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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之秋,緣生緣滅

2008-06-20 12:32 作者:pok1234567  | 0條評論 相關(guān)文章 | 我要投稿

一個楓葉紛飛的秋,一份略帶憂傷的遇見,在兩個人之間,連綿成一段無法逾越的溝痕。

就這樣,看著彼此的孤單憂郁,我們也會流下一點酸楚淚吧。臉龐的輪廓線,不再清晰若從前。你們還會站在各自面前,看一點一點模糊的眼嗎?

遠處的蟬,唱落了寂寥語言。掩埋了心底敏感的呼喚,你是否就可以微笑,是否就以為自己真的夠堅強了。

青色的天空,白云無一朵,只有空靈的氣息在無聲地飄渺。你把悲哀,編織成紫色的水晶球,托上了藍得剔透的天空。可嘆么,事未曾如我愿。

情節(jié)細膩,難以感知其傷痕。止水,就是心之形狀,就是一份怠倦后的無奈嘆惋。其實,并非真的就靜勝于止水。塵世之人,既為凡肉之軀,何去追求粉飾七彩的外衣。

虛虛實實,塵世情,盡是往日傷痕,今宵卻憑添舊恨。于心于己,該是一種落寞呢。說是有緣,可緣分線竟飄逸,難尋其蹤;若說無緣,那又怎遇在間。(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終是兩線難交匯,就此一夢換悲謠。試想這一段,竟讓紛擾作琴弦,錯亂心腸意不盡,何處,是吾相思園。

無邪,悲傷女子。蒼霧山腳,她靜靜地站立,身影落寞而孤寂。一種習慣,化作了癡傻的仰望。我還在記掛著一個人嗎。不說早就相忘,早讓記憶永久的沉睡么?或者,我已把那個人當作了朦朧的紀念呢。一陣糾結(jié),纏繞心間。無邪捂胸而立,是在傾聽心的顫音吧。感受,已不再是那么真切呢。迷霧遮掩的,是臉,還是僅為一幅淺淡的畫面?白的衣衫,應風而舞,若粉蝶嬉戲花間。面若桃李之瓣,形若仙子之身,嫵媚形狀,逐一呈現(xiàn)。桃飄李飛,宛若皎皎月光。回轉(zhuǎn)一笑,窈窕情狀,不勝言辭。

有若天仙之模樣,卻沾悲傷之意。淚之晶球,婉轉(zhuǎn)于眼眶,似山之清泉,純凈而幽深。所經(jīng)之處,紫薇香氣,彌漫半空,牽引人無限遐想。

無邪轉(zhuǎn)過身。那神色,有憂傷,盡彌漫,如同滿滿的荊棘。落日的余輝,一片一片,傾瀉在她透亮的眼眸。適當?shù)慕嵌?,使絕妙的七彩,氤氳在女子眼角,似精美的山水畫。女子款款而行,細步一轉(zhuǎn),猶若水中游魚,千回百轉(zhuǎn),別具一番情調(diào)。

走到一棵柳絮紛擾的柳樹旁,女子止步,抬頭,細看浮動的葉。風順著凸凹不平的枝條,一注一注,瀉落到女子的發(fā)梢。發(fā)絲飛揚,若黑色的綢帶,縱橫連綿。所有的黑發(fā),匯結(jié)于后頸處的絲帶。絲帶,上下跳躍,暗紅的底色,若翩躚的蝶翅。女子蹲下身,拾起地上枯敗的葉,淚水暗暗打轉(zhuǎn)。只一瞬,決堤而出的,卻是沉沉的悲傷。此時,哀疼被演繹到極致。細看處,女子的心,應若水的心,卻蕩起層層漣漪。或許是睹物思人了吧,還是遭受窺伺的惆悵。那隱藏在女子心靈深處的少年,也該有俊美的容顏呢,也該有清晰亮麗的微笑。抬頭,也會有宛若水晶的淚球,漫延眼角;也會有氤氳不定熒光,化作今世守候。想到此,女子直起身,一步一步走出眼前暗淡的畫面。

“無邪,你還我嗎,你何要無聲而別。為了一份守候,卻讓愁傷彌漫;為了凄涼的從前,卻將希望斷絕么?!睙o邪坐在家門前的石階上,輕撫胸口。無邪,你真的忍心,看著我絕望的臉嗎;你真的愿意,等待無盡的寂寞嗎。女子的想象,緩緩劃回從前,回憶絲飄落,重歸女子的腦海?;蛟S真的忘不掉呢,或許我真的錯了,真的不應該怨恨欣落哥哥嗎?

“欣落哥哥,欣落哥哥,你還在嗎?”一個甜美的聲音,輕擊簡陋的房門。

房門應聲而開。門開處,一張俊美異常的臉,浮現(xiàn)在女孩視線。女孩的臉頰,頓時燦若桃花?!靶缆涓绺纾憧催@個絲帶,好看嗎,”女孩歡快地轉(zhuǎn)過身。“好看呀,你戴什么都好看呢,”少年的笑傾國傾城,如絢爛的朝霞美妙絕代。“真的么,欣落哥哥真的是這樣想的嗎,”女孩的雙頰泛起一絲淡淡的紅暈,如燦爛的桃花瓣?!笆堑难?,欣落哥哥沒欺騙過無邪妹妹吧,”少年拂動著女孩長長的發(fā)絲。女孩的眼中,彌漫著幸福的期待。就這樣,直到永遠,應該很好的呀??墒牵Cm世,永恒之物,又有幾何。你我盡其一生追逐,最終卻化作塵泥。想到其間,女孩微笑,心若江海。少年牽著女孩,步入幽深的叢林?!靶缆涓绺鐣肋h這樣疼愛無邪嗎,會不會有一天,欣落哥哥就離開了呢,”女孩沉吟道。“不會的,欣落哥哥永遠都不會離開無邪妹妹,無邪妹妹也不可以離開欣落哥哥喲,”少年的聲音宛若詠嘆。在女孩的眼中,少年的聲音總是那么動聽。“欣落哥哥,那我們打鉤吧,”女孩睜著迷糊的大眼睛。兩個小手指相互糾結(jié),想象也交錯纏綿。一份想象,一份期待,保留在心中,該是美好的呢。安靜的等待,沉淪在遐想的軌道。這一切是不是會化作浮云,就此飄渺,該由時光來證明吧!

而那一年,少年走進了十五歲,女孩十二。年少的光陰,總是無邪,陽光傾灑,歡笑散漫,叢林蜂蝶纏綿,樹梢鳴蟲叫,樹蔭孩童嬉戲。青日子,憂傷橫生。有種依戀,為了逝去的往昔韶華,可這終究不會回來的了;纏纏的留戀,只成歲月布簾的點綴,短暫而虛幻。蝶依舊,蜂若前,鳥猶鳴,蟲還叫,可是,人不再?!靶缆涓绺纾悴辉偬蹛蹮o邪妹妹了嗎,哥哥不理妹妹了呢;為什么你的眼,不若往昔那般明亮呢。”“欣落哥哥怎么會不理你呢,無邪妹妹不要胡思亂想了吧!”

落日的輝光,鋪灑在淺黃的土地上,淡然若細雨。天亂我心,亂我想象,亂我錯落的光華。少年靜立山腳,光線跌落而下,駐留在少年柔弱的肩膀。少年緊皺雙眉。眉間淺藏淡淡的憂傷。一切會過去吧,少年細想。月華初下,皎潔的光霧,如同迷亂的水晶,覆蓋在黑暗的土地?!靶缆涓绺纾阋苍谶@里呢,很美的月光,給從前的一樣呢,”無邪深深地凝視著少年。少年用手輕撫女孩的臉頰。安然的吻,躺在女孩的眉間。“欣落哥哥為你做的,就如此了,”少年的眼神落寞而婉傷。女孩一個人,立在枝條寥落的古樹下,怔怔地看著少年遠去的身影。月光透過葉的夾縫,輕灑女孩柔綿的秀發(fā),蕩起一圈圈流波。女孩低下頭,眼神絕望而悲傷。連連淚水,透過皎潔的月光,閃爍著五色光芒,可是誓言難道就粉碎了嗎。唯美的想象,化作了今日孤獨的觀望。女孩取下頸后發(fā)絲上的紅絲帶,從今以后不會有人欣賞了呢。絕世的面容上,添了一層淡黃憂傷,殘粉落盡,朱顏緊鎖;人面桃花,已是舊日傳言。謹這樣嗎?傷心地,何去久久駐留;絕望眼,化成孤獨泉,從此淚綿綿、心凋殘。“欣落哥哥,你真的不疼愛無邪妹妹了嗎,你的誓言真就如此飄渺么。”閉眼瞬間,碧淚懸于眼角。

少年靜靜地,站在那棵曾經(jīng)許下誓言的古樹旁。抬頭的一剎,紅色的絲帶正盡情飄揚,是在傾訴無聲悲哀嗎。少年俯起身,取下紅絲帶,淚水滴答,流連不滅。絲帶系于發(fā)間,悲哀溢在眼角。“無邪妹妹哦,怎生令你解我心意,欣落哥哥怎會丟下無邪妹妹一個人呢,”輕撫胸口,少年的凄傷蓋在了俊美的臉龐,滿滿的,如山間流水,一層一層無盡頭。“欣落妹妹喲,你我緣盡今生,我何忍讓美好回憶盡化沉沉傷害呢。亡靈使者,一次次召喚著我脆弱不堪的生命呀,此生,我寧愿承受你怨恨,也不忍使你一生悲涼,僅為我的凋亡?!?/p>

凄美之愛,就是所謂無奈么;隱忍之情,為何終究凋滅。

少年一步一步,走出村莊,沒有回頭。遠古的守候,化成了今昔凄凄的觀望,昨宵的誓言,皆作了心底疚怨。那一刻,紅絲帶柔柔地飄揚在那簡陋的門口。絲帶上沾有四個模糊的字跡。

少年離開后,風雨沖刷著曾經(jīng)的村莊。天也為之哭泣了吧,這該是多么凄美呢,難道所謂之愛,盡皆如此,凄涼纏綿其間?紅絲帶靜靜地飄揚在原處,雨水拂處,字跡更加模糊難辨。雨停,彩虹高懸天空,女孩又站在了曾經(jīng)的古樹下。天這般明晰,視線卻依舊模糊,一如離開的那天。女孩的手間,緊握著那天紅絲帶。淚如絲線,久久不斷;傷若壘土,層層不滅?!靶缆涓绺?,我知道你還疼愛著無邪妹妹呢,你怎生拋卻我,另我一人守候著絕望呢?”難道今世注定有緣無份?時光交匯,錯過,在那個熟悉的古樹旁。 #p#副標題#e#

少年,站在很遠處的山巔,靜靜地凝望著如沙粒般的村莊。那根絲帶,或許已被卷入長空,從此不再呢。布滿傷痕的臉,泛黃的面頰,滿滿的惆悵盡現(xiàn)眉間。而這個時候,女孩正坐在門口,傷心地哭泣。那根因雨水沖刷而變模糊的絲帶,正安詳?shù)靥稍谂阎小T?jīng)的畫面浮現(xiàn)眼前。

“無邪妹妹,絲帶的暗語是,透明的希望和永恒的愛。所以呢,你不可以丟掉它。”說話的瞬間,少年的眼角儲滿了淺淺的堅定。

女孩回過神:“一切怎只是一騙局呀,什么絲帶象征透明的希望和永恒的愛,這只如寥落夢一場。”絲帶飄揚半空,旋轉(zhuǎn),低徊,起舞翩翩,若憂傷的蝶。絲帶落地那一瞬,細碎的裂痕糾纏在女孩心底。

連綿而至的雨,穿透了少年單薄的臉,穿過了少年布滿碎痕的心。眩暈的感覺,一層一層禁錮著少年的心緒。想象的空間,開始變得飄渺。一步一步跨越,回憶淡漠出思緒。故事,化作了無尾蝶,化成了絕倫的五彩,終成一段虛幻塵緣。夢境,漸息纏綿盡少年憂傷的遐想。

漫步,于楓葉凋散的林間。淡紅色葉片,飄飄而過,滑落在少年的肩膀。落日余暉,灑在滿地零葉的叢林間,灑在少年滿是憧憬的眼角。屈身,拾起一片楓之葉。葉子也在悲傷吧,不然怎會如此,怎會流下紅色的淚?暗紅色光線,交錯于林間的狹縫。所有光線匯集處,一女子靜靜站立,微笑燦若桃花。欣落哥哥,來呀,我們?nèi)フ壹t絲帶。清脆的呼喚,有種熟悉的錯覺。少年睜開眼。輪廓模糊的臉,如古老的刻印,靜靜蕩在陽光下的樹蔭。少年走到女子身旁。

細細的風,劃過正在對視的兩雙眼。少年略低頭,側(cè)目,安靜欣賞女子絕倫的容顏。女子輕握少年,朱唇微啟,眼露微傷?!拔覀兊募t絲帶,被帶入了遠遠的山林,欣落哥哥,我同去找回它,你還會去嗎?”那一刻,時光化作了滄桑的雕像,就此變得凝固。

少年緊隨女子,一步一步,跨入了幽深的山林。鳥鳴其間;水自高處傾瀉,水霧細細蔓延。平靜的湖面,微風過處,溢出層層漣漪。碧色鳥,自空中飛身而下,于水面歡快嬉戲。湖邊二丈開外,一古樹坐落地面,枝椏交錯,枯葉迷亂,枝干凸凹有致;樹根生于地表,有滄桑痕跡的漫延。極目望處,一絲帶懸于枝間?!靶缆涓绺?,我們?nèi)グ呀z帶取下來,不好嗎?”“恩?!鄙倌觏樦切┻B綿的凸凹形狀,緩緩地爬上樹梢。絲帶落在少年掌中,安靜而溫順?!拔夷玫浇z帶了,”少年眼中有淺淡的欣喜。女子微微頷首。在她抬頭的一瞬,絲帶散射出猩紅色光芒,而后纏繞住少年的手臂。一種眩暈的感覺彌漫全身,所有的血液,仿似正被吸食。少年飛離古樹,作紛飛形狀;落地之時,生命便化作了鮮紅的蓮花。

“無邪妹妹,你……你……怎生……這樣讓我離開了你呢?!?/p>

爺爺,他又在說夢話了。一個柔柔的聲音,久久纏繞在狹小的空間。

少年猛地驚醒,一張絕妙但又陌生的臉,映于少年最初的印象。

“你醒了嗎,你可知道,你可是已經(jīng)沉睡十多天了呢?!?/p>

少年略微欠身,之前,于雨中昏厥的諸多事宜,瞬間記起。于是少年拱手道:“多謝姑娘搭救之恩,小生永生不忘?!?/p>

女子撲哧一笑:“我還沒這本事呢,是爺爺救的你。”

“爺爺,他醒了?!?/p>

“是嘛!我已知?!崩蠣敔斵D(zhuǎn)過身,背影高大而落寞。

一年的光陰,在病床上盡數(shù)流過。少年的新疾舊痛,盡化為煙云,從此不在。

少年的臉頰,已有蔓延的血紅色。自死亡邊緣逃脫而出的人,心中會有何想往,臉上還會掛著無謂的悲傷么?

“羽衣,乃我名,你名為何?”女子眨著小眼睛注視著少年。

“我名欣落?!鄙倌晡⑽⑿?。

自此,欣落會去采藥,和爺爺或羽衣一起。

這里的陽光,或許更加明亮,更加動人心腸。天色將晚之時,欣落坐在門前,手托腮幫,靜靜地凝視地平線上的落日。而這個時候,欣落身旁,總會有另一個身影。而那個影子的主人,正是羽衣。

悄無聲息流走的,僅僅是歲月的春。雪片沸沸揚揚。風雪中,少年安靜站立,一如陳舊的雕像。冰涼的感覺蔓延心間。無限悲涼,迷蒙雙眼,寥落痕跡盡現(xiàn)眉梢?!靶缆涓绺纾厝グ?,外邊雪大?!币?a target="_blank">年輕女子走到少年身后,眼神婉轉(zhuǎn)而迷離?!笆悄??!鄙倌昊剡^神。“爺爺一定會沒事的,欣落哥哥,你不要悲傷,好不好?!?/p>

那年冬天將盡的時候,老爺爺把欣落和羽衣叫到跟前?!靶缆溲?,吾命已休矣,這世上我唯一的牽掛便是羽衣孩兒。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她,知道嗎?”

一旁的羽衣,早已淚滿衣衫。悲傷的淚水劃過欣落的眼角,滴落在木色的床沿。

“爺爺,您不會有事的,您會好起來的呀。”

“欣落喲,我乃行醫(yī)之人,如此情狀,怎能逃過我的感知。只要你能讓羽衣幸福,我便離開,也了無牽掛。”

“恩,”欣落點頭,動作沉重,心境悲涼。

世間萬事亦如此,一瞬成,一瞬變,永恒只作夢遐想。上下求索,一世追逐,終成幻覺一游。

門前不遠處,兩個柔弱的影子,正長跪墳前,哀慟情狀,渲染其間。淚如絲線,疼若鉆心;低頭唱,祭奠之謠。天色已晚,仍不歸去。久久傷,久久痛,久久連綿的往昔笑顏。

不在了,你微嘆;心意涼,恨何寄。

羽衣靠在門沿,定定仰望著金色的天空,眼神凄婉,面容憔悴。

“羽衣妹妹?!鄙倌贻p喚。羽衣轉(zhuǎn)身,輕靠在少年肩膀,淚如泄洪?!拔視睾蚰愕模靡簧皇?,”少年緊擁羽衣柔弱的身體。金黃的陽光,透過羽衣飛揚的發(fā)絲,瀉落在少年俊美的臉龐。人說,世間如流水??墒沁@一刻,它凝結(jié)成了蒼茫的塑雕,永不流散。

少年站在爺爺?shù)膲炃埃凵窠^望而蒼涼。“爺爺喲,我愧對您的在天英靈啊;恐怕我不能繼續(xù)照顧羽衣妹妹了;那舊日沉疾,為何又重生;為何要帶我入冥世,我塵緣未了,怎能丟下世間眷戀;羽衣妹妹喲,若我離開這人世間,你將怎樣應對喲?!贝丝蹋鹨抡阍诠艠渑?,淚洗粉面。羽衣走到少年身后,蹲下身,頭靠少年肩膀,自背后緊緊抱著少年腰際?!靶缆涓绺?,不要留我一人于人世,你可是我這世上的唯一希望啊,”女子聲音碎裂而悲傷?!安粫?,欣落哥哥不會丟你一人,于這孤獨的人世間。”淚水浸染了欣落間旁,也浸染了羽衣的衣衫。

春天行將結(jié)束,漫天飛花,喚不醒心底美好的追逐。少年的病情一天沉似一天。羽衣守在床前,絕望,無助。

少年模糊的意識,漸次構(gòu)筑成奇異的夢境。夢境中,景色秀美,綠樹青山,溪水潺潺,鳥鳴枝間;陽光穿過樹間縫隙,散落地面,細碎的線條,交錯成點點星光。不遠處,生一枝椏縱橫的古樹,樹旁有一座小小竹屋,竹屋分兩層。熟悉的感覺,無限漫延,似是舊時相識。少年順著視線,一步一步,走入小竹屋,屋子干凈整潔,沒有一絲塵埃的交纏。屋中央,橫一方形木桌。木桌右側(cè),有一竹梯。少年走上竹梯。盡頭處,一張哀婉絕倫的臉,顯于眼前。少年微笑,然后緩緩走到女子面前?!靶缆涓绺?,你怎才回來;我已如黃泉,今生再難續(xù)這份緣?!鄙倌甑挠洃?,隨著女子的淚水,漸次蘇醒。為何世間情,竟如投火之飛蛾,終化作飛揚的粉塵。寂寥時候,愚衷難辨,縱是萬千情緒,亦難排解。

“欣落哥哥,你忍心留我一人于這塵世嗎?”

羽衣的哭泣聲驚醒了夢中的少年??蓧糁械膱鼍埃镁没厥幱谛?。然后少年給羽衣講了紅絲帶的故事?!坝鹨旅妹茫医裆臓繏?,除了你,就是了卻和無邪妹妹的那一段情。你愿意去那個村莊,了我這一世羈絆嗎?”“哥哥的心愿,亦我所愿,我定會全力實現(xiàn)的,欣落哥哥,不要離開我好不好啊,”羽衣爬在床沿肆意哭泣。

在春的最后那天,少年永遠閉上了眼。床前,羽衣的哭聲,一陣一陣,不曾停留。聲音沙啞,話語無序,發(fā)絲凌亂,她緊握著少年的手。漸變冰涼的雙手,平添了悲哀的意味。羽衣脫下白色布鞋,靜靜地躺在少年身旁。這樣,直到永遠,該多好,可惜人不如從前。心已殘,傷滿顏;淚若霜,冰慘慘;思如麻,竟難理;自此,兩地陰陽隔,笑顏難相見。 #p#副標題#e#

少年被葬在爺爺左手邊。該安詳了呢,還是化作悲情的五尾蝶,永久纏繞于世間。

在羽衣轉(zhuǎn)身那一刻,欣落墳前生出了一株奇異的草——蝴蝶草。草的頂端,有一七彩蝶撲閃粉翅。蝴蝶脫離草尖,始終環(huán)繞在羽衣的身后。

羽衣走抵達了少年描述的那個村莊。找到了那間簡陋的竹屋。站在門口,羽衣看到了,不遠處柳樹下面容憂傷的女子。羽衣走到女子身旁。

“你就是無邪姑娘嗎?”

“我就是,請問有何事嗎?”聲音寂寥而破碎。

羽衣從懷中取出那根美麗的紅絲帶。然后給女子講了欣落的故事。

“欣落哥哥喲,你怎如此傻呢,不是說好了,永生永世,不許分離的嗎,就算只有短暫一瞬,我心仍如故啊,”無可壓抑的悲傷,順著眼角滴落而下。女子倒下,絕望化作了殘淚,浸透了身下的土地?!靶缆涓绺纭!?a target="_blank">悲痛欲絕的呼喊。

羽衣站在女子身旁,粉顏凋散。那只七彩蝶靜靜環(huán)繞在柳樹的枝椏縫隙間,動作緩慢,柔腸百轉(zhuǎn)。

羽衣轉(zhuǎn)過身,緩緩地走出了女子的視線,沿著欣落墳墓的方向。她要守候在欣落哥哥的身旁,用一個永遠的期限。

她的身后,那只七彩蝶,依舊靜靜環(huán)繞,曲折而哀婉。

秋若水,水亦悲。有緣的,無緣的,都化作了塵。塵緣生,塵緣滅,盡作一段悲傷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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