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心放個假(原創(chuàng))
有時候,給心放個假,感覺還真不錯呢!
初春的一天早晨,心情莫名的煩躁,一切都不順眼,一切都感覺到乏味,就連往日里最喜歡的學(xué)生,看著都心煩。這種情緒,是不宜在學(xué)校里工作的,就想著出去走走。
站在公路邊,我心里默默地決定:如果哪個方向的車先來,就去那里。等了大約十分鐘的時間,一輛東去的客車過來了,立即揮手擋住,就向東邊奔去。一坐上車,心情竟然慢慢平靜了下來。想到安口有一個很投緣的朋友,便決定到安口小停一會,去看看這個朋友。
本來想給朋友一個驚喜,結(jié)果敲錯了門,我固執(zhí)的敲門聲驚動了正在忙的朋友,朋友打開了旁邊的房門,我才發(fā)現(xiàn)敲錯了門。朋友很驚訝的把我迎進(jìn)屋內(nèi),詢問我為什么今天忽然有空出游,我說突發(fā)奇想,就出來了。朋友給我倒了半杯自己釀造的葡萄酒,說是要在中午之前趕做一個文本,單位等著要的。我說你忙你的吧,我只想在這坐一會。就這樣,朋友一邊敲打著鍵盤,一邊陪我聊天。坐了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我就起身告辭,看看她的目的達(dá)到了,她又那么忙,不忍心繼續(xù)打擾她。
坐上東行的車?yán)^續(xù)東行。一個多小時后,我站在了崇信縣城的地面上,給豹子兄打了個電話,不到三分鐘他就開車來接我。本來他是上路巡查著,接到我的電話之后,忙完工作就匆匆趕回了單位等我。在一家小飯館里,每人一大碗饸饹面一下子就填飽了肚子。豹子哥說,咱倆喝酒吧。我說這會不想喝酒,只想隨意轉(zhuǎn)轉(zhuǎn),他說那好吧,轉(zhuǎn)回來再喝吧,要不就開不成車了。他問去哪里轉(zhuǎn)呢,我說娑羅樹很有名,就去看它吧。
車子上了黃花塬,滿眼是裸黃的土地,這是和我的關(guān)山截然不同的,那厚重的黃色,使得我的心情愈加平靜了下來。雖然豹子兄去看過娑羅樹,也僅僅只是一次,所以在路上不斷地詢問了兩遍,最后才找到了娑羅樹。娑羅樹已經(jīng)枯死了,斷裂成了兩三截,只有根部大約六七米高的一個枯木樁子立在那里,枯死了的娑羅樹對面,矗立著一塊石碑,上面大書“菩提樹”三個大字,字體飄逸,很有靈動之氣。原來這娑羅樹還叫菩提樹,這是我先前并不知道的。豹子兄是參禪悟道之人,說菩提樹是一種很吉祥的樹種,我只知道佛祖是在菩提樹下頓悟成佛的,其它的知之甚少??粗@棵枯死了的菩提樹,我心里忽然間又糾結(jié)了起來——我曾經(jīng)在一本書上看到過這棵樹的照片,那是多么的葳蕤茂盛啊,樹冠如茵,蓬蓬勃勃的生機(jī)盎然,如今竟然枯朽成了這般摸樣!就在我糾結(jié)的時候,豹子兄喊我過去,指著一棵碗口粗的樹木給我說,這是新生的菩提樹。我驚喜地跑到年輕的菩提樹跟前,仔細(xì)觀看,樹干呈粉白色,筆直,樹冠球形,枝椏健康向上,遺憾的是沒有葉子,不知道菩提樹的葉子是什么樣的。還是豹子兄知我,說菩提樹的葉子是五葉一組,很特別的,心中就釋然了。(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看罷菩提樹就往回走,途徑一座聳立的土包,上面有一座圓形建筑很是醒目,我們便停車上去觀看。拾級而上,到了頂端,原來是一座供水設(shè)施。站在這座土包上,崇信縣城盡收眼底。放眼望去,數(shù)百米厚的黃土丘陵上,農(nóng)舍星羅棋布,田地縱橫錯落,崖面上曾經(jīng)居住過人的窯洞,酷似無數(shù)深邃的眼睛,記錄著世事滄桑,白云蒼狗。雖然現(xiàn)在絕大多數(shù)人已經(jīng)遷進(jìn)了紅磚瓦舍,但是窯洞依然昭示著曾經(jīng)的艱辛,但愿人們都能夠時不時地瞅瞅坍塌的窯洞,珍惜眼前的擁有。瞅著那綿延數(shù)百里、千里,厚重的黃土層,我的心胸豁然間明亮了,這也算是一種頓悟吧。
回到城里,豹子兄說上龍泉寺品茶吧。我亦有此意,便停車上山。貫珠泉依舊,整個山上靜悄悄的,無人聲亦無鳥語,我倆成了山上的主宰,心情一下子又興奮了起來。走到茶攤前,等候顧客的兩人,一個把兩張椅子并在一起,上半截身子躺在上面,下半截身子懸空睡著,另一人坐在椅子上昏昏然似睡非睡。聽到腳步聲,那昏睡的人站起身,揉了揉眼睛,趔趔趄趄地進(jìn)屋去給我們端蓋碗提暖水瓶了。
品著蓋碗茶,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閑話,從來沒有過的愜意。在炎熱的天氣,能夠在龍泉寺獨得一份清涼,這種享受還是第一次呢!守茶攤的人說狗日的這天氣太不正常,這才是正月里么,天氣熱到25度了,和夏天一樣了,你看陽面洼上的桃花都開了。我們一起把目光投過去,果然就看到了一簇粉粉的紅色,那該是欲放的花蕾了。喝了大概四五碗茶,正在美妙處時,豹子兄的電話響起,原來是飛揚打來的,早晨過來的時候,我給她打過一個電話,她說要參加縣上慶祝婦女節(jié)的大會,我就叫她忙自己的事,不要再管我。這會她開罷了縣上的會議,要我們下山相聚。我不忍給她忙上添忙,準(zhǔn)備推脫掉,可是她很認(rèn)真,我們便答應(yīng)下山找她。飛揚是我在崇信最早的朋友,她的文采和她的名字一樣,尤其是她的性格,陽光一般燦爛,使每一個和她相處的人都感覺到一種坦誠的美好,曾經(jīng)的幾次相聚,都給我留下了親切、美好的記憶。
結(jié)果我們在飛揚約定的地點沒有見到她,我一看時間已經(jīng)五點多了,應(yīng)該回去了,提出要到車站去,豹子兄說既然要回去,他就送我到安口,我再沒有爭議,因為在最要好的朋友面前,有些虛假是不適應(yīng)的。就在車子駛出大約五六里路的時候,飛揚又打來了電話,說是給單位的婦女開座談會剛結(jié)束,一定要我回去吃罷飯再走。我給她說,今天的隨意出游,已經(jīng)達(dá)到了心胸開朗的目的,應(yīng)該回去了,雖然沒有相見,可是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心里已經(jīng)知足得很了。
車到安口,已經(jīng)是夕陽西下的時候,看著豹子兄掉轉(zhuǎn)車頭,我的眼眶在一瞬間濕潤了......
首發(fā)散文網(wǎng):http://www.277762.cc/subject/7234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