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急雨下的凄清
金黃色的花瓣在樹上閃出萬道耀眼的光芒,花謝時(shí)亂雨紛飛像漫天飛舞的黃蛺蝶;起風(fēng)時(shí),花瓣向整個(gè)村莊四散飛去,但不改金黃的顏色。這是林清玄先生在《淡品人生》一書的一篇叫《金急雨》的文章里如是刻畫。
林清玄的筆下給人的感覺往往是有靈性的、有禪性的、有感性的、不夾世俗的,甚至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雖然如此,簡單的文字中又從不乏華麗、濃墨的脈絡(luò),但又給人清新的感覺,并且精短的文章常給人們的生活與人生帶來啟迪和道悟。
很少讀愛情類文章,但林清玄的總是可以破例。讀《金急雨》時(shí)并不知曉是愛情文章,只是被非同尋常的題目所引。看第一句“金急雨是一種花的名字”才恍然知曉原來是一種花,一種浪漫不遜櫻花的花,這種花只有在臺(tái)灣才有的,并有非常稀有。
《金急雨》一襲林清玄式短小精練風(fēng)格,文中除了小部分描寫金急雨這種花以外,大部分是描寫一個(gè)愛情故事。愛情的出現(xiàn)、成長、消失都發(fā)生在女主角門前的金急雨樹下,男主角在戀愛中的四年時(shí)間里,幾乎每天都在花下等她,然后一起走過一條長長的紅磚道路。如此凄清、雋永的畫面,讓我想象得如品茗香醉??珊镁安婚L,林清玄的筆下也不外乎這個(gè)規(guī)律,不長也不短的四年戀愛史走到了終點(diǎn),該曲終人散了。分手離別之夜依然是在開滿金急雨花的樹下,那一刻男主角在一片茫然中看著她的背影沉默的消失在黑夜的巷子。黑巷里往事層層浮現(xiàn),如同電影片斷不斷在黑夜的熒幕上一幕幕放映。面對(duì)分手和離別,男主角一滴淚也沒落。到他捧起一把落地的金急雨,讓它們從指尖靜靜地滑落,他這才真切地體會(huì)到這一刻的意義:“如果金急雨不落下,明年就沒有新的芽,也不會(huì)開出新的花。萎落的花并非死亡,而是一種成長,一種等待,等待下一個(gè)季節(jié)?!?/p>
離別乃人生之常景,林清玄沒有像有些男作家那樣在此大潑濃墨,也沒有像有些女作家那樣以淚代墨。他注重的是告訴人們?cè)陔x別時(shí)要學(xué)會(huì)懂得去釋懷,去透析人生的真諦,去看清輪回的意蘊(yùn)。這樣的寫法不僅能使讀者清醒,而且可以使讀者讀起來回味綿長,余音繞梁。
在文章的最后,林清玄寫道:“為了體味這種驚奇的成長,他竟然落下淚來?!苯Y(jié)尾同樣是那么的凄清、雋美,美得讓人有種酸楚的感覺。我的眼中也不禁閃出淚花,透過朦朧的淚花,我仿佛看到一位癡男在花飛滿天的金急雨樹下嘆花嘆世落淚,也仿佛看到林清玄就在那昏開的月夜下,在金急雨樹對(duì)面的窗前案下,舉筆揮情寫下這凄清、雋美的一幕。(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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