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情侣中文字幕电影,在线麻豆精品传媒,在线网站高清黄,久久黄色视频

歡迎光臨散文網(wǎng) 會員登陸 & 注冊

狗媽

2008-06-19 23:26 作者:青黛兒  | 0條評論 相關(guān)文章 | 我要投稿

不要以為“狗媽”是一個女人的綽號,或者一個名叫“狗兒”的孩子的媽,這是個狗的名字。

狗媽沒有在哪一家定居,它是小鎮(zhèn)人共有的。它走到哪—家,不管是調(diào)皮的頑童,吝嗇的主婦,還是脾氣暴躁的男人,都會給它一點吃的。生活在小鎮(zhèn)人營造的這種善良的氛圍中,它也變了,一雙狗眼沒有了血紅的兇相,變的溫良和順,那眼神如同人類慈和的老婦人一般。于是乎,不知是誰給它起了一個很藝術(shù)的名字一一狗媽。說不出什么道道,但只要你見過這只狗,你會覺得除了“狗媽”之外,再沒有這么適合它的名字了。

叫它狗媽還有另一個原因:從它情竇初開之時起,每年都要下一窩崽,多則十幾只,少則五六只。年復(fù)一年,它的肚皮松松垮垮,走動起來,就象身上搭著條裝了些水的橡皮袋,左右擺動,實實在在一只狗媽。

狗媽每次坐滿了月子,便有人陸陸續(xù)續(xù)地來抱走它的孩子。這些人有本鎮(zhèn)上的,也有別處的。他們也不空手來,或者用報紙包一兜骨頭或者幾個白的骨頭,或者帶幾塊不腐不臭煮得透熟的肉,仿佛看待人類的產(chǎn)婦一般。狗媽心里很感激,因為它知道,這樣的好肉,一般是人類自己吃的。它為自己的同類有時驚嚇或者咬傷了人類而感到愧疚。

孩子們被抱走的時候,總是吱哇亂叫,不愿離開母親,仿佛要去遭苦受罪似的。每逢這時快,狗媽總是很難為情。它根信這些善良的人,他們會善待它的孩子們的。當孩子們—個個被人抱走,窩里又空了的時候,狗媽又開始在鎮(zhèn)上四處游蕩起來。

鎮(zhèn)上有一個無兒無女的瞎老漢,年輕的時候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計過日子,老了老了無人侍奉,便靠全鎮(zhèn)人供養(yǎng)。整日里,瞎老漢和狗媽在街道和巷子里走走坐坐,晌午,附近做熟了飯的主婦便會打開大門,把瞎老漢和拘媽—起叫進去,飽飽吃上一頓。(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時間久了,狗媽便成了瞎老漢的陪伴。老人心里有什么話,便會撫著狗媽的脊背,絮絮叨叨地說給它聽。瞎老漢走錯了路,狗媽會叼著老人的褲角把他拽回來,—人一畜就這么相伴著。

鎮(zhèn)子的東頭有一道梁,是全鎮(zhèn)地勢最高的地方。那里從前住著一戶人家,后來搬走了。拆遷時,把一間已經(jīng)熏黑了的灶屋留給了狗媽。天黑,狗媽回灶屋;天明,狗媽走出灶屋,在地平線上伸一個長長的懶腰,便朝鎮(zhèn)子里走來。那一輪火紅的朝陽仿佛套在它腰上的一個溫暖的火圈,它那蓬松的大尾巴蘸著太陽的金汁兒,揚揚灑灑,不一會兒就點亮了整個小鎮(zhèn)。于是,炊煙升起來了,家家戶戶的街門打開了,咳嗽聲,掃地聲,洗洗涮涮的水聲熱鬧了鎮(zhèn)子的又一個早晨。

一天里,狗媽走近灶屋,發(fā)現(xiàn)里面有人聲。狗媽悄悄走進去,看見自己的窩被拆散了--那是鎮(zhèn)上最美麗善良的姑娘香妹用松軟的新麥草搭成的。此時,三個牛高馬大的年輕男子橫七豎八地睡在灶屋里,那麥草就胡亂在墊在他們身下。狗媽遲疑了一會兒,輕輕走進去,在屋角里臥下了。漢子們睡得很香,鼾聲響亮。一個漢子翻了翻身,胳膊搭在狗媽頭上,并下意識地撫了撫。狗媽睡在地上,沒有麥草墊底兒,微覺濕冷,但聽著一屋子的鼾聲鼻息,狗媽又覺很溫暖。它舔了舔漢子搭在它身上的手,安適地閉上了眼睛。

天亮了,狗媽睜開眼睛的時候,漢子們?nèi)蚜?。兩個仍舊懶洋洋地躺著,臉上有一條斜刀疤的席地而坐,雙眼定定地盯著狗媽,那目光里透著—股兇相。狗媽打了一個寒噤,懶腰也伸不起來了。

“地疤,咱們吃什么呢?哥們兒已經(jīng)餓了兩頓了?”

一個躺在地上的漢子問臉上有刀疤的漢子。

被喚做地疤的漢子不語,扭頭望著炊煙裊裊的小鎮(zhèn)。他斜視的時候,過多的眼白和那條刀疤,使那張臉顯得很可怕。狗媽感到一股涼氣侵入骨髓。它想出去。走到門邊的時候,地疤一伸腿,把它勾了回來。狗媽毫無防備,被仰面摔倒。

一個漢子看著摔倒的狗媽,眼睛亮起來:“地疤,莫非吃狗肉?”

“噢,吃狗肉,噢噢——”

不等地疤回答,另一個漢于怪叫著歡呼起來。

地疤不語,把翻身立起的狗媽踢回到墻角。

“吃狗肉!”

狗媽艱難地臥倒在墻角,咀嚼著這句話,模糊而又遙遠的記憶浮現(xiàn)出來。

茫茫雪原,天地寂寞。

狗媽無處覓食,肚皮空癟。—個漢子手攥著—塊骨頭,引誘著饑餓的狗,臉上浮著不懷好意的笑?!还方K于抵抗不不住誘惑,走上去嗅那塊骨頭,漢于閃電般伸出鐵鉗似的手,掐住了狗脖子。

那只狗被凌空吊了起來,哀嚎著,四只爪子徒勞地空中蹭蹬著,一陣陣呼嘯的北風(fēng),狗被刮得打旋兒。一桶雪水對著狗澆上去,那狗立即停止掙扎,眨眼的功夫,渾身披上了一層鎧甲。

一片片狗肉被一排排堅實的牙撕扯下來,再加上一口辛辣的燒酒,攪拌著,咀嚼著,漢子們興奮地叫著:“香啊,真香,哈哈,狗肉加燒酒!”

狗頭被棄置一旁,狗眼血紅地圓睜,眼角懸著一滴淚——凍結(jié)的淚。

這只狗就是狗媽的媽。

三雙人眼和一雙狗眼對視著,狗媽第一次感到了人類的可怕。

已是日上三竿,狗媽幾次想溜出去,都沒有得逞。后來,地疤干脆橫堵在門口。

狗媽留戀地望著陽光下的小鎮(zhèn),一片藍凈凈的天空下,是一個古老而明麗的小鎮(zhèn),仿佛一個秀美的村姑穿著一套打著補丁卻又相當合體整潔的衣衫,讓人覺得清新、溫暖、安適。鎮(zhèn)子中間的青石板路串綴起小鎮(zhèn)晌午的風(fēng)情:衣著清爽的女人們?nèi)齼蓛傻貒陂T樓前納著鞋底,扯著閑話。陽光曖昧地撫摸著她們油亮的發(fā)髻。剃頭佬的銅盆里冒著微微的熱氣,一把鋒利的剃頭刀和一雙肥厚的、被水和熱氣泡蒸得略略泛出死白的手,三旋兩轉(zhuǎn),便剃出一個明晃晃的光頭,兩片和手一樣肥厚的嘴唇蠢笨而又靈活地翻版著鄰鎮(zhèn)何寡婦的新故事。七、八歲的尕小子胯下拖著一根長長的頂端彎曲的葵花桿,滿街滿巷地跑著騎馬,尕小子們的后面總會跟著—只傻乎乎瞎湊熱鬧的笨狗,累得舌頭拖出老長,晶亮的唾液龍須般飄向身后,所到之外,必定會嚇得一群夸張的母雞驚飛亂叫。

鎮(zhèn)子上的青石板路上,一個苗條秀麗的身影輕盈地朝灶屋移來,那是香妹,她手中的竹蘿里端著幾個松軟雪白的大饅頭。三個漢子也看到了香妹,他們的眼睛露出一副饞相,不知是對人還是對饅頭。

“狗媽……”

香妹一腳踏進灶屋,手里的竹蘿就被搶去了,三個餓急了的漢子抓起雪白的饅頭一陣狼吞虎咽。香妹瞅空搶過—個饅頭扔給狗媽,又被一個漢子從狗的嘴邊奪了回來。吃完了饅頭,三雙色迷迷的眼睛盯住了香妹。香妹長得的確漂亮:白嫩嫩的臉蛋,紅艷艷的嘴,高聳的胸,纖細的腰。三個漢子饞涎欲滴,地疤—把抓住香妹的辮子,下流地笑著:“妹子,你的頭發(fā)真漂亮啊……”

面對三個兇險的男人,香妹拚命反抗,叫喊,無奈距離小鎮(zhèn)有一段路,人們相本不知道灶屋將發(fā)生什么事情。

香妹—雙無助的眼腈轉(zhuǎn)向狗媽,絕望地喊:“狗媽,救我,救救我……”

香妹尖利的叫喊在狗媽的耳邊鴿哨一般飄的悠遠,悠遠……

季。

白雪茫茫,天空低沉,天地聲息俱無,西北風(fēng)貼著雪地吹,發(fā)出尖利的呼哨。空曠的天地間,狗媽和它的兩個小狗艱難地走在雪原上。寒風(fēng)刮得狗媽身上的毛倒翻過來。兩只小狗凍得吱吱亂叫,擁在狗媽的身邊,不愿往前走。狗媽橫過身體。為兩只小狗遮擋風(fēng)寒。風(fēng)吹動它空癟的肚皮,仿佛一只破舊的袋子。遠遠看去,低云下的三個小黑點,寫盡了天地間的無盡蒼茫。

一只虎盯了它們很久,它無聲無息地跟在它們后面。美麗的斑紋使它具有一種令人恐懼的華貴,厚厚的皮脂下蠕動的碩大骨骼又使人想到它的嗜血成性。它的鼻尖已經(jīng)碰到了狗媽的尾巴梢,狗媽渾然未覺?;o聲地獰笑著,突然,虎騰身躍起,跳到狗媽的前面,叼起—只小狗大步向遠處奔去……狗媽頓醒,掉頭緊追不舍。 #p#副標題#e#

狗媽憤怒的叫喊和小狗從虎嘴里發(fā)出的凄凄哀鳴,被西北風(fēng)攪亂了,拋滿雪原……

哀鳴,仿佛是小狗的,漸漸逼近狗媽,西北風(fēng)仿佛正掀動著它的皮毛,它的血液沸騰起來,它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血紅的兇相,它跳起來,撲過去,狠狠地咬住了地疤的手腕,地疤發(fā)出一聲慘叫。

香妹終于逃脫了。

地疤捂著流血的手腕,一腔怒氣全出在狗媽身上,對著狗媽拳打腳踢。聽著香妹的腳步聲越跑越遠,狗媽放心了。也無力反抗地疤了,地疤的拳頭象落在一堆破棉絮上。

地疤終于打累了,氣咻咻地坐那兒。另一個漢子惡狠狠地說:

“干脆宰了這老狗!”

“不,留著它!”

三個腦袋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仿佛三只圍著獵物噬血的狼。

狗媽被拴在灶屋門外,漢子們把一段繩索挽成一個活扣,擺在狗媽的身邊,繩索的另一端伸進灶屋,捏在漢子們手里。他們躲在灶屋里。不時地探出腦袋張望。

狗媽從來沒有被拴過,它感到難受,感到一種被強暴的屈辱和憤怒,它掙扎,哀鳴,但無濟于事。它無比依戀地望著那一片熟悉的,留給它溫暖記憶的小鎮(zhèn)。中午的陽光燙人地照射著大地。小鎮(zhèn)顯得寂靜。街門關(guān)緊了,女人們不知去了哪里了,剃頭佬也走了,只剩下幾縷頭發(fā)和污水攪在一起,招來幾只蒼蠅嗡嗡地飛。孩子們早巳盡了騎馬的興頭,葵花桿當街扔著。黑狗將頭臉埋在胸腹間,死了—般睡在門腳邊。瞎眼老人不知現(xiàn)在坐在哪條巷子里?狗媽的脊背回憶起瞎眼老人手掌溫暖的撫摸,它默默地看著,默默地回憶著,一顆好大好大的狗淚流下來,懸在它黑黝黝的鼻尖。

遠遠地,—只小公狗走進了狗媽的視野。

這只公狗長得相當漂亮,長長的腰身油亮的皮毛,兩只眼睛上方各有一個白點,乍一看,仿佛四只眼睛。狗媽認出來,這只小公狗是自己孫輩的,眼睛上方那兩粒白點,是狗媽那個家族和血統(tǒng)的標志。

漢子們發(fā)現(xiàn)了那只公狗,他們興奮地壓低了嗓門喊:“引來了一只,引來了一只!”

公狗也認出了狗媽,它遠遠地站著向狗媽搖尾致意,隨后便慢慢地走開了。

漢子們縮在灶屋里,攥著繩索的另一頭,屏息等待許久,終不見公狗走來,探頭一看,小公狗已走遠了,漢子們開始罵罵咧咧起來:

“媽的,沒用的老狗!”

“奶奶的,這條老母狗,老得連只公狗都引不來!”

“地疤,干脆宰了這只老狗,吃一頓算一頓!”

黃昏了。

將落的夕陽,仿佛一個微醉的少婦,如血的紅霞燙燙地侵入心田,令人心意闌珊。被染紅的地平線,如同一瓣嬌艷柔嫩的豐唇,欲訴欲說。

狗媽被拴在灶屋門上曬了一整天,什么也沒吃,肚腹空空,更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悲哀失望侵襲著它的心。此時,狗媽半閉著眼睛,看著這一副落日的景致,懶懶地,仿佛自己也將墜落。

灶屋里是這樣一副情景:幾棍粗樹枝搭成一個架子,散亂的麥草攏堆在架子下,仿佛游牧部落燒烤食物的一般。三個漢子唉聲嘆氣地圍坐在架子周圍。

忽然,狗媽的鼻子嗅到—股熱悉的氣味,它睜開朦朧的眼睛,一個碩大、高壯的身影模糊地映入它的眼里。隨著視線的漸漸清晰,狗媽的眼睛變得明亮溫柔起來,遙遠遙遠的記憶飄忽而至……

那時侯,狗媽年輕漂亮,情竇初開,肚腹的肌肉結(jié)實而有彈性,雙眼上方的兩粒白點充滿了靈性。它整天調(diào)皮地滿街追逐雞鴨,開心地聽母雞驚慌地咯咯亂叫,然后撿一枚雪白的雞毛叨在嘴角,裝飾自己。一天,來了一只鄰鎮(zhèn)的大狗,它體格健壯,毛色黑亮。人們叫它大雄。大雄陪著狗媽—塊玩耍,跳墻鉆洞給狗媽看,也看狗媽十分能干地追逐雞鴨。正午,太陽火紅的時候,大雄把狗媽帶到了一片陌生的深草甸子里……

大雄是狗媽的初戀情人。

此刻,受盡了委曲的狗媽依偎著大雄,含混地哼叫著,仿佛向大雄訴說什么。大雄也很象個男子漢,緊挨著狗媽,用嘴為它舔理枯亂的毛,嘴里也發(fā)出一種含混的聲音,十分溫柔地安撫著狗媽。

三個漢子看到這一幕,臉孔被一種沖動扭曲了,眼里露出淫邪的獸性的光。

挽活扣的繩索在悄悄收緊,棕紅色的繩索無聲地勒緊了沉醉的大雄的脖頸。血樣的晚霞映著大雄脖頸上的棕紅繩索,仿佛一條血的鎖鏈。

夜幕四合,在大雄的撫慰之中,狗媽已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沉悶的慘叫將狗媽驚醒,身邊的大雄已不知去向。它凝神細聽,卻再也沒有任何聲響。那一聲沉悶的慘叫仿佛在天邊,又如在耳畔。漆黑的夜空里,寒星閃閃,不遠處的小鎮(zhèn)已進入鄉(xiāng)。狗媽呆愣了許久,又倒頭睡去。

夢中,狗媽和大雄一起在草地上嬉戲。突然,狗媽覺的有人將自己的脖子死死勒住,它喘不過氣來,便拼命掙扎,不久就軟軟地沒有了力氣。接著有人用一把鋒利的匕首將它胸腹間的皮膚劃開,然后,開始剝它的皮。一張狗皮被扔在墻角,狗媽裸露著筋骨的血淋淋的身體被懸吊起來。有人扯住它的一條腿,鋒利的匕首一旋,那條腿就離開了狗媽的身體。那人手執(zhí)狗腿到火上去燒烤,狗媽感到了一種真實的刻骨銘心的刺痛和一種難以忍受的燒灼感,冥冥之中的狗媽狂叫著,蹦跳著,卻無論如何不能醒來。

腦袋上挨了悶重的一腳,狗媽被人踢醒了,睜開眼,是地疤立在面前。狗媽軟軟地趴在地上喘息著,驚恐地回憶著剛才的惡夢,渾身不住地哆嗦著。

看到這副樣子,地疤仿佛動了惻隱之心,竟蹲下身來,伸手撫了撫狗媽的頭,并將一塊食物送到狗媽嘴邊。一時間,狗媽想起了善良的香妹,便毫不遲疑地一口接住。突然,狗媽跳了起來,地疤送到它嘴里的仿佛是一塊燃得通紅的碳火,它想吐出來,那塊食物卻意外地滑下了喉嚨。一時間,熊熊的烈焰在狗媽的口舌腸胃里燃燒起來。

那塊食物是一塊肉,確卻地說是狗媽的初戀情人--大雄身體上的一塊肉。

狗媽駭人地怪叫著,蹦跳著,以無法想象的力量扯斷脖子上的繩索,向地疤沖去。地疤驚恐地向后退著,一轉(zhuǎn)身飛快地躲進灶屋。

狗媽圍著灶屋瘋狂地奔跑,昔日輕軟的大爪子如鐵蹄般叩擊著大地,它如狼一般森人地長嗥著,又如人類婦人一樣凄絕地哭嚎著。地疤們毛骨悚然,瑟瑟發(fā)抖。星星隱沒了,整個天空是一幕沉沉的黑暗,只有一鉤殘月醒目地懸著,如同一張哭泣的嘴。

天將明的時候,天地寂靜了,狗媽的悲慟和瘋狂不知中止在哪里……

天亮了,地疤們走出灶屋,他們看到狗媽就臥在灶屋旁--那全鎮(zhèn)地勢最高的土梁上。它已經(jīng)死去了,頭癱軟地耷拉在地上,嘴角旁是一大灘白沬。隨著第一抺朝霞的出現(xiàn),那灘白沬漸漸由白轉(zhuǎn)紅,由涼轉(zhuǎn)熱,最后緩緩地流動起來,流向朝陽欲吐的低洼處。

一輪通紅的朝陽在那紅色液體匯聚的低洼處緩緩地莊嚴升起,那紅色的液體由緩緩的流動繼而激烈地奔騰起來,喧囂著,發(fā)出一種欲聽無聲卻震耳發(fā)聵的聲濤。面對這幅圖景,地疤們呆傻了,三個僵立的人影拖得老長,一顆好大的淚珠流出來時,地疤震醒般地一顫,流淚的滋味對于他已經(jīng)很陌生了。他抬手抺下那顆淚,懸在陽光下的指尖上。那顆淚映著太陽七色的光彩,繼而變得殷紅殷紅,如一滴濃稠的鮮血,更象一輪初升的太陽,紅紅地映在他的瞳孔里,終于,地疤雙膝一軟,身后的影子矮了半截。

在流動的霞光中,狗媽蓬松美麗的大尾巴慢慢浮動起來,旗幟般飄揚著……

小鎮(zhèn)的又一個早晨亮起來了。

首發(fā)散文網(wǎng):http://www.277762.cc/subject/7439/

狗媽的評論 (共 0 條)

分享到微博請遵守國家法律
仁布县| 沭阳县| 泸水县| 瓮安县| 广元市| 枝江市| 图木舒克市| 乌拉特后旗| 鄂温| 如东县| 琼中| 古蔺县| 天镇县| 开原市| 宜黄县| 石嘴山市| 黔南| 长岛县| 九台市| 建德市| 天全县| 贵州省| 嘉禾县| 凤山市| 金塔县| 贡嘎县| 菏泽市| 陈巴尔虎旗| 兴化市| 曲靖市| 察隅县| 靖边县| 正阳县| 特克斯县| 车险| 贵定县| 安化县| 嫩江县| 电白县| 嘉善县| 滁州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