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見證我的青春（長篇小說連載第一卷1--4）
我之前也寫過好些作品，但發(fā)表的都是在書上，上網發(fā)稿卻是最近的事。
《誰見證我的青春》一發(fā)布到榕樹下網站，就有網編邀請我到他站發(fā)稿，并商談簽約事宜，這給了我很大的信心。
其實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文學愛好者，雖是很早就是所謂市級作協(xié)會員，但一直為這個名頭慚愧。
很多年前，我寫過一篇長篇小說《青山隱隱》，也許就是這篇沒有公費發(fā)表也沒有自費發(fā)表的小說讓市內的作家前輩們注意到了我。我不喜歡自費發(fā)小說，覺得文章發(fā)表了還要自己卻找讀者或者說是自己去為賺錢跑銷售很不爽，所以就不屑于自費發(fā)表。
所以很多文稿到現(xiàn)在還在堆放，堆放到書箱箱底，有的已經發(fā)霉了，就象我的記憶和往事。
今年突發(fā)奇想，或許我能寫一篇好的長篇小說呢，好到驚世駭俗？于是就動筆了，毫不猶豫且義無反顧。( 文章閱讀網：www.sanwen.net )
其實我不是一個愛做作家夢的作者。
寫作，是為了潑墨我的寂寞，能夠在酒紅燈綠輕歌曼舞中素顏薄面，心靜如水，能高不可攀地寂寞著，如冰山雪蓮……
其實我不是一個敬業(yè)的作者。
我只是想給我的女兒一個學習的榜樣，我想告訴我的女兒：那就是一個人不管身在何處，不管是在什么年齡，學習是一輩子的事，什么時候都不要放棄，不僅僅是在校讀書，因為學海無涯；一個人的成功也不是只是在校讀書發(fā)奮，是一輩子的勤勉上進。
其實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作者。
我還想以這可方式告慰我的父母親、我的老公以及我的親朋好友，他們一直認為我是很不錯的。我想告訴他們：謝謝他們的支持和鼓勵，我時刻都在學習，我沒有荒廢我的一生，我的人生無悔。
我和女兒約定，我們這三年都為自己的目標奮斗。她考上重本，我寫好一篇長篇小說和網站簽約，而由這篇小說應邀加入省作協(xié)，雖然不定會成功，有目標總是好的。
感謝網編：他們給了我很多鼓勵。八月居的網編莫嘟嘟，率先和我商談起了簽約事宜，她對我小說的肯定，給了我很大的創(chuàng)作熱情。17K的奴良鯉魚，她邀請我進駐本站發(fā)文，我一發(fā)文稿就顛倒了順序，不會修改，她為了幫我，和我的聊天記錄就有5頁。
感謝讀者：是你們的閱讀讓我有了創(chuàng)作的激情。
第一卷：都是日記惹的禍
1、誰看了我的日記
小時候孤獨選擇了我，長大后我選擇了孤獨。
1999年5月8日，我十八歲生日的晚上，我在日記本了寫了這樣一句話。然后，我對著鏡子，做了一個鬼臉：把舌頭伸出來，微微瞇著大大的黑黑的眼睛，口里呀呀有聲……那時高考在即，所有的同學都不記得那天是我的生日，當然也包括林杉和黑羊。
2009年5月8日，黃昏的落日把整座城市都染成了了紅色，我身穿白色的連衣裙在離城市不遠的一條小路上獨自散步，總以為是獨自，其實身后一直跟著一對情侶，離我不遠也不近地相擁著竊竊私語。女孩子也穿白色的連衣裙，手里拿著圓圓的和夕陽一樣紅艷的氫氣球，氫氣球極力向天空伸展著，在綠綠的桂花樹下分外耀眼。我停下來靠在桂花樹桿上發(fā)呆……
2010年5月8日，我翻看了這倆段日記，連帶著把許多往事翻開來。我清楚地記得我十八歲生日那天下著很大很大的雨，下了整整一天，放學時我的同桌林杉問我要不要送，他說他有傘。我說：“謝謝，不用?！毙南脒@么大的雨你去送我無疑是多此一舉，別說如有首歌唱的那樣“我們倆，一起打著一把小雨傘……”就是一人打倆雨傘也會淋透的。誰知我們身后傳來一尖細的女聲，“要不你送我吧?！?/p>
林杉在猶豫，我用只有他能聽清的聲音說：“去呀，花前雨下。”
他白了我一眼，有點賭氣似的對后面的蚊子說好吧，于是就去了。我看著他們肩并肩的在樓梯間小心翼翼的行走，心想等他回來肯定已成落湯雞了，于是忍不住笑了起來。但等到林杉出現(xiàn)在我面前時，他根本就沒有我想像的那么狼狽，他對我吹了一聲口哨，得意地看著我，咧開嘴露出他潔白如玉的牙齒笑了。原來他早就知道我的心思。
“好啦，現(xiàn)在沒傘了，看你怎么回去?！?/p>
我不理他，繼續(xù)做我的英語試卷。
“我就知道你是別有用心，我才不會上你的當真的去送蚊子，那樣我不渾身濕透才怪?！?/p>
蚊子的真名叫李澄澄，個子瘦小，聲音也細細的，蚊子是林杉給她起的綽號，沒想這名字如同一首流行歌曲唱響中國的大江南北一樣，一下就傳遍了高中58班的每一個角落，并迅速漫延開來。
“那你還要去送我?！蔽覜]好氣地說。
“是黑羊的意思，她考慮欠妥，我也沒多想?！?/p>
我“切”了一聲，我才不會相信黑羊會管這種事。我看了看黑羊，她正在全神貫注的做作業(yè)，根本不知道林杉在冤枉她。她要是知道林杉在喊她黑羊，她不打他才怪。這事也怪我，“蚊子”一著名，“黑羊”也就應運而生，當然，這是我給我最好的女友陽心的禮物，盡管她很不喜歡，一度怪我不夠朋友，說她本來皮膚黑，還要拿她的短處開刷。我說這樣恐怕好多了，我不給你起，別人還不定給你更難聽的。黑羊無可奈何審時度勢地接受了，她接不接受又能怎樣呢，別人都已經叫開了。
“你不信？”他多余地問了一句。
其實我知道林杉要送我并說成是黑羊的主意的原因，無非是想和我單獨相處。和他同桌半年，哪節(jié)課他的眼睛不是盯著我看，我的臉上有幾顆小痘痘他恐怕都一清二楚了?！澳阏f呢？”我笑了進來，“黑羊倒管得寬?！蔽铱戳怂谎?，然后就自顧自地走進了雨中，心莫名其妙地悲傷，于是就在雨中狂奔著，臉上流淌的也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為了考大學，我拒絕著愛情，也拒絕著友情，但愛情無法拒絕，友情也是。
可是，誰又分得清到底什么是愛情什么是友情呢，諸如我和林杉？
然而十年后，在離家?guī)浊Ю锫返臑I海市，我仿佛是一下子長成了二十八歲，記憶里一片空白，仿佛把過去的許許多多都忘記了，忘記了過去的人還能干什么，尤其是當未來也是一片虛無。我只能顧影自憐地靠在桂花樹桿上發(fā)呆，聽到那對戀人似乎是剛剛爭吵了，女孩子在小聲哭泣，男孩子就幫她擦拭著淚水?；鸺t的氫氣球執(zhí)拗地向空中伸展著，伸展著輕輕觸摸著美麗的桂花樹葉，就像那個男孩子輕撫著女孩子微微卷曲的長發(fā)和她眼角的淚痕。
那一刻，我確信我看到了愛情。那一刻，我的眼中卻有著比女孩子更多的淚水，但沒有人幫我擦拭。
驀然想起了我的青春我的夢。
2、因為落榜
濱海市是南方某省下轄的一個地級市，有“世界工廠”之美稱，是中國近代歷史開篇之地，與省府相接壤，1988年撤縣建市，1990年升格為地級市。且外來暫停人口是本市戶籍人口的兩倍還多，所以在很多人心里就形成了共識，打工總歸去那里是不會錯的了。正是懷揣著這樣的想法，我在高考落榜后不久就去了濱海市，我去濱海市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為黑羊在那里讀書。黑羊的分數比我自然低得多，但她家里有一點錢，加上她是獨生女，所以她父母盡他們最大的努力讓她自費讀了當時濱海市一個三流大學的第二專業(yè)。
黑羊去濱海市讀書的前夜來看了我，她見我垂頭喪氣地，就很義氣地拍拍我的肩膀說：“葉子，你放心，我決不會扔下你不管的?！币娢颐曰蟮乜粗?，她咧開嘴露出她老玉米一樣黃的牙齒笑了，她說：“你可以到我所在的城市打工啊?！?/p>
我失神了很久的眼睛“唆”地一下亮了。
十天后，黑羊就給我打了電話，當時黑羊比哥倫布發(fā)現(xiàn)新大陸還要興奮得多，她說：“王楓葉，你來吧，外面的世界真的是太精彩了，你那樣的人物不在這樣的地方打拼幾年，簡直就是白來這世上一遭。”
白不白來世上一遭對于當時的我而言真的不是很重要的，重要的是我需要一個與這里不一樣的地方好讓我忘記一些我想要忘記的人和事，或者是逃避一些人和事，尤其是逃避媽媽同情和無奈的目光。接電話時媽媽就在我身邊，當時我們村就只有村主任家有電話，且黑羊打電話時已是晚上九點多，媽媽不放心所以就跟來了。
“我去干什么，我又沒書讀?！蔽覠o精打采地說，其實這話我是說給媽媽聽的，我早就知道黑羊打來電話是為了什么。
“打工賺錢啊，這里的工資高呢，且工作又好找，隨便哪個廠你都可以進的。”黑羊隨便報了一個數字，就讓我媽媽徹底繳械投降只差沒把我往外推了。后來我經常玩笑黑羊給我的電話內容就是當時流傳得最多的說辭“人傻錢多速來”。到了濱海市我才知道她是在胡咧咧，工作是易找，但工資比她說的低得多。我當時也知道她肯定是說了假話，但我沒想到會相差這么遠。
幾天后我從火車上一下來，就看到了黑羊那張黝黑的瓜子臉，還有鑲嵌在瓜子上閃閃發(fā)光的大眼睛，那一刻象是探照燈那樣對著我射過來，讓我美麗的眼睛都睜不開了。“葉子?！彼蠼兄业拿?，走近我，一把攬住我的肩頭，咋咋呼呼地說了一大堆，弄得走在我們前面的人都不時回頭看我們，“小葉你來了就好了，你不知道，一個人在這樣一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簡直是要我的命?！?/p>
“說到底就是要我來陪伴你的啊?！蔽艺f，側身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
“不是啦，但也不排除。”她終于接過了我的背包，我的背包里是“三座大山”，書，干糧，衣服。“真是沉啦，里面是什么，不會是好吃的吧？”提到好吃的，她的眼睛就又象是探照燈了，只是這次她照的是我的背包。她把我的背包舉了舉，自言自語地說“嗯，不象，如果是的話，也會被你在半道上消滅干凈的?！?/p>
“知道就好?！?/p>
“有什么我不知道呀，關于你，就算你小時候尿過幾次床我都知道的?！彼笮ζ饋?。
“去你的。”我打了她一下，也哈哈笑了。六歲那年我在她家睡午覺，還真的尿床了，后來只要我們一回憶小時候她就說起這事，弄得我很不爽。于是我又警告她：“再說，我就對你不客氣了?！?/p>
“遵命?！彼e起右手，向我行了個很不標準的軍禮，接著攔了輛計程車……
我就這樣來到了濱海市，并在這里生活近五年。
3、往事如煙花
追溯生命的源頭，就象是追溯生命的歸屬或者生命的歷程，如果不是你特別在意，誰會輕易去想自己的出身或者是自己的出身地，但我就會經常地想起。離開小山村去遠方第一次看到酒紅燈綠的城市，我茫然無措，即是驚喜驚奇也是震驚震撼。那以前，我以為每個人的生活都和我們山村里的人一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棲……
但我去了濱海市后我發(fā)現(xiàn)：人不僅有高矮胖瘦美丑之分，更有上下高低貴賤之別。
那年過年我和黑羊都沒有回去，因為覺得車費太貴。大年三十我和黑羊默默地站在她宿舍樓的陽臺上看煙花，看著看著黑羊就哭開了：“葉子，我們是第一次看到這么漂亮的煙花吧，你知道么，我們的父母恐怕一輩子都無法看到這樣繁華的年夜盛況，想想他們多可憐啊?！?/p>
我卻沒有一絲淚水，我幽幽地說了一句話，當時我以為那句話不是我說的，因為根本就不象是我的聲音，幽深得象從山谷里傳出來的?！盎钪陀邢Ｍ?，可是我的父親呢，他永遠也看不到了呀?！?/p>
黑羊就不哭了，她總是這樣，哭和笑都是她的家常便飯，且都能在短時間內解決。
可是哭與笑對我而言卻仿佛已陌生了許久許久了。
“大過年的，我們快樂點。”她居然嘻嘻笑出了聲，“你看煙花，多漂亮啊?！?/p>
“是啊。”我回答，明顯地有點心不在焉。
“你怎么了？”她看著我的眼睛。
“沒怎么啊，在認認真真地看煙花。”
“不對，你肯定在想心事?！?/p>
“瞎說，我哪里有什么心事，我比你都沒心沒肺。”
“嘻嘻，我才不信呢，你在想林杉，對么?！?/p>
“不對！”我連自己都弄不明白為什么聲音突然提高了八度，“我才不會去想他，說實話，我真的沒有喜歡過他，你為什么就不能相信呢。”
“如果你是我，你會相信么？”她偏過頭，她的眼睛真美啊，都把我看得心動了，我突然想，為什么林杉就不喜歡黑羊呢，“林杉確實是一好男生，他那么喜歡你，你可別錯過了，好多人想都想不到的。”
我噗嗤笑出了聲，心想這頑皮搗蛋專家，幾時有這么高深的言論，“大過年的，你該不會是在說夢話吧?？?，煙花！”
她打了個哈欠，“沒事，說說玩唄，平時這宿舍樓人多，吵得出奇，現(xiàn)在這么一安靜，我還真不習慣。”
“是啊，同學們都走了吧?！?/p>
“差不多吧，我認識的都走了，哎呀，幸虧有你啊，否則我該哭鼻子了?！?/p>
“又來了，真是小孩的臉，六月的天?！?/p>
無話可說了，我們就這樣沉默著眺望城市的夜空。城市的夜空繁華美麗，卻仿佛把我們孤伶伶地隔離了開來，可偏偏就在城市和農村交界的橫切面，我們或者還有更多進城市尋夢的農村孩子在游移著，尋找家或者家的感覺。
很多年后，我終于明白，我們這些進軍城市的農村孩子是多么想與城市融合啊，且一直為能與城市融合而努力著。可是后來我們都發(fā)現(xiàn)：就算是我們融合了城市，城市也不能在短時間內接納我們，這是我們農村孩子的悲哀。
4、我要離開山村
改革的春風吹過十年后我村終于有了一條通向縣城的卵石路，我村的農民終于知道了外面的世界的精彩。后來有很多男青年去城市打拼，很多人還賺錢回來蓋了瓦房。瓦房矗立在茅草房和紅泥山之間，象是一個富裕的象征，驚醒了許多人沉睡的夢。
就在那年冬天，我聽到幾個小伙伴在路邊大聲叫喊：“看呀，車！”我趕緊跑了出去，只看到了兩個褐色的后輪，不可思議地在路上飛快地滾動。
“你知道這是什么車嗎？”黑羊的表哥小剛揭一下鼻涕，問我。他的爸爸是我們鄉(xiāng)村唯一有國家編制的老師，其他的都是本村讀了一點書的年青人。所以平常他都是很拽的，當然也比我們這幫窮孩子稍稍有點見識。
“不知道！”我莫名其妙地生氣。
“沒見到嗎，只有三個輪子，三輪車。”
我追過去，可是車正在下山坡，我怎么也見不到它到底有幾個輪子，只是它的轟隆聲還不絕于耳。我傻傻地問：“有四輪車么?！?/p>
“這個嘛？”小剛故作高深地搔了搔頭皮，“有，那是汽車，不叫四輪車，跑得比三輪車快多了。我爸爸說待我長大了，我們乘汽車去北京?！?/p>
我們都睜大了眼睛羨慕地看著他，他就更得意了，“我爸爸說我將來長大了，要討城里女人做老婆，城里女人生的娃就是比農村女人生的娃漂亮聰明多了?！?/p>
我啐了他一口。
他回罵我一句“掃把星”就揚長而去。我站在路邊癡了半天后慢慢地回去了，回到家我對正在喂豬的媽媽說：“媽媽，我長大了要去城市生活，我要離開這個貧窮的山村。”
媽媽怔了很久，說：“說得對，這才是我的好孩子?！?/p>
我的兩個姐姐都早就沒上學了，如今就只剩下我，媽媽把報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那時我們村的村民已經有了這樣的共識，唯有讀書考上大學，才會有出息，才能過上城里人的生活。
“是的，媽媽，我還要去北京呢?！?/p>
“好啊，我的女兒越發(fā)有出息了，我們一家就盼著你呢。”
我的兩個姐姐早就沒上學了，聽到我的話，她們從灶房里走出來，欣喜地看著我。
可是我的媽媽和我的一家，卻是因為生了我才更加苦難的呵。
我的媽媽是當時她那一輩村里唯一識字的女性，當時我們村有一大半男人都不識字。我媽媽識的字是我外祖父教的，我的爸爸也識字，他們是自由戀愛，可是，因為他們的自由戀愛，我媽媽被別人冠以“騷貨”的罵名。
這也是我奶奶不喜歡我媽媽的原因，更何況我媽媽一連生了三個姑娘，且第三個姑娘一出世，就把爸爸克死了。
還是得追溯我生命的源頭。
1981年5月8日，幾聲洪亮的嬰啼伴隨著父親的嘆息和媽媽的哭泣，我來到了這個世界，從此我媽媽的日子就更難了。
我呱呱落地了，我奶奶就踮著小腳顫顫微微地來到了我母親的臥室，在床的一頭充滿希望的問“是個男孩吧？”
媽媽別過臉去小聲地哭了起來，奶奶于是就又踮著小腳，飛快地地走了。到窗口時就喊了我爸爸一聲，“我說你不去做事，這么多陪嫁貨，還不夠你受的？”
爸爸無奈地看了媽媽一眼，滿臉歉意地小聲說“我去去就來?！苯Y果這一去就沒來了，因為奶奶把他罵出了家門，奶奶當時是怎樣罵的，我們誰都不知道，也沒有人敢問?？傊呛髞砦页闪耸廊搜劾锏目诵呛筒患榈娜耍髲姷膵寢尠蛋蛋l(fā)誓，一定要讓這個小囡有出息，一定要向世人證明！
媽媽后來老是對我訴說爸爸死的那天晚上的情景：風好大呀，雨更大，電光一閃一閃，雷聲轟隆……她抱著我坐在床頭一直等我爸爸回來，因為她相信，她剛生產，爸爸不可能不回家來照顧她。她等啊等啊，直等到第二天凌晨我叔叔破門而入，上氣不接下氣地哭著說：“不好了，我哥，他摔到懸崖下，摔死了?！?/p>
媽媽當時就昏了過去。
媽媽醒來時，已是中午，爸爸的尸體已被好心的鄉(xiāng)親們抬回來了，媽媽伏在爸爸的尸體上慟哭。
沒有人知道我爸爸在臨死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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