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寶貝
接上回《鬼來啦》
“咯咯咯咯咯咯”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從橋下傳來。
王金生毛骨悚然,但叛逆的倔強里頓生憤怒的沖動,飛起一腳,向那襲擊自己的骷髏,這時的力量超乎尋常的發(fā)揮,猛踢的,好像不是骷髏,而是不公的命運,“啪”,那令人厭惡的骷髏激起一片潔白的水花,瞬間染滿霞光的紅暈,害羞似的眨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那骷髏翻滾著,潛水般順溜而下,和水底的幽靈約會去了。
其實,這緩緩的流水并不深,汝河只是淮河的一個支流,雨水充沛的夏季才能見到大浪翻滾、深水難測的情景。大部分暴雨時節(jié),這石橋常常隱身于洪流之下,默默支持著河水東流而去。這橋造勢很低,遠遠矮于兩岸河堤,就像淺淺流水里不動的石船。
“你干什么?”橋下傳來發(fā)怒的女高音。
王金生方才看清,北橋墩旁站著那位曾經(jīng)消失的短發(fā)女生。(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你,你干什么?”王金生不知是驚訝,還是害怕,聲音發(fā)顫。
“你管得了么?”女孩余怒未消。
“管不了?本少爺還不想管呢!”王金生被話一擊,立即恢復了自尊。
“你走吧,本姑娘大人大量,不追究你破壞文物的罪過啦。”女孩沒有和他爭辯的意識。
文物?骷髏?一個死人的頭骨罷了,十有八九是個小日本!聽老人們說,1943年日本鬼子炮滅小王樓,屠殺800多鄉(xiāng)親。八路軍新二團、國民挺進旅在此打了小野中隊的伏擊,尸首遍野,這或是大橋鬼魂的一支生力軍。當然,在此見到死人骨頭并不稀奇。
“什么破文物!是日本侵華的罪證!”王金生反駁道。
“你還是快走吧,這兒不安全?!迸⒕徍拖聛怼?/p>
不安全?我就是為不安全而來的。你女孩家不怕,我怕哪門子勁。我死都不怕,還怕什么。莫非,莫非她是鬼?王金生提溜轉了一下眼珠。
“我是來尋死的,還怕不安全?”
“那,那你敢下來嗎?”
“狗才不敢呢!”王金生脫口而出,一種莫名的恐懼也隨之而來。難道她?吃人肉?喝人血?無奈大話一出,只得硬著頭皮充好漢。
那女孩站在一顆巨大的鵝卵石上,一只手扶著橋墩。王金生迎著夕陽,由橋頭的側面沿著已有的小徑順坡而下,心嗵嗵直跳,但還是煮熟的鴨子——嘴硬。
“本少爺下來了,有什么要幫忙的,盡管開口,保證圓滿完成任務?!?/p>
女孩沒說什么,指了指身邊的橋墩。王金生這才發(fā)現(xiàn),那里有一個圓形帶牙的洞口。
“你,你讓我進去?”王金生一下慌了。
“對呀,不敢了吧,膽小鬼?!?/p>
王金生可不傻,小說中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情節(jié),今天讓自己趕上了。若進去,那洞口定會自然關閉,數(shù)日后的自己就是一堆駭人的白骨了。
“你咋不進?”王金生來了主意。
“怕啦,算啦,你還是走吧。”女孩有些傷心。
“不怕,本少爺天生不知道害怕!”王金生不知是憐香惜玉,還是腦袋被驢踢了,又上起了牛勁。
“那下面有寶貝!”女孩指著洞里的一塊石頭。
“不會害我吧?”王金生還是猶豫了。
“不給你浪費口舌了,你不走,我走!”女孩生氣了,一幅要走的架勢。
“好好好,我進就是了?!蓖踅鹕?,極不情愿的低頭進了洞里。洞不大,大概是橋墩施工時偷工減料的杰作,腳下踩著幾塊不規(guī)則的石頭,石縫間浸滿淺淺清澈的瓜皮水。
“把中間的石頭挪一下?!迸⒃诙赐庵笓]著。
王金生背靠著橋墩,一只腳站穩(wěn),另一只腳對著那塊石頭猛的一蹬,那石頭晃了一下。突然,一只淡黃色的大螃蟹驚慌失措的爬了出來。
“捉住它!”女孩欣喜若狂地尖叫著。
王金生沒有捉螃蟹的經(jīng)驗,雙手一齊下去,真的捉到了,但也付出了流血的代價。
“謝謝你!”兩人回到橋上,女孩歉疚道。
“沒什么,我想知道你要它干嘛?”
女孩這才把事情的緣由講了出來。原來,女孩是個孤兒,跟著爺爺奶奶一齊生活,可就在年前,爺爺被一場大病奪去了生命。奶奶整天以淚洗面,最近,眼睛越來越看不清了,又無錢醫(yī)治,女孩特別焦急。有一個好心的老奶奶悄悄告訴她,這揚大橋下有一種金螃蟹能醫(yī)治百病,故常冒險來此尋覓······
王金生聽得入神,自己雖是要來的娃,但吃穿不愁,發(fā)錢順手,還時不時弄些難看的臉色,在父母面前擺出小霸主的氣度,看看眼前,越想越難受,不由得滿臉發(fā)燙。
王金生正思過難言,一陣悅耳的歌聲突然響起。
“我和草原有個約定······”
接下回《誰這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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