩面前,她不懂得害羞。此刻的玲玲不知道該說什么,更不知道今后漫長的學習生涯中,是否只剩下這一個朋友,唯一的友誼?緊緊地,回握著那只溫暖的手掌,看著袁海誠摯的眼睛,那眼神里有某種無法言表的憂郁,但很友善,玲玲感覺到安全和溫暖。他們離開了雙杠,離開了學校,離開了同學對玲玲乏味喧鬧的譏諷和嘲笑。

袁海是三年級的時候,轉(zhuǎn)學來到這個班級,他是家里的獨子,從他父母口里,老師得知袁海內(nèi)向少語,卻很聽話乖巧。不象莊浩,盡管學習成績優(yōu)異,但時常淘氣地作弄老師和同學,很頑皮。袁海學習成績不但異常的優(yōu)異,小小的年紀還迷戀古典文學,由此,作為教語文的班主任老師,有意想把班長的職務委任給他,取代原來的莊浩。

一年下來,寡言少語的袁海,各科成績超越了莊浩,始終保持著第一。就在第四年開學,老師宣布袁海為班長,莊浩成了學習委員。就從那時候起,莊浩和袁海就有了深深的距離。兩人暗地里叫著勁,可是袁海始終保持著絕對優(yōu)勢。,誰也無法超越。

在袁海的心里,并不在乎職務的高低,他沒有特別好的死黨和朋友,他常常覺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孤獨,這種感覺侵蝕著他每一個空白時間,甚至他心里怪責父母沒有給他生一個弟弟或妹妹,也許就不會這么孤單。他除了學習,學習,再學習,拼了命地學習,才能使他排解一種無法想明白,從內(nèi)心深處滲透出來的,孤獨感。

每當自習課里,玲玲被譏笑調(diào)侃假小子的時候,袁海悄悄注視著玲玲,她的眼神是傷心的,生氣的,又無可奈何的。其實,在袁海的眼里,玲玲很漂亮,她身上有一種氣質(zhì),自己也說不清楚,每次學校文藝演出的時候,玲玲的表現(xiàn)比任何一個女孩子都輕盈靈巧,她那身軍綠制服雖然很舊,但穿在她身上,就是覺得比別人好看,袁??桃庾?a target="_blank">媽媽也為自己定做了一套。常常地,袁海就那么出神地注視著玲玲的一舉一動。

袁海本能地覺得,自己的孤獨和玲玲有某種聯(lián)系,一時半會兒也想不清楚??傊?袁海喜歡注視玲玲,喜歡她身上的軍綠制服。悄然中,袁海已經(jīng)掌握到玲玲更換衣服的規(guī)律。每次袁海和玲玲在同一天,穿上同樣的軍綠制服時,坡為得意。特別是有同學說:"班長,我覺得,你和玲玲穿上一樣的軍綠制服就象兄妹一樣",這話讓袁海聽起來很甜蜜。

可是玲玲的閃躲很難讓人走近,也許玲玲也察覺到莊浩和袁海的不和,她對莊浩的友誼是忠誠的,袁海這樣覺得。自己正需要這樣的友誼,這樣的忠誠,暗暗等待著,尋找著,機會定會有的,他渴望和玲玲成為死黨,成為自己高傲自閉唯一的好朋友。

那個年代,男孩子的游戲流行吹紙將,何為紙將?就是把三國演義或者隋唐演義的小人書里,那些騎馬撕殺的圖片,按照原樣精心剪下來,夾在課本書里,課間時就把它們拿出來放在桌子上,互相對壘用口吹,你一口氣,我一口氣地吹,如果誰的紙將刀叉刃壓到對方紙將的身體,誰就贏了,那么輸?shù)囊环?紙將就歸贏家所有。

袁海從來不屑玩這種骯臟的游戲,他喜歡安靜地坐在角落里看自己的書。

"嚴崢,你快來啊,今天我就把玲玲的紙將全部贏光,她說她爸爸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她剪圖書,以后不給她買三國小人書,不準她玩男孩子的游戲了,哈哈,快點來啊,快來看我用我的神將張飛把玲玲贏光,以后她就沒得玩了"莊浩喊著,沖到玲玲的桌子旁。

上課鈴響起的時候,袁海聽到嚴崢嬉笑著對莊浩說:"你的張飛真厲害,竟然把假小子玲玲全部殺光了。?。】蓱z的假小子,以后她再也沒得玩了,只有看的份了"。

玲玲呆呆地笑著比哭還難看,鈴玲并不心疼輸贏,而是心疼莊浩總是欺負自己,他為什么不欺負嚴崢呢?鈴鈴想不明白!

袁海在心里鄙夷著莊浩和嚴崢,算什么好朋友?算什么男子漢?就知道欺負女孩子。

下午放學的時候,袁海聽見莊浩喊嚴崢:"去我家寫作業(yè)吧,寫完作業(yè)我們玩紙將,怎么沒見玲玲呢?"

"玲玲沒紙將了,好象提前出了教室,我也沒在意,管她呢,反正她也沒有了,等她回家想辦法弄到新的,我們就一起把她全贏光"嚴崢收拾著書包說。

袁海跑出教室,在操場上追到玲玲:"我家里有三國圖書,你想要嗎?"

"真的?我把哥哥的書都剪光了,他告狀,我爸媽已經(jīng)狠罵我了"。

"我給你,去我家吧,我們一起寫作業(yè),不過我只能給你一本"。

"一本就夠了"

"你不覺得我們很有靈犀嗎?我們每次換衣服,總是穿成一樣的,人家都說我們站在一起象兄妹"

"是的,你也喜歡軍綠?"

"是啊,我們可以成為好朋友么?"

"當然可以"

"那以后放學你來我家,我們一起寫作業(yè)"

"恩"

4

自從玲玲得到袁海送的一本三國演義的小人書后,她并沒有把那些紙將剪下來,從此她不再玩那游戲了。袁海說那游戲很不衛(wèi)生,把桌子上和紙片上的灰塵,以及對方口里的細菌一起都被動地吸進了肺里。

那天在袁海的房間里,玲玲感覺這個成績優(yōu)異的班長,房間整齊很干凈,就連他的皮膚都給人一塵不染的潔凈和細膩,他身上有著如小大人般的包容胸襟,體貼關懷,善于引導,就真象自己的親哥哥一樣。玲玲常被叔叔阿姨評論說自己沒有女孩子的乖巧,玲玲心里其實知道,自己一切行為模式都在復制于莊浩。

在玲玲的眼里,袁海和莊浩身上都有一種令人向往的光環(huán),只要和他們?nèi)魏我粋€人站在一起,自己都會被那光環(huán)照得如同他們的學業(yè)一樣優(yōu)秀。

偶爾,玲玲也在心里想一些事情,很奇妙的事情,只是自己還沒能找到答案。

如果把莊浩和袁海做一個對比選擇,玲玲覺得自己還是喜歡莊浩多一些。

玲玲想著,時間能把一切的事物都變得美好嗎?美好這兩個字在玲玲心底里,有著朦朧的感覺,理不清,想還亂,但是感覺卻很真實地存在著。

玲玲開始期盼著,自己能快快成長,長大了,自己會是什么樣子?莊浩,袁海會變嗎?長大后的他們又是怎樣的容貌?玲玲想象不出來,傻傻地對著窗外的漫天星斗笑了.

"玲玲,到我家去寫作業(yè),完了你看我和嚴崢吹紙將吧,順便給你看看我贏了好多的戰(zhàn)果,包括你心愛的戰(zhàn)將趙云,哈哈"。莊浩一邊收拾書包一邊大聲地沖著玲玲喊。

"我不去了吧,反正我也沒有紙將了,爸媽也不讓玩了,我現(xiàn)在開始學畫畫了,那更有意思"。玲玲看看袁海,他也正在收拾書包。

"每天你都和袁海粘在一起,你是個叛徒!"莊浩經(jīng)過玲玲的位子,小聲地甩了一句,然后沖著嚴崢大聲喊:"嚴崢,我們走,我們不理叛徒,玲玲是叛徒"。

第二天,班級里開始流傳著:玲玲是叛徒。

莊浩再也不叫玲玲了,甚至連看都不再看玲玲一眼,自然有崇拜他的同學替他嚷著那句流言.

如果不是班長袁海,每天在課間,穿著同樣的軍綠制服,親密地陪著玲玲,玲玲無法想象自己會是怎樣的境地.

"每次我們總在同一天換衣服,每次總能換成同樣色調(diào)的衣服.我們就象胞胎兄妹"袁海常常會把最親切的笑容展現(xiàn)給玲玲說,這時候,玲玲總是在想,如果那親切的笑容,甜絲絲的話語是莊浩的,該有多好!

玲玲覺得袁海有點膩,有點過分的親密.常常木那著表情,心里暗想:明天該換衣服了,刻意遲一天換,玲玲不覺得是袁海所說的什么靈犀,她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那不過是袁海的一種刻意營造。

玲玲很想找到機會和莊浩和好,玲玲害怕孤單,她無法做到象袁海那樣,沉醉在孤獨自我的境地里.

"你今天為什么不換衣服?"袁海似乎對穿著同樣色調(diào)的衣服十二萬分的在乎.

"哦,我忘記了"玲玲敷衍道.

"過去從來沒有發(fā)生過"

袁海感覺玲玲是在刻意打破兩個人換衣的默契,袁海一直以為,玲玲的忠誠會因自己的真心而轉(zhuǎn)移,事實卻并不如此,玲玲永遠不會知道,每次更換衣服的日子,袁海有多緊張,他整個晚上都會猜想著玲玲的想法,為了和玲玲穿上一樣的軍綠制服,傷了袁海多少的腦細胞,玲玲今天的異常,戳傷了袁海的自尊心,很嚴重,很嚴重!

"他有什么好?給你起那么難聽的綽號,罵你是叛徒,你還想和他和好?"袁海輕輕的口氣是生氣的,然后就獨自走進教室里去.

接下來的日子里,袁海課間沒有和玲玲呆在一起,而是孤單地坐在自己的坐位上看書.

玲玲覺得自己也應該擁有自尊心,同樣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忍受同學對自己的竊竊私語和恥笑,她和袁海,就那么尷尬地各自孤單著.

玲玲開始感覺到袁海的換衣規(guī)律變了,不在和自己同步,甚至很少穿軍綠制服了.放學的時候,袁海消失得很快。其實,玲玲并不想讓份友誼再繼續(xù)這樣,糟糕下去.

玲玲終于鼓起勇氣,朝著袁海的位子走去,可是玲玲明顯感覺到袁海的故意,還沒走近袁海,他就起身,很快消失在門口.

玲玲憋紅著臉,停在半途中,在同學的輕輕譏笑聲中,木木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玲玲真不想上學了,她真不知道,面對這個糟糕的局面,自己該怎么去面對?

袁海確實很生氣,他覺得玲玲辜負了自己的一片真心,如果不是自己優(yōu)異的學業(yè)和班長的職務,還不知道玲玲要遭受多少欺負,起碼玲玲和自己走在一起,沒人敢罵她是叛徒.除了莊浩,只是看莊浩這架勢,他是不會再罵了,他不屑罵了.

已經(jīng)過了兩周了,袁海知道玲玲日子很難熬,沒人和她說話.

有那么一次,袁海感覺玲玲要過來和自己說話,袁海想擺點架子,好挽回一點受傷的自尊心,袁海故意躲避她跑出了教室.其實,就在教室外面的走廊里,袁海在等待著,他心里多么期望玲玲象以往那樣大大咧咧地追出來,哪怕不用道歉,隨便說句什么搭訕的話,袁海就準備重新接納她??墒牵崃岬呐橙?,令袁海心生恨意!他恨玲玲!恨到骨子里!

袁海也有忍不住的時候,常常想去找玲玲,可是,那樣自己多沒面子,多下賤啊,好歹自己還是一班之長,那些看笑話的同學都在盯著呢.其實,玲玲那可憐的神情一直沒有離開過袁海的視線。每次,袁海都在心里罵:活該!膽小鬼!玲玲你是個膽小鬼,你有種就沖上來找我啊,只要你敢沖上來,我們就和好,我就會如哥哥一樣保護你,我就會穿上和你一樣的軍綠制服!

這樣的沉默對峙,時間久了,變成了習慣,看起來,越發(fā)沒有轉(zhuǎn)機的可能.袁海恨恨地想,以我的優(yōu)秀,隨時都可以擺脫孤單,看你玲玲還能沉得住氣?

一天,同桌的燕燕對玲玲悄聲說:"我看見莊浩和袁海在談話,好象他們和好成了朋友".

果然,可怕的事情發(fā)生了.

課間的時候,莊浩和袁海竟然站在一起說笑著,放學回家的路上,莊浩帶著嚴崢和一幫同學跟在玲玲的身后,很大聲地重復喊:叛徒!然后,一陣竊竊的譏笑傳進玲玲的耳朵里.玲玲突然停步不前,她的眼睛死死地盯在一堵墻壁上,那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一些文字:假小子是叛徒!假小子玲玲是叛徒!

玲玲想哭,但是,她不能在同學面前哭,如果哭出來,還不知道明天的墻壁上將會出現(xiàn)什么更難聽的字眼.

莊浩竟然如此仇恨自己嗎?玲玲想不明白,袁海也是如此不能容忍自己嗎?這一切都是為什么?。苛崃崦偷剡~開步子起跑,把那些怪怪的譏笑聲遠遠地丟在了身后,可是那些譏笑聲音總是在耳邊響起,越來越大,變成猙獰的怪臉,張牙舞爪地抓向自己,玲玲感到自己就要爆炸了.

5

玲玲站在窗口,望著街心公園出神,突然被兒時那次奔跑的感覺震了一下.腦子里開始嗡嗡地響,那些張牙舞爪的臉孔張大著嘴怪叫著,就在眼前,仿佛要把自己吞食進去,快要爆炸的感覺又一次身臨其境,她猛地甩下頭,慢慢鎮(zhèn)定下來,額頭上冒出細細的汗珠.玲玲重新走進洗手間。

很久了,袁海還呆呆地坐在書房里,妻子芳帶著三歲的兒子去兒童公園了.袁海可是一個好爸爸,他很愛他的寶貝兒子.芳在一家私營企業(yè)做出納,她太內(nèi)向了,但很賢惠傳統(tǒng),由于工作時間相對寬松,她堅持不請保姆,自己下班就擔負起接孩子,做家務的煩瑣事情,樂在其中.自從有了孩子,她的心思全部都放在兒子身上.在芳的心里,這種平淡已經(jīng)很幸福了,她沒有什么欲望奢求,兒子似乎就是她的生活全部,芳一直認為父母給予了自己生命,并呵護養(yǎng)育了她,她現(xiàn)在把全身心的愛體現(xiàn)在兒子身上,輪回愛的真諦,這就是生活的意義所在.袁海能力一直很強,把工作和家庭的生活,平衡得有條不亂.

此刻,袁海在等待一個信息,這種心情就象山野中,夏天里的蜻蜓,盤舞旋嬉,歡快地點著水面,它打亂洼地水塘的平靜,卻給炎熱沉悶,蟬鳴單調(diào)的無聊里,增添了些許生機.

不知有多少個夜晚,在妻子平靜的鼾聲中,袁海悄悄地睜著眼睛,哪怕那張臉孔隨著歲月流逝而逐漸消退了印記,但那身影卻深刻地,常常出現(xiàn)在孤獨的黑夜里.那個身影,時而泛起絲絲甜蜜,時而青澀,涌出淡淡的悵意.

袁海沒有直接撥打那個電話,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后的決定,信息相對電話來得含蓄,試探中可以照顧到彼此的心境,畢竟那一段記憶的尾聲,是傷害結(jié)局.

這時,袁海的電話響起來,一條短信:你看去哪里好?

笑容頃刻間把袁海沉思的面容舒展開來,他的心和手指一起,歡快地跳動著,傳遞出久違的沖動熱情:莉灣路的心語咖啡廳,16點見.

兩輛小車先后駛進荔灣路那條窄窄的停車場里,心語咖啡廳的一個幽暗角落里,玻璃墻上影出一對男女的身影.

"你的樣子變了,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漂亮了"袁海先把尷尬拘謹?shù)臍夥沾蚱?

"你卻沒變多少,還是那張大人臉.呵呵"玲玲笑得很僵硬.

"你怎么好象長得比我高了?"袁海想把氛圍再輕松些.

"是啊,高根鞋的魔力呀,記得那時我的成績沒你好,卻一直努力要長得比你高"

一陣愜意的笑聲,把空氣里的拘謹吹散了.

"你喝酒嗎?感覺今天應該喝一點"袁海提議.

"好啊,喝酒我也一定不輸給你"

"原來你一直在嫉妒我的成績"袁海招手,要了一瓶洋酒.

"嫉妒永遠都沒有……"玲玲的話語突然卡住了。

袁海會意地笑了:"那,為我們的重逢干杯!",說著碰了玲玲的酒杯,喝了一大口.

"小學畢業(yè)后,我們好象就沒見過了吧?"袁海繼續(xù)說.

"見過!你可能忘了."玲玲說.

雖然玲玲和袁海年少時住在同一棟樓里,進入中學后就不在一個班級.

"好象我們沒有再接觸過了,"袁海抓了抓頭,似乎在努力回憶著:"按照現(xiàn)在的話來說,我是個宅男".

"我也是宅女"玲玲笑著:"高中最后一個學期,在一個游泳池里見到過你,難道你忘記了?"

"我想起來了,你的腿突然抽筋,還是我把你拖上岸的"袁海欣喜玲玲原來沒忘記.

"對了,莊浩很嚴崢初中還和你一個班,對吧?"

"是的"玲玲把眼光移開去,不知該專注在哪里:"后來...我們和好了,只是一直有著某種距離,高中時就都散了,也是在那個時期,我開始懂得了很多事情".

"那你和莊浩最后一次見面是什么時候?"

"高考結(jié)束后,聽我媽說他終于考到向往已久的南京去讀大學,他給我來過一封信,要了我一張照片.他說我的照片照得象小子.再后來,就沒再聯(lián)系過了."玲玲喝口酒,重新點上一支煙,然后吐出一絲長長的嘆息:"聽莊浩說嚴崢到四川去了,而我到了廣東".

"你抽煙很兇嗎?我看你都抽了第五支了,就這一會兒的時間"袁海關切地說:"抽煙影響健康,你應該要學會照顧好自己".

玲玲把剩下的酒一口干光了,她招下手又要了一瓶.滿上兩人的杯子,玲玲的話漸漸多了.

"你不知道,我大學的時候,開始學打扮,開始學習淑女風范,努力把自己變成一個真女人,想徹底擺脫"哥們"的形象氣質(zhì).不覺中卻把煙也學會了,誒!你別笑啊."玲玲一拳打向袁海的肩頭.

"噢,好痛哦"袁海夸張地演出一副痛苦的表情.然后兩人哈哈地大笑起來.

"起碼,在大學里,沒人叫過我假小子"玲玲收起了笑容.

在袁海的眼里,玲玲比年少時更多了份女人味,內(nèi)心里卻還是沒有改變的強韌的個性,它磁鐵般地吸引自己.

"你就因為這,去學習改變自己?"袁海的神情有一絲凝重,看著玲玲的臉孔,腦子里突然浮現(xiàn)出年少玲玲被排擠時,那可憐的樣子,他心里有點疼.

"有段時間,我恨過莊浩,恨得咬牙切齒,把他的聯(lián)系地址撕得粉碎"玲玲仰著脖子,干完杯子里的酒.看起來,她有些醉了.

"可是,大學時期比假小子那會兒更孤獨"玲玲望著袁海的眼睛,那眼神里依舊是憂郁的,只是多了些許的深沉,可仍舊是友善的,安全的.看到它,就能得到一種安寧,孤獨就會被溫暖,注滿力量和勇氣.

大學時期,終于玲玲開始醒悟到只有這雙眼睛,可以完全地,毫無保留地容納自己.她開始不斷地回憶這雙眼睛,想念這雙眼睛,直到現(xiàn)實的疏離塵封了袁海的一切消息.

踏入社會后,玲玲成功地打拼出一片屬于自己的一席之地,可是,每當黑夜來臨,一種無法排解的孤獨,把脆弱真實的靈魂攤開來,輕撫一道深深的舊巴痕.煙霧繚繞的桌臺上,常常讓她扒開角落里的記憶,找到那雙溫暖的眼睛.心就會隨著那風兒飛舞起來,飄進深穹的夜空,展轉(zhuǎn)在璀璨的星光里,尋找著遠方的夢境,那雙思念的眼睛又在天穹哪個角落里?

袁海的手掌輕輕地,伸向玲玲放在桌上的手,抓住了它,十指相扣,緊緊地.玲玲的回應,就如年少時曾經(jīng)有過的一樣,手心的溫度是誠摯的.

"玲玲,你恨過我嗎?"袁海醒悟自己的失態(tài),不舍地松開手,還原本來的坐姿:"說實話!我很想知道".

"恨過"

"其實我..."

突然手機響起了鈴聲,是袁海的妻子芳,袁海側(cè)身轉(zhuǎn)過頭去,接聽電話.

"我們走吧,以后有時間,可以再聚"玲玲看著袁海掛完電話說.

袁海的表情突然有點復雜,不過,掩飾得很快.

"我送你回去吧,你不能開車了"袁海說.

"不,我打的回去,明天再來取車,我不方便"玲玲的口氣異常堅定.

玲玲搶先埋單后,袁海竟然有點手足無措,他突然地感覺玲玲其實變化很大,大得讓袁海來不及想清楚,玲玲真的長大了,只能這樣說.

6

袁海一直在猶豫,要不要給玲玲打電話,心境由最開始的欣喜,慢慢因為猜疑變得重重顧慮,自己的感覺和現(xiàn)實狀態(tài)漸漸產(chǎn)生了鴻溝距離.穩(wěn)重使袁海忍住了沖動情緒,他害怕再次傷害玲玲.同時又不甘心,讓自己的心再次流浪在無盡的黑夜里.

問候一下總不算失禮吧?這個借口似乎很合理,拿起的電話,卻又在猶豫,試探的信息沒有得到回復.

如果玲玲真的不方便,自己這又是何苦呢?

袁??梢钥刂谱约旱那榫w,但卻無法消除內(nèi)心的牽引,打了幾次電話給啊晨,其實,只是想間接知道玲玲的消息.啊晨說玲玲也不會把自己任何隱秘的私事都告訴他,起碼在深圳,是這樣的.

時間并不理會袁海的矛盾心情,或者某個時刻的沖動情緒.匆匆的步履就如深圳街頭的人影,轉(zhuǎn)眼,就翻了月歷.

終于在一個午后,袁海撥完玲玲的號碼,因為緊張使得手機在耳邊微微顫抖,不停地移動位子才對準了聽話簡.

您撥的號碼已暫停使用,請稍后再撥.

這個世上最冷酷的聲音一再地重復著,袁海傻了,啊晨替他證實了這個事實.

出了什么事情?又或是在刻意逃避?一絲痕跡都未留下,太突然了!袁海悔恨自己先前的顧慮,不然,自少知道一個理由和原因.可恨!袁海卻想不清楚是該恨自己還是恨玲玲.

下班的時候,袁海會刻意把車開到荔灣路,展轉(zhuǎn)在心語咖啡廳,他后悔當初為什么不讓玲玲定奪一個見面地點,自少可以圈定她的蹤跡.袁海絲毫沒有察覺,一輛黑色的現(xiàn)代悄然隨著自己開到云景小區(qū).

玲玲不能跟隨袁海開進去,她只能停在小區(qū)外的窄道上,熄了火,靜靜地觀望著那些高樓里的燈火,不知道哪一盞是屬于袁海的,玲玲就那樣神傷地坐在車里,抬頭祈望著天窘里的眼睛.難道,自己總是和愛情無緣?是上蒼作弄了自己?或者,其實是自己作弄了自己的愛情?如果,青的青澀使自己錯過了一份愛情,那么成熟后的冷靜,迫使自己還原孤寂.玲玲無力地倒在方向盤上,一切的答案化成一滴滴無聲的.

袁海死勁地把電腦旁的窗簾拉上,他不愿意看見那夜空里的星星,他不在渴望與之交流一種神靈,他開始討厭,憎恨那些似笑非笑的眼睛,仿佛在嘲弄自己.

袁海每天下班回家的時間比平時19點晚了一個小時,他依然會和兒子玩逗,吃飯,進書房,似乎和平時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敏感的芳,察覺到袁海眼里的那種憂郁深陷了,芳并不認為和緊張忙碌的工作有直接關系,但是芳無法知道深陷的原委,她莫名其妙地心悸,開始擔心.

這些日子,常常在芳假睡的黑夜里,聽到袁海吐出一聲嘆息,直覺使芳認定那種絕望般的嘆息和袁海的憂郁有關系,芳想不明白,也沒有任何線索可尋覓,但是芳很肯定,袁海的憂郁是他靈魂的一個部分,認識的那一天起,它就存在著.芳太了解袁海了,盡管某些時候也會覺得他很陌生,她知道自己不能去碰觸那憂郁,也許那是袁海命數(shù)里的巴痕,誰在自己心靈的角落里,沒有屬于自己的某個珍貴記憶?芳被自己的直覺指引著,惟有等待,等待時間把那種深穹的憂郁變成幽藍的淡定,就能回歸一種塌實和寧靜.芳這樣想著,等待是令人揪心的,無法言表的酸楚.頓感委屈的芳,保持著假睡的姿勢,一滴滾燙的晶瑩,靜靜地滑出眼眶.

夜都深了,袁海的燈還亮著,它熄滅的時間開始越來越晚,甚至有時候通宵達旦.芳推開書房的門,靜靜凝視著袁海落寞的身影,輕輕地抱住他的肩頭:"老袁,我們出去走走吧,我想出去走走,去走走".

就如結(jié)婚前一樣,芳輕挽著袁海,漫步在小區(qū)的幽徑,深夜的風兒讓人感覺一絲涼意,芳就把身子盡量地靠攏袁海,她能感覺到袁海的心,在涼意中抖動.芳再把袁海的手臂挽緊些,再挽緊些,直到可以溫暖到那顆跳動的心.然后,芳開始講述著小袁海和媽媽在一起時的各種童貞趣事.

袁海就那么默默地聽著,走著,一夜又一夜,不知道走了多少個來回,慢慢地也會笑了,回家時,輕輕地在熟睡的兒子額頭上親吻一下:我愛你!我的寶貝!

時間久了,深夜漫步變成了袁海和芳的一種習慣,直到遠方的媽媽寄來深秋的掛念,深圳卻還是一片翠綠掛滿小區(qū).

袁海不再頑固地去撥打那個停機的號碼,下班回家的時間又變回了19點.芳欣慰地感覺到袁海眼里的深穹,漸漸地淡了.

袁海躺在黑夜里睡不著的時候,就在想,蒼茫人海中,一個號碼就是一個人,一個故事,丟了號碼也就丟了一個人,一個故事.哪怕住在同一個城市里,也許永遠也找不回記憶,唯有懷念.

玲玲常常在夜里開車到海邊,她已經(jīng)不敢在去袁海的住宅區(qū)了,她害怕自己控制不住,那樣就會有太多的人,遭受傷害,只有站在原地,一切才能回歸開始的平靜。

這天,玲玲再次開車來到海邊,盡管下著小雨,她也無意帶傘.海邊的浪潮似乎比平時更壓抑,那悶悶的潮涌聲,就象在捶打自己的胸襟,硬生生地疼.雨水順著玲玲濕轆轆的長發(fā),流進眼里.她任憑海浪卷濕自己的裙擺和皮鞋,就那樣呆呆地佇立海風中,何必分清雨水,海水還是淚水呢?

玲玲把一本侵濕的日記塞進一個瓶子里,用盡全身的力氣,向大海的深處,拋出去.那里面,裝著思念,掙扎,徘徊,痛苦和決定.

雨,開始下大了,深圳的天氣總是這么讓人琢磨不定.

大海在怒吼又象在凄厲,仿佛那寬闊無盡的胸懷也容不下,兩顆心.他們靠得那么近,近得可以聞到彼此的呼吸,卻又如閣著一道厚厚的玻璃,對望的真實而無法接近.

雨,奇怪地下了好多天,玲玲就在床上躺了好幾天,好心的同事前來來探望她.

"你的病快好了,天也放晴了,等你好起來,全體員工都等著你將出發(fā)去旅游了,真是令人期待興奮啊"同事說.

玲玲笑了,盡管眼里紅紅的,她拼命忍著。

故事就這么成了無言的結(jié)局。

如果你留心,某個聊天室里,常常掛著一個名字:相見不如懷念.

天穹里的眼睛,每個黑夜都在給那些無法入睡的傾聽者,講述著關于愛情的總總迷離和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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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伊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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