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反彈琵琶
酗酒者無法在酒中看到人生,不好酒者倒可能品出酒的味道。酒到底是什么?是我們苦味的濃縮,還是精神的大麻?千杯百杯都不醉,笑談;一醉萬事皆罷休,妄言。思來想去,惟覺此物不俗。多少人情世故,就在這一杯杯或清澈或混濁的液體中流淌而過。健康與交情都可能因它喪失殆盡,名聲反而有可能溶在其中,和它一樣長久存在。不是這么說嗎,古來圣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其為名也,飲者也。既然如此,我輩皆為飲者何如?大有如此作為者。真是一個喝醉的社會。
酒中有多少真情實意呀!初飲酒者無法適應(yīng)其濃烈的氣味和口感,即使號稱絕世佳釀亦是如此。然而,既然人已經(jīng)坐在了席上,再不善飲酒,也要舉起酒杯,試圖尋歡作樂。且不管飲完后的頭暈?zāi)垦#踔羾I吐,甚至咳血。只要保存了飲酒的名聲,值得!你不是不能喝酒嗎?定是有借口。遲到,罰酒三杯;身體不好不能喝酒,這是怕死還是怕老婆?由主辦方說了算。我輩飲則飲,絕對不能啞口無言。無言者,無禮也!這樣看來,酒就是禮,是你在外面穿的一身衣服。沒有了酒,你連那一身衣服也沒有了,在別人面前只能羞羞答答,難以啟齒。豪飲善言是交際必須。沉思者被拒之門外,戒酒者不被邀請。舉世皆醉我獨醒?非也!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時有還無。都喝醉了,也就是都很清醒。至于那幾個例外,恐怕是酒喝的太少,不,喝的太多了吧!、
人們對我,還有我對人們,所說的話,是不是像酒一樣,時間越長,就越醇厚?酒醉時許下的豪言壯語,在醒時徹底遺忘。過熱的大腦受不住酒精的刺激,變得吃力,變得呆滯。喝醉時,你是什么呢?是瘋子還是哲人?別對我說兩者只有一步之遙,除非你喝多了。喝多了之后,似乎一切行為都好理解。晝夜狂歡,大吵大鬧,這些又算得了什么?醉生夢死之下,多少曾經(jīng)的誓言在腦中盤旋,但它們可能抵不過一個遞來酒杯的倩影。平靜的生活變得喧鬧,哪管親人或非親人的不滿?愁是什么?不愁是什么?我來告訴你吧,愁是無法忘卻,不愁就是遺忘。酒能使你遺忘,酒就是不愁。但哈姆雷特對我們說,就算睡著也會做夢,所以睡眠無法解愁??杀?,酒只是讓我睡過去罷了,只是讓我睡過去罷了!夢還在,那就仍然是愁?。∫蛔斫馇С?,是誰在騙我?是你嗎,酒瓶子?
綠色的酒瓶裝的是啤酒,無色透明的酒瓶裝的是白酒。將它們包裝精美,便是良好的通行證。泛著苦味的泡沫破碎了無數(shù)個,又有無數(shù)個重新出現(xiàn)。一張張笑臉后掛著或真誠或不真誠的意圖,無論怎樣給你的酒一定要接。不給面子是不是?這就是我們的酒文化!你得先拒絕,但最后必然接受。這樣,才會有永世的關(guān)聯(lián),才會有長久的情誼!至于后續(xù),絕不是那么簡單!酒到了我的手里,也必須到你的手里。我拿了你的,你也必須拿我的。兩不相欠,皆大歡喜。親戚朋友,俱開歡顏。只是有些事不明白,母親不會送酒給子女,大人不會送酒給小孩,他們之間是沒有感情的!哎呀,對不起呀,你看我,又喝醉了!
……
子送父酒是傻兒子,酗酒成性是蠢到家。必要時閉上嘴,是為了不淹死在酒池里。過去它淹死過多少圣人,如今又來灌醉世界。喝醉之后總會清醒,但請煩心勿碰酒瓶。戒之,戒之!酒神寂寞,那就由他去吧。一醉方休,不如重溫愁緒。生活不是酒,但細細品嘗,也會有說不盡的味道。(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首發(fā)散文網(wǎng):http://www.277762.cc/subject/64930/