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青春無悔
小仔說我是腦殘,其實小仔說過許多人是腦殘,偏我就記在了心上,認定自己是一個腦殘。
嬌嬌說我是一個做作的人,說我很裝,很假,看不透,她說這話的時候,我能辯的出來,那是有多鄙視的口氣,嬌嬌說我的想法和正常人都不一樣,她說她從來都沒有見過像我這樣的人,我知道,她想說的是像我這樣神經(jīng)質(zhì),不要臉的人,或許,在她眼里,我不是人。 嬌嬌永遠懂事,勤奮,刻苦,在她的眼里,上學不應該聽MP3,不應該玩手機,不應該看閑書。
嬌嬌大概是因為看不慣我做的任何事情,所以當我很大聲的宣布我要給孔子過生日的時候,她才會一整個晚上在宿舍都不聲不響的吧,其實我一直都想告訴她,我給孔子過生日不是顯擺,是因為開學初,我問孔子生日的時候,孔子無意說了一句,從小到大都沒有人給她過生日,她從小和爺爺一起長大,家庭的缺陷讓她失去很多我們永遠體會不到的東西。
嬌嬌其實更早就知道孔子的父母離異,也是嬌嬌最早觸碰了孔子的心理防線——
那天中午在宿舍,孔子在窗臺上倒水,轉身的時候不小心把水灑到外面,淋濕了嬌嬌的衣服,孔子很抱歉的看了一眼嬌嬌,嬌嬌很兇的沖孔子說,沒媽的孩子沒教養(yǎng)!連對不起都不會說!后來孔子摔了許多東西,然后她們鬧翻了,我記得那天中午陽光渾噩,氣氛沉悶,孔子摔東西的時候,嬌嬌在旁邊笑的很大聲,再后來,她們和好了,可是無論怎么和好,在一起,總是會尷尬。
正月25是孔子的生日,提前三天的星期日我們一起去小尾羊給孔子慶生,嬌嬌沒有來,那天滿滿一桌人,說了不知道些什么,只記得碰了許多次杯,灌了一肚子亂七八糟的東西,大家都沒有多吃,說了許許多多話。蛋糕是紫色的水果醬包起來的奶油球,訂蛋糕的時候我沒有忘記孔子喜歡羅志祥,特意叮囑蛋糕師傅幫我在球中間寫了“羅志祥我愛你”,孔子許愿的時候我們一起唱生日快樂歌,那個時候我想起去年生日的時候,我許的愿望是那么幼稚的天長地久,覺得有點可笑,就不自覺的灌了許多酒精下肚,希望自己忘記那些事。后來房間里是淡黃色的光線,柔和的光讓我頭暈,大家都很開心,蛋糕抹到誰誰誰的身上都不記得了......(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后來嬌嬌偶爾說起那件事,凌冽的說過生日哪有每人20塊出飯錢的道理,然后很干澀的笑了一聲,我聽得出來,這話是說給我聽的,因為之前說給孔子過生日的是我,后來是大家一起付賬的,嬌嬌想說的是我有多小氣。
我想告訴她,我花完了我的生活費。
本來嬌嬌話挺少的,只是有一個晚上,嬌嬌在宿舍沒有說一句話,我特別在意,她極其敏感,那晚我說的話一定傷到了她。
我提起那個少年的時候,嬌嬌本來準備去洗手間倒水,可是我留意到她端起水,又放下。那個少年我們大家都認識,他是人心很好的男孩子,大家評價他是很善良的人。嬌嬌說,少年笑起來很可愛,后來我告訴她們,少年和我表白了,嬌嬌就再也沒有說話,我看的出來,嬌嬌喜歡少年。在大家的說笑聲中,誰都沒有注意到嬌嬌早早的悶頭睡了。
那天晚上,少年問我:“如果有一個男生喜歡你,你怎么辦?”
我說那得看喜不喜歡了。
后來還說了什么記不太清,反正一路走得很慢,印象里路燈把街角照得昏黃,走過轉角的時候,他問:“如果那個男孩是我呢?”
我沒有停下走的腳步,也沒有說什么,只是很快的恍惚了一下,用手指著他笑著說,開玩笑吧你。
最后的時候他說,沒有開玩笑,你考慮一下吧。
我想謝謝他的喜歡,隔了幾天,我用一個中午的時間在信紙上寫了許多東西,模棱兩可的話,有些表意不明,不知道他看懂了沒有。
再后來,見到那個少年再也不打打鬧鬧,說說笑笑,之間像隔著萬水,又千山。有時候在街上遇到,我撇過頭不看他,他也不看我一眼,估計他走很遠以后,我回頭看他的背影,看不出他是什么心情,一直到現(xiàn)在,我們都不多說一句話。
忽然想起來,他給的承諾:高中三年,除了第一個喜歡的女孩子,再也不會和別人交往。
我又想起去年的愿望,我許下永久的愿望,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根本沒有資格承諾。
課下,我告訴少年,嬌嬌是喜歡你的,你們在一起吧。少年再說起他的承諾,我說那樣不值得。
我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知道的是,少年早就知道嬌嬌對他的喜歡。我不知道自己義無反顧的拒絕少年,少年是否會記在心上,很久都不會忘記我。
晚自習的時候,我坐在靠窗戶的位置,趴在課桌上不想寫作業(yè) ,我聽到操場上砰砰砰的節(jié)奏,閉著眼睛想象著籃球是怎么在男孩們的手里旋轉自如。
少年是討厭我的,對!一定是討厭我的。
因為,我和小雅打了一個賭,賭注是誰和男友交往時間的長,輸?shù)哪莻€人要請喝酒。
少年沒有答應做我的男朋友,所以我輸了,鞏旭那么愛小雅,無論如何,我都賭不過。
小雅是不喜歡被拘束的,小雅說她不想呆在學校,她想去闖社會,小雅說不管成功失敗,她都想試試 ,小雅說了好多好多話,關于未來,關于理想,關于她將來要走的路,總覺得她說的都離我好遠,我摸不到,夠不著,不敢想。
我說我只想考大學,因為我在我的家族里是最最卑微的一個,我的家族很龐大,從我知道的很老的祖先到現(xiàn)在,名醫(yī)世家,私塾大家,書畫家,革命前輩,政府官員......爺爺精通文學歷史,爺爺說我的血統(tǒng)里有不服輸?shù)某煞?,我一直?a target="_blank">相信。
小雅給我打電話,問我在哪兒,我說在家。我聽到電話那邊嘈雜的聲音,我說怎么了,小雅很平靜的告訴我,她離家出走了。 我問為什么,她說她爸媽嘮叨的很煩。
我問她在哪兒,我去接她,總不能一個人在大街上的。爸爸問我怎么了,我說朋友離家出走,我得去找她。爸爸說,如果你真當她是朋友,就別去找她,她需要經(jīng)歷,這是成長的過程。
對于我的父親,我有超越不了的距離。我理解不了同齡人和他們父母之間的隔閡,他們埋怨,他們不想回家面對父母,我問他們那是對父母的愧疚嗎?他們又說不是,總之很煩父母的嘮叨。
我猶豫再三,沒有去找小雅,不知道用什么臨時有事的理由推掉了。爸爸說,別擔心,你的朋友沒事。我說我怕小雅會怪我,爸爸說那正好可以見證她對你的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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